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笑被男人這句話氣得有些心堵。他消失這麼多天,一直沒聯繫。昨晚突然回來之後,又一直以這個臉色和語氣對她,冉笑心底原本就有些氣悶,這下好了,他選個秘書還要挑個好看的?
存心是吧!
冉笑冷哼一聲:“對不起,靳總。公司里長得有我好看的女秘書……沒有。”
她這“沒有”兩個字說的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一張漂亮的臉蛋上還有些氣怒。
靳莫寒擡了擡眼皮,也沒說什麼。
辦公室內的氣氛僵滯了好一會兒,兩個人就像是暗中較勁一樣。
過了會,冉笑道:“靳總,我還有事,如果你不滿意這兩位秘書,請您親自去挑選。”
她說完,轉身準備走。
“回來。”
靳莫寒叫住她,冉笑回過身,一板一眼地道:“靳總,請問你還有什麼吩咐?”
這小野貓,曉得跟他鬧脾氣了?
“過來。”靳莫寒冷着臉,沉聲吩咐。
冉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猶豫了下,走到他辦公桌前。
“我讓你過來!”
冉笑:“靳總……”
“到我身邊來,沒聽清楚嗎?”
冉笑微微咬下脣,還在想着男人這到底又抽什麼風時,靳莫寒高大的身體已經繞過桌子,一把拉住她,接着冉笑只覺得身體一旋,她整個人已經落進了男人的懷抱中。
靳莫寒抱着她,在寬大的辦公椅落座。
冉笑:“……”
她回過神來,臉上立即就紅了,“你……快放開我!”
冉笑掙扎着,靳莫寒雙臂用力,緊緊地圈住她,埋在她的脖頸邊深深嗅了一下,他啞着嗓音道:“小沒良心的,想我了沒有?”
“……”冉笑頓時不掙扎了,全身都僵了一下,臉上的紅暈越來越明顯。
靳莫寒看到她耳垂好像充了血,不由得輕啄了一下,低低一笑,“這幾天都做什麼了?”
冉笑有些不明白地看着他。
靳莫寒望進她的眼底,終是低低一嘆。
“冉笑,我發現我根本就沒辦法跟你生氣。”
他的聲音有些無奈的妥協,儘管做好了十足的準備,他這幾天也極力讓自己一心撲在工作上不去想她,不去打電話,不給她發信息……
可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還是抑制不住心底的思念。
越是想她,就越是能想起她那天早上說的話。
她說她答應要嫁給池森了,她不明白這句話讓他有多麼的想吐血!
他不懂她跟池森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和感情到底是如何的,之前他可以不在乎,可是冉笑既然說了這句話,他覺得他不可能再坐以待斃下去。
所以那天早上冉笑離開後,他打了一個電話,訂了機票去R國。
剛好公司這邊有些事務需要去R國處理,他正好要出差過去,這次只不過是提前了兩天過去。
他在R國一邊工作一邊專門找人調查了池森和冉笑的資料。
但是得來的資料很簡單,上面只寫他們是八年前池田在江城的一家孤兒院找到的。隨後他帶他們回到R國,之後他們倆一直在R國上學,兩個人形影不離,直到池森繼承池田的位子,而冉笑一年多以前回到江城。
池森本名叫喬森,回到R國後改的名字,而冉笑在R國一直用的都是本名顧歡言,她的學歷資料上都是這個名字。回國後她用的“冉笑”這個名字,是當初簽約廣告拍攝時的藝名。
至於冉笑的那些資料,靳莫寒現在當然也明白了,都是僞造的。
看到這些時,靳莫寒心中有氣、有怒、有後悔、有懊惱。
十二年前,他就不應該出國去,不應該拋下她的……
儘管他那時候很弱,他沒有多少能力保護她,可他至少可以陪伴在她身邊,默默地關懷幫助她。
明明是他先遇上她的,可是當時陪伴在她身邊的人不是他,而是另一個男人,那個男人陪伴她十幾年,從江城的一家孤兒院帶她到R國,給她生活中所有的幫助……這中間的時間差,十幾年的感情,他是永遠都比不了了的。
甚至可以大膽猜測一下,如果冉笑不回來找他爲父母復仇,是不是她和池森就順理成章地在一起,結婚,生子。根本與他無關?
而他呢,說不定心底始終還藏着那個女孩,然後隨便與一個什麼女人結婚,過此一生?
是的,應該就是這樣吧。
可是命運至少還是眷顧了他,冉笑回來了,並且找到他。
他也把握了機會,擁有她。
儘管現在冉笑還沒有愛上他,可至少他已經找到了心底的那個女孩。既然如此,十幾年的陪伴和感情又如何?她答應要嫁給池森又如何?
他現在不是十六歲的他了,他有自信自己可以給她一片天,可以完全保護好她,愛她,給她幸福。
他這一生,前十二年沒有父愛,後面這十幾年,沒有母愛。
因爲得到的很貧瘠,所以他的感情付出的很少。
這是他唯一放在心底的女人,除了她,這一輩子,他誰都不要!
想通了這些,他當即就訂了飛機票,連夜趕回來。
可是當他滿懷期待地回到家,卻沒發現冉笑的人!
深更半夜,他不知道她還能去哪。
想給她打電話,可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怕。
他怕一個電話打過去,女人卻告訴他她已經離開了。
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一直忐忑地等到她回來,結果這女人一點都沒有擔心或想念他的樣子。
他心底氣悶鬱堵,不想理她。
直到剛纔看到她有些耍小性子了,他心底才總算是好受些。
至少,她面對他時有些其他情緒了。
靳莫寒擁着懷中的女人,才察覺自己的思念比想象中更深。
聞着女人身上的香味,他忍不住湊過去在她的脖子上親吻着。
冉笑閃躲着,心跳卻忍不住加快,“靳莫寒,你快放開我,這在辦公室……你,唔……”
靳莫寒一下堵住了她的嘴,纏纏膩膩地吻着,冉笑一開始還有些推拒,漸漸地,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等她回過神來,她的雙手不自覺地勾住了男人的脖子,正在迴應着他的吻。
靳莫寒愈加受不了,不知道何時他解開了女人襯衫的扣子,大聲伸了進去,上下游走。
冉笑斜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兩個人緊緊相貼,呼吸逐漸加重。
男人的手指輕巧一翻,解開了她的內衣釦,冉笑猛地回過神來,一下子推開他。
她有些慌亂地整理衣服,臉紅心跳地瞪他一眼。
靳莫寒再次抓過她,低啞着道:“那邊有一間休息室,我們去……”
“靳莫寒!”冉笑立刻打斷他,她退開好幾步,“如果我沒記錯,你十點就有個會要開,接下來你也會非常忙。”
靳莫寒想了她這麼多天,他哪還能忍得住,“會議可以推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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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冉笑現在冷靜下來些,她忍不住嗔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一旦會議推遲,我們兩個都在你辦公室裡,你讓別人怎麼想?”
“管別人怎麼想,冉笑,快過來,我忍不住了。”
冉笑纔不過去,“我……我要去忙了。”
她說着就要走,靳莫寒站起身,從她腰後一把環住她,聲音軟下來,“好,我答應不碰你。你留下來陪我說會話。”
冉笑肩膀聳動,掙扎了一下,“你要說什麼啊?”
“說什麼都好。”
靳莫寒帶着冉笑去了沙發上坐下,他伸手攬住她的肩膀,讓她貼靠在自己的懷中,冉笑這下倒是沒有掙扎,其實她從昨晚見到他回來一直到剛纔,她腦子裡都還有些暈眩,不懂這個男人的情緒變化怎麼這麼快。
她有些怔怔地問:“你剛纔說,沒辦法跟我生氣是什麼意思?”
靳莫寒垂眸看了她一眼,“你說呢?”
冉笑:“……”
“我這幾天去了R國。”
冉笑驚得起身,目光盯着他。
“我去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也順便調查了一下你和池森。”靳莫寒坦言說道,“我想知道,你和池森到底是什麼關係,爲什麼你會說你要答應嫁給他。”
冉笑臉色有些蒼白,“那你……查出來了嗎?”
“沒有。那些不重要了。冉笑,我已經想通了,那些是你和池森的過去,我要的是現在和未來。”靳莫寒眸光專注地看着她,“冉笑,不論你和池森有過什麼,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的未來,你相信我,好嗎?”
冉笑輕輕地搖着頭,“對不起,靳莫寒,我不能答應你。”
靳莫寒臉色一變。
冉笑淡淡笑道:“我們倆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
“哪裡好?”靳莫寒眸色幽深地問。
冉笑道:“哪裡都挺好的。我們還按照原先的那個約定,兩年時間,或者,你結婚,厭棄我。”
靳莫寒:“……冉笑!”
冉笑站起身,面色平淡:“除了這些,我不能答應你什麼。”說完,她輕鬆一笑,“好了,我該出去工作了。”
這一次,靳莫寒卻沒有放開她走。
他緊緊地拉住了她的手,目光攫住他,“冉笑,你愛我嗎?”
冉笑:“……”
她看着靳莫寒,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她輕輕推開他的手,“我出去工作了。”
靳莫寒執着地想要一個答案,他喉間輕滾,“我愛你!”
“……”冉笑瞪大雙眼。
“我說過,我不會再放手。冉笑,你可以繼續自欺欺人,兩年時間而已,我等的起。”
“靳莫寒……”冉笑微微皺眉,有些心亂如麻,“你可以不必這樣的。”
靳莫寒上前一步,他也知道,不能一下逼她太狠,有些感情需要時間去慢慢磨合,“好了,這件事我們暫時就不要說了可以嗎?還有兩年呢,至少這段時間,你是我的,對不對?”
“嗯。”冉笑點了點頭。
靳莫寒輕勾了下脣,“既然是我的人,是不是也要聽我的話?”
冉笑:“……”
“答應我,去看病,嗯?”
冉笑咬住下脣,她的病她自己心裡清楚,其實她在R國時也治療過,現在已經好很多了,只是偶爾纔會發作。
她想了下,說:“其實,只要不刺激的話,我沒事的。”
靳莫寒微微斂起眉,“但誰知道生活中還有什麼事會發生?我不想再經歷一次次面對你病發時手足無措六神無主的過程了,太煎熬。”
冉笑:“……”
她從來沒問,也從來不知道,他會這麼害怕和擔心她。
面對男人那雙幽深明亮的黑眸,冉笑輕輕道:“這事,讓我再考慮一下吧。”
“好。”靳莫寒微微鬆口氣,至少她鬆開口了。
敲門聲這時傳來,靳莫寒放開了冉笑的手,說:“進來。”
韓驍推開門走進來,他看了一眼冉笑,淡淡點頭,說道:“靳總,會議室準備好了。”
靳莫寒整理了一下衣領,他對冉笑道:“去工作吧,中午等我一起吃飯。”
冉笑說了聲“好”。
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她纔回過神來——
她去辦的正事還沒辦好,也不知道靳莫寒到底要哪兩個秘書。
咬脣想了一下,她微一撇嘴,決定不挑了。
是他的秘書,讓他自己操心去。
……
靳莫寒這個會一直開到了中午十二點。
從會議室出來,他伸手微微鬆了下領帶,走到冉笑的辦公室門口,他擡手推開門。
冉笑一直忙着,還在低頭看文件。
靳莫寒走過去,在她的桌面上輕敲兩下,“走吧,吃飯去。”
冉笑擡起頭,輕舒一口氣,“幾點啦?”
靳莫寒擡起手腕看了一眼,“十二點零五分。”
不說還好,這一說,冉笑真覺得自己餓了,“原來都這麼晚了。”
兩個人隨後坐電梯去食堂。
路上,冉笑問:“對了,今天好像沒看到靳總啊。”
這幾天靳莫寒不在公司,大多事都是找靳莫遠處理的。
可是今天她就沒看到他了。
靳莫寒微微蹙眉,他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靳莫遠正在家裡的書房看書,他平日裡也沒其他的休閒活動,電話響起時,他伸手接了起來。
“喂,莫寒,你回來了。”
“大哥,你在哪?”
“我在家啊。”
“今天週一,你怎麼沒來公司?”
靳莫遠微微一笑,“我早說過,我這個執行總裁只是掛職的,之前幾天我也只是去做個樣子,其實我去不去公司是一樣的。”
靳莫寒蹙起眉,“大哥,這個位子你既然做了,就不存在什麼掛不掛職之說。”
“莫寒,我心底很清楚。以後若無必要,我也不會再去公司的。”
“算了,晚上回去再說。我先掛了。”
靳莫寒掛了電話,臉色還有些不好。
冉笑看了眼,試探問:“怎麼了?”她剛纔也聽到了一些,也沒想明白爲什麼靳莫遠要當這個執行總裁,卻又只想掛職。
靳莫寒輕搖下頭,沉吟後說道:“晚上我回趟靳家,你下班自己先回去吧。”
“好。”
兩個人走進食堂。
公司裡關於楊芳和施妙妙被辭退的事衆說紛紜,最近很多人都在議論這件事,而今天肖曉琴也沒有來,總裁辦公室的秘書一下少了三人,衆人不由得都把目光看向了冉笑。
自從這女人來了公司,六十六樓的事就沒斷過。
靳莫寒直接要了一間包廂,許蓉進來給他們點餐。
等飯菜端上來時,冉笑注意到許蓉的手背上有一道紅痕,她不由得抓住了她的手,問:“許阿姨,你這怎麼了?”
許蓉連忙想遮掩,“沒,沒事。”
冉笑也意識到是自己有些冒犯了,“對不起,許阿姨。”
許蓉笑笑,“沒事,你們先吃飯吧。”
等她離開後,冉笑還說了一句:“看起來像是抓傷。”
靳莫寒擡眸睨她一眼,“你操心的還真多,趕緊吃飯吧。”
想到什麼,冉笑說:“對了,下午我還得去一趟公安局。”
“去那做什麼?”
“曉琴還在裡面呢,她可能還是扣押幾天,我給她帶些生活用品和換洗衣服。”說起這事,冉笑也有些唏噓,“曉琴還這麼年輕,就出了這種事……對了,她是在皇庭出事的,這件事,武先生會管嗎?”
靳莫寒忍不住皺起眉,“叫什麼武先生?”
冉笑:“……”
“叫他老五就行了。”
冉笑:“……”
那是他們幾個兄弟之間的稱呼,她哪叫的出口啊?
“還有,她自己沒家人嗎?都要你來管?”
“呃,她家是外地的,都還沒敢告訴家裡呢。”
靳莫寒不再說話了,冉笑想了想,又接着說:“咳,那這事,武……老五應該會管吧?再怎麼說,曉琴是他那裡的員工,這種事,也不是她的錯。”
“你不瞭解老五那個人,他不會管這事的。”
“啊。”冉笑有些吃驚,“曉琴是他那裡的人啊,他是老闆都不管?我聽說對方是董家的獨子,肯定恨不得要跟曉琴拼命的,這件事,如果是他出面,再找出當晚的一些證人,說不定才能救曉琴一下。”
“肖曉琴只是他那裡的員工,又不是他女人,他怎麼可能管?”靳莫寒面無表情地說。
冉笑擡眸看了他幾眼。
在她印象中,每次見到武皇庭似乎都在調酒,或者品酒。平時話少,但是說起話來很幽默,喜歡懟付景同,笑起來時很好看。總之,是一位有些神秘的豪門貴公子。
想來也是,能把一個酒店的頂樓打造成那樣的VIP會所,這個男人本來就有些與衆不同。
冉笑試着開口:“那他要是不管的話……你管?”
靳莫寒擡頭,冉笑立即道:“曉琴好歹也是你的員工啊,你不也是她老闆?她現在出了事,也不能來公司上班了。”
靳莫寒冷笑聲,說道:“她只是暑假來實習的,現在假期都要結束了,她的實習期也滿了,跟我們公司還有什麼關係?”
冉笑:“……”
對啊,她差點忘了曉琴只是來實習,按照時間來說,她上週剛好結束實習。這個星期開始她就不用來上班了。
冉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靳莫寒吃好了,他放下碗筷,“你啊,少操心一些別人的事,多管管你自己吧。”
冉笑:“我又沒什麼事。再說,曉琴平時跟我關係不錯,她找了我幫忙,這只是一點小忙而已,我力所能及。”
靳莫寒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看不出來你這麼熱心腸,那怎麼每次對我都那麼狠心呢?”
冉笑白了他一眼,不理他,繼續吃飯。
靳莫寒道:“不過,要是你求我一下,說不定我會出面讓老五去跑一趟。”
冉笑目光頓時一亮,“你說真的?”
靳莫寒一臉傲嬌:“嗯哼。”
“那你快去啊。”
“求我。”
冉笑:“……”
她埋下頭,繼續吃飯。
靳莫寒有意撩她:“冉笑?”
冉笑:“……”
“冉秘書?”
冉笑:“……”
“行,我還有事,先上去忙了。”
“噯——”冉笑伸手攔了他一下。
靳莫寒勾起脣,湊到她耳邊道:“等會去我辦公室。”
……
市公安局。
肖曉琴被人帶了出來,她身上還穿着昨晚的那套衣服,男人的襯衫很寬大,她穿着幾乎都到大腿了。
她神色怔忪,被帶出來後,一眼看到了對面的男人。
她眼中閃過一抹驚訝,整個人都愣住了。
武皇庭跟人淡淡地說了幾句,然後朝她道:“走吧。”
肖曉琴愣着沒動。
武皇庭眉頭不由得皺起,“還不走?”
肖曉琴反應過來,連忙跟他一起出去了。
上了車後,她才怔怔反應過來嗎,“老,老闆,是你救我出來的嗎?”
武皇庭神色冷淡,沒理她,發動車子後,他問:“你住在哪?”
肖曉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很小聲說:“我平時住在學校的宿舍。”
武皇庭:“……”
他沒再說什麼,直接開了車上路。
不多久,他把車停到了皇庭酒店。
下車後,他徑自朝裡走,肖曉琴亦步亦趨地跟着。
武皇庭直接帶她去了一個開好的房間,隨即他打了一個電話,很快有名酒店的服務員送了一套衣服過來。
武皇庭淡聲道:“你先在這邊住着,學校那邊你自己搞定,暫時別到處亂跑,有什麼事,叫人。”說完這些,他又加了一句:“懂了嗎?”
肖曉琴連忙點點頭。
武皇庭沒再說什麼,一臉冷淡地走出去了。
直到他離開後,肖曉琴才重重鬆了口氣。
她咬下脣,一時間,心亂如麻。
……
武皇庭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邊朝電梯走,“喂,老三,人保出來了。”
“嗯,那就好。”
“你怎麼想起來管這種閒事?”
“這不是什麼閒事,好歹她也是我的員工。”
“呵。”武皇庭毫不客氣地嗤笑,“是因爲三嫂吧。”
昨晚,肖曉琴會叫冉笑過去,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他沒想到兩人關係這麼好,只是當時他不知道這事,沒有出面。
“嘟”地一聲,電話已經掛斷了。
武皇庭拿着手機,不由得失笑一聲。
……
辦公室的休息間內。
靳莫寒有些不滿意,卻也只能暫時放過冉笑,畢竟是在大白天的,又是辦公室內。
他湊在她耳邊道:“晚上回家再收拾你。”
冉笑臉頰還紅着,聞言她一把推開他。
“我要去工作了。”
兩個人從食堂回來,就在這裡磨磨唧唧的大半天了,靳莫寒這個男人也是讓人很無語,非逼得冉笑說了好幾遍求他才放過她,可最終也還是……
想到剛纔種種,冉笑還忍不住臉燙。
“對了,剛纔的電話,是不是曉琴沒事了?”
“嗯,人出來了。”靳莫寒一伸手摟住她的腰,“我去下衛生間,你不洗一下手?”
冉笑瞪他一眼,有些羞惱道:“我回去再洗。”
“哦,懂了,回去之後再回味一遍?”
冉笑:“……”
“下流!”
她嗔罵一句,連忙就打開休息間的門,出去了。
到了洗手間內,冉笑連忙打開水龍頭,擠了很多洗手液洗手,洗了好多遍,她還覺得自己的手心有些發燙。
真是要命啊。
這時,金茜剛好進來,冉笑連忙洗好手,抽紙擦着,“金秘書。”
金茜看她一眼,“冉秘書,早上讓你聯繫抽調秘書過來的事怎麼樣了?靳總同意了嗎?”
冉笑:“……”
早上這事說到一半就沒說了,她還沒問清楚呢。
想到這,冉笑微微不好意思說:“抱歉,金秘書,我已經挑選了兩名秘書人選,我再去跟靳總確認一下吧。”
金茜沒說其他的,“好。這事儘快吧,工作不能積壓太多。”
“是,我知道了。”
冉笑出去後,原本準備再去趟總裁辦公室的,可是想到剛纔的種種,她有折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拿出手機,她給靳莫寒發了一條微信:“早上的兩名秘書你看可以嗎?不行我這邊再選,工作太多,我和金秘書忙不過來。”
過了一會,靳莫寒回過來:“你選的,當然是最好的。”
冉笑:“……那你快簽字,我通知人事部發布調令了。”
又過了一分鐘,靳莫寒:“過來拿吧。”
冉笑放下手機,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口時,她有些猶豫,真怕靳莫寒又跟剛纔一樣。
可是現在只有她和金茜兩個人,總不能讓金茜來拿吧?
她有些認命地敲了敲門。
進去後,靳莫寒穿戴整齊地在辦公椅坐着,簽好的文件就放在桌面上。
冉笑伸手拿起來,靳莫寒頭也沒擡,忽然說:“晚上乖乖在家等我。”
冉笑:“……”
她咬下脣,想了想道:“哦。”
靳莫寒意外地擡眸看她一眼,脣角微勾,“乖。”
冉笑臉微紅,想起了正事,“曉琴現在在哪裡?”
“老五安排的,我不清楚。”
“下班之後,我能去看看她嗎?”
靳莫寒微皺起眉,他還沒開口,冉笑又連忙道:“我就去看看她而已,陪她說會話,很快就回家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這幅樣子取悅了男人,靳莫寒點點頭,“行,恩准了。”
冉笑:“……”
……
簡家。
晚飯時分,簡艾桐,以及簡放,鄧薇一起坐在餐廳。
簡放和鄧薇說着話,簡艾桐咬着筷子,似乎一臉心事的樣子。
簡放和鄧薇說的事正是董鑫昨晚受傷的事。
說來也巧了,這個董鑫就是鄧薇表妹的兒子,算起來,他還得喊鄧薇一聲表姨。
出了這樣的事,雖然消息是封鎖起來了,可是一些親朋好友的,還是都知道了。
鄧薇一臉唏噓長嘆:“董家就這一個兒子,這不是要我妹的命嘛!那個女人也真是狠啊,竟然讓人斷子絕孫……”
簡放道:“行了,飯桌上你說這些事幹嘛?”他目光隨即落到簡艾桐身上:“寶貝,你想什麼呢?吃飯。”
簡艾桐說:“爸,媽,你們剛纔說的那件事,那個捅人的女人我認識,昨晚我都看到了。”
“什麼?”簡放和鄧薇都不由得大吃一驚。
“昨晚我剛好出去,就正巧碰上了。媽,按你的說法,那個人還是我的表哥啊?”
“是啊,論輩分確實是這樣。”鄧薇擔心的不是這些,她臉色嚴肅下來,“桐桐,都跟你說了多少遍,晚上不要出去玩,外面危險,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你是大家閨秀,你這張臉現在江城多少人都認識……”
她又要說那些老生常談的話,簡艾桐不願聽,她打斷道:“好了好了,媽,我知道了。不過我昨晚去的地方不是一般的地方,是皇庭酒店頂樓。出事的地方也是那裡,那可是靳莫寒常去的地方,我是爲了跟他碰面纔去的。再說了,我現在不會跟人亂玩的。”
聽了她的話,鄧薇和簡放不由得更擔心。
“寶貝,你幹嘛還非得靳莫寒不可?”
“對,就非他不可。”
“……”
簡放和鄧薇都無奈地嘆口氣。
簡艾桐現在感興趣的是現在這事,“媽,表哥現在情況怎麼樣?救回來了嗎?”
“聽說人是救回來了,只不過這以後……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啊,那不是成太監了?”
“你這丫頭!這話可千萬不能亂說!”
“哦哦,我知道。”簡艾桐捂了一下嘴,卻還是忍不住竊笑,“媽,那表姨他們都很生氣吧?”
“你說呢?我今天去醫院看了,你表姨她跟我哭了一天。”
“這件事,一定不能放過那個女人!”簡艾桐一臉的義憤填膺,“我看錶哥只不過是因爲喜歡上那個女人,情難自禁而已,她要是不願意,只要不同意就好了啊。何必非得那樣對人家,這心腸……嘖嘖,簡直太狠毒了。”
說着有意,聽着有心。
這些話,都被鄧薇和簡放聽進去了。
……
靳家。
靳莫寒下班後就直接一個人過來了,在這邊吃的晚飯。
晚飯後,靳莫寒和靳莫遠來到書房。
兩個人相對而坐。
中間放了一盤圍棋。
靳莫遠愛好廣泛,再加上他性情溫和沉靜,這麼多年他在休養時,最喜歡做的三件事,看書,下棋,賞畫。
其中,尤其擅長下棋。
靳莫寒的棋藝比不上他。
再說他心緒不寧,自然只能節節敗退。
“我輸了。”靳莫寒淡淡搖頭,失笑。
靳莫遠修長白淨的手指捻起棋子,溫和淡笑:“你心裡有事,當然不可能贏。”
“是。”靳莫寒直接承認道:“大哥,你既然都當上了這個執行總裁,幹嘛又不去?你是不是怕公司裡的閒言碎語?”
“我怕那些做什麼?”靳莫遠淡淡一笑,“莫寒,我心不在那,去了也只是來回徒勞,幫不了你什麼。”
靳莫寒皺皺眉,“大哥,你不用妄自菲薄。公司裡的一切,我遲早會還給你。”
靳莫遠陡然也沉下臉,“莫寒,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
“我是說真的,如果不是你……”
“好了。”靳莫遠淡淡打斷他,“莫寒,以後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了!”
靳莫寒卻很認真,他道:“大哥,你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可以不要靳家的一切,我也可以出去自立門戶。”
靳莫遠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書房門砰地一聲打開!
靳國威一臉狂怒,目光陰鷙地盯着他:“你去想哪兒?”
“爺爺。”靳莫遠喊了聲,“莫寒只是隨口說說,您別信他的。”
靳國威走進來,他帶上了門,一步步來到靳莫寒面前,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你倒是說說,你以後想幹什麼?”
靳莫寒也沒什麼好怕的,“我明白,我現在擁有的,本來都是大哥的。爺爺,你放心,我不會搶。等大哥的孩子出世,我可以把一切都交給他。然後我再……”
“混賬!”靳國威驀地一聲怒喝:“你的一切都是靳家給的,你還想出去?自立門戶?這種話也虧得你說的出口?你身爲靳家人,是要出去讓人笑掉大牙嗎?!”
他平生最注重家庭和睦,團結。結果倒好,這個孫子居然還想出去自立門戶!
“我告訴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這念頭,想都別想!”
靳莫寒一向不聽他的話,聞言他不由得也一怒而起:“呵,那又怎麼樣?我就是要離開靳家,就是要出去!我爲什麼不可以?”
“莫寒!”靳莫遠不由得低聲呵斥。
“你……”靳國威氣得手指顫抖地指着他:“你身上流着靳家的血,除非你有本事把血換掉。否則,永遠別想!”
他說完就氣得一下坐到沙發上。
靳莫遠擔憂地看了一眼靳莫寒。
靳莫寒渾身冰冷僵硬,他目光陰冷至極,雙手不由得緊緊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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