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宅。”歐禹宸掛掉電話,對着司機命令道。
“是。”司機應聲,調轉車子朝郊區的歐家老宅駛去。
安心看着車子朝郊外駛去,怔愣了半天才驚慌道:“那我怎麼辦?”
“你當然是跟我一起回去。”歐禹宸對於安心的反應有些不悅,若是以前那些女人,聽到自己要將她們帶回老宅,早就高興得忘了自己是誰了,可是安心卻一幅好像老宅裡有人會要了她命一樣的害怕神。
“不,我不要去。”安心慌忙搖頭,她想到剛纔聽到歐禹宸母親說的那些話,就害怕得不得了,現在還讓她去面對那人,她根本不敢想象當自己見到歐禹宸母親時的情景,心裡的膽怯令她如臨大敵般恐懼。
“我母親又不會吃人,你這麼害怕做什麼?”歐禹宸皺了皺眉,因安心的恐懼而心生煩意,但他知道安心剛纔定是聽到了母親在電話裡說的那一番話,所以纔會有這些反應,一時之間竟然無法安撫。
“歐禹宸,我求求你了,我不想去,你把我放在路邊上,我一定不會到處亂跑,我乖乖地在路上等你,我不想去,真的不想去。”安心緊緊地抓着歐禹宸的衣袖軟聲請求,她一想到自己這尷尬的身份,一想到剛纔那些令她羞愧不已的話,她就恨不得從來沒有認識過眼前這個男人。
歐禹宸眉峰緊蹙,他沒有耐心去哄一個女人,更對安心的反應感到生氣,他歐禹宸還從來沒有帶過任何一個女人回過老宅,今天這樣做,安心應該感到榮幸之至纔對,可是她不但沒有半分高興,現在還要死要活的不肯陪同自己回去,這讓他一向驕傲的男性自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他甚至開始懷疑,安心一直以來都這樣倔強固執,不肯討自己歡心,更不願意迎合自己的喜好,是不是因爲她的心裡真的像澤說的那樣,一直深愛着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不是自己,不是澤,而是一個他們一直都不知道的人。
想到安心雖然在自己的身邊,心裡卻還裝着另外一個他從來都不知道的男人,一種滔天的怒火從心底騰地瘋狂翻涌而出,他的臉色陰沉,暗紫色的眸底閃動着危險的冷光,低沉的聲音冷冷地警告道。“安心,你忘記我說過的話了嗎?不要忤逆我,乖乖的聽話,否則,你知道惹怒我的後果。”
安心根本不知道歐禹宸心裡的想法,可是她害怕,比起歐禹宸的母親說的那番話,她更害怕歐禹宸的手段,一想到自己曾經遭遇的那些,她不禁渾身冷顫,抓着歐禹宸衣袖的手倏地鬆開,沉默在移向車門邊上,將頭再次轉向了窗外。
看着突然靜得有些過分的安心,歐禹宸本應是該高興,可是他一直緊蹙的眉卻皺得更深了。
他冷冽的目光看着一直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的安心,眼底微微有些閃動,薄脣動了動,有話要說,最終還是沉默了。
不到一個小時,車子便在一座美而幽靜的莊園停了下來,莊園的大門很快被人從裡面徐徐打開,從時面走出兩名傭人裝束的中國男人來到車窗前,司機按下車窗,兩名男人看到後座上的歐禹宸以及一直望着窗外的安心不禁微微一怔,眼底閃過一絲疑惑,纔開口穩重地道:“少爺,您回來了。”
“嗯。”歐禹宸淺淺的應了聲,車窗關上,又繼續朝裡面平緩的駛去。
安心看着這偌大而美麗的莊園,眼中盡是驚訝和欣賞。
這座莊園的佔地面積之大,已經超乎了她的想象,從剛纔的大門處一直到主別墅,大概花了近五分鐘的時間,這一路上,修剪得整整齊齊的花圃草坪,種滿了各種珍惜品種的花樹,道路兩旁每隔一段距離都安放了一張長椅,兩旁的路燈將整條路照得通明透亮,園子裡還修建了假山,水池,噴泉,和涼亭,佈局美觀可見設計者的心思巧妙。
來到主別墅,安心的車門被司機打開,她雖然極不情願,可也不得不從車上下來。
下車之後,她便被眼前這棟有着兩棟副樓和一棟主樓組成的別墅給驚到。
主樓有七層,兩幢幅樓各五層,依附在主樓型成了一個山字的組合,歐式設計又融合了一些中國風的設計讓整棟別墅看起來風格獨特卻又充滿了幽遠典雅的美感。
就在安心感嘆這棟別墅設計者的獨特構思之時,從主樓別墅裡走出一位穿着高級手工訂製西服的中年男子。
“少爺,夫人知道您回來了非常高興,已經吩咐廚房上菜了。夫人正在陪客人說話,命我請您快點進去,她實在是太想您了。”出來的是老宅的管家林盛。
“知道了。”歐禹宸始終神情淡漠,似乎早已經習慣了所有人都用這種對他如對帝王般恭謹的態度。
可是安心卻極不舒服,看着一個比歐禹宸明顯高出二十幾歲,甚至都能當歐禹宸父親的男人用“您”這樣的尊稱,更用着一種好像歐禹宸就是皇帝,所有人都是奴才的神態說話時,她心裡就覺得異常難受。
她默默地看了一眼林盛,跟上了歐禹宸的腳步朝大廳走去。
林盛這才發現安心的存在,上前,伸手攔住了安心。
“這位小姐,請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安心聽到林盛這句問話,愣了一下,抿了抿脣,突然覺得好想笑。
她怎麼會在這裡?如果不是他們的少爺歐禹宸把她帶來的,她能站在這裡嗎?這管家問得真是太好笑了。
“林叔,你管得太多了,她是我帶回來的,怎麼?你還想把她從這裡趕出去嗎?”走在前面的歐禹宸停住了腳步,聽似淡然的話語中卻不乏凌厲的質問。
“少爺,我並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今天夫人還請了客人來吃飯,若是這位小姐也跟着進去,怕是???怕是不好吧?”林盛臉色一變,神情有些爲難地看着歐禹宸。
“客人?她也是我請來的客人,我倒想問問你,母親請的客人就可以進去,而我請的客人就不能進去,歐傢什麼時候定下了這樣的規矩?還是母親平時太過縱容你了,讓你在我面前也這樣地放肆了?”歐禹宸神情不變,只是紫眸倏地轉冷,微沉的聲音已經透着幾分不悅。
凡是瞭解歐禹宸的人必然知道,這個時候若是再違抗他的意思,換來的絕對只有悽慘的後果,林盛在歐家服務了四十餘年,從小就看着這位少爺長大的,更是熟知他狠辣果絕的手段,這個時候,是絕不敢再去拔虎鬚了。
安心聽到這裡,才明白剛纔林盛攔住自己說的那番話的意思,雖然心裡有些隱隱的不舒服,有種自己又被人家鄙視的感覺,可更多的是慶幸,要是真的可以不進去,她才高興。
可是歐禹宸畢竟纔是這裡的主人,林盛只不過是一個給人打工的管家,再資歷深,還輪不着他去幹涉主人的生活和意願。
所以,當安心看到林盛不敢再阻攔,心裡剛升起的希望頓時又破滅了。
歐禹宸見林盛不再說話,而是沉默地退到了一邊,纔不悅地看着呆站在臺階上,不太情願上來的安心冷冷地說道:“還不過來。”
安心擡眼,靜靜地看了一眼臺階上如同古代君王一般威嚴狂傲的歐禹宸,忍着心裡的百般不願,終緩緩地擡起了腳步。
進到主廳,安心看着金碧輝煌,美侖美奐比古堡更顯莊嚴典雅的佈置,脆弱的小心肝不禁又震顫了一番。
她暗自思量,歐禹宸到底有多厚的身家啊?這樣的別墅得多富有人的人才能住得起啊?想着想着,她的眼前最後只能冒出無數晃得她眼花的金幣。
歐禹宸剛走進主廳,就有兩名女傭端着水盆,拿着鞋子走了過來。
安心看着這隆重的儀式,不禁錯愕,心裡感嘆,歐禹宸是不是真把自己當皇帝了?還有專人服侍洗手換鞋的。
在安心發愣之際,歐禹宸來到她的身邊,大手佔有性地環上了她的腰季,將她嬌弱的身子往懷中一帶,道:“發什麼呆?吃飯了。”
說完,便將安心往餐廳帶去。
來到餐廳,當安心看到餐桌上坐着的幾人時,嚇得差點暈死過去。
“禹宸,快點坐下,你看,媽讓劉媽給你做了你最後吃的紅燒排骨和糖醋魚,還有???這位小姐是誰?”剛從餐廳走出來,身後還跟着幾名端着菜的傭人的何燕芝看到大半年沒見到面的兒子回來,臉上滿是高興慈祥的笑意,但當看到歐禹宸懷中一臉慌亂的安心時,心裡已經猜到了安心的身份,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神情冰冷地問道。
“安心,我的女人。”歐禹宸絲毫沒有介意母親的態度,言簡意駭地介紹道。
安心整個人還處在震驚慌亂和羞愧之中,她完全沒意識到歐母剛纔到底說了些什麼,一雙眼睛只是充滿愧意地看着餐桌上的殷媛,心裡羞愧之極。
何燕芝本就對安心沒什麼好印象,此時又見安心呆滯,對自己不予理會,心裡火氣更甚。
“哼,安小姐倒是好教養,難道你父母沒教你見到長輩要問好的嗎?”何燕芝冷聲斥責道,對於兒子第一次帶女伴回來竟然帶了這麼個光長了一張狐狸精臉蛋卻沒一點教養,且目中無人的女人回來感到十分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