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的意思,是讓黛黛去找他?”唐興晟問道。
唐承宗說道:“不錯,黛黛的人脈做的很不錯,我看值得一試。”
“好吧,那我去找她說。”唐興晟說道。
“不過她那孩子很聰明,你說了,怎麼解釋?她如果問盒子裡是什麼東西呢?”唐承宗問他。
“我不告訴她,相信她也不會追問。”唐興晟說道。
“我的意思是說,你打算什麼時候把一切告訴黛黛?你要知道一直這樣瞞着,到時候她知道了,會不會埋怨你?”唐承宗問道。
唐興晟想都沒想,說道:“爸,我寧願她將來埋怨我,也不想現在讓她知道了擔驚受怕的,以前我虧欠了她,我只想讓她過的簡單幸福。”
唐承宗長長地嘆氣說道:“好吧,我只是想,或許她要的不是這個呢?”
唐興晟沒把這句話當回事,他離開之後,便去找女兒了。
唐黛剛剛到公司不久,看到父親來了,她十分意外,問道:“爸,您怎麼來了?有事嗎?”
“是有件事!”他一邊說着,看看左右。
高坤識相地退了出去,唐乙也跟着往外走。
唐黛好奇地問:“爸,到底什麼事兒啊,這麼神秘?”
“是爸爸有件事想請你幫忙。”唐興晟說道。
“爸,怎麼還說‘請’呢?”唐黛爽快地說:“有什麼事兒您就趕緊說吧!”
“好,是這樣,容宛靜以前偷走你爺爺一個盒子,這個盒子裡裝的東西,對唐家來講至關重要,當然目前我還不太方便告訴你這裡面是什麼,容宛靜雖然離開唐家,可這盒子我卻一直沒有找到,你覺得容宛靜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哪裡?”唐興晟看向她問。
他還是一直很讚賞她的敏感度,所以想測試一下她和自己是否想到一起了。
唐黛略略思索了一下,說道:“容家!”
唐興晟高興極了,他一拍桌子說道:“好,不愧是我女兒!”
唐黛被嚇了一跳,這什麼情況?
唐興晟笑着說:“我也是這麼想的。”
原來如此,唐黛鬆口氣,問他:“爸您是想讓我找容鑫拿回這個盒子?”
“不是,閨女,你真神了,你爸我腦裡想的是什麼,你怎麼都清楚啊?”唐興晟驚訝地問道。
唐黛笑了,說道:“爸,您要是不用我的話,就不會來找我說這件事了。”
她沒說的話是,他們的事情從來都不告訴她,這次怎麼可能主動跑來告訴她呢?原來唐家忌憚容宛靜的原因是這個,看來盒子裡的東西十分重要。
唐興晟說道:“現在霍家肯娶唐如,我們猜肯定是容宛靜和霍家聯手了,這樣一來對我們很不利。”
“那東西霍家也感興趣嗎?”唐黛不解地問。
唐興晟鄭重地點了點,說道:“試試吧,看行不行。那個盒子如果強行打開,裡面的東西就被毀了。”
“寧可毀了也不能給別人是嗎?”唐黛有些意外地問。
“不錯!”唐興晟臉上的表情格外嚴肅。
“好吧,那我試試看。”唐黛說道。
唐興晟靠在椅子上說:“你放心吧,唐如嫁了霍成言,不會幸福的。”
唐黛無所謂地說:“她是否幸福,和我沒有關係,一切都是她自己選擇的路。”
“她啊,心術不正倒是像了容宛靜十分十!”唐興晟嘆道。
說罷,他站起身說:“行了,儘快辦,我走了。”然後擡腿乾脆地走了。
唐黛很是受不了她爸爸總是畫風突然轉變,很有一種神經病的感覺。當然她做女兒的,不能這樣說是不是?
唐黛把高坤叫了進來,說道:“查一下最近容鑫都在哪裡活動,還有他的基本情況。”
“是!少奶奶!”高坤有一種容鑫要倒黴的感覺。
唐曜抱着文件進門,他先問道:“是不是打擾到了?”
唐曜總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斯文而彬彬有禮,沒有一點壓迫感與攻擊性,就連高坤也不反感他。
“沒事,你去辦吧!”唐黛說道。
高坤退了出去,唐曜將文件放在桌子上,說道:“少奶奶,這幾份文件原本應該是晏二少做的,不過他出去了,所以我幫他做了。”
“他去哪兒了?”唐黛問。
“應該是去約會了。”唐曜說道。
唐黛的手頓了一下,然後說道:“好的,我知道了。”
“那您有事叫我,我先去忙了。”唐曜說道。
唐黛心裡清楚,晏寒墨肯定去約宋嫋嫋了,他的轉變太奇怪了。她瞭解宋嫋嫋的資料,說實話,以前這類的女生,絕不是晏寒墨勾搭的對象,太清秀了一些,爲什麼這次晏寒墨表現的如此熱絡呢?
還有,晏寒墨以前有多不正經?現在正經的簡直判若兩人,讓人不敢相信這是不是換了個人。
還有一點,宋嫋嫋既然和晏寒墨出去了,那證明她和紀銘臣沒有什麼進展,這事兒也有點讓人傷腦筋。
紀銘臣錯過這麼好的一個姑娘,實在是可惜啊!
晚上的時候,唐黛到了容鑫經常來的地方。
容鑫最近還是很愛玩,不過唯一不同的是,人家的公司經營的也非常好,一切有條不紊,並且容鑫玩的不像過去那麼荒唐了。
容鑫剛到,相約的另外幾個胡朋還沒到,他正左擁右抱地扯着嗓子K歌,唐黛推門進來了。
容鑫差點沒坐地上,身邊的女人一個被他用麥砸了頭,另一個則被他給推到了地上。
唐黛站在門口看他笑,至於這麼大反應?
容鑫手忙腳亂地關了聲音,然後賠着笑叫:“少奶奶!”
“很巧啊!”唐黛滿面春風地說。
容鑫也不知道爲什麼,見了她就忍不住臣服,就跟見了祖宗似的那種感覺。
“是巧……啊!”他心想怎麼今天這麼巧?以前沒遇到過?
“走吧,去我那裡坐坐。”唐黛說着,退出門。
容鑫趕緊站起身屁顛地往外走,他的手在身後擺了擺,意思是讓這倆女人趕緊該幹嘛幹嘛去,讓唐黛看到他這副模樣,真是不太好意思。
容鑫跟着她走到最裡面,耳邊一下子清淨極了,讓他極爲不適。
唐黛的高跟鞋在地上發出不算重的聲音,證明她走的很優雅,也證明她身輕如燕,容鑫就這麼膜拜地看着她走進了房間,然後他傻傻地跟着進去了。
唐黛擺了擺手,一直跟在她身邊的高坤和唐乙,都規矩地退到門外,將門關上。
一看到這陣勢,容鑫也不知道爲什麼,這汗立刻就下來了,他微微地彎了腰說:“那個……少奶奶,您是有什麼事兒要吩咐我啊?”
現在他要再相信這是巧遇,那就是傻子了。
“你姑姑最近和容家還有聯繫麼?”唐黛說罷,笑了,問他:“你站着幹什麼?坐啊!”
“別,我還是站着吧!那個……剛纔吃撐了!”他覺得站着比坐着舒服,坐着就跟如坐鍼氈似的。
他彎了彎腰,回答道:“我姑姑和容家一點聯繫都沒有了。”
唐黛說道:“放心吧,容家很快就要聯繫你姑姑了。”
“啊?您怎麼知道?”容鑫張大嘴巴。
“因爲唐如要嫁給霍成言了。”唐黛說道。
“哦,您說的是,我還真沒想過這些。”容鑫說完,立刻說道:“少奶奶,我妹妹現在也特佩服您,要不是您啊,上次她就差點嫁給那豬頭了。”
唐黛無語。
容鑫忙問道:“您這次找我來,有什麼吩咐?”
唐黛說道:“直接說吧,容宛靜從唐家偷走一個很重要的盒子,我猜測她將東西藏到了容家,所以我希望你能留點心,幫我們把盒子找回來。”
“啊?偷東西啊,您饒了我吧!”容鑫鬱悶,姑姑那也不是好惹的啊,他要是敢偷這麼重要的東西,姑姑知道肯定要扒了他一層皮的。
唐黛說道:“當然,我也是有好處給你的,這次我給你的承諾就是,以後不管容家如何,我都可以保你平安且騰達!”
她看着容鑫,跟着說道:“當然,我也可以直接找你妹妹做這件事,我給她的條件就是能讓她嫁個好人家,我相信她會不遺餘力地幫我的。我先找到你,也是因爲我們還算有點交情,你覺得呢?”
唐黛這招簡直讓容鑫無力招架,如果沒有被選擇、被拋棄,容鑫肯定不會幹的。但這事兒總得有人幹啊,誰幹了好處就是誰的,這還不誘人麼?
於是容鑫說道:“我這不是怕我找不到嘛!”
唐黛輕笑了一下,說道:“你妹妹找不到我倒是相信,你的腦子可比一般人活絡多了,我相信你能做到。這盒子一看就和普通的盒子不同,外面的鎖很精緻,有機關,拿到之後,你切不可貿然打開,好奇想看什麼,那樣裡面的東西會毀了,當然你的下場,就和那東西一樣了。”
容鑫忍不住抖了一抖,眼前的女神啊!微微一笑論的就是人的生死,真是嚇死他了。
他忙說道:“那我是不是趁現在我姑沒回來,趕緊去找找呢?”
“對!”唐黛想了想說道:“她一定會放在一個隱秘的地方,不然的話,容倪的媽媽恐怕早就發現了。”
“可是她放在唐家,她女兒那裡,不是更好麼?”容鑫不解地問。
“你能想到的,別人也能想到,容宛靜肯定不會放唐如那裡的。”唐黛心裡想的是,這麼重要的東西,唐如腦子一熱給了喜歡的男人想討好,那容宛靜豈不是什麼都落空了?
容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明白了。
“行了,趁着容宛靜回來之前,趕緊找一找。”唐黛說道。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回去就好好想想。”容鑫滿口答應下來。
他想了想,問道:“少奶奶,您說容家的前景如何?”
“非常不好!”唐黛直言道。
“哦?爲什麼?”容鑫心裡一抖。
“現在誰都知道容家的女兒不能娶,容家也因此落下惡名,後面的不用我來說了吧!”唐黛反問道。
容鑫心裡哀嚎,他只能伺候好這位祖宗了,以後還都得仰仗她呢!
容鑫走後,唐黛也沒興致多呆,不過她出門的時候卻意外地看到了晏寒墨與宋嫋嫋。
世界是不是太小了?她隨便出來一趟都能碰到熟人?
不過顯然這兩個人沒有看到她,宋嫋嫋看起來興致不算高,只能說是保持着基本的禮貌吧,看的出來她並不喜歡晏寒墨。
唐黛其實挺不理解宋嫋嫋,既然不喜歡,幹什麼強顏歡笑地出來應酬呢?不喜歡就算了唄!
不過這些不是她管的,她匆匆離開酒吧。
上了車,她忍不住撥了紀銘臣的電話,問他:“還在工作嗎?”
“是啊,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紀銘臣扔下手中的筆,靠在椅子上,擺出一個舒適的姿勢。
“早晨看到你了,謝謝你。”唐黛說道。
其實她是在電視裡看到的,早晨那麼混亂的場面,她被晏寒厲攬在懷裡,什麼都顧不得。
“呵,客氣什麼!”紀銘臣不以爲意地說。
爲朋友做點事情,他從來都不覺得這算什麼。
“你和宋小姐怎麼樣了?”唐黛跟着問。
紀銘臣卡了一下,然後佯裝隨意地說:“我們從來都沒怎麼樣啊。”
“如果她真嫁了別人,你也無所謂?”唐黛問。
“強扭的瓜不甜,她要真喜歡我,也不會去嫁別人。”紀銘臣哼道。
“我只知道有好感了就要抓住,如果當初晏寒厲不逼着我結婚,恐怕我們也不會有今天。有時候錯過就是一個念頭,我不希望你遺憾。”唐黛說道。
這話讓紀銘臣聽的一怔,他沒有說話。
唐黛也沒再說話,輕輕地掛了電話。
紀銘臣被說的心都亂了,他乾脆把文件合上,站起身回家了。
回到家,還沒休息的廖清竹一看到他眼睛就亮了,她迎上前問:“兒子,這幾天你都沒回家,你和嫋嫋怎麼樣了啊?”
紀銘臣沒好氣地說:“媽,您就別惦記了,人家姑娘現在和晏寒墨正打的火熱呢。”
“什麼?怎麼就晏寒墨了?這怎麼回事?”廖清竹驚問。
“有一天我看到她和晏寒墨去吃飯,應該是相親。”紀銘臣面無表情地說完,又說:“媽,以後別給我介紹這麼不靠譜的人,這不是玩弄我感情嗎?”
“不是,這宋家怎麼能這樣呢?”廖清竹生氣地說道。
紀銘臣大步走回房間。
廖清竹二話不說,電話就給付海瓊打了過去,上來就問:“宋太,我們當時不都說好了麼?怎麼現在你又讓嫋嫋和別人相親去了?”
付海瓊早就想到這事兒會給捅出來,她已經想好了說辭,所以她淡定地說:“紀太太啊,如果紀少他對嫋嫋有意,我自然不會應了這事兒。當時你也沒告訴我,紀少他心裡已有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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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人?你說什麼呢?他要是有別人,還能同意和嫋嫋做朋友?”付海瓊氣道。
“有些話呢,我也不想說太白。”付海瓊緩緩地說:“我看紀少他和唐黛私交很好。”
廖清竹心裡一抖,怎麼連外人都看出她兒子的心思了?她忙說道:“就是朋友嘍,你不至於可笑到他們有什麼吧,如果真那樣的話,晏寒厲還能容許他們來往?”
“呵呵,這事兒晏少肯定是不知道的。”付海瓊說罷,又說:“我們嫋嫋不小了,紀少他要是真對嫋嫋有意,也該來爭取一下不是?見了面,就把嫋嫋給扔下了,還是我們姑娘去找他兩趟,你說我們臉皮再厚,也不能總這樣吧!我承認我是讓她去見了晏寒墨,我就是想着,現在年輕人也讓他們自己選擇吧,喜歡誰就選誰,這婚事,也沒有定下來的意思,所以我們也不算違約,是不是?”
這話說的廖清竹是啞口無言,她真恨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連個女人都追不到,有什麼用?
最後還是她敗下陣來,這有兒子真不如有女兒,像她兒子這樣優秀的,竟然娶不着老婆!
——
宋嫋嫋實在忍受不了晏寒墨那脈脈柔情,彷彿她沒有迴應,就是對不起人家似的,可她心裡真的沒有太多的感覺。
其實她今天是想來和他說以後不要來往的,但一晚上他太過體貼溫柔的表現,讓她怎麼都說不出這麼傷人的話,她覺得自己是個壞人一般。
於是臉滾燙的她,只好假借去洗手間調整一下心情,回來和晏寒墨說清楚。
她走到洗手間門口,長長地嘆了聲氣,進了門,她先用冷水拍了拍臉,覺得精神好了很多,臉也不那麼熱了,這纔將手烘乾,到裡面去方便。
這個時間點還沒到大家喝多的時候,所以洗手間裡沒有看到人,她心不在焉地竟然走到了最裡面,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快撞牆了。
最裡面的門是虛掩着的,裡面有人在方便,她轉身往回走,可剛走了兩步就覺得不對勁,她雖然沒看人家,可那人靠在馬桶上,頭仰着,哪有人這樣方便的?
她擡頭看天花板,沒發現什麼異常,於是她小心地倒回來,往裡看了一眼,這一眼,把她嚇的尖叫起來,然後飛奔出去,因爲極度恐懼而變了調的嗓子喊出的是——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