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身邊看到安心眼已經發直的紀如風之後,撫着自己的肚子,神氣而又得意地走到安心面前道:“安心,你不是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其實,她真的很想對安心說你死都死了,爲什麼還要活着回來?爲什麼還要回來擾亂她的生活?
安心不懂柏海睛爲什麼對自己這麼大的敵意?
但轉眼看到紀如風那看着自己的眼神之後便明白了,她不禁覺得好笑,爲什麼自己總是碰到這種可笑又無奈的事情?以前歐禹宸是這樣,現在連都已經成爲陌路人的紀如風也是這樣。
她安心還真是何德何能,纔回來一天,就被人嫉妒恨了。
“海睛,你肚子裡可懷着孩子,說話別太刻薄了,這樣對胎教可不好。”安心勾脣冷笑,三年的商界打拼已經讓她練就了一身鋼筋鐵骨,對於別人不懷好意的諷刺和打擊,她再也不會如以前那樣懦弱退讓,現在,她可以毫不猶豫地予以嚴厲的還擊,就算柏海睛以前曾經幫助過她很多次,可並不代表她就要一味地退讓。
柏海睛瞪大眼睛,還以爲自己聽錯了,表情就像是見到了外星人一般驚恐。
可是,安心嘴角自信而又淡然的笑意告訴她這不是她的幻聽,這是實實在在從安心口中說出的話。
安心見柏海睛震驚地瞪着自己,也不再多加理會,而是優雅地坐上停在門口奧迪a8l,發動車子,離開。
爲了今天去見兒子,她特意選了一輛不失身份卻又低調的車子,爲的就是不會引起太多人的注意,這個時候,在她還沒有下定決心與歐禹宸正面交鋒的時候,還是儘量保持低調。
到了安書涵所在的小學,安心並沒有急着進去,而是決定帶着女兒先到處轉轉。
已經八歲的安書涵現在就讀於a市一所重點貴族小學,裡面的設施,環境放眼整個國內均是一流,可是對於安書涵這樣的天才兒童來說,便是在浪費時間了。
安心弄不懂歐禹宸到底是怎麼想的,當年她一直堅持要兒子從最初的幼兒園開始讀起,可他當時卻偏要直接跳過小學階段,把兒子送去讀初一,可是,三年後當她調查的結果才得知,自從她掉進海里之後,歐禹宸曾有半年的時間對兒子是不聞不問的,宮千澤曾多次提出要將兒子帶去法國生活,都被歐禹宸反對,半年後,他將孩子送去讀了半年的學前班,再接着是進入小學就讀,現在,孩子還是一名正在就讀小學三年級的小學生。
學校附近開了許多的小商鋪和飲料甜品店,安心牽着女兒安書意走到了對面的一家甜品鋪子要了一些甜品,準備坐在裡面等到兒子中午放學之後再進去。
安書意雖然小,但是從出生的時候,安心便一直告訴她有個哥哥,所以,早上當安心告訴她今天要來見那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哥哥時是非常激動興奮的,從出門到現在,一直表現得十分的乖巧懂事,完全看不出那個曾把小男孩撲倒抓住人家小雞雞不肯鬆手的強悍樣兒。
這也讓重生地安心鬆了口氣,因爲她真害怕女兒鬧起來的時候,那是連她都無法招架得住的。
在茶樓裡與客戶正在談着生意的歐禹宸剛說到一半,突然接到學校老師打來的電話,接過電話聽完老師說什麼之後,歐禹宸的臉都黑了。
對面的客戶見此情景暗叫不妙,心想這宗生意怕是要泡湯。
果然,歐禹宸掛斷電話之後,不再理會對面的人,徑直起身就要離開。
“歐總,我們的合同...”
“劉先生,還是我來和你談吧。”青焰擋住劉姓客戶追上去的腳步,語氣充滿重量,不容忽視道。
歐禹宸驅車來到學校,見到安書涵的班主任之後,又看了一眼站在牆角,完整無缺的安書涵,再轉身看向另外一邊牆角站着都不同程度掛上了彩的五個小男孩,眉頭緊緊地皺成了一團。
“王老師,我想請你解釋一下,爲什麼我兒子會被這五個人欺負?”歐禹宸嚴厲充滿質問的語氣差點把班主任王老師給嚇哭出來。
她真想喊爹喊娘了,哪是你兒子被五個人欺負,而是他一個人揍了人家五個人好嗎?可是,這話給她十個膽她都不敢說。
同時趕過來的那五個孩子的父母聽到之後不明所以地全都氣憤地朝歐禹宸兇了過來。
“你放屁,你看看你兒子,再看看這幾個孩子,明明是他把他們打傷了。”
“對啊,孩子都被打出血了。”
聽到這幾位家長的吼聲,王老師打了個寒顫,心裡暗叫糟糕,這下遭殃的怕是那些家長了。
她想上去解圍,可卻又沒膽。
“自己技不如人就別怪對手太強,還有,你的嘴巴放出的來屁很臭,回去把牙齒多刷幾遍再出來,薰到別人只會讓人生厭。”歐禹宸只是冷笑,一句涼涼的諷刺將幾名家長堵得現地蹦不出一個字。
“兒子,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冷笑地看着那羣臉脹得跟豬肝色的家長之後,歐禹宸纔看着站在牆角一幅神情冷淡的安書涵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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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他們就是罵我是沒孃的野種而已,我聽着覺得討厭,就用拳頭替他們爹孃教訓了他們一下。”安書涵神色很冷淡,雖然還是一個小小的人兒,可是渾身散發的那種冰冷氣息,由其是眉宇間與歐禹宸相似的冷酷,叫人不寒而粟。
聽完安書涵淡淡的敘述,歐禹宸嘴角的笑意越發地深刻,他俊美的臉上是濃濃的笑意,可是那雙幽深的紫眸卻冰冷綻着寒光,有如利刃一般看向了站在他面前的王老師:“原來學校是這麼教育孩子的嗎?家長的嘴臭也就罷了,學校可是教育人的地方,怎麼也能任由孩子胡亂放屁呢?這可不好,我看這幾位同學還是不要在這裡上學了,以免污了這裡的環境,王老師,你說對麼?”
“憑什麼?”
“你以爲你是誰?”
“你有什麼資格?這學校又不是你開的。”
“打人的是你兒子,該開除的應該是他。”
“我要告到教育局長那裡去。”
五個孩子的父母聽了之後立即冒火,紛紛朝歐禹宸攻擊了過來,他們還完全沒有料到接下來等待自己的何止是這些懲罰。
“哦?王老師,你說我有沒有這個資格?”歐禹宸冷冷地掃了一眼那幾位家長,冰冷的眸子發出警告的光芒,嘴角的笑意不減,看向王老師問道。
王老師哆哆嗦嗦地點頭,她沒想到事情的起因竟然會是這樣的,不免心虛起來。
“這間學校就是歐先生出資建造的。”
一句簡單的話語已經完全將歐禹宸的身份給挑明瞭出來,因爲凡是上這所學校來讀書的孩子以及那些家長沒有誰不知道歐禹宸的大名,只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孩子惹上的人竟是這樣大的來頭。
想到即將面臨的境遇,這幾名家長嚇得只差沒有當面跪在歐禹宸面前求饒道歉了。
王老師一直是歐書涵的班主任,所以對於這種類似惹到歐書涵,觸怒到歐禹宸的事情,她已經見過不下三回了,而最讓歐禹宸這個做父親不能容忍的便是別人對歐書涵的辱罵和詆譭,由其是牽涉到歐書涵母親身上,更將後果嚴重。
五個孩子只是懵懂無知地看着自己的爹地媽咪,不明白爲何他們的臉上會出現那樣恐懼的神色,此時的他們全然不知已爲自己的家庭埋下了深深的禍根。
安書涵見這裡已經沒有他的事情,再也懶得去理會,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辦公室。
歐禹宸立刻追了上去。“涵涵,你站住。”
自從安心離開之後,安書涵對歐禹宸變得更加冷漠,由其當他從殷媛的口中得知自己媽咪真正死因是因爲歐禹宸不肯相信媽咪而絕望地鬆手掉進海里的時候,他對歐禹宸的冷漠便升級爲了濃烈的恨意。
所以,這三年來誰敢在他面前提起有關媽咪的事情,他都會毫不留情地狠揍那一人頓,如果是他打不過的,他則會想出更陰損的法子讓這些人從此消失在他的視線裡,而同時,他對歐禹宸的縱容毫不領情,如果可以,他情願死的是爹地也不要是媽咪,只是這些話他從不曾對歐禹宸說出來過。
“今天的事情我沒有做錯,你做的這些我也不會領情。”安書涵背對着歐禹宸淡淡的說道,明明是那麼稚嫩的聲音卻成熟冷漠得叫人心疼。
歐禹宸眼底閃過一絲痛意,神情溫和,這三年來,他只有面對兒子時,纔會稍稍露出這樣溫和的神情,可兒子卻像是從沒有看到一般地無動於衷。
“我沒有說你做錯了。”
“既然如此,那我去上課了。”安書涵放在褲口袋裡的雙手握得很緊,皺得緊緊的眉頭顯示出他此時的不耐煩與怨恨,他急切地打斷地歐禹宸的話,邁着飛快的步子朝教室走去。
如果說歐禹宸這一生最挫敗的是什麼?那就是當年親眼看着自己最愛的女人從手中鬆開掉進海里,他拼命地想要抓住的那一刻和如今兒子對他毫不掩飾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