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從巴黎飛回國,溫韶安就把秦銘睿找了出來,而且是直接約在了1983島嶼解決晚餐。
反正現今她不用太在乎被偷拍什麼的,也不用擔心會被秦銘浩知道他們兩個還在藕斷絲連,然後找她的麻煩。既然要挑地方,自然是挑自己開的,不僅僅能省下錢,還能更方便的躲過一些雜言碎語。
雖說她也不知道到底該跟秦銘睿說些什麼,但一衝動就聯繫了,再想後悔就已經是不太可能了。所以到了時間,溫韶安便也只能準時到了餐廳,然後坐在了特地爲她留的包廂裡等候。
秦銘睿也是很準時的人,幾乎是她才坐定他就推了門進來。
上次沒仔細看,現在再看……果然是比從前要消瘦了許多,而且整個人從裡到外都散發着冰冷抗拒的氣息,直到見到她才微微收斂了點,露出勉強的笑容來。
“聽大哥說你前幾天在巴黎?”秦銘睿拉開椅子坐下,若無其事的仿似他們從未許久沒見一般。
溫韶安便也順着他的話點點頭:“是的,所以嫂子……不是,心姐都跟我說了。”
秦銘睿意外的特地看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而後又似是想到什麼,眼神驀地又變得黯然。
因爲對秦銘靖和邱心沒有那麼排斥,所以一直以來都沒能順利改口。意識到她又叫錯,而且還是在秦銘睿面前,溫韶安就不由暈紅了臉。
只不過秦銘睿的反應卻是非常的冷淡,只是略微頷首輕應了一聲,並沒有做多餘的解釋,對她的臉紅也沒有太在意。
原本想着既然把人叫過來了,那便問清楚一下整件事情。但沒想到一兩句話就好像把話都說完了,而且還有種她不先開口他就不會說什麼的感覺?
溫韶安皺了皺眉,也沒什麼慾望邊吃邊說,就連菜單都不想翻開了。
猶豫了片刻後,才嘆嘆氣的開口:“好好保重身體吧,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另外想吃什麼點就好,我已經跟他們說了記我賬上。”
說完後她便徑自起身衝他禮貌的笑笑,而後便轉身開門離開。
而秦銘睿也沒出聲挽留,就只是默默坐着看她開門關門,眼波略一流轉,只剩一抹苦笑的意味,然後久久不曾有動作。
溫韶安這邊,則是直到重重的推開餐廳的門走出去,迎面吸了一口冷風后,才猛然察覺到她這是在生氣,氣憤的理由竟是秦銘睿已經解決好秦銘浩,卻仍舊不提要跟她重歸於好。
也就是說,這段時間的努力遺忘,甚至自以爲可能已經會把感情轉移到陳逸清身上的感覺,全都是她的錯覺而已。
她根本就從來都沒能忘記秦銘睿,也並非是像她所認爲的那樣,也可以果斷的放棄他。
心裡各種情緒涌上來,坐上車後,便再也忍不住的噴發。
先是眼淚不自覺的流下來,然後溫韶安整個人都似是脫力一般的靠在了椅背上。她事先想過很多種結果,想過他會示好,會道歉,又或者會關懷的噓寒問暖……唯獨沒想過他會這樣冷淡,就連她這樣離開也不曾動容,更別說挽留。
看來的確是該爲這一段感情畫上句號了,如果他已經不在意的話,那麼她也沒必要再總是爲之傷神。找個新的人來代替也好,就這樣一個人過也好,這個世界一貫如此,並不是缺了誰就沒法活的。
不知就這樣的待了多久,直到敲車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溫韶安纔想起來的坐起身子,然後下意識的擡手擦臉,卻發現剛剛流的淚如今已經是一點痕跡都沒有了。
看來她還是不夠傷心,就流了這麼點淚,而且還那麼快就幹了。
不着痕跡的勾了抹苦笑的弧度,再轉過頭看向窗外的時候就已經恢復如常。
“誒?”看到那張湊近的臉,溫韶安連忙打開車窗:“你也過來吃飯?”
“車鎖了嗎?”陳逸清不答反問,而且還是這樣莫名的問題。
溫韶安有些沒反應過來,但還是下意識的回答:“沒有,怎麼了?”
“哦。”陳逸清點點頭,然後乾脆的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坐上副駕駛,“我沒開車出來,能送我一程嗎?”
“啊咧?”他這種人也會有不開車就出門的時候嗎?溫韶安猶疑的愣了愣,隨即無奈的笑:“好啊,剛好我也沒事。”
反正回去也是一個人,然後就會沒完沒了的胡思亂想,倒不如趁這機會去兜兜風,晚點回去就能洗洗睡。
然而陳逸清又怎麼可能那麼單純的只是找她送他回家,等溫韶安將車從小巷子裡開到大路上,轉過頭正想詢問他家在哪的時候,就見他伸手遞了個黑色錦盒過來:“遲到的生日禮物,希望你能喜歡。”
“誒?”溫韶安再次驚訝了,差點沒能控制住方向盤撞到路邊的欄杆,好不容易將車穩定路線,她才空出一隻手接過錦盒:“謝謝……其實不用這麼破費的,不過還是很感謝你一直惦記着。”
陳逸清沒在意她的客氣,而是徑自伸過手來幫她打開錦盒:“剛好前幾天在紐約出差,就去那邊的商場逛了逛,覺得這腕錶還挺適合你的,就沒猶豫的買下了。現在纔來擔心你喜不喜歡又或者合不合適,好像有點晚了。”
腕錶?溫韶安猶豫的垂下眼去看,那一抹淡雅卻又不失華麗的銀色頓時映入眼簾,雖然不及她現在手上戴得黑漆漆又顯笨重的腕錶貴,但顯然要更適合她。
畢竟這是專屬女性的腕錶,而不是由着男款改變過來的女款。
溫韶安暗自嘆了嘆氣,然後單手將錦盒蓋上,換上滿意的笑容:“不錯,很漂亮,我很喜歡。”
陳逸清沒掩飾的鬆了一口氣,慶幸的說:“還好還好,我還以爲我要專門再去趟紐約讓他們給我換款別的呢。”
被他這樣的直白給逗笑,溫韶安乾脆將車停到路邊,然後當着他的面把之前那塊腕錶脫下,換上他送的那款銀色腕錶,再在他眼前晃晃:“怎麼樣?還挺適合我的吧?”
她的情況其實不比秦銘睿好多少,雖然有高音在費心幫她補充營養,但還是瘦了一圈,連帶着手腕也瘦弱了許多。而那個女款小號腕錶更是顯得她的手腕纖細,亦是意外的很合襯。
陳逸清卻是皺了皺眉:“你該多吃點的,這麼小的腕錶都仍然寬鬆。”
溫韶安只是笑笑,然後重新發動車子,“藝人雖然都是要控制飲食,但營養是絕對不會少的,只是最近有點忙而已,等過段時間就好了。”
“怎麼可能。”陳逸清明顯不信,“只聽說過藝人會越來越忙,從沒聽說過會越來越閒。”
的確……溫韶安無奈失笑:“那好吧,我會盡量多吃點的。”
陳逸清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嗯,本來我是想請你吃飯的,不過看你是剛從餐廳出來就算了,送我到上次那裡吧?”
上次?溫韶安一愣,而後纔想起來的說:“哦,是那個你朋友開的餐廳嗎?”
正好方向對了,溫韶安連忙一打方向盤轉到另一條車道右轉,“你可真及時,再晚一點說就又要走一段冤枉路了。”
他難道會說其實他一直都有在看路?陳逸清笑笑,沒去做多餘的解釋。
十分鐘後,車穩穩的停在了那棟老房子前。
陳逸清解開安全帶,正想轉頭道謝告別,就見溫韶安已經拉開門下車,歪頭衝他燦爛的笑:“正好我沒吃飯,這次就我來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