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挑明瞭

唐黛點頭且肯定地說:“不錯,這絕對是個圈套,不然的話,爲什麼那臺電腦會有晏寒墨提前錄好的視頻?”

男人的臉上,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他看向唐黛,目光中帶了嘲諷,“可惜,那臺電腦裡,我們並沒發現你所說的什麼視頻。”

在唐黛來之前,紀銘臣已經把事情說了一遍,完全是如事實所說。當然他也不知道宋嫋嫋在之前做了些什麼。

他說到那臺電腦之後,已經有人去調查了。

門外走進一個人,在男人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迅速離開。

男人面色沉鬱了一下,然後看向唐黛,緩緩地說:“另外,最新的勘驗結果出來了,死者的致命傷——腹部的那把刀上,有紀銘臣的指紋!”

唐黛立刻露出震驚的表情,她隨即質疑道:“我們都戴了手套,試問怎麼會在刀上留下指紋?”

“那你說那把刀上,怎麼會有他的指紋?”男人反問。

之前唐黛還覺得戴了腳套反而有些多餘,因爲這樣就無法查證兩人的行動軌跡,可是現在看來,這倒也是用的,至少兇手這麼去做,顯得有些多此一舉。不過對面的男人似乎並不這樣看。

“要取他的指紋並不難,或許刀是從他家裡偷的,又或許刀上覆制了他的指紋,這也不是什麼難事。最重要的是,紀銘臣爲什麼要殺他?怎麼董隊和記者會出現在那裡,這些都是蹊蹺的地方。”唐黛堅定而快速地說道。

男人鬆了口氣,說道:“好了,這些不是你所操心的事,你就說你該說的吧!”

他的話中,帶了輕視,明顯看不上唐黛這種明明是行外人,卻要裝內行的樣子。

唐黛從對方看出了自己只是在對牛彈琴,她說道:“我沒有別的可說了。”

這是一種不友好,男人一再受到挑釁,目光越發地轉冷。

他淡淡地說:“我們有權讓你在這裡呆二十四小時,是不是?”

何律師開口說道:“很抱歉,你們沒有直接的證據這樣做。”

此刻男人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原本沒打算接的,可是這一眼,讓他接了電話。

他只是做了簡單的應答,僅僅的一分鐘不到,他便掛了電話,看向唐黛的神情,更顯嘲諷,“好吧,你不是普通人,你現在可以走了。”

這話帶了些許的敵意。

何律師立刻說道:“少奶奶,我們走吧!”

唐黛站起身,男人補充道:“提醒你一句,案子未偵破前,希望你不要離開B市。”

唐黛看向他,淡淡地瞥視,沒有回答,轉身便離開了。

作爲一個陌生人,敵視是非常奇怪的事情,所以唐黛認爲這個男人肯定是有什麼原因,上來就對自己抱着敵意的。

一出門,她就看到了晏寒厲,她知道那個男人接的電話,大概就是晏寒厲找人打的。

他肯定不會看着自己在這裡過夜。

何律師恭敬地叫了一句,“晏少!”

晏寒厲點點頭,擡手自然地攬了唐黛的肩,涼涼地瞥了一眼剛剛出門的男人。

這男人只覺得似一座冰山壓下一般,但他卻沒有因此而退縮,淡漠地回視了他一眼。

唐黛看到這一幕,輕輕地開口說道:“走吧!”

相比起這個人的惡意,更重要的是案子,是怎樣讓紀銘臣無罪。

晏寒厲攬着她向外走去,坐上車,何律師也坐進了副駕駛,這是要談案情了。

車子向家的方向駛去,何律師轉過身對晏寒厲說道:“晏少,目前這個案子少奶奶也牽涉其中,雖然直接證據在紀局身上,但如果再有什麼不利證據出現,又或者是將少奶奶算作共犯,這也是比較麻煩的。”

“動機呢?”唐黛問了一句。

何律師說道:“紀局也沒有動機,但死者是以前紀局抓過的人,這點來講比較麻煩。”

晏寒厲說道:“不管怎麼說,目前沒有確鑿的證據,我不允許少奶奶因此牽連其中。”

何律師忙說道:“是,晏少,但是二少那邊……”

這是指的唐黛偷了鑰匙私自闖進晏寒墨的家裡。

晏寒厲說道:“這個我來處理,靠邊停,把何律師放下!”

車子靠路邊停了車,晏寒厲的手機響了,是晏宅來的電話。

電話是管家打來的,他低沉的聲音說道:“大少,老太爺讓您回晏宅一趟,二太太鬧得厲害!二少也剛剛到家!”

晏寒厲想都不想便答道:“告訴爺爺,我目前不準備回去。”

說罷,電話就掛了。

唐黛擔憂地說:“我看我們還是回去一趟吧!事情鬧這麼大,二嬸肯定會不甘心的。”

“回去幹什麼?我沒功夫和個婦人爭口舌。”晏寒厲看向她,低聲說:“你也不必去受那個委屈。”

唐黛自然不會受委屈的,但是面對爺爺,她還是會收斂一些。

他這樣說了,她也沒有堅持,她長長地呼了一聲氣,說道:“好吧,我們說這件事。審我的那個人是誰?你知道嗎?”

晏寒厲說道:“他叫陶乾,C市陶家的人,他是陶雁哥哥家的兒子。”

“陶雁的侄子?容倪的表哥?”唐黛有些意外地問。

她算明白爲什麼那男人會對自己有敵意了,和容倪不無關係。

“不錯。”晏寒厲說道。

“如果這樣的話,當初容倪嫁給黃髮,爲什麼陶家沒出人阻止呢?”唐黛不解地問。

晏寒厲說道:“且不說現在的陶家地位不如容家,就說陶家也不方便插手一個外甥女的婚姻,關鍵是容倪父親的態度是支持的。”

容倪的父親容萬行是個關鍵,唐黛對這個男人還是很鄙視的,這純粹就是爲了自己的榮華富貴而把女兒捨棄的不恥男人。

晏寒厲又說道:“還有一個消息,在陶乾介入此案之前,他與黃髮來往甚密。”

“也就是說這事兒和容倪多半有關係了?”唐黛問他。

“也不能說容倪在這裡面做了什麼,但陶乾的態度對我們的影響,還是有的。你想想,這個案子由他負責,如果他刻意找出不利於紀銘臣的證據,或是你的,我們會有麻煩!”晏寒厲說道。

唐黛點點頭,說道:“不過晏寒墨應該和容倪打了招呼,不然容倪怎麼知道陶乾會負責這個案子?”

晏寒厲說道:“對了,剛纔宋嫋嫋一直在給你打電話,我想她應該是看了新聞。”

唐黛說道:“我的通訊記錄肯定會被查的,等回家我換部手機給她打吧。”說罷,她頓了一下說道:“我並不想將她暴露出來。”

晏寒厲沒有意見,他說道:“我會幫你找證據的,不用擔心。”

唐黛到了家,卻發現爸爸媽媽都來了,她有些無奈地說:“爸、媽,把你們都驚動了!”

唐興晟恨恨地說:“居然還敢有人陷害我女兒,我看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沈含玉關心地問:“寒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晏寒厲沒有隱瞞,說道:“爸,媽,這件事是我二弟做的,目前我還在找證據。”

沈含玉嘟嚷一句,“嫁進高門大戶也不好,早知道不如找個簡單家庭。”

大家族裡,一些陰謀算計太常見了。

這一句話讓晏寒厲變了臉,怎麼着?這還帶反悔的嗎?他頓時危機感四起,這時候老丈人也來湊熱鬧了。

“我說小子,你怎麼保護我閨女的?”唐興晟問責道。

唐黛開口說道:“爸,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關鍵是怎麼解決問題,我看您和媽還是回去吧,我們自己能解決。”

唐興晟給氣的,他手直抖,“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

沈含玉推他一把,說道:“行了,別在這兒添亂了,想想怎麼幫女兒解決吧!”

唐興晟看妻子都這麼說,只好把不滿壓下,說道:“行,我不管,你們來辦。”

等最後解決不了的時候,還不是得來求他?唐興晟心想,看誰敢抓他的女兒?

唐黛惦記着給宋嫋嫋打電話,她說道:“爸、媽,我先上樓了!”

晏寒厲替她解釋道:“爸、媽,她大概累了。”

唐興晟看向晏寒厲說道:“你爺爺那邊……”

晏寒厲會意地說:“爸,爺爺那邊我會處理好的,不會讓黛黛在我家受一點委屈。”

“嗯!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唐興晟點頭說道。

唐黛上了樓便找手機給宋嫋嫋打過去電話。

宋嫋嫋見是陌生號碼,小心而謹慎地接聽了,“喂?”

唐黛說道:“我是唐黛。”

宋嫋嫋一聽,就激動地說道:“唐黛,我看新聞了,怎麼回事啊?怎麼會變成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的話像機關槍一樣噴射而出,弄的唐黛很是無奈。

唐黛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然後說道:“嫋嫋,這是個圈套,證明晏寒墨已經知道你的意圖了,所以你不要再見晏寒墨了,保證自己的安全。”

宋嫋嫋問她,“可是紀銘臣他怎麼辦?”

唐黛說道:“我會努力找出證據,證明他的清白。”

她並沒有說,那刀子上,有紀銘臣的指紋。

可是她不說,不代表別人不說,很快新聞就會說明這一點,這會把宋嫋嫋逼瘋的。

宋嫋嫋問道:“那我要做什麼?”

唐黛說道:“你什麼都不要做,我和紀銘臣什麼都沒有說,目的就是不想把你牽出來,你不要亂行動,到時候會有危險的。”

“我不會擅自行動的,可是你總要讓我做些什麼吧!”宋嫋嫋問她。

“嫋嫋,你好好的,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我已經連累了紀銘臣,我不能讓你再有一點危險,那樣的話,我心裡會很難受的。”唐黛說道。

宋嫋嫋聽了這話非常的感動,可是感動歸感動,她還是坐立不安,但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只好暫時聽唐黛的話了。

可是她心想着自己多練習潛水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的多,萬一關鍵時刻能派上用場呢?

掛了電話,唐黛揉揉發脹的額,晏寒厲走上來說道:“爸媽先回去了,你要不要休息會兒?”

“有沒有這個案子的資料?我想看看。”唐黛說道。

晏寒厲將手中的文件夾遞給她,他就知道她不多瞭解一些,是不會甘於休息的。

唐黛接過來,翻開文件夾,看到了被害人的資料。

死者叫閆鷗,七年前紀銘臣還在做隊長的時候抓的他,犯的罪是搶劫致人受傷,被判了七年,現在出獄不久。

這個其實並沒什麼,關鍵是他剛一入獄妻子就跑了,他的兒子還小,他的父親早已病故,因爲他的母親要外出工作養孩子,疏於照顧,孩子意外而亡,閆鷗的唯一的母親因爲此事悲痛身亡。

唐黛看完資料之後,嘆氣說道:“家破人亡了,怪不得要這麼恨紀銘臣。”

說完,她疑惑地說:“但是很奇怪,閆鷗如果那麼恨紀銘臣,他直接殺紀銘臣不是很好,爲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呢?這樣他死了,紀銘臣也不一定能死啊!”

晏寒厲順着她的話說:“這就是令人疑惑的地方,一般人選擇這種方式的並不多,我正在讓人去查。”

唐黛說道:“刀子上證實有紀銘臣的指紋,我想知道這把刀子是怎樣插到閆鷗身體裡的,有沒有打鬥的痕跡?”

“我個目前還不清楚,不過最初勘查現場的都是董奇偉的人,他已經被調離此案,我可以安排一個機會,讓你見見他。”晏寒厲說道。

唐黛說道:“晏寒墨想栽贓紀銘臣,用的又是以前紀銘臣抓過的人,肯定要走對方來報復爲由,假造出紀銘臣還手致對方而亡的動機,所以打鬥的現場必不可少。”

晏寒厲點頭說道:“紀銘臣當時戴了腳套,所以現場應該只有閆鷗一個人的腳印。”

唐黛說道:“現在的關鍵是閆鷗一個人僞造打鬥現場還是有另外一個人?如果他自己用手把刀送進自己體內,方向力度都是不同的,所以我懷疑現場還出現過另一個人。”

晏寒厲聽了她的話,點頭說道:“這個我已經讓人去調查了。”

唐黛笑道:“你什麼都做我前面,看來我可以高枕無憂了。”

見她還笑的出來,晏寒厲方纔放心一些,他說道:“你是該休息了,明天還要養足精神對付這個案子。”

“嗯,聽你的,我睡一會兒!”唐黛躺到牀上問他:“不回去見爺爺真的沒事嗎?”

“沒事!”晏寒厲輕鬆地說。

既然他這樣說了,唐黛也不再堅持,真就躺下閉眼睡覺了。

晏寒厲不打擾她,輕輕退出房門,他沒有時間休息,他要趁着她休息的時候,去一趟晏宅。

晏寒厲剛剛進了門就聽到蘇春嵐在客廳裡大叫大嚷的,原本這就是個胡攪蠻纏的女人,如今得了理更是不饒人。

蘇春嵐自己嚷嚷半天,嘴都幹了,只有老爺子一個人爲對象,他還不發表意見,只是陰沉着臉,她自己叫的也有些無趣,可是就這麼算了,又讓她覺得極其不堪。

一見晏寒厲進來,她算是找到了新的發泄對象,她立刻說道:“寒厲,你家唐黛想幹什麼啊?我們寒墨好容易有了未婚妻,唐黛可倒好,拉着紀銘臣去給找麻煩,現在鬧出了命案,人宋家會怎麼看待我們啊?這門婚事要是吹了,誰負責啊?”

蘇春嵐看了看晏寒厲後面遲遲沒人跟上,她不由轉過頭對老爺子喊道:“爸,唐黛她居然連來都不來,她一點都沒把你放在眼裡。”

晏寒厲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看向爺爺解釋道:“爺爺,我岳父岳母在我家,所以我讓黛黛在家陪下他們。”

蘇春嵐一聽這個,頓時有些瑟縮,唐興晟的警告,她不是沒記着。可是這樣好的一個機會,她要是不利用,那下次不知什麼時候還有這樣的好機會。

一想到晏家的繼承人這個誘人的頭銜,她就豁出去了。她就不相信唐興晟還能殺了自己不成?

晏鴻霖看向晏寒厲,說的第一句話便是,“黛黛她怎麼樣?情緒如何?”

晏寒厲還沒回答,蘇春嵐就尖叫出聲,“爸,您不能這麼偏心!”

唐黛她都幹了這種事,居然還能得到老爺子的關心,這也太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晏寒墨也開口說道:“爺爺,嫂子她這樣對我,就算我不要她道歉,我也得要個說法吧!至少解釋也應該有,是不是?”

晏鴻霖看着晏寒墨,面無表情,什麼都沒說。

蘇春嵐覺得老爺子這個目光有些奇怪,怎麼講呢,看起來寒墨就不像是受害者一樣,她壓下心中的懷疑,先說道:“是啊爸,我也想知道唐黛她爲什麼這樣做?是不是不想看我們家好!”

她絮絮叨叨地說:“爸,不是我事兒多,您說自從唐黛她嫁進了晏家,我們倒了多少黴?您看銳才他從好端端的副總裁一下子降成總監,銳學這纔多大啊,就在家養老了,您覺得這對我們公平嗎?”

她這是拉同盟呢,她的說法無疑要引起趙芷雲的共鳴,讓她一起來對付唐黛。反正現在唐黛也不在,你晏寒厲一個男人,能和我們這些女人們打嘴仗?

她萬萬沒想到,趙芷雲還沒來及說話,唐黛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二嬸,如果二叔和三叔不犯錯,又怎麼會落入今天這般田地?難道是我逼他們犯錯的?您這把錯誤放別人身上的習慣,還真是不怎麼好!”

晏寒厲看向門口,有些意外,她怎麼來了?

唐黛有心事,所以睡的並不沉,她剛睡着便醒來了,看晏寒厲沒在,詢問之後,高坤猶豫,唐乙搶先說道晏寒厲來了晏宅,唐黛知道男人不便和女人爭吵,她怎麼能看她老公讓蘇春嵐說的不能還口呢?所以這種事就落在她身上了,她倒想看看,蘇春嵐能鬧出什麼花兒來。

果真一進門就聽到蘇春嵐嚷嚷,居然還想拉着別人一起來鬧,當她唐黛溫和了太久,以爲她好欺負了是嗎?

託她親爸的福,最近她與這位多事的二嬸相處的確不錯,不過現在的情況很明顯,二嬸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的。

唐黛一來,蘇春嵐就被氣的半死,她順過來氣兒嚷道:“好啊唐黛,我剛纔還說你不敢來了呢,你一來就找麻煩,這次的事情你怎麼和我解釋?你好端端的偷進寒墨家幹什麼?這是一個晏家未來的主母所爲嗎?”

唐黛明白,蘇春嵐就是要讓爺爺認爲,自己不適合當晏家的主母,畢竟這種事情是不光彩的。

但唐黛就喜歡走不尋常的路,她高傲的揚起下巴,理直氣壯地說:“對於非常的事件就要用非常的辦法,二嬸我想你還是先操心一下自己家裡的事吧!”

蘇春嵐被說的莫名其妙,趙芷雲在一旁悠悠地說:“黛黛,這次你說什麼也掩飾不了自己的行爲了。”

這就是上來補刀的,趙芷雲這是決定了,要暫時與蘇春嵐一起落井下石。

唐黛沒理趙芷雲,看向蘇春嵐說道:“二嬸,你知道我在二弟的房間裡,看到了什麼嗎?”

蘇春嵐白她,冷冷地說:“看到了紀銘臣殺人!”

唐黛沒有動怒,她自然地笑了笑,說道:“紀銘臣是不是殺人了,和您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看到的是,一屋子都是我的照片。”

趙芷雲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臉上露出了興味的表情。

蘇春嵐一怔,接着惱羞成怒地說:“怎麼可能?你不要滿口胡言亂語。”

唐黛繼續說道:“那些照片,全部都是偷拍的,我的各種表情,二嬸,什麼樣的人有這樣的嗜好?如果偷拍的人不是二弟,我一定以爲那會是個變態。”

晏寒墨開口說道:“嫂子,你也不用把話說的這麼難聽,誰都知道我以前喜歡過你,我就是找了一個地方,紀念我的初戀,這有什麼錯?我如果能控制自己不去喜歡你,我早就控制了,不過現在好了,我已經喜歡上了嫋嫋。”

晏寒墨把自己說的極爲純情,好像顯得唐黛有多麼刻薄一樣。

晏寒厲看向他,冷冷地說:“你不要忘了,她是你嫂子。”

晏寒墨聳肩說道:“我就是沒忘記,我才只是拍了照片,不然的話我早就去追求了。”

蘇春嵐說道:“就算寒墨他拍了你的照片,那你就要這麼幹嗎?”

這臺階給的太好了,唐黛看向她順勢說道:“二嬸,當然不是,照片只是意外發現,我爲什麼要偷偷進晏寒墨的家裡,並且紀銘臣也跟去了,那是因爲,我們懷疑晏寒墨就是幾起兇案的幕後黑手!”

反正晏寒墨已經知道她懷疑他,否則他又怎麼會設下圈套呢?所以現在說明了,反倒有好處。至少蘇春嵐沒功夫再針對她,而想着怎麼保她的兒子。

屋子裡,有那麼一瞬間的寂靜,彷彿掉下一根針都能聽到似的。

傭人們都悄悄地退了出去,有些事情是不能聽的,像她們這些人,聽了不該聽的,只能爲自己惹來禍事。

晏鴻霖斂着眸,臉上沒有震驚的表情,確切地說,是什麼表情都沒有,他只是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晏寒厲也沒有什麼表情,站在唐黛的身邊,沒打算開口。

蘇春嵐與晏銳才直接已經驚呆了,張着嘴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第一個開口說話的是趙芷雲,她不可置信地問:“唐黛,你不是瘋了吧!”

接着是蘇春嵐,她“呵呵”地笑出聲,說道:“唐黛,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剛纔那一瞬間,她覺得時間似乎格外漫長,她的耳朵邊嗡嗡地彷彿與世隔絕,那種感覺,讓人心慌,讓人難受。

唐黛看向她說:“二嬸,不說別人,就說蘇紫殺人之事,便是二弟做的。他的目的,蘇紫一旦死了,你們所做的事情,就再也沒人知道了。比如說蘇紫企圖把一塊帶有輻射的石頭放在我的包裡。又比如田雪蓮想把一條帶有輻射的項鍊放在我的物品中,結果卻意外成了替死鬼。”

唐黛說道:“蘇紫和她媽媽孤立無援,她們只能依靠你,而你們以前做的事情就是把柄,讓你不得不好好地養她一輩子。”

蘇春嵐只覺得嗓子眼裡發乾,她記得自己對兒子抱怨過,被蘇紫要脅的事情,兒子當時還在勸她,說蘇紫不敢說什麼的,結果不久之後,便傳出蘇紫殺人了,這件事,難道真是兒子做的?

她不敢相信,兒子真的殺人的話,那以後……

全完了!

晏銳纔不解地問:“這都什麼和什麼?春嵐,你都做了什麼?”

他怎麼聽不懂呢?這些事情他的確都不知道,所以猛地一聽覺得不可思議,像是在演電視一樣。可是他老婆的內心,真的是這樣的陰暗。

蘇春嵐回過神來,衝唐黛扯着嗓子叫道:“你不要血口噴人。”

唐黛說道:“蘇紫死之前見過我,大概是因爲懺悔吧,她把這件事對我說了,當然我不會因爲這個去告你,畢竟我們還是一家人。”

蘇春嵐瞪着她,臉部肌肉不斷地抽搐,整個人處在緊張的狀態之中。

趙芷雲原本是不相信的,但現在看蘇春嵐的反應,她又相信了。她內心難掩驚訝,心想不是吧!連自己的親侄女都算計,也太狠了。

晏寒墨不緊不慢地說:“嫂子,你有證據嗎?”

唐黛看向他說:“證據總會有的,沒有一個人做了壞事能不付出代價。”她看向蘇春嵐說道:“二嬸,我很負責任的告訴你,紀菱的死,還有目前死在二弟家的那個人,都與二弟脫不開干係,不然紀銘臣他爲什麼會冒出被免職的風險和我幹這件事?如果不是爲了破案,他會只爲了和我去看趟照片嗎?”

唐黛知道目前最好下手的就是蘇春嵐了,所以她就錨定了這位二嬸下狠藥。

“我看現在您要做的不是和我對着幹,而是怎麼想辦法保住您的兒子吧!”唐黛說了一句話,徹底地擊垮蘇春嵐的內心。

蘇春嵐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說:“你、在、胡、說!”

唐黛看的出來,她這樣說,只是爲了掩飾自己恐懼的內心,並且蘇春嵐已經不像剛纔那般底氣十足。

蘇春嵐的確想趕緊抓住兒子問問,這些事,是不是像唐黛說的那樣?但是眼下更重要的是,如何才能讓老爺子看不出自己內心的不安!

唐黛沒再理會她,而是看向爺爺說道:“爺爺,自從我嫁進晏家後,寒厲他漸漸擺脫了‘變態’的稱號,幕後的兇手也已經找到,晏氏比以前更加規範、盈利更多。寒厲他遭到過暗殺,我也遭到過陷害,我做的只是想讓晏家更加穩定而平和!”

“我一直堅信家和萬事興,我所做的,也是向這個方向努力。當然我的做法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想我做的,一點都不過分!”

唐黛看起來那樣柔弱的一個女人,說出的話卻是這樣的鏗鏘有力。

的確,現在晏家的每一個人已經不認爲唐黛是個弱女子了,畢竟她嫁進晏家來所做的一切,足以證明了她的強悍。

晏鴻霖看着她說:“我知道,黛黛,你做的一直很好。”

這句話讓蘇春嵐感到恐懼,從話的另一個角度是不是說明,唐黛做的一切沒有令老爺子發怒,是因爲她說是真的,她做的是對的?

蘇春嵐簡直不敢去想,她的兒子,一個紈絝少爺,怎麼可能做出殺人的事呢?一定是哪裡不對了,一定是!

晏銳才也有些發懵,他只覺得龐大的信息量衝自己撲面而來,多的讓他無法阻擋。

就在此時,大家都僵住的時候,管家走進門開口說道:“少奶奶,門外有個自稱叫唐曜的男人,說是您的助理,有份重要文件需要您簽名。”

這兩天唐黛都在專注於進晏寒墨家裡這件事,對公司的確有些不上心,工作大多是助理們在打理,有重要的文件,都是助理去家裡找她。

“讓他進來吧!”唐黛開口說道。

很快,唐曜輕快地走進門,一屋子的人雖然各懷心思,可目光都落在了這個年輕而斯文的男孩子身上。

大家的目光都需要有着落點,唐曜此時恰好地充當了這個臨時着落點。

唐曜面對衆人的目光絲毫沒有怯懦,他先是看向晏鴻霖說道:“晏老您好!”然後看向晏寒厲打招呼道:“晏少!”

隨後他才輕步走到唐黛的身邊,打開手中的文件,低聲對唐黛說道:“少奶奶,明天一早這份合同就要簽訂,我問了您的保鏢知道您在這裡,冒昧地趕過來,對不起。”

無疑,他的話解釋了他爲什麼出現在這裡,最後低姿態的謙卑又消融了唐黛內心裡那一點點的不快。

唐曜這個年輕人,一點都讓人生不出厭惡之心。

這個合同唐黛是知道的,她讓唐曜改過,改完之後自己還沒簽字。她二話沒說,接過唐曜手中的筆,在合同上籤了字。

蘇春嵐極力地想找些麻煩,她開口問道:“姓唐?怎麼你是唐黛的親戚嗎?”

人們的真正心思,被拉了回來,開始認真打量這個男孩子。

唐曜微笑着說:“不,我只是巧合姓唐而已,我來公司已經兩年多了!”

言外之意,唐黛還沒認識晏寒厲的時候,他就已經進了晏氏工作。

他說完之後,看向唐黛說道:“少奶奶,我先走了。”

唐黛點了點頭。

唐曜禮貌衝晏鴻霖和晏寒厲各欠了下身,禮貌周到極了。無疑不少人都對他產生了好的印象,這麼個乾淨有禮且漂亮的男人,誰能不喜歡呢?

至少唐黛現在的感受是,她的助理沒給她丟面子。

唐曜的出現,讓屋子裡的緊張氣氛消融了一些,晏鴻霖也像是找到一個臺階說道:“好了,時間不早,都散了吧!”

他除了說“散了吧”還能說什麼?難道現在要查個清楚,分出個勝負嗎?

蘇春嵐早已經沒了開始鬧的心思,她看向晏銳才說:“我們今天回自己家住吧!”

這是要回家去問晏寒墨詳細的情況。

晏銳才沉默着點了點頭,他的臉上帶着無比深沉的表情,深沉到了陰沉,似乎能滴出水一般。他看了晏寒墨一眼,沒有說話,向外走去。

晏銳才與晏銳學都有自己的豪宅,因爲都想討好老爺子,所以全都在晏宅里長住。

晏寒墨也站起身跟着父親往外走,只不過經過唐黛的時候,他勾起脣,衝着她笑了笑,這種曖昧着帶了邪氣的笑,讓人看了心裡不怎麼舒服。

蘇春嵐滿腹心事,是顧不得注意這些的。

趙芷雲一家不想趟這渾水,也跟着一起走了,今晚不打算住在晏宅裡。

客廳裡頃刻便安靜下來,可是晏寒厲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唐黛也只好不開口說離開。

晏鴻霖站起身回屋,並沒有對晏寒厲與唐黛說一句話。

晏寒厲轉過頭對唐黛說道:“你等我一下。”

唐黛點點頭。

晏寒厲跟着爺爺走了,唐黛則坐到沙發上。

雖然站的時間並不算太長,可是她卻有一種疲憊的感覺。現在的情況已經到了極其耗費精力的時候,不能有一點鬆懈。

晏寒厲進了房間之後,對晏鴻霖說道:“爺爺,以前的辦法已經行不通了,目前又將紀銘臣牽扯進來,就算我們想掩飾,紀家也不會同意的。我想知道您的底線。”

晏鴻霖看向他,目光犀利,“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你故意縱容唐黛,把事情弄到了這個地步的?”

晏寒厲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他說道:“爺爺,現在的情況是晏寒墨陷害了紀銘臣,而非我做了什麼。”

“如果唐黛不去查這個案子,他能去陷害紀銘臣嗎?”晏鴻霖突然反問,那犀利的光芒更盛,長期屬於上位者的氣勢,威壓了下來。

似乎沒人能承受住這樣的氣勢,可晏寒厲卻絲毫沒有受影響一般,他淡淡地說:“爺爺,您不要忘記,他指使蘇紫殺人,想栽贓給唐黛。他做過很多的事,如果不加以阻止,或許受傷的就是我的老婆,您說我難道什麼都不做嗎?”

“可是我已經制訂了計劃,他以後不會對你造成影響的,你不明白嗎?”晏鴻霖氣急敗壞地問。

晏寒厲平淡地說:“我明白,我的意思只是說,現在形勢變了,您的計劃,不適合了。”

晏鴻霖看着面前這個優秀的孫子,在他的精心栽培下,行事凌厲、處變不驚,可是當這一切,用在他自己的身上時,就有些不是滋味兒了。

他要不要承認,孫子比他還要優秀?

這是一件既高興又失落的事情,雖然晏寒厲嘴上不承認,可晏鴻霖就是知道,這一切,都是晏寒厲故意而爲之的。

晏鴻霖放棄了與孫子的口舌之爭,這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收回目光,表情近乎冷漠地說:“我的底線,是留他一條性命。”

這是一個家主的命令,而非一個慈祥爺爺的要求!

晏寒厲卻沒有無條件地遵從,他只是說道:“那要看他是不是能束手就擒了。如果他繼續傷害我的人,那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你……”晏鴻霖瞪着他。

晏寒厲反問了一句,“爺爺,您有沒有想過,如果是他把我殺了呢?”

他的目光,看似平淡,卻透着一種不着痕跡的凌厲,彷彿能夠看透一切似的。

晏鴻霖倒吸了一口氣,隨即說道:“那怎麼可能?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

晏寒厲說道:“如果他不是我的對手,這麼多年,我早就把他解決了。從他操控容倪開始,對我下手,如果不是晏五,我早已經死了,現在娶唐黛的,就是他了吧!”

晏鴻霖看着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晏寒厲說的沒錯,可是晏家一共就兩個孫子,他想兩個都保住,難道他有錯嗎?

晏寒厲繼續說道:“不過,爺爺,我畢竟是做大哥的,心胸應該寬廣,即使他對我做了這麼多,我都可以原諒。我說過,一切都在他的選擇,他如果不做什麼,我自然會手下留情,可若他做了什麼,尤其是企圖傷害我最愛的女人,那就別怪我不顧念兄弟之情了。”

晏鴻霖只覺得諷刺,他的話,是在諷刺自己!

第三百六十五章 誰纔是他的主子第二百一十二章 坦白第二百一十六章 一閃而過的念頭第一百七十七章 決裂第三百五十六章 被逼無奈第七十二章 簡介片斷二第三百五十章 怎麼死的第二百四十一章 誰是誰非第二百六十九章 原來是這樣的第十二章 你真下的去嘴第十三章 誰纔是小門小戶第四十七章 詭異的酒店第三百五十二章 打死都不認第三十五章 商場驚魂第三百四十六章 意外的發現第一百二十章 合作愉快第一百三十五章 唐宅花園裡的秘密第六十六章 解氣第二百八十章 昏迷第一百八十章 一計不成第二百二十章 將計就計第七十九章 到底是誰算計了誰第七十七章 剝皮的人第一百九十一章 無法抵賴第三百七十六章 是不是命運的捉弄第一百三十章 謀害周凝嫌疑人落網第三百二十一章 這又是什麼計第一百零六章 挾私報復第四十三章 落網第九十八章 耍花樣是要付出代價的第六十三章 千鈞一髮第七十九章 到底是誰算計了誰第二百三十一章 陰差陽錯第五十四章 以牙還牙第二百八十六章 害人之心不可有第七十二章 簡介片斷二第三百三十章 她被催眠了第四十九章 蜜月第二百一十九章 砸場子第三百零一章 露出本性第三十八章 現在開始了第八章 複雜的晏家第一百四十九章 身世第十九章 怎麼哄女人第三百三十八章 心病第三百六十二章 要脅失敗第一百七十五章 新的開始第三百零二章 大戲登場第一百零一章 事兒真多第一百七十九章 失意之人第一百五十六章 練手的第一百零五章 我也只是朋友第一百零二章 真的可以平安無事嗎第二百二十二章 不利的證據第一百零六章 挾私報復第三百四十八章 反催眠第二百四十六章 意外叢生第一百六十一章 晏少發飆第二百八十三章 要哭了第一百零二章 真的可以平安無事嗎第三百七十二章 名單第三百七十二章 名單第六十七章 一箭三雕的計劃第一百一十一章 意想不到的舉動第二百六十六章 挑明瞭第二百五十八章 如願以償第二百八十七章 順勢而爲第二百七十九章 卷三終第一百一十二章 暗潮涌動第二百零五章 退出第十四章 第五個第三百二十五章 沒有永遠的朋友第十二章 你真下的去嘴第六十章 害人不成反被咬第四十章 婚禮前夜第五十三章 他沒說實話第二百二十七章 表白第二百六十八章 矛盾的夫妻第二百九十章 成功第一百一十四章 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第三百三十九章 被她發現了第三百章 被氣瘋了第一百九十八章 他是什麼樣的人第八十一章 峰迴路轉第二百八二十章 刺激醒了第三百一十六章 唐如婚禮,籌碼第二百五十章 兇手招認第一百七十一章 人質第五十七章 竟然會是他第六十一章 你怎麼解釋第二百零七章 意外之人第一百零四章 怎麼會是天珍第一百三十一章 多此一舉第七十七章 剝皮的人第七十九章 到底是誰算計了誰第一百一十七章 喜歡一個結婚的女人第二百四十六章 意外叢生第三百五十八章 最後的話第三百零九章 遲早是個麻煩第二百九十九章 成了笑話的美人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