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話了?”聽到安心悶悶的聲音,歐禹宸挑眉,淡淡地提醒道。
安心自己也沒留意到,聽歐禹宸提醒,才發現自己的舌頭已經沒有下午那樣痛了,雖然聲音有點悶悶的,但是竟然能說話了。
“看來老湯姆研製的藥拿你這隻小白鼠作實驗效果很顯著,也許明天我該找他談談這種新藥的開發項目了。”歐禹宸臉上的笑容非常明顯,是那樣的肆意笑着,魅力無與倫比,一雙紫瞳如同天上的星辰一般璀璨奪目,言語中帶着一絲難得的風趣。
這樣的歐禹宸,無疑是安心從未見到過的,卻又讓她心生疑惑,是什麼,讓這個總是充滿了凌厲危險氣息的狂傲男子突然間變得這樣的像是如春風一般和沐?
是因爲湯姆醫生研製出了這樣好的藥,可以爲歐氏帶來更好的商機而開心嗎?
也許是因爲安心的乖巧,又許是因爲歐禹宸的心情很好,一頓飯吃得很愉快,安心因爲舌頭咬傷的原因,只能吃一點稍微清淡的食物,雖然這對一向無辣不歡的安心來說有點痛苦,但好在這裡的飯菜確實美味,加之本就餓了的原故,安心吃了許多。
吃完飯,安心來到衛生間,正要打開水籠頭洗手,卻聽到廁所裡面傳來一些誇張的議論而止步。
“哎,你們看到沒有?剛纔那個男的,長得好帥好美啊,我簡真不敢相信,一個男人怎麼能長得那麼好看,現在想想電影裡面的那些個巨星,模特神馬的,跟這個男人相比,全都***是浮雲了啊。”
聽到這樣的話,安心嘴角不禁勾起一絲淺笑,只是,卻因爲後面的話而凝結在臉上。
“是浮雲啊!可是那又怎樣呢?反正又輪不到你頭上來,你沒看到他身邊已經有個女的嗎?這樣的男人,只可遠觀,不可消想啊。”
“有女伴又怎麼了?我看那女的長得就一幅狐媚相,還故意裝柔弱,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肯定是人家的情婦,這種女人也就是讓人玩玩而已,玩厭了,一腳就被踹開了,有什麼好值得炫耀的?”
安心聽到這樣的話,心裡的怒火頓時涌了上來,可是,她卻沒有勇氣踢開那張門,質問那個人爲什麼要這樣的誹謗自己。
淚水,開始在眼眶裡蓄積,胸口因怒氣而一上一下地起伏着,最終,她沒有任何的舉動,只是轉身,踩着虛浮的步子,難受地離開了衛生間。
“啊...”心裡因剛纔聽到的話像是被人用針狠狠地扎刺着,鑽心地疼痛,根本沒有注意到前方走來的男人,一不小心,便悶頭悶腦地撞了過去,又被彈了回來,腳上一滑,整個人就直直地往後倒了去,以爲這下子肯定會摔得不輕了,卻沒想一股力道猛地將她拉了起來。
安心呆呆地看着眼前如同神話人物裡走出來的俊美男子,直到感受到腰間的那股溫熱,纔回過神來。
“謝謝。”安心淺笑着道謝。
“不用謝,下次記得看路就是了。”男人的聲音溫溫潤潤地,極爲好聽,性感的脣角淺含着一絲淡笑,墨黑的眸子充滿了溫柔的光芒,令人覺得無比的溫暖。
“難道是我還不能滿足你?這才離開一會兒,就耐不住寂寞,變着法地勾引別的男人了?”一道充滿譏諷,羞辱的聲音打斷了兩人之間和諧的氣氛,也讓安心渾身一震,被男子摟在懷中的身形一僵。
歐禹宸大步上前,陰沉地掃過摟着安心的男人,大手用力一拉,便將安心從男人的懷中拉進了自己的懷抱。
“我沒有。”不明白爲什麼自己要向他解釋,但看到歐禹宸那張陰冷得嚇人的俊容,那迸發着森森寒意的紫眸,安心就覺得害怕,心裡雖然因爲歐禹宸剛纔的話而難過,卻又急着向他證明自己並不像他所說的那樣下賤。
“你看吧,我說的果然沒錯,她就是一個狐狸精,身邊已經有這麼一個出色的男人了,還想着去勾引其它的男人,真不要臉。”充滿譏諷,嘲笑的女聲在通往衛生間的過道里響起,而這道聲音就是剛纔安心在衛生間裡聽到的那道聲音,安心錯愕地轉頭看着聲音的主人,是一個穿着十分暴露,勉強能遮住身上重要部位,濃妝豔抹的一個女人,看不出具體的年紀,但是聽那聲音,應該只是在二十歲上下,清脆的聲音卻十分地囂張跋扈。
“我真的沒有,我只是沒走好,撞到了這位先生,是他好心出手,扶起了我。”安心因爲女人的話而氣得俏臉通紅,卻害怕她的話會令歐禹宸誤會更深,只得緊緊地盯着歐禹宸的臉,悶聲解釋。
“喂,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信她的,剛纔我們可都親眼看見了,明明就是她自己向這個男人投懷送抱的,還裝得一幅清純無辜的樣子,以爲這樣就能騙過我們嗎?”那個女人似乎很樂意看到安心的緊張的樣子,在一旁大聲的喧嚷,令路過的人全都停了下來,聚集在過道里,看好戲似的駐足觀看。
安心只覺得自己百口莫辯,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裡得罪了這個女人,爲什麼她要這樣故意誣陷?難道就因爲自己跟歐禹宸一起來吃了頓飯,就如此讓她看不過眼了嗎?
果然,像歐禹宸這樣的男人,惹上了,就是自己的不幸,她從沒想過有一點,自己會被無辜殃及,甚至邊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wωw ¸тт kдn ¸¢O “剛纔確實是這位小姐走路的時候沒看到我,向後面倒了過去,我只是出手將她扶了起來,僅此而已,並不像這位女士說的那樣,投懷送抱這種事,我想這位小姐也不屑這種行爲,倒是這位女士,你說你親眼看到她向我投懷送抱,可是我怎麼看到你是剛從衛生間裡面出來的?請問你是長了幾隻眼睛,才能在衛生間裡還能看到這裡發生的事情?”男人溫潤的聲音充滿了凌厲的語氣在過道響起,也恰到好處地爲安心解了圍。
而因他的話,剛纔還口口聲聲污衊安心的女人頓時被問得啞口無言,整張臉頓時氣得成了五顏六色,就如同馬戲團裡化妝了小丑一般,顯得極其可笑。
歐禹宸只是冷冷地掃了一眼爲安心解圍的男人,一雙凌厲的紫眸像是一記無形的冰刀,朝剛纔對安心出言侮辱的女人射了過去,薄脣微微輕啓:“你該死,我的女人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一句簡單的話語,就像是死神宣佈一個人的生命終結一般,致命而絕情,女人因他那殺人於無形的眼神,因他的話,嚇得身子一軟,整個人像沒了魂的布娃娃,軟得摔坐在地上,只有那雙睜大的瞳眸,透出驚駭的恐懼。
安心不知道這個女人接下來的命運會變得如何,但是她知道,一旦惹怒了歐禹宸,下場一定不好過。
雖然,她對女人污衊自己的話仍然感到氣憤,卻並沒有想要置她於絕望境地的想法。
她扯了扯歐禹宸的衣袖,輕聲地說道:“放過她吧。”
只是,男人根本不買她的賬,將她扯着衣袖的手,冷冷地甩,陰鷙的眸微擡,低沉而清晰的聲音在安心的耳邊響起:“剛纔的賬還沒跟你算,現在還有心情替別人求情?還是替自己打算打算吧!”
說完,歐禹宸便在衆人驚豔,震驚,嘆息的目光中將安心帶離了事故現場。
安心還來不及向剛纔爲自己解圍的男人道一聲謝,就被歐禹宸強行帶離了飯館。
然,她若知道幾個月後,將會再次與這個男人重逢,甚至這個男人會成爲她生命中一個非常重要的男人時,或許,事情又會變得不一樣。
上車之後,安心便一直處在緊張與不安之中,她看了看歐禹宸那張仍然冷得可怕的俊臉,不明白自己是哪裡又惹到他生氣了,剛纔那人男人不是已經解釋了嗎?爲什麼他還要這麼生氣?
再說了,她又不是他的什麼人,爲什麼他開口閉口,她就成了他的女人?憑什麼他要這樣生氣,就算她現在有男朋友也與他沒有半毛錢的干係吧?
安心這樣的想法,按正常人來說,很合乎情理,只是,她完全忽略了身邊的這個男人,根本就不能按常人的標準來衡量。
在歐禹宸心裡認定的事或者人,想要改變他的想法,簡直比登天還難。
更何況,當他看到安心被一個自己除外的男人摟在懷中,甚至還向那個男人展露出那麼甜美的微笑時,他的心,就像是突然爬滿了千萬只螞蟻,在不停地啃噬着他的心,那種發狂的嫉妒讓他恨不得馬上殺了那個男人,雖然,明知道安心根本不屑於向任何人做出投懷送抱的舉動,但因爲心裡的怒火,他還是用最惡毒的語言來傷害她,而目的僅是爲了平衡他心底是那抹瘋狂的嫉妒與怒氣。
當他聽到安心急着向自己解釋時,心底是有着一絲喜悅的,至少,這樣證明安心在乎他對她的看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