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首的警官似乎很不喜歡殷媛說話的口氣,語氣明顯比同安心說話時冷硬了許多。
“你們???,哼,安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爲什麼抓你?”
殷媛狠狠地瞪了一眼爲首的警官,想想,這必竟是政府辦事,她確實無權干涉,只好轉問安心。
“小媛,這些日子謝謝你的照顧,我可能以後也見不到你了,宮千澤那裡,麻煩你幫我照顧好嗎?你的恩情我一定會永遠記住的,如果我能脫罪,以後一定會報答你的。”
安心被警察拉着往前走去,可是心裡有話還沒說完,不得已只能邊走邊對殷媛說道。
一路上,安心被警察用手銬銬着,引來無數人的回頭觀望,所有人都對這個有着天使一般絕美面孔的女孩爲什麼會被警察帶走而感到疑惑不解,許多的人眼中除了不解還有遺憾。
這個女孩看起來多麼的美麗,多麼地嬌弱,爲什麼會犯法呢?
這麼美麗的女孩子到了警察局,還能出來嗎?
本來安靜的醫院頓時站滿了圍觀的人羣,這令安心覺得羞愧不已,從來沒做過虧心事的她,這是她人生中第二件讓她覺得羞愧沒臉見人的事情,第一件便是賣身當了歐禹宸的情*人。
可是,她根本沒想到,當她在警察的押解下來到一樓時,卻意外地看到了歐禹宸和青焰。
當她看到歐禹宸穿着一身十分高檔的手工精製灰色西服,身後跟着同樣穿着高檔黑色西服的青焰相繼走進醫院的那一刻,她整個人像是被雷擊到了一般。
明明,只有幾天的時間不見這個男人,可是,此時再見時,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所以,當歐禹宸像是根本沒看到她一樣,從她身邊經過時,她當時心裡的滋味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
可是,現在,只有歐禹宸能救自己。
就算再怎麼不願意,她這個時候還是不得不開口向這個男人求救。
因爲,當她看到歐禹宸的身影出現在眼前的那一刻,她心裡唯一的一個念頭就是,自己不會死了,自己有救了,看到歐禹宸就像是看到了希望。
可是,他還會救自己嗎?他已經把她送給了亞瑟,可是現在亞瑟的死卻牽涉到了她,如果他跟潔麗芙結婚的話,她不就是害死他大舅子的兇手嗎?他會幫她這樣一個外人嗎?會嗎?
可是,不管會不會救她?總要試一試才知道,不是嗎?
“歐禹宸,救我。”當歐禹宸和青焰從她身邊擦身而過時,安心突然停下腳步,低低的聲音差點連她自己都沒聽到。
她沒想到,自己提起勇氣求救,卻失敗了。
剛纔,他一定沒聽到吧?突然地,安心覺得好灰心,好喪氣,也放棄了向歐禹宸求救。
按一個正常人的思維,換作是誰都不會去救一個殺了自己未婚妻的哥哥的兇手吧?
更何況,他歐禹宸又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救自己呢?
安心,你還真當自己有多特別嗎?如果你特別,他就不會那樣無情地對待你,他就不會那樣輕易地將你當成貨物一般轉送給別的男人了。
死心吧,放棄吧,你愛的這個男人根本不愛你,也是你愛不起的。
還不如相信老天會還你一個天理,還不如相信警察會還自己一個公道。
“安小姐,你剛纔說什麼?”爲首的警官似乎聽到了什麼,停下來,有些疑惑地看着安心,低聲問了句,柔緩的語氣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出異樣。
可是一直跟在這位警官身邊辦事的警員們卻個個感到驚訝,他們的頭什麼時候對人說話會這麼和氣了,而且還是跟一個殺人疑犯說話的時候,這簡直是太讓人驚訝了。
“沒,沒什麼,警官先生,走吧。”安心擡頭,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眼睛裡柔暖的神采動人心魄,頓時迷眩得令所有人失神。
安心離開後,歐禹宸停下的腳步才慢慢轉身,一張俊美得讓人瘋狂的臉上漸漸蒙上一層濃濃的烏雲,他看着安心被那羣警察圍住的背影,嬌小的身子在那羣高大的男人裡面顯得更加柔弱,剛纔她那聲“歐禹宸,救我。”他聽到了,雖然聽得不是那麼真切。
他本打算當作沒聽到繼續上樓,可是卻鬼使神差般地停下了腳步,等着她向自己再一次求救。
可是,這個笨女人卻不開口了。
如果,他再說一次,他一定可以讓這些警察當場就將她釋放。
可是,她竟然放棄了。
安心,你情願意坐牢,情願被人當成殺人兇手也不願意做我歐禹宸的女人,是嗎?是這樣的嗎?
既然你這麼喜歡坐牢,這麼喜歡逃跑,那我就成全你,女人,接下來好好享受一下在牢裡的滋味吧!
到時候,我會讓你哭着求我回到我的身邊的。
“主人,安小姐來到法國,國際刑警那邊好像還沒得到消息,爲什麼他們會快我們一步帶走安小姐?”青焰看着安心被人帶走,眉峰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眼底充滿了擔心,雖然只有幾天不見,可是他一眼就看出安心比以前更瘦了,臉上蒼白,身形單薄,這樣的身體要是呆在監獄裡,根本就吃不消。
“派人去查一下是誰泄漏了她在法國這邊的消息。還有,警局那邊暫時不要插手。“歐禹宸冷冷地說了句,轉身,朝樓上走去。
“可是如果不盡快將安小姐保釋出來,以她現在的身體善,在監獄裡面一定撐不下去的。“青焰跟了上去,清冷的聲音裡透着絲絲關心和擔憂。
“青焰,我的命令什麼時候容你來置疑了?”歐禹宸突然停了下來,看向一旁邊的青焰,冰冷陰鷙的眼神中充滿了警告。
“主人,屬下只是擔心安小姐。”青焰明白自己越矩了,也知道自己犯了主人的忌諱,可是安心在他心裡早已有了不能取代的位置,即便明白安心是主人的女人,他絕也不會對安心有什麼非份之想,但是他仍然不能任安心就這樣被送進監獄,進了那種地方,就算不死,也會去了半條命。
“她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擔心,如果不想她死在監獄裡面,最好快點查出幕後黑手,否則,你的這些擔心,只能是多餘的。”歐禹宸轉身,高大的身形就如同帝王一般滿了不可忽視的懾人威嚴,狷狂冷傲地將手插在褲口袋裡,一雙紫眸對上青焰的黑眸,眸底幽深難測,卻並沒有因爲青焰剛纔越矩的話而不悅,只是眉心蹙起,神色冷峻。
青焰立即心領神會,點了點頭,心裡已經開始嚴密地盤算起來。
當宮千澤醒來之後,聽說安心因爲涉嫌謀殺亞瑟?斯坦林而被國際刑警帶走時,差點沒從牀上跳起來直奔警局。
還是歐禹宸強力制住他的行爲,纔沒讓剛甦醒的他重新再進一回手術室。
但是,即便制止了他的行爲,宮千澤的情緒還是受到了很大的波動,他立即拿出手機,拔打了一切可以調動的資源和人力,他想到安心剛從歹徒手中被救,現在又被拘留起來,心裡又急又痛,而偏偏這個時候自己竟然受傷在身,一點忙都幫不上。
想到昨晚安心抱着自己哭了那麼久,他就覺得自己的心被人揪了起來,狠狠地泛疼。
這麼多年來,他身邊的女人無數,環肥燕瘦,各種類型的美女,他都沒有缺少過,可是頭一次,他是如此地想要小心呵護一個女人,想要永遠地將這個女人帶在身邊,好好疼愛,給她幸福,讓她永遠都能開心的綻放笑容,而不是像昨晚那樣痛苦地哭泣。
歐禹宸也是頭一次看到眼前這位至交死黨爲了一個女人而發生如此大的情緒波動,而澤似乎到現在,仍然不知道安心已經是自己的女人這件事情。
不知爲何,他在鬆了口氣的同時,卻又更煩躁起來。
這個女人還真是會勾引男人。一向視女人如衣服的澤都對她動了情,昨天甚至爲了救她,差點連命都丟了,這麼多年來,澤可還從來沒有做過這麼失誤的事情,竟然連六個人就讓自己多處掛彩。
“宮,你先彆着急,安心那邊我會讓我爹地跟警局去溝通溝通,明天我就找個律師,看能不能將她保釋出來,你先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到時候再法辦法救她出來。”殷媛站在歐禹宸的身邊也很擔心地勸說着宮千澤。
可是,言語間,卻偶爾看向身邊的男人。
她一直在留意歐禹宸的神色,想從他的神情中看看,他對安心到底在不在乎。
可是,自從歐禹宸進到病房之後,就一直是陰沉着一張俊臉,根本就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難道,宸哥哥對安心真的只是金主跟牀伴之間那樣簡單的關係嗎?
如果是的,爲什麼他又會特地從倫敦坐專機飛到巴黎?
如果不是,他現在不是應該派人去將安心保釋出來嗎?
心裡疑惑重重,就像是把攪蛋器,將她的五臟六腑攪得難受得要命。
“安心的事情,煜已經着人去追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你先好好養傷,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再出現這種失誤了,按照你的本事,六個人一起上,都不一定是你的對手,這次爲了個女人竟然中了兩槍,這件事情最好別讓老爺子知道,否則,有你一頓皮鞭吃的。”歐禹宸拍了拍宮千澤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言語間還不忘取笑一下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