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銘臣看唐黛沒個反應,幾步快走到她面前,拍着桌子說:“誒,我說你就不興奮嗎?這可是一大突破點啊,如果我們能夠利用這個人,找到火鳳凰,那這個案子就破了啊!”
唐黛看着他,鬱悶地問:“我身邊的人發現問題,是不是應該不開心的?怎麼也不能是興奮對嗎?”
“不是,特殊時期特殊的想法嘛,你看反正現在沒有什麼線索,你說是不是?”紀銘臣努力地遊說她。
“可關鍵問題,他到底是不是火鳳凰的人?”唐黛攤開手說:“如果不是,一切都白費!”
“我憑直覺認爲他肯定是!”紀銘臣伸出食指,用力地晃着。
唐黛看着他,無語地問:“敢情你破案一直是靠直覺的,到底靠譜不靠譜啊?”
“感性與理性並存,定案靠證據,但是沒有證據和線索的時候,感性和經驗就顯得尤爲重要。但是感性並不是你認爲的那種,明白嗎?”紀銘臣眼睛亮極了,十分的耀眼。
唐黛搖頭,一臉的沒聽懂。他說成這樣,八成只有他的知己或有共同經歷的人才能懂得,反正她是門外漢,不明白。
紀銘臣挫敗地說:“算了,簡直是對牛彈琴!”他擺了擺手,繞過沙發,坐了下來。
“我就想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唐黛問他。
紀銘臣思索了一下,說道:“先不要打草驚蛇,我覺得他在你公司的目的就是爲了監視你的行動,比如說你去了公司,對方不對跟蹤你就能知道,你說是不是?那你的路線就有可能是公司與晏氏,或是公司與你的家,這從時間軌跡上也非常容易推測。”
唐黛點頭說道:“他爲了贏取我的信任,還替我受了傷,不得不說這個人心機很深。”
“當然,否則怎麼可能跟火鳳凰合作這麼長時間也沒有暴露?我們先從資金上查起,他做這一切事情是爲了錢,我相信肯定會有線索,如果我們拿到了證據就能夠操控他,把幕後的火鳳凰找到!”紀銘臣一邊說着,臉上的表情好似已經成功了似的。
唐黛看出來,他對破案有一種熱情,這是一種成就感,只有如此熱愛,才能獲得成功。
“這麼說來,我就什麼都不用做,等你消息就行?”唐黛問他。
“對,沒錯,千萬別打草驚蛇,我們好不容易抓到條這麼大的線索。”紀銘臣不放心地囑咐道。
唐黛擔憂地問:“那你說韓小絲會有危險嗎?畢竟她知道張陽的秘密,我擔心她……”
紀銘臣打斷她的話說:“放心,我讓人去盯着,我想張陽還不至於爲了這個殺人滅口。他和前幾個應該不同,只是盯梢但是不殺人,否則這麼長時間早就有機會動手了。”
唐黛點點頭,說道:“像他這麼聰明的人,即使是爲了錢,應該也不會做出殺人的事!”
手機響了,她拿出來一看,說道:“晏寒厲來的電話。”然後便接聽了,“喂?”
“你在哪兒?”晏寒厲上來便問。
這女人,出去躲一天也不知道回來,他是魔鬼嗎?讓她這麼躲着?他這樣情不自禁是愛她的表現,如果哪天對她沒興趣了才叫可怕,她不知道嗎?到底是年齡小啊!
“在紀銘臣這裡。”唐黛坦白地說。
晏寒厲皺起眉問:“你去他那裡幹什麼?”
他的聲音猛地拔高,帶着一股他無法抑制的隱怒。
很不爽,她總往紀銘臣那兒跑什麼?
“說說案子的事情,還有容倪。”唐黛直言道。容倪的事兒遲早要讓晏寒厲心裡有個底,這是個機會,所以她說了出來。
“容倪?”晏寒厲的眉頭擰得更緊,這有什麼可和紀銘臣說的?
“嗯,見了面再說吧,你找我有事嗎?”唐黛問他。
“哦,晏宅打電話,讓我們晚上去吃飯。”晏寒厲說着,聲音溫和下來。
“是有特別的事情?”唐黛知道爺爺一直並不希望她去晏宅,除非那兩個叔叔嬸嬸鬧事。
“目前還不知道,你現在過來,我去迎你。”晏寒厲說道。
他很想知道,容倪怎麼了,如果讓她誤會那就不好了。但是她去紀銘臣那裡,顯然不是因爲吃醋去的。多種心緒升上心頭,念頭多的讓他抓不住。
一向冷靜的晏少,在小嬌妻的問題上難免慌了手腳。
“好吧!”唐黛掛了電話,站起身對紀銘臣說:“我走了。”
“嗯,有事情記得立刻和我聯繫,千萬別耽擱,對了,容倪那邊……”紀銘臣聽着,容倪那兒有新情況了?
“就是我說的,懷疑她背後有人指使,我詐了她,應該是真的有人,如果能查出來就更好了,不知道和案子有沒有聯繫。”唐黛說道。
“行,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紀銘臣點頭。
“那我走了。”唐黛說着往外走。
“不送你了。”紀銘臣一點都不見外地說。
“客氣!”唐黛說他一句,頭也沒回便走出門去。
唐黛坐上車,沒過多久就碰到晏寒厲,可見他車開得有多快。紀銘臣是個麻煩,不想看但又不能除!
晏寒厲讓司機把車開回去,他則坐了她的車,上車便着急地問:“容倪又怎麼了?”
“沒什麼,她給我打電話,讓我給詐出來她背後有人指使,我想讓紀銘臣查查她背後的人是誰。”唐黛坦白地說道。
“爲什麼不跟我說?不讓我查?”晏寒厲覺得這種感覺非常不爽。他並不希望她對他有所隱瞞,讓事情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並且這是一種不信任,她信任紀銘臣卻不信任他這個當丈夫的,這種感覺太讓他壓抑而暴躁了。
唐黛看向他,目光微溫,脣角微揚,說道:“我只是不想讓你爲難,她畢竟是晏五的女朋友。”
怒火瞬間平息,晏寒厲目光微動,放在膝上的手,一把就握上了她的手,壓抑着聲音中的澀涌,說道:“不管她是誰,該還的都已經還了,以後就是個陌生人。”
唐黛笑笑,說道:“有時候人的感情不是說控制就能控制的,這事兒也就是讓紀銘臣順便查一查,你還是把精力放在火鳳凰身上吧!”
晏寒厲聽她這樣說,好似真是爲他着想,心裡算是舒服一些,否則的話他心裡真是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的。
他轉言問她,“案子有什麼突破嗎?”
“就是沒有突破纔要想辦法突破。對了,你對周昊辰怎麼看?”唐黛生怕他再追問下去,所以轉移了話題問道。
“他找你了?”晏寒厲上來就問。
“你怎麼知道他會找我?”唐黛不解地問。
晏寒厲笑笑,說道:“不意外,後面的兩個他都找過。”
“啊?”唐黛不解地看着他。
“不安好心,多半是爲了報仇,他妹妹又不是我殺的,一家子腦子不清楚。”晏寒厲譏誚地說。
好吧,這副刻薄的模樣唐黛不是沒見過,這個時候看到,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不過晏寒厲的話也證實了霍成梵說的話沒有錯,周昊辰的確是不安好心。
車子駛到了晏宅,唐黛和晏寒厲進門後看到全家人都在,就連住院的晏寒墨也在。
晏寒墨一看到唐黛就陰陽怪氣地說:“嫂子,最近很忙吧!”
唐黛知道這廝是在指她把他扔醫院裡不管的事兒,她微微笑,十分得體說道:“是啊,寒厲回來了,很多工作要交接的,自然忙了。”
晏寒墨冷哼,看起來帶着一股委屈。
唐黛移開目光,不去看他。在晏宅,除了晏寒厲,其餘的人都不重要。
晏天珍跑過來興奮地說:“嫂子,你可算來了,走走走,我問問你事情。”說着就想把她往屋裡拉。
晏寒厲要跟上,晏銳才說道:“寒厲,你等等,公司上的事情,爺爺要問你。”
晏寒厲叫道:“黛黛,先說了工作上的事,再說別的。”
晏天珍只好撅着嘴放開唐黛,一臉的鬱悶,不情願的把人給放了。
唐黛又走回來,什麼都沒說,坐到了晏寒厲身邊。原本她也不想單獨和晏天珍相處。
晏銳才臉上隱隱露出一抹得意,晏鴻霖臉上的表情並不好看,但是晏銳纔不管這些,他開口說道:“寒厲,你是不是送給唐黛一間公司?那可是晏氏的產業,你隨意就送了,那我是不是也能送給我老婆一間公司,以示愛她?”
蘇春嵐配合着說道:“我想要晏氏旗下的糧油子公司。”
唐黛眉梢一揚,眼底閃過一抹鄙夷,晏氏旗下的糧油子公司不但是實業,還有大規模的種植基地,以供應全國的晏氏超市,可見這個子公司是規模有多大,比起唐黛的藝術品投資的小公司來講,真是大了不止一兩個檔次的。
心有多貪?
唐黛算是看出來了,二叔這兩口子,算計的不是她和晏寒厲,而是在逼迫爺爺。怪不得爺爺要把家業給了晏寒厲,如果給了二叔,就憑二嬸這樣子,不定要造成什麼樣,晏家就完了!
唐黛的目光,擔憂地望向爺爺。
晏寒厲開口說道:“二叔,藝術品投資公司是我用錢買下來的,沒讓晏氏吃虧,手續正在辦,馬上就能下來,如果二叔想花錢買下糧油公司,我也沒什麼意見。”
雖然晏銳纔有錢,但他的錢也不足以買個糧粙公司的,晏寒厲就是知道這情況,所以纔敢這麼說。
晏銳才雖然不知道晏寒厲是不是真的花錢把公司給買下來,但是晏寒厲既然敢這麼說,就證明有這個可能,他再分析晏寒厲言出必行的性格,覺得這事兒*不離十,所以他並沒有在出沒出錢的這個問題上糾結。
晏銳才冷哼一聲,說道:“誰都看出來藝術品投資公司是個上升公司,你現在買下來,可真是賺錢啊!”
晏寒厲不甘示弱地說:“以前這個公司賺得不多,所以二叔不放在眼裡,現在公司賺得多了,二叔就眼紅了?難道二叔不知道這功勞都是黛黛的麼?”
“功勞是她的不假,可她也是晏家人,這不是應該的麼?”晏銳才反問完,看向老爺子問:“爸,您說呢?”
蘇春嵐生怕老爺子偏心一般,說着風涼話,“唉,我這一輩子爲晏家付出,什麼也沒說要啊!”
晏鴻霖開口了,但是他沒有回答晏銳才的話,而是反問蘇春嵐,“你爲晏家做什麼貢獻了?反倒是晏家每個月給着你錢呢吧!”
蘇春嵐的表情怔住了,她大概萬萬沒想到老爺子會對她如此直接地說出這樣的話。
這叫自找苦吃麼?
“爸!”蘇春嵐叫的聲音有些尖利。
晏鴻霖跟着說道:“你可別說生孩子,這也算貢獻的話,那晏家的媳婦都有功勞。”
趙芷雲非常努力地沒讓自己笑出來,晏天愛對這些沒興趣,她腦子也沒在這兒,所以屋子裡十分地安靜,誰也沒有說話。
其餘的人大概在意外,爺爺竟然這麼明顯地維護唐黛,連二嬸是長輩也不顧了?
“爸!”這次蘇春嵐委屈的想哭。
晏鴻霖問她:“不然你去給銳才當助理?”
蘇春嵐臉色微變,她還沒說話,晏銳才先開口說道:“爸,您別逗了!”
自己老公的拆臺,大概是最讓蘇春嵐受不了的,所以她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她雖然不想去上什麼班,但是丈夫這麼說,就讓她認爲丈夫在晏氏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於是蘇春嵐說道:“去就去,我也學着做做生意。”
晏鴻霖沒攔着,只是說她:“只要銳纔不反對,我就沒意見,你們兩口子商量着來。我這個人呢,是最公平的,當初NT的項目,如果沒有黛黛,是不是能拿下來,這還是兩說,所以黛黛的功勞,你們大家心裡有數,百億的項目給你們年底分多少錢,你們自己腦子裡沒有概念嗎?恐怕分的錢就夠買個公司了!”
他的話擲地有聲,砸向每個人的心裡。
晏鴻霖嚴肅地看着屋內的晚輩們,正襟危坐,雙眸如電,威嚴犀利地說:“論功行賞,那公司也該送給黛黛,更何況寒厲自己還出錢了,我看寒厲出的這份錢,應該給了黛黛當獎金……”
蘇春嵐叫道:“爸,那唐黛又是公司又是錢的啊……”
她打斷晏鴻霖的話本就讓他很是惱火,現在他打斷她的話,怒道:“那是寒厲自己的錢,給唐黛你有什麼意見?你算得清賬嗎?就這樣還想進公司工作?哼!”
幾近訓斥的話讓蘇春嵐難堪極了,她的臉色青一塊白一塊,覺得自己在這個家裡老公不待見,公公也看不上,兒子都不尊重,簡直沒有什麼活頭了。
說實話,唐黛都替蘇春嵐覺得悲催,她能夠感受到爺爺的偏心,看起來爺爺對晏寒厲是真的好,不過也是的,弄這麼個兒子兒媳,再加個不務正業的孫子,晏寒厲簡直出色的讓人喜歡得不行。
晏鴻霖嚴厲地說:“好了,就這樣吧,這件事到此爲止,誰也不許再提。”
晏寒厲看着晏銳才微微地笑,如果不是二叔,他這筆錢就出了,現在省了筆錢給老婆,心情自然大好。
一直安靜得讓大家都覺得奇怪的趙芷雲突然開口了,只不過說的卻不是這件事,她說道:“爸,天珍的婚事您怎麼考慮的啊?最近有幾個太太都相中了天珍,想和咱們家結親呢,我怎麼回人家啊?”
晏天珍嚇了一跳,她立刻紅了臉說:“三嬸,您說我幹什麼啊?”
“哎呀天珍,你別怪三嬸着急,你現在也該定下來了,就算不急着結婚也要先訂婚啊,不然的話B市的優質男人都給人挑走了,女人不就是得趁着年輕不是?”趙芷雲勸說道。
唐黛覺得奇怪,趙芷雲平時欺負天珍還來不及,怎麼現在會好心的爲天珍着想呢?她這是打什麼主意呢?還是誰家給了什麼好處?
但是唐黛沒有要幫天珍的意思,對於天珍投來的焦灼求助視線,她裝沒看到,她倒想看看,天珍是否天真,一切是不是都是假象,天珍會不會保護她自己?
晏鴻霖“哦”了一聲,微微擡眉問道:“都誰家想娶我們天珍啊?”
趙芷雲笑道:“周家的小少、李家的三少,孫家的二少等等,可多去了,不過我看來看去,覺得他們太愛花天酒地,似乎靠不住。”
“那你覺得這裡面有靠得住的嗎?”晏鴻霖跟着問,並不介意掉進她的溝裡。
誰聽不出來,趙芷雲這是在拿話帶老爺子呢!
趙芷雲故意皺眉思索了一下,然後爲難地說:“其實最好的人選莫過於從小保護天珍一起長大的霍家三少了。”
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子,唐黛算是明白爲什麼趙芷雲一直這麼老實了,她管蘇春嵐的閒事有什麼用?不如辦好她自己的事,看來霍成言已經用某種辦法,買通了三叔一家。
這種事男人沒辦法開口說,只有女人才方便說,三叔沒出言反對,就是最好的說明,事先兩口子都是商量好的。
晏鴻霖沒有說話,沉默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晏天珍先沉不住氣叫道:“我不嫁霍成言。”
趙芷雲意外地看向她說:“天珍,你不是和他青梅竹馬的?怎麼不想嫁他呢?”
晏天珍執拗地說:“我拿他當哥哥的,我不要嫁給他,我心裡已經有別人了。”
唐黛微微挑眉,晏天珍一點都不弱,在家裡敢於提出自己的想法,這不是和當初的自己一樣嗎?同樣的拒婚!
趙芷雲的目光忍不住往晏寒厲臉上瞄了一眼,問道:“那你說說,你心裡的人是誰啊?說出來我們也好給你參謀參謀,看看是不是合適?”
晏鴻霖的目光也看向晏天珍,顯然認同了趙芷雲的話。
晏天珍低下頭,十分羞澀地說:“我喜歡紀大哥!”
“誰?”趙芷雲頓時懵了,顯然沒把晏天珍和紀銘臣聯繫在一起。
唐黛只覺得頭頂一陣烏鴉飛過。
晏寒厲淡淡地說:“紀銘臣不錯!”
“紀銘臣?”蘇春嵐驚訝地問。
太過震驚讓她都忘了自己剛纔遇到的不快,先把注意力放在了晏天珍身上。
晏天珍羞澀地點點頭,小臉微紅,卻是一臉的幸福模樣。
一屋子人都被晏天珍的驚人之舉給呆住了,半晌都沒人說話。
蘇春嵐有些懵地問:“天珍,你不是喜歡……”她沒說完,卻是看了看晏寒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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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天愛不解地問:“你怎麼會喜歡紀銘臣呢?他不但一點情趣都沒有,天天就那幾件衣服,多土氣啊,什麼眼光?”
晏寒墨則翻着眼睛算,“紀銘臣比你大多少歲?”
唐黛不知道如果紀銘臣在這裡的話,心裡會是什麼感覺的?大抵不是什麼好的感受!
晏天愛臉上保持着羞澀的表情,趙芷雲着急地說:“紀銘臣的工作不好吧,多危險?”
晏寒厲不着痕跡地說:“他的位置,已經不用他親自去抓賊了。”
很顯然,晏寒厲是非常贊同這門婚事的。
晏銳學也抻不住了,他看向晏寒厲問:“你不是和霍三少關係很好嗎?天珍交在他的手裡,應該很放心吧!”
以前晏寒厲那麼贊同天珍和霍成言,怎麼就突然變了呢?改爲支持紀銘臣?難道紀銘臣和唐黛是好朋友,所以晏寒厲才變的?這唐黛的魅力也太大了吧,簡直讓晏寒厲什麼都能改變。
晏寒厲面色自然,說的心平氣和,“天珍要嫁誰,還得她自己喜歡才行,霍成言雖可靠,但天珍不喜歡他,那什麼意義都沒有。天珍喜歡紀銘臣,這紀銘臣又很可靠,行爲端正也沒有什麼緋聞和不好的傳聞,我很放心。年齡大一些會心疼天珍,我不是很疼黛黛的,我沒覺得不好。”
晏鴻霖點點頭說:“我也是這個意思!”
蘇春嵐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什麼叫也是這個意思?你就明着說你自己偏心不就得了?
唐黛問道:“關鍵是紀家的意思,要是咱們一頭熱就不好了。”
蘇春嵐看着她陰陽怪氣地說:“你不是和紀銘臣關係好的?你去問問他的意思不行了?”
唐黛看向她,目光溫和地說:“紀銘臣到底是紀家的人,婚姻是否他自己作主那還說不定,我看還是要先問問紀家的意思纔是。”
晏鴻霖看向蘇春嵐說:“這件事就交給你做吧,務必要做好,這個方面你是長項,寒厲和黛黛就是你給促成的,這也是功勞一件。”
這事兒讓蘇春嵐真叫一個噁心,雖然她恨極了唐黛,可如果唐黛成了她的兒媳,那現在就如虎添翼,斷不會讓晏寒厲像現在這樣春風得意,或許老爺子都對她家寒墨另眼相看呢!
“是,爸,我一定努力!”蘇春嵐當然不能拒絕了,她要是不幹,那就證明她一點功勞都沒了,她是不會承認自己無能的。
趙芷雲還不死心地說:“天珍啊,霍三少等你那麼多年,你不覺得他很可憐嗎?”
晏天珍一臉的無辜,可憐巴巴地說:“三嬸,以前年齡小,我不懂事,現在我長大了,我總不能因爲憐憫違背自己的心意嫁給他,那樣對我們都不負責任。”
唐黛不得不說,天珍一下子“長大”了。大概是她心裡有了懷疑,所以看起來天珍很假,反正不是沒有任何能力的,剛纔天珍表現的,誰都沒能欺負了她。
趙芷雲徹底無話可說了,不死心也沒有辦法,只好另想辦法。
晏鴻霖開口說道:“好了,開飯吧!”
一屋子人都站起身,往飯桌前走。
晏寒厲攬着唐黛坐了下來,晏寒墨早瞅準了,坐到了唐黛的另一邊。
蘇春嵐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可惜晏寒墨裝沒看到,坐得理直氣壯,還晃着腳。
晏天珍走過來推他,叫他:“你挪個地兒,我要挨着我嫂子。”
“啊,我都坐下了,挪什麼?麻煩死了,你坐你哥和你嫂中間不得了。”晏寒墨很不耐煩地說。
“我纔不要當燈泡,你快起來,讓我坐這兒。”晏天珍還是推他,說他:“你不起我就一直推、一直推。”
晏寒墨擡頭看她,“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怎麼變了?”
“我長大了嘛!快起來、快起來!”晏天愛又加大力氣推他。
晏寒墨不好跟她一直這麼折騰下去,畢竟老爺子還在這兒呢,所以他只好站起來,嫌棄地哼道:“女人真煩,我離你遠點。”
他遠遠地躲開了晏天珍,蘇春嵐剛要放下心,卻看到自家兒子繞過桌子,竟然坐到了唐黛的對面,她簡直都要昏倒了,這不肖子,難道世上就有一個唐黛嗎?
晏寒墨已經坐下了,蘇春嵐也不好再說什麼,引起老爺子注意更不好。
所有人都落了座,飯菜端了上來,晏宅的菜色十分講究,比外面飯店還要精緻有說道。這裡面有專門給爺爺做的藥膳,也有專門爲二嬸和三嬸做的保養湯,還有二叔三叔的壯陽湯,總之常住這裡的都有份。
不過像晏寒墨他們就沒有了,年輕人沒那麼多的講究,他們也不在乎。
唐黛突然問了一句,“天愛,你的臉色不太好看,是不是不舒服?”
晏天愛的腦子明顯沒在這兒,她突然被點名,嚇了一跳,然後嗤道:“我沒事兒!”一臉的你多管閒事的表情。
晏鴻霖臉色不好,趙芷雲忙解釋道:“黛黛,小女孩愛減肥,我說她了,瘦成紙片讓風吹走有什麼好看的?臉色都減得不好了。”
她說的親熱,給足了唐黛面子,晏鴻霖便沒有說什麼。
唐黛只是笑笑也沒有再說什麼,原本她也不是爲了關心晏天愛,只是試探而已。她試探的結果,就是晏天愛的反應不是什麼減肥,而是某種不爲人知的原因,唐黛也沒有那麼多的好奇心。
飯菜都擺上桌,每個人都謹遵規矩,沉默地用餐,沒有人說話,餐桌上只聽到細微的用餐聲,就連晏天愛這樣的問題少女,餐桌禮儀也是一流的,無可挑剔。
可見豪門千金從小的成長環境,造就了她們日後的儀表,這種從骨子裡透出的優雅不是隨便學一學,就能有的感覺。
晏宅的菜味道不錯,唐黛正享受着好吃的菜品,突然晏寒厲的手放在了她的膝頭,她差點沒噎住。
她的左手放了下去,想要把他的手給弄開,但卻沒想到,他的手反過來捉了她的手,在他燥熱的大掌中反覆的揉搓着,曖昧地讓她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吃個飯都不好好吃,難得她喜歡這菜式,心裡暗罵他。
可是晏寒厲顯然十分享受這樣的氣氛,他的腿也靠近她的腿,想要在她腿上蹭。唐黛用腳去踢他,可卻被他別到了他的腿後,想拽都拽不出來,真讓她氣鬱。
她偷偷瞪他,卻碰上他脣角微揚的曖昧一笑,那深邃的眸中閃着笑意,讓她心中一窒,這男人好端端的在吃飯的時候給她拋什麼媚眼?這讓她怎麼吃得下去嘛!真是氣死她了!
晏寒墨也不肯好好吃飯,沒能挨着唐黛,他也可以做些什麼,他想看看她含羞帶憤的小表情,一定媚到了極致,肯定有一番姿色的。
於是晏寒墨的長腿伸啊伸,卻沒能碰到,他自然不可能去往晏寒厲那邊踢,只好往天珍那個方向偏了偏。
他哪裡知道唐黛的腿在晏寒厲的腿裡彆着呢,出不來。除非他蹭晏寒厲的腿,纔有可能蹭到她的腿,否則別想了。
他光注意唐黛呢,卻沒發現天珍一直在看他,表情帶着疑惑。
唐黛的表情,的確是又羞又憤,讓晏寒墨看得過癮,只是他不知道,這些是都是晏寒厲弄的,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晏天珍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二哥,你總踢我幹什麼?”
這一句話,讓晏寒墨的臉都綠了,怎麼着?他蹭的是晏天珍嗎?想到自己折騰半天蹭自己妹妹腿上,就是一陣的噁心,他可是個正常人。
一家人莫名其妙的看向晏寒墨。
晏寒墨一臉無所謂地說:“腿長沒地兒擱嘛,不小心總踢到人。”
晏寒厲勾着脣,顯得心情十分不錯,晏寒墨一坐到他老婆對面,他就知道晏寒墨這小子打的什麼主意。所以他註定不會讓晏寒墨得逞的。
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除了晏寒厲,沒人洞察晏寒墨的內心。唐黛光顧着和晏寒厲做鬥爭,哪裡有心思去想晏寒墨怎麼想?反正這飯吃的不那麼順心,讓唐黛很是氣憤。
用完餐,一家人都在客廳裡坐着吃餐後水果,唐黛借去洗手間的功夫,給紀銘臣發了個短信。
“家裡在議你和天珍的親事!”只這一句話,相信紀銘臣明白什麼意思。
唐黛將手機調成靜音,她可不想接紀銘臣的電話。如果天珍是無辜的,她看好天珍嫁給紀銘臣,因爲那是一個可以託付的男人。但是天珍的嫌疑太大了,並且天珍想嫁紀銘臣的目的也不純,將來天珍若是被指出是兇手,那紀銘臣該怎麼辦?
這會是天珍打算的嗎?這份感情來得太突兀了,唐黛不太相信,相處那麼多年的霍成言沒愛上,卻一次相處就愛上紀銘臣,太扯了吧!
紀銘臣看到短信的確被嚇了一跳,他下意識給唐黛打回去電話,但是可惜沒人接聽,他馬上便明白唐黛在晏宅,不方便接電話。
紀銘臣想了一下,然後站起身,拿了衣服匆匆往外走,要回家去。
唐黛從洗手間裡出來了,晏天珍跑過來叫她,“嫂子,我們上樓去,我有話和你說。”
晏寒厲的聲音在後面響起,“天珍,剛好我也有話要問你,我們一起上去吧!”
晏天珍撅嘴叫他,“哥,你太過分了,我和嫂子說說女人間的悄悄話,你怎麼還要聽啊?”
晏寒厲彎起脣角,耐心地說:“天珍,你是少女,你嫂子是少婦,你們之間能有什麼悄悄話?”
唐黛氣得眼都紅了,想起剛纔晏寒厲的動作,再想想現在的話,她氣得掐他。
他輕鬆地捉了她的手,對天珍說道:“走吧,我們上去。”
於是晏寒厲拉着唐黛,上樓進了晏天珍的房間。
一進門,晏寒厲就問:“天珍,你真的喜歡紀銘臣?他這個男人,可是不是好駕馭的。”
晏天珍捂臉,不好意思地說:“哥,你說的太直接了,這事兒我們女人說說好了,你一個大男人,來問我這個,真是……”
晏寒厲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反而很理所應當地說:“那怎麼了?之前你和成言之間的感情疑問不都是問我的?怎麼這麼快就害羞了?”
晏天珍叫道:“我長大了嘛!”
“幾個月就長大了?我纔不信!快點回答我的問題!”晏寒厲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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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黛可不想晏天珍把晏寒厲趕走,於是說道:“天珍,你知道你哥的性格,不得到答案,是不會罷休的,你就告訴他吧!”
晏天珍氣道:“哥,你非得羞死我,我就非他不可了,滿意了麼?”
晏寒厲跟着問她:“你叫你嫂子是不是想讓你嫂子幫忙?”
晏天珍這次放下手說:“是啊哥,我去找紀銘臣,他不見我,他不是和我嫂關係不錯嘛,我嫂子不幫我幫誰啊,要是有嫂子幫我,得事半功倍!”
晏寒厲很是陰損地說:“你嫂子只是紀銘臣的朋友,又不是他媽,所以你想努力,還得從紀銘臣那邊努力。”
唐黛看向晏寒厲,很是無語。
晏天珍看向哥哥問:“我不是得從紀銘臣身上下手?”
晏寒厲很坦白地說:“那你沒什麼希望了!”
晏天珍臉色一垮,很崩潰地說:“哥,你不能這麼打擊我。”
“我是在說實話,我在爲你找一條最便捷的路,難道我看着你去碰釘子嗎?”晏寒厲冷哼一聲,說道:“紀銘臣是不會看上你這樣的小丫頭!”
“哥,我嫂子都能和紀大哥當朋友,爲什麼我不行?”晏天珍不服氣地說,她的臉蛋氣得鼓鼓的,像小蘋果一樣,看起來很可愛。
大概一個人的性格能讓她的臉上帶着相同的面相,晏天珍名字天珍,性格天真,就連臉上都帶着一種難得的天真,顯得很小。
唐黛也不說話,看晏寒厲怎麼說。
她萬萬沒想到晏寒厲很沒給面子地說:“誰讓你天真呢!”
晏天珍瞪着他說:“我現在長大了,你不知道嗎?”
晏寒厲笑了笑,很是不屑地說:“一天兩天三天,能長大多少?我是不相信的,別說紀銘臣了,就說是我,如果讓我娶你這個小丫頭,我也不幹。你忘了從小你就跟我女兒似的,誰想娶個這麼幼稚的呢?”
晏天珍眨眨天真的眼睛,問他:“那乾爹是怎麼回事?”
唐黛“撲哧”笑了,晏寒厲很不憐惜地轉過頭瞪了她一眼,然後看向天珍說:“這個都不知道,你果真是太天真了,我看你不聽我的,就死心吧!”
“哥,我怎麼討好紀大哥的媽媽?”晏天珍眼裡就差淚汪汪了,被她哥哥給打擊的。
看起來,她打算聽從晏寒厲的建議了。
晏寒厲挑了挑眉說:“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女孩子,這不是我該乾的事兒。”
晏天珍看向唐黛問:“嫂子,我只能靠你了。”
唐黛鬱悶地說:“你可饒了我吧!我只會氣容宛靜,哪裡會討好她?我要是給你出主意,只能讓你心裡那根草死得更快!”
晏天珍一臉崩潰,說道:“我身邊除了你們就是成言哥了,我要是去問他,他會不會掐死我?”
“你可以去試試!”晏寒厲腹黑地回了一句。
“哥,你是我哥嗎?怎麼這樣欺負我?”晏天珍氣得大叫。
“我不是給你出了主意?剩下的我沒辦法,要你自己想,要是我能去幫你討好,我也去,可是你知道這不可能是不是?”
晏天珍徹底沒有脾氣了,她哀怨地看着晏寒厲說:“你們都沒辦法,看來我只能硬拼了。”她看向晏寒厲眨眨眼睛問:“哥,聽說有一種藥,如果我把紀大哥他迷暈了……”
唐黛聽的心驚肉跳,再天真的女人遇到愛情,也是手段狠辣的。
晏寒厲瞥着晏天珍,說道:“你那是自找苦吃,紀銘臣是幹什麼的?什麼藥能逃過他的鼻子?”
“聽說是無色無味的……”晏天珍還是沒有死心。
“尤其是那種藥紀銘臣接觸最多,你別想這些了,免得他把你當犯罪嫌疑人給抓了,我們晏家丟不起那個人。”晏寒厲很是刻薄地說。
晏天珍被打擊慘了。
唐黛看着真是可憐,她忍住沒勸,她在什麼立場上勸呢?
晏寒厲站起身說:“自已的幸福要自己來努力,我們該走了!”
“哥!”晏天珍喊。
晏寒厲不爲所動,他抓起唐黛的手就往外走。
“嫂子!”晏天珍叫的淒厲。
唐黛轉過頭,丟下一個可憐她但沒辦法的小眼神,扭頭走了。
晏寒厲和唐黛出了晏宅,坐上車往回走,可是沒想到車子剛剛開出晏宅大門,一輛車開着大燈就衝了過來。
那輛車子開得極快,簡直就是憤怒地衝來一般,從車型來看,車子是小型轎車,不是大卡車。
但是有了上次的驚魂經歷,唐黛嚇得捉住晏寒厲的手臂,嘴張開卻喊不出聲音,眼睛直直地瞪着大燈,她都不知道自己多用力,是不是把晏寒厲的手臂抓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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