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逃不開
南宮爵抱起她,一起坐到沙發上,她像丟了靈魂一般任他抱着,坐在腿上,連掙扎的力氣都沒了。
她腦袋微微仰起,頹然的枕在他肩膀上。
她望着頂上的水晶燈,只覺得它美的迷離,不真實,像昨晚。
最後她疲倦的睡了過去,南宮爵輕手輕腳的將她抱到牀上,替她蓋好被褥。他俯身看了一會,伸手將她的髮絲順到耳後,這才起身。
他去了浴室,擰了條熱毛巾,小心的擦拭掉她嘴邊臉上已乾涸的血漬。
南宮爵在洗手間自行處理好傷口,回到臥室,他動作輕輕的爬上牀。
她睡得並不安穩,時不時的會抽泣,嘴裡喃喃的總在說些什麼,他聽不出什麼。
南宮爵伸過手,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在懷裡,他緊挨着夏夏,下巴抵在她額前。南宮爵的手環過她腰際,兩人的身子越發的貼近。
她伸出手,也不知道抱到了什麼,只覺得溫暖,便用力的抱住。
南宮爵感受着她貼在腰際的手,傾下身,在她嘴角細吻。
南宮爵知道她並不想在牀上看到他,所以很早就起來了,他摸了摸傷口,他媽的真是疼。
這女人發狠咬起人來真是一點都不含糊,跟頭母老虎似的,完全不懂得嘴下留人。
夏夏起來,走出房門聞到一股香味,她站在客廳,南宮爵正坐在餐桌前,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在桌面輕敲,露在外面的脖子,傷口的周圍已經呈現出青紫。
見她起來,男人深壑的眸子微笑的眯起。
“這是一早,我讓周琳過來做的。”南宮爵替她舀了一碗,“她說你喜歡八寶粥,趁熱吃。”
夏夏眼瞼動了動,周琳肯定是很早就被他叫過來幫她煮早餐。
她坐了下來,一口一口的吃着,南宮爵觀察了一會,見她一臉溫順,心情很好的替自己舀了一碗。
剛從碗裡舀了一勺,夏夏就有了動作。
她用筷子輕輕地按住了勺子,她擡頭,看着他意外的眼神,淡淡的說:“東子也喜歡吃八寶粥,你不能吃,不然不夠。”
碗裡還盛着滿滿的一大碗,足夠幾人的早餐。
南宮爵看着她,胸膛氣得劇烈起伏,將勺子一扔,手中的碗“啪”的一聲重重的放在桌面。
“他人都躺在牀上,活死人一個,吃什麼!?”
夏夏聽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默不作聲吃早餐。
南宮爵將粥推到她面前,“你吃吧,吃完我們就去復婚。”他雙臂環胸,愜意的看着她,英挺的雙眉挑釁的揚起。
一口粥就這樣含在嘴裡,她擡眸,看了他一眼,困難的嚥下味道可口的粥,只覺得食之無味。
他,很懂得打擊一個人的食慾。
夏夏瞬間沒了味口,“我不會和你復婚的。”
“吃啊,你吃了再說。”
她當真低頭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南宮爵望着碗內的粥,只覺得它礙眼至極,極力的壓抑纔沒將它倒掉。
“我不會復婚。”她下巴一擡,專挑他不愛聽的。
“爲了紀衛東?”
“不是。”
南宮爵冷哼了兩聲陰狠着嗓音,“夏夏,爲了你們方家好,你最好跟我復婚。”
他知道這樣很卑鄙,但他沒有其它的辦法。
夏夏平靜的眸子染上怒意,“南宮爵,你卑鄙。”
“是,我卑鄙。”男人敲了敲桌面,點頭認可。
夏夏知道,這個男人說到向來做過,沒有什麼事是他幹不出的。
“南宮爵,”她輕聲的喚道,聲音低若蚊蠅,“我不會和你復婚……但我可以呆在你身邊,你要的無非是我在你身邊,復不復婚又有什麼關係,不是嗎?”
是這樣嗎?
南宮爵擰起眉,不是這樣的,雖然那張紙很可笑,但卻是唯一能承認兩人的關係。
可現在他不能逼她逼得太緊。
他點頭承諾,“好。”
“如果東子醒了……”她仰頭,看着他神情堅定,不容憾動,“就放了我,我想照顧他,這是我欠他的。”
南宮爵的雙眼危險地眯了起來,她清楚傳達了自己的意向,在他說愛她之後!
他的愛她當真不屑,狠狠的踩在腳底還很不客氣的在上面蹂躪了幾腳。
“放了你,讓你和紀衛東雙宿雙棲?!夏夏,就算我成全你們,他會要你嗎?和我離婚後卻又回到我身邊,在外人眼裡在他眼裡是什麼?”男人挑眉脣角彎起,眸底透出冷冽的笑意,擊潰她不容撼動的堅定。
“從正室做回情婦,這樣的結果他願意接受嗎?因爲你他變成這副德性,就算醒來,他還敢要你嗎?夏夏,你就是不知道死心。”
南宮爵就是這般,不管他做了什麼,總是那樣的理所當然,永遠都不會有句抱歉。高高在上坐着,笑看着別人因他而顯現的狼狽。
夏夏咬着嘴角瞪着她,身子氣得整個都在發抖。
南宮爵站起身,“吃完了,將行禮收拾一下,跟我回去。”
有一種愛是將它如珍寶般呵護到心坎,直入骨髓。
也有一種愛,它是爭鋒相對的嘲弄,將彼此撕得遍體鱗傷,如他倆。
她離開他身邊纔多久,兜兜轉轉的竟然又回來了。
夏夏微眯起雙眼,一絲苦澀的笑意逸脣而出。
她懷疑,這一切都是南宮爵故意的,故意放開她,藏匿在暗處看她的好戲,等時機一到,突然出現在她身邊,再次捅亂她的生活,斷了她所有念想。
周琳聽見汽車聲音,好奇的走了出來,看見夏夏高興的走了過來,她伸手接過南宮爵手上的行禮箱。
“太太,您回來了,真好,房間我都收拾好了。”
她笑了笑,“周琳,以後你就叫我夏夏,不用喊我太太,我和南宮爵不是夫妻關係。”
南宮爵臉色難看,薄脣一抿,“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周琳準備好午餐,夏夏並沒有什麼味口,她扒了幾口飯就擱下碗筷,徑自上樓。
南宮爵看着對面空蕩蕩的座位,頓了頓,慢條斯理咀嚼着嘴裡的飯菜,食之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