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紀銘臣多想衝出去,找到晏寒厲痛揍一頓?但是……
真正到機會來時,他卻躊躇了。此時他的腦子轉的實在是太快了,各種念頭,幾乎要讓他死機。
晏天珍又說道:“紀大哥,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就是我嫂子沒得到我哥的愛,卻成爲了犧牲品!”
紀銘臣頭疼欲裂,他擡起手說:“行了,晏小姐,這是你哥的家務事,我不便插手。”
晏天珍聽了此話,猛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問他:“你不是我嫂子的朋友嗎?”
“是朋友,可這些事,我不方便過問,我想晏寒厲對她是不是真愛,她自己心裡應該能夠感受的到吧!”紀銘臣說着冠冕堂皇的話。
晏天珍一臉的失望,她搖頭說道:“我真是沒有想到,我以爲你和我嫂子是朋友,可居然你……”
“晏小姐,朋友分很多種,我和你嫂子的確是朋友,但卻不是無話不談的那種,也不是可以干涉對方生活的那種,很抱歉我幫不了你,我還有工作,不送了!”紀銘臣淡淡地別開了頭。
“枉我還這麼崇拜你,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晏天珍轉過身,跑了出去。
紀銘臣的臉上,露出糾結的表情,他萬萬沒有想到,當他一直夢寐以求的機會終於來到的時候,他竟然臨陣退縮了,不是膽怯、也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他是她的朋友,即使這件事是真的,他也應該先查證了再說。
好容易熬到了中午,紀銘臣終於忍不住,打算去學校找唐黛,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剛出了大門,就被在門口等着的晏寒厲,給攔住了。
紀銘臣下了車,眉目冷竣,他盯着晏寒厲,目光犀利而又威懾,這是他長久以來,在工作中磨練出來的銳利。
晏寒厲看着他問:“天珍找你了?”
“你說呢?”紀銘臣反問。
“我希望你不要多管閒事。”晏寒厲直接說道。
紀銘臣冷笑一聲,說道:“原本我還真是沒打算多管閒事的,晏寒厲,我是她的朋友,如果這件事我有了證據,那這閒事我是管定了,你應該清楚,我很希望她和你離婚,免得什麼都得不到,最後還給人當了替死鬼。”
晏寒厲面色森寒,冷佞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紀銘臣說:“你懂什麼?我這是爲了保護她,你不要壞了我的事!”
“保護?”紀銘臣的神色突然變了,他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抿脣不語。
晏寒厲也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對方,等他的反應。
半晌,紀銘臣纔開口,看着他說:“好吧,別讓我找到證據!”
他坐上車,開走了。
晏三走了出來,在後面低聲問道:“晏少,要找人跟着他嗎?”
晏寒厲眸光幽深,未思索,冷聲吩咐道:“不必了!”他坐進車裡,閉上眼,擡手揉了揉眉心。
紀銘臣開着車,到了唐黛學校的門口,他坐在車裡,盯着進出的學生兀自發呆,腦中已是天人交戰,一個小人讓他告訴她,一個小人讓他不告訴她,這種選擇對於他來講,太糾結、太痛苦,這一刻他甚至希望從未有過選擇的機會,這樣他就可以一直逃避下去。
原來在感情面前,他也是個弱者,他的脣角露出一抹苦笑。
突然,有人敲他的車窗,他轉過頭一看,居然看到是唐黛彎着腰,他立刻把車窗落了下來,唐黛笑着問他:“怎麼來了不打個電話?我要是沒看到,你就白跑一趟了。”
她走到另一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紀銘臣突然有點不知所措,他乾脆什麼都沒說,只是問她:“想去哪兒吃飯?”
“去藝投公司吧,我想先睡覺再吃飯。”唐黛按了按太陽穴。
紀銘臣從鏡子裡看她,不由板起臉問:“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晏寒厲欺負你了?”
唐黛“噗嗤”笑出聲,說他:“想象力可真豐富,我練習催眠呢!”
“怎麼練習催眠會這麼累?”紀銘臣問她。
“當然,這是耗心神的事兒,那天你看到我反催眠也很累,這是因爲我沒有受過訓練的原因。”唐黛閉着眼解釋道。
“不然還是算了吧,你冒着險,還這麼傷身體,破案子是我的事,我再想辦法,不行我可以找國外有名的催眠大師……”
唐黛打斷他的話說:“那怎麼能行呢?我可不想半途而廢,只是剛開始會這麼累,後面就不會這樣了,不用擔心。”
紀銘臣開着車,在公司附近的飯店停下,說道:“不吃飯可不行,一定要吃了飯再睡覺,不然時間長了你身體可受不了。”
“我要困死了。”唐黛眼睛都懶得睜。
“那我買來餵你如何?”紀銘臣陰沉地問。
她睜開眼,看到他表情陰森森的,十分可怕,他威脅道:“自己下車走進去還是要我抱你進去?”
“唉,早知道我就裝看不見了。”唐黛嘆着氣自己下了車,強打精神往裡走。
紀銘臣跟着她進了飯店,簡單要了幾個菜,讓儘管上來。他看她的確是很累的樣子,擔心菜還沒上,她人已經睡着了。
唐黛坐在桌前,一手撐着下巴,問他:“你來找我有事嗎?”
“嗯,是有件事!”紀銘臣點頭說道。
“案子有進展了嗎?”唐黛眼前一亮,問他。
“咳!不是!”紀銘臣斂着眸說:“這樣,今天呢,一個手下請假了,因爲她發現,一直疼她的老公,有了外遇,一直在騙她。”
“啊?真是慘。”唐黛說道。
紀銘臣擡起頭問她:“你說我該怎麼安慰?”
唐黛笑了笑,說道:“這種事,不用安慰,她也不需要。”
紀銘臣面露不解。
“不明白嗎?”唐黛閉上眼,笑。
菜端了上來,唐黛拿筷子挾菜,送進嘴中,其實她挺餓的,只是累比餓更厲害。
“先吃吧,吃完再說,反正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紀銘臣也拿筷子挾菜吃。
唐黛猛吃了一會兒,覺得腹中不那麼空,這才說道:“人都是要面子的,這個時候,我想她想自己舔傷口。”
“你說她會怎樣選擇呢?會離婚嗎?”紀銘臣問她。
“這要看有沒有孩子了,有孩子的很多都會選擇隱忍,沒有孩子的離婚率應該比較高。”唐黛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紀銘臣好奇地問她。
“心理分析啊!”唐黛挾了顆青菜放進嘴裡。
紀銘臣看着桌上的菜問她:“你怎麼不吃肉?不合胃口嗎?”
“呃,沒有,太累了想吃些清淡的,不然怕一會兒睡覺消化不了。”她其實是昨天被晏寒厲逼着吃肉給吃膩了。
紀銘臣沒有多想,他已經有些按捺不住想進入主題了,問她:“假如、我是說假如啊……”
唐黛笑了,接過他的話問:“你是不是想問如果是我遇到這樣的事情該怎麼辦?”
“呃……你真是聰明!”紀銘臣無語了。
幸好他有鋪墊,沒上來就問,不然像她這麼聰明警醒的人,一定會察覺到什麼的。
唐黛絲毫沒想到,這件事情和自己有關,她笑了笑,輕鬆地說:“如果是我的話,我們之間沒有孩子,離婚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你不愛他嗎?”紀銘臣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裡,微微一動,他清楚地知道,那是一種不甘,一種對機會來臨時想要把握的渴求。
唐黛搖頭說道:“愛啊!可這不是他傷害我的理由,我的愛是建立在他愛我、呵護我、負責任這三點上面,如果他先背棄了諾言,那我自將抽身離去,至於我怎樣痛苦,那就是我的事了。”
到時候她會痛苦嗎?會痛苦到什麼地步?如果說她的痛苦以他的體貼來撫平,以後她會幸福一生呢?
紀銘臣從小到大,目標明確,女人對於他來講,是有一種與他無法站在一個平面上的生物,所以他從未喜歡過哪個女人。
唐黛不同,雖然她年齡不大,但情商極高,她腦中所蘊含的知識,讓他激動、讓他沸騰,讓他恨不得了解她的所有,看她還有什麼他所不知道的本事。
總之——這是他遇到的唯一一個,可以叫他心動的女人,他不想錯過。
那種糾結,又涌上心頭,一時間複雜難言。
唐黛心裡也有自己的事,她多想現在就拿紀銘臣練練手,可惜她體力不支,於是她加快吃飯的速度,然後打算回公司睡覺去。
紀銘臣看她累成這樣,也不再多問什麼,反正他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現在就看晏寒厲是否真的出軌了。
下午唐黛睡醒覺,開始工作,伊思匆匆走進來說:“少奶奶,那位婁太太竟然挑了三千萬的東西!”
“哦?我看一下!”唐黛覺得當時婁太太說的誇張,其實能有一千萬不錯了,沒想到購買力是真的很強。
伊思把清單雙手遞過去,說道:“您看她選的都是一些炫富類的裝飾,比如貼金雕像之類的。”
唐黛快速地看了一遍清單上的物品,說道:“愛錢嘛,人之常情。”言語間並未顯出輕蔑。
伊思就喜歡少奶奶這樣的優點,有些人看不起暴發戶,賺着人家的錢背地裡還得說人家沒水準,那樣的嘴臉就好看嗎?
“那少奶奶,您看價格上面還要給對方優惠嗎?”伊思問道。
這樣的大客戶,一定要留住的。
唐黛略想了一下,說道:“她不缺錢,就不用優惠了,這樣吧,把新上的那套金盃具,作爲贈品送給她。”
“好的!那這次婁太太買了不少的藝術品,我們年前還要進一批貨,您看……”
伊思知道她忙,上次進的貨不少,誰哪知道婁太太手筆太大了,如此一來,年前多進的貨全沒了不說,還不夠。要知道年前很多人想買東西送人呢!
“你現在就把圖冊拿來,我挑一些。”唐黛看了眼時間,還來得及,貨進晚了,就會錯過高峰期。雖然她在這個公司上已經賺了不少錢,可沒人嫌錢多不是?
伊思很快便將圖冊送來,唐黛看了一半,突然想起來晏寒厲今天說要在辦公室加班的,她不如和他一起加班呢,現在一忙起來,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少的可憐,即使辦公室就是相鄰的,也時常不見面。
唐黛站起身,把剩下的圖冊讓唐乙拿了,看完的叫伊思先訂貨,儘早送來。
“去晏氏!”唐黛吩咐道。
到了晏氏,孔恆一看到她,眼前一亮,立刻站起身說道:“少奶奶,您來了?於冰在裡面呢!”
唐黛覺得莫名其妙的,她來了怎麼了?於冰在裡面怎麼了?她的腦子,着實沒有往那方面去想。
推開門,果真看到於冰在裡面,只不過她站在辦公桌前,恭恭敬敬地,晏寒厲在辦公桌後,板着臉,不知道在吩咐什麼。
看她進來,晏寒厲的面色立刻變了,那張雕塑般的五官軟化下來,聲音也帶着濃濃的感情,問她:“黛黛,你怎麼來了?”
“我也要加班,是不是打擾你了?”唐黛一邊往裡走一邊問他。
“怎麼會?來!”晏寒厲說着,將桌上的文件往前一推,說道:“按我說的,重新做一份來。”
“是的晏少!”於冰拿了文件,向唐黛點了點頭,說道:“少奶奶,我先出去了。”
“嗯!”唐黛隨口應了一聲。
於冰走出辦公室,孔恆仔細觀察着於冰的表情,結果什麼都沒看出來,心裡揣測,難道少奶奶沒有發現什麼?真是急死他了!
辦公室內,晏寒厲自然地站起身攬着唐黛坐到沙發上,勾着她的細腰問她:“有什麼工作要加班?”
“訂貨!”唐黛指指桌上厚厚的圖冊。
“你公司裡的員工都是吃乾飯的?”他不悅地問。
“沒有,過年了嘛,我想進一批貴的藝術品,上次買鑽石的婁太太,把我的庫房都快要買空了。”
“哦?”他饒有興味地問:“這麼說你又狠賺了一筆?”
“可不是,最近真是順風順水啊!”唐黛樂呵呵,笑倒在他懷裡。
幾分得意,幾分狡黠,看得晏寒厲心癢無比,他這可愛的小嬌妻。不過他還是記得擔心之事,問她:“那案子有什麼好消息沒有?”
唐黛搖頭說道:“沒有,中午紀銘臣還來找我了呢!”
晏寒厲眉間一跳,問她:“哦?又沒案子,他找你幹什麼?”
“說來也覺得可笑,他說他的手下老公出軌了,問我該怎麼安慰她?反正就是談這類的事情,還問我這事兒要發生在我頭上該怎麼辦……”唐黛隨意地說着。
晏寒厲心頭狂跳,他壓抑着要跳出來的心,裝成漫不經心地問她:“哦?你怎麼對他說的?”
“我說自然是要離婚啊……”
晏寒厲打斷她的話說:“我可沒有外遇!”
唐黛看着他笑,“我知道呀,假的嘛!”
晏寒厲語氣認真地說:“黛黛,我們是要過一輩子的,當初我在民政局裡宣誓,是認真的,你可不能誤會我啊,不管我做什麼,都是爲了我們的幸福!”
他說的很深情,目光中閃爍着的堅定,那抹懇切,讓人一點都不懷疑他的誠意。
唐黛被突然的表白給弄傻了,這是怎麼了這是?她有些不知所措,有點緊張地說:“老公,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
“我自然知道,我就是想表達一下心意!”他說着,看着她那生動的小臉,忍不住壓了下去。
在他看來,她有千般的美好,每一面的她,都是不同的,此刻這呆萌的她,同樣讓他難以自持,似乎這樣,纔是表明心意的最好辦法。
門突然打開,孔恆的聲音戛然而止,“晏少,您訂的餐……”
高坤不用看也知道怎麼回事,他在門外翻白眼,蠢貨,讓他別進,他非得進,這下倒黴吧!
唐黛下意識地推開晏寒厲,她氣的抹把嘴,這廝每次都不知道鎖門再親,這下好了,又丟人了!也是她,剛纔被他的甜言蜜語給說懵了,否則怎會讓他親到嘴裡?
晏寒厲要殺人的聲音響了起來:“孔恆!”
“晏少,我不是故意的,我給您送餐來了,少奶奶別餓着……”他說着,快速地把袋子放到桌上,然後快速退出去,關門的時候,還好心地說了一句:“您繼續、繼續……”
門剛關上,也不知道什麼東西給砸到了門上,他欲哭無淚,他擔心少奶奶和晏少吵架好嗎?他不那麼說又能怎麼着?太慘了!
“黛黛,我們是夫妻,這是天經地義的!”晏寒厲還沒死心,想再繼續。
可惜唐黛已經站起身,走到桌邊,把裡面的餐盒拿了出來,問他:“老公你不忙嗎?還是吃完好好工作吧!”
晏寒厲不免有些沮喪,剛在興起時刻就被打斷,這感覺真是太不爽了,這個孔恆,他非得找機會好好收拾收拾他不可。
兩個人都加班,晚上唐黛更不可能讓晏寒厲碰了,所以只能好好睡覺,第二天起來好好工作了。
唐黛先去了NT公司,她都好幾天沒露面了,總要看看才行,不然多不像話?
付建國走過來想要爲少奶奶介紹一下工程進度,哪知晏寒墨走了過來,擺手說:“付經理,你忙去吧,我來說就可以。”
付建國真是怕死了這位二少爺,偏偏沒有辦法,只好點點頭去忙了。
晏寒墨走過來,很是得意地說:“黛黛,你看看,辦公區域快結束了,這可都是我的功勞。”
唐黛看他就眼疼,她一本正經地說:“請叫我嫂子,另外,你是刷牆了還是鋪磚了?怎麼功勞都成了你的?”
“啊呀,你太認真了,我天天在這兒盯着,容易嗎?”晏寒墨吐苦水說。
“你是晏家人,做晏家的工程不是應該的嗎?反而我爲你們晏家做牛做馬的,養活一大家子人,不是比你還冤?”唐黛小臉冷冰冰的,不買賬。
“好了嫂子,不說這些了,對了,告訴你個消息啊,那謝子懷跟我媽正爭蘇家呢!”晏寒墨仔細地看着她的表情。
這個並不意外,唐黛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變化,只是說道:“哦!”
神情很是淡淡,彷彿沒有一絲興趣。
晏寒墨奇怪地問:“唐黛,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叫我嫂子?”她瞪他一眼,沒意識到自己在學晏寒厲的眼神。
“呀,你和我哥真是越來越像了,你可別變成女版的冷少!”晏寒墨哇哇地說。
“你還有事兒嗎?沒事兒我可走了。”唐黛說着就要去找霍成堯。
“你往上走幹什麼?你是要去找霍大少?他不在國內,出國了。”晏寒墨在後面說道。
“出國了?什麼時候的事?”唐黛不解地問他。
“前兩天,你還不知道呢吧!”晏寒墨嘿嘿地問她。
“那我先走了。”唐黛說着又改變方向往外走。
“咦,你不看工程了?這可是我的心血啊!”晏寒墨跟着她一邊走了邊叨叨。
有付建國在,她還是比較放心的,有事情他肯定會給她打電話,她來這裡主要是看霍成堯有沒有什麼事情。
“你趕緊忙吧,不要偷懶。”唐黛說着,走出大門。
“喂,你不去看看謝子懷?你勸勸他不要和我媽爭啦!”晏寒墨在她身後叫。
唐黛沒理他,把門關上,直接讓人開車。
想什麼呢?她憑什麼去勸謝子懷?
唐黛直接讓人送她去學校,繼續她的催眠研究。
一連幾日的學習,唐黛身上的疲憊感越來越小,駕馭的越來越能自如,她有點躍躍欲試,正她紀銘臣送上門來了。
紀銘臣一如往日,大大咧咧地走進她的辦公室,坐到沙發上,雙腿疊起,拿起茶水自己就倒着喝。
“有事?”唐黛今日的表情越發的親切。
紀銘臣看着她,歪着頭問:“怎麼這樣看我?”
“哪樣?”唐黛不解,反問他。
“嗯……像我媽看我一樣!”紀銘臣如實地形容。
唐黛臉色一變,說道:“就不能給你好臉色。”
“嘿嘿,這樣挺好,剛纔那樣看的我渾身不舒服,好像你要算計我似的!”紀銘臣一邊灌着茶一邊說。
說的唐黛一陣心虛,她趕緊問道:“你來有事?案子?”
她站起身,坐到了他的對面沙發上。
“可不是,收穫頗豐,我讓人查了紀芙的消費記錄,把她買的幾樣金飾都拍了下來,結果發現,其實我的人找姜磊的那個女人時,我妹妹的金飾就在她手上戴着,可惜誰都沒有發現,這是我妹妹在和我申冤啊!”
紀銘臣的表情有些痛苦。
唐黛忙勸道:“你別多想,現在都往好的方向發展呢。”
紀銘臣搖頭說:“唐黛,我知道,如果沒有你,這案子不會進展到這個地步,你真是天生幹這行的料。膽大心細,又有心理學的背景,如果把催眠用在審案上,那簡直比測謊儀還要強大啊!”
“我的目標不變。”唐黛不爲所動地說。
“唉!算了,強扭的瓜不甜。我接着說,晏天珍的電腦,我的人已經入侵過了,沒有什麼發現,有點失望。”紀銘臣搖搖頭說。
“她肯定不會留下線索給你查的,不意外。”唐黛勸道。
“嗯!我想到了!還說姜磊吧!這算是個突破,我們就手中的證據又進行了審訊,結果和我們猜測的差不多,姜超把屍體搬到門口的時候,感覺好像動了一下,他嚇的一鬆手,屍體掉在地上,是後腦着地,我想這應該就是死因了,我會把屍檢報告傳給專家,看看能否判斷誰是殺人的兇手。”紀銘臣淡淡地說。
“真沒想到會有如此的逆轉!”唐黛感慨地說。
“是啊!”紀銘臣應了一聲,繼續說道:“化妝品結果檢測到,是晏天珍的,內褲洗的很乾淨,沒檢測到什麼,但是有晏寒厲說的話,可以證明內褲也是晏天珍的,但這又能說明什麼?她在紀芙的房間裡出現,並不意外,不能證明她是兇手。”
“我們只能用證據來確定我們的判斷並沒有錯。”唐黛擲地有聲地說。
紀銘臣長長地嘆了聲氣,唐黛擡起手,撫耳邊的碎髮。
她撫了一次,紀銘臣覺得她這樣很有女人味,說不出的嫵媚妖嬈,他又看到她撫了第二次,第三次……
唐黛的聲音響了起來,“紀銘臣,你最後一次尿牀是幾歲?”
“……六歲”紀銘臣停頓了一會兒才說。
唐黛知道,這是他不願意提的事情,果真結果讓她意外,她給了個指令,說道:“你可以醒來了。”
紀銘臣清醒後,有那麼一刻怔忡,他不解地看着她問:“我剛纔怎麼了?太累睡着了?”
唐黛忍着笑問他:“我先問你個問題啊,你六歲還尿牀呢是嗎?”
“你怎麼知道的?”紀銘臣的第一反應之後就是滿臉的漲紅,他猛地站起身問她:“誰告訴你的?這事兒只有我媽才知道,是我媽說的?”
唐黛但笑不語,他神色猛地一變,說道:“不對……我媽怎麼會和你說這些?不會是……”
他的神色又是猛地一變,然後就是跳着腳地叫道:“唐黛,你居然敢催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