回到新家已經是傍晚。 新的環境,比伊媽原先住的房子好太多。 家裡是一股淡淡的馨香,半圓弧形的露天陽臺設計感非常強,露臺上養了幾盆君子蘭。 豆寶許是被下午吃到的哈根達斯甜壞了嘴,回到家直吵着要吃哈根達斯,那一小盒的飲料都抵幾十根冰棍的價錢,伊媽拿他沒辦法,怎麼哄騙都沒法子,伊月只好下樓。 逛了幾個冰點店,哈根達斯是沒有了,伊月買了幾根可愛多往回走。 連綿的晚霞起伏着,泛着黃又夾雜着藍,很漂亮。 伊月看了幾眼又繼續往前走,寶馨位於城中,地理位置極佳,人流量比她媽媽以前的房子多了好幾倍,甚至都隨處可見的豪車酒店,頗有種紙醉金迷亂人眼的感覺。 伊月有種被壓迫的感覺,不知這樣的日子何時就會到頭,心裡隱隱的不安感襲來。 手機鈴聲響起。 鈴聲被伊月換成了老鼠愛大米,老歌,但聽起來很舒服。 因爲景堯的號碼被周正刪了,她也並不記得景堯的手機號,接通後才聽清這熟悉的聲音。 他那頭很悠閒:“在幹嗎呢?” 伊月道:“在回家的路上。” “哦?是嗎?” “有事嗎?” “沒事你就掛了?”他似乎都能猜測到伊月的下一句話。 伊月愣了愣道:“嗯。” 身後的汽車燈晃了幾眼,喇叭按了好幾下,伊月給汽車讓了道,奈何身後的汽車還是摁個不停。 “轉身。”他命令。 伊月回頭,是景堯的賓利。 她一嚇,連連後退了好幾步,掛斷了電話氣呼呼的瞪着景堯。 他從車內彈出半個身子,喊了句:“上車。” 伊月也無動於衷,站在原地,想起周正爲自己做的一切,她想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在和景堯糾纏不清的了。 對他的話置若罔聞,景堯不滿的皺了皺眉又說:“這可是在大馬路上,你若是不怕成爲焦點,你就繼續僵着吧!” 他也不急,看誰降得過誰。 伊月看了眼他的身後,長長的車河早就排到她望不見的位置,喇叭聲響徹天際,甚至還有幾個脾氣不好的司機探頭探腦的口水唾沫星子亂飛對她道:“我說小姑娘,和男朋友吵架也別選在這兒啊,沒看見這身後這麼多車子都堵着呢!” 伊月還是慫了,乖乖的上了車。 “你幹嘛!”她吼他。 他抓住她揮在半空中的手:“不接我電話?你怎麼還是搞不清楚情況和周正不清不楚的?” 伊月從他手裡抽出手:“我的私事不用你管。” “你!”他氣結大手揮在半空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我不打女人,你可別逼我,把我逼急了•••”他故意沒有把話說下去。 伊月索性也昂頭氣勢壓過他的:“怎樣!是要打我嗎?” 他嘴角忽然的滑過一抹壞笑:“打你,我可捨不得。” 車子一下子疾馳呼嘯而過,從車流中劃過。 伊月嚇得一下子抓緊安全帶,他開的太快,讓她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他的眼陰
霾的嚇人,伊月不敢吭聲,直到他停在了一處僻靜的別墅外,伊月心裡開始有了畏懼。 他直直的下車,迸射出的怒意讓伊月不敢招惹,他又轉個身將她從車裡拖下來,伊月怕了,不敢下車,死死的抓着安全帶:“你•••你幹嘛,你瘋了!” “對!我是瘋了!瘋狂的追求你,瘋狂的想得到你!” 他的力氣很大,黑色的襯衫因爲胳膊的肌肉而凸起的異常繃緊,伊月抵不住他的力氣被他往一處地方拖去。 一棟複式的地中海風情別墅,豪華奢侈,但此刻伊月也無心欣賞,不斷的敲打着景堯的胳膊:“你放開•••放開我!” “放開?沒那麼容易!” 她被強拖着扔到了一張大牀上,他便俯身壓制住伊月的身體,兩具身體無誤的重疊在一起,她的外套已被他脫掉,只剩下裡面薄薄的背心和牛仔褲,他俯身強制吻着她的脣,這次的吻不同於以往,他強勢攻入,舌尖撬開她的脣瓣,在裡面肆意馳騁,又拖出她的小舌一同嬉戲,伊月嚇到不敢呼吸,小臉因爲憋氣而通紅,她的手被他釘在身體的兩側,她想推開他都做不到,伊月的小臉已經扭曲的變形。 他不滿的將她翻了個身,在她的耳邊吹了口氣,灌入屬於他的氣息,伊月的耳後根那裡本就敏感,身上酥酥麻麻的感覺襲來,她不由得打了個顫。 “不想看到我?那好,我們反着來,一樣刺激!” “你這個變態!”她下意識的罵他。 而他也已經聽慣了,早已有了免疫力:“罵人能不能換個詞彙,老是這兩個字,我都已經聽膩了。” 她還是在動彈口氣卻軟了些:“景堯•••”她喚他的名字,如果服軟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他會不會收手? 他的名字從她的嘴裡出來,真的很動聽。 他有一秒的心軟,卻也只是一秒,他死死的反鉗住她的手,低喝:“老實點!” 她感受到他不懷好意的東西在膈着自己,她知道那是什麼,伊月不敢再動,吸了口氣,閉了閉眼:“你別這樣好不好,我知道•••你是個好人。” 他打斷了她的話吻了吻她的蝴蝶谷:“你不知道!你說錯了•••我不是什麼好人!我也想用正常的方式追求你,可是這對我來說太不公平,從一開始就不公平!” 伊月低泣,她在哭•••如果從一開始就不公平,那麼從一開始就錯了,她不該來到C市,不該去那樣的地方上班,那麼是不是所有的錯誤就都不會開始••••她知道自己反抗不過,她將頭埋在凹陷下去低低的啜泣,眼淚沾溼了牀罩,景堯將她翻了個身。 吻去她細碎的眼淚,可是卻怎麼也止不住。 “別哭,我會心疼•••”他的話給她迷離感,他的壓迫感少了一些,鬆開了她的一隻手爲她擦去眼淚,伊月拍開了他的手,自己擦拭掉,然後別過臉,不語。 他的強硬還在,她不敢惹怒他,他也不動,就那麼看看她的臉,心裡忽然升騰起一股無奈。 感覺到身上的力量減輕,她才睜開眼睛,景堯寬
闊的背已經佇立在窗前,紗幔的窗簾隨着風擺動,他的背影被柔和了不少,伊月捂住自己的嘴,蜷縮起來。 煙霧緩緩嫋起,景堯抽了一根又一根,他帶她來到這樣的一個地方,意圖很明顯,他開口:“我很珍惜你,不想把你和那些上牀只會呻吟的女人歸爲一類,沒帶你去酒店是因爲我想在屬於我的空間擁有你,我差點就得到了你,可是我沒有這樣做!”他驀地轉身。 “你憑什麼讓我的心這樣難受!”他一個箭步衝到牀頭鉗制着她的肩頭,晃着她不停的問。 “我•••”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掉眼淚。 “月月,給我一個機會不好嗎?和我在一起不好嗎?我擁有的全部都可以成爲你的,給我一個家可以嗎•••我厭倦了漂泊•••”他說着說着便低下了頭,將額頭抵着她的額頭輕輕低訴:“我想擁有一個家,一個屬於你和我的家。” 伊月愣怔,不可思議的望着眼前驕傲又失落的男人,他給她的印象大多是吊兒郎當的,不可一世的,呼風喚雨的,甚至是無所不能的,然而此刻,她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拒絕的話來拒絕他。 她自知自己的分量,和這樣的人在一起,談何容易,就算沒有遇見周正,她也絕不可能和景堯發生任何感情,他們之間隔着的東西太多,背景不同,家世不同,觀念不同,除了抱歉,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她的眼睛哭的很腫,她沉默了很久,髮絲從臉頰傾瀉下來,讓人感覺很頹廢。 他踱步去了另外一間房,把這個空間留給了伊月。 •••••伊月一夜無眠,次日卻下起了大雨。 她眼下的黑眼圈很重,臉色蒼白,嘴脣也過於乾燥有了脣紋,手機也早就因爲沒電而自動關機。 他沒有再對她做任何的事情,買來了早餐,待她吃過之後將她送回家,沿路也是一言不發。 伊月想,這樣也好,他不會缺女人,不會缺任何東西,既然他可以釋然,她也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下車時,景堯一反常態,抓住伊月的胳膊,收起了玩味盯着伊月道:“如果有一天讓我知道你們倆沒在一起,我會追你到天涯海角,不管你在哪,我都會找到你!” 伊月推了推他,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他這算是放手了嗎? 她道了再見,倉皇的逃離下車。 ••••開門後,伊月還沒習慣新家的佈局,差點以爲自己走錯,又定了定想自己的確已經搬了新家。 伊媽正從廚房出來,看見了伊月,上前呵斥了句:“丫頭,怎麼一夜未歸呢!” 伊月還是選擇隱瞞:“我去陪小迪,她身體不舒服,手機沒電了。” 伊媽也沒過多懷疑,又走進了廚房端出了一盆紫米粥。 “剛回來,餓了吧,媽媽熬了粥,等會兒喝點再去補個覺” 伊月點了點頭,轉身躺進了沙發,眼睛開着,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和周圍陌生的一切,她在想,這樣會不會算是一個好的開始,不管是和周正還是對未來,她也許應該有期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