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顧老太太說完,宋依萱轉而看向韓西城的時候,嚴肅的眼神一下子柔和了下來,說:“不好意思,西城,這手繩是我從小就戴在身上的了,所以我真的不想賣,並且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你還是帶這位老奶奶走吧,我不會賣的。”
“誰說不能賣了!”
可是不等她的話音落下,只聽見一聲爆喝傳了過來。
衆人聞聲,下意識轉頭望過去,只看見曾臻坐在輪椅上,由着一個年輕的小護士推着走了進來。
由於沒有想到醫院所有領導都聚集在這個病房裡,那個小護士顯然是重重的一愣,隨即急忙恭敬向醫院的各個領導打招呼。
“你停下來做什麼,還不快點把我推過去!”
感覺小護士突然沒有講她推過去,曾臻立即出聲呵斥,小護士看了一眼旁邊站着的醫院領導,戰戰兢兢又顫顫巍巍地推着曾臻,來到宋依萱的病牀前。
曾臻也看都沒看一眼一旁的韓西城他們,被推到宋依萱的病牀前,看着宋依萱就開口問:“那條紅色手繩呢?你放在那裡了?快點把它給拿出來,給我!”
“奶奶……”宋依萱像是很懼怕地看着曾臻,同時那一隻沒有受傷的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枕頭底下,雖然她很快就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對曾臻撒謊說:“那,那條紅色手繩……我剛纔已經把她給丟掉了,沒有了……”
“丟掉了?沒有了?”
曾臻眼睛陰冷地一眯緊,自然不會相信宋依萱說的這些話。再說了,她都已經眼尖地看見宋依萱剛纔的哪一個下意識的舉動。
緊接着,下一秒。
她的手一伸,眼疾手快地一下伸進去宋依萱的枕頭底下,在宋依萱阻攔不及的時候,猛地一下,那一條紅色手繩,就成功被她了一手奪了過來。
“奶奶,你給我!”
宋依萱當即伸手就想要從曾臻的手裡搶奪回來自己的手繩,但曾臻都拿到手了,又怎麼可能會輕易把手繩還給宋依萱。
看見曾臻一手將紅色手繩給放進自己的口袋裡,宋依萱頓時急了,“奶奶,我不許你把它給賣掉!你把它還給我!”
說着,宋依萱顧不得什麼,一骨碌地從病牀上下來,彎下身體就想要從曾臻的手裡搶奪回自己的手繩,不想“啪——”的一聲。
曾臻當着顧老太太還有韓西城他們的面,擡手就在宋依萱那一張微微泛白的小臉上,用力地打了一記耳光。
“你幹什麼!你幹什麼打人!”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顧老太太,她一下子把被打得一愣的宋依萱給着急又心疼地護住在自己的身後,居高臨下地一臉怒然地瞪着輪椅上的曾臻,“你憑什麼動手打我的孫女!”
“打你的孫女?”
曾臻就像是聽到了一個很可笑的笑話一樣,擡起臉,一臉的不屑和可笑地看着顧老太太:“這個老太婆,我的孫女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孫女了?真是笑死了,我告訴你們,別以爲你們有權有勢就可以在這裡胡說八道,這是我孫女的病房,她不歡迎你們在這裡打擾他們,請你們現在立即從我孫女病房裡出去!”
說完,曾臻轉頭,一眼看向醫院院長,冷笑:“你是這家醫院的院長對吧,那不好意思,麻煩你現在就讓人吧這些閒雜人從我孫女的病房裡趕出去,我孫女又不是動物園裡的猴子,供人欣賞的。”
“是你?”
顧老太太聽着曾臻嘴裡說的話,整一張面容是變的更爲憤怒了,“是你把我孫女的手臂給燙上了是不是!你爲什麼要把我孫女的手臂給燙傷!你憑什麼!”
顧老太太氣壞了,這可是她整整找了二十多年的寶貝兒外孫女,居然被眼前這個心腸惡毒的老太婆給用開水燙傷,那可是開水啊!
“真是好笑了!你們是什麼人!別以爲你們和韓西城扯上一點關係,就能在雲城裡隻手遮天。”曾臻看着顧老太太,那是一臉嗤鼻,同時他擡起眼睛看向站在顧老太太身邊的韓西城,更是一臉的不喜,“還有你,韓西城,你別爲我孫女喜歡你,你就可以爲所欲爲的在我孫女面前隨便亂晃!我告訴你,滾,要多遠給我滾多遠,不要影響我孫女的心情,我孫女又不是沒有人要,這世界上也不是隻有你這麼一個男人。”
“我不嫁!”
在曾臻最後一句話音落下的時候,宋依萱突然情緒激動地從顧老太太保護的身後走了出來,大聲地對曾臻喊道:“我死也不會嫁的!”
“你不嫁,你知道……”
曾臻正想要脫口而出地對宋依萱說些什麼,但一看見顧老太太還有韓西城那些人一個個都站在這裡,她立即把到嘴邊的話給吞嚥了下去,一臉警覺和戒備地分別看了一眼韓西城和顧老太太,但對宋依萱說話的語氣,依然惡狠得沒有一絲的溫度地發出警告:“,“行了,有什麼事情,我等下跟你說。”
“不嫁什麼?”
但顧老太太卻精明地感覺出來了什麼,不肯放過地緊追着曾臻問,“你讓我孫女嫁什麼?”
“嫁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
曾臻覺得可笑了,“我說這位老太太,別以爲你們有錢,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管我的閒事。”
說完,曾臻接着又再轉頭看向一旁站着的醫院院長,“我說院長,如果你再不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從我們的病房裡趕出去,等下就不要怪我報警了!”
“報什麼警!我告訴你,我還沒有報警把你給抓起來呢!你傷害我孫女,現在是不是又強迫我孫女嫁給什麼亂七八糟的人!”
顧老太太怒聲對曾臻指責出聲,然後轉頭看向韓西城說:“西城,現在馬上就給我報警!”
從曾臻進來,韓西城就一直都沒有出聲,他低低蹙緊了一下眉頭,繼而轉頭看向旁邊一臉不知所然的醫院領導他們,說:“抱歉,凌院長,麻煩你們先出去。”
凌院長他們一聽韓西城這話,一個個都急忙點頭說:“好的,有什麼需要,請馬上叫我們。”
說完,他們可不敢再在這裡聽這些豪門八卦,都趕緊轉身出去,並小心又貼心地關上病房門。
……
病房裡。
只剩下——韓西城、韓老爺子、顧老太太、曾臻和宋依萱。
“說清楚,怎麼一回事?”
韓西城看着曾臻,開口就直接問,冷峻的面容上散發着不容曾臻和宋依萱有所耍花招的心思。
“什麼什麼怎麼一回事!”
曾臻卻叫得比韓西城還要大聲,“我還沒有說你們怎麼一回事呢,你明明就不喜歡我們家萱萱,幹嘛還跑過來勾我們萱萱的心思啊,還有,這個老太婆……”
曾臻指着顧老太太,說:“如果她有病,你就現在趕緊帶她去精神科看看病,這腦子不好使的病,可不是開玩笑的,萬一有那麼一個沒有治療好的話,那可是要成傻子的,她變成傻子,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她不能以進來口口聲聲的說我們家萱萱是她家的孫女,怎麼,看見我們家萱萱這一條手繩值錢,想要過來騙錢?不會吧,你韓西城可是號稱雲城首富啊,怎麼連我們家這點小錢都想要拿走,那你們也太過貪婪了吧!我告訴你,我們雖然無權無勢,但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如果你們膽敢對我們動什麼歪心思,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沒門!”
韓西城很耐心地聽完曾臻這一口氣說完的亂七八糟的話,嘴角冷冷一勾。
聽到這裡。
不僅是他,韓老爺子和顧老太太他們也全都聽清楚了曾臻嘴裡說的話,不同於韓西城依然冷峻無溫的面容,韓老爺子和顧老太太的臉上同時升上一抹警惕的心,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會要買宋依萱的手繩,並且聽曾臻這生怕他們會過來搶走的口吻來看,那個買主出的價錢還不低!
同時,顧老太太也更加的認定眼前的宋依萱就是她二十多年不見的親外孫女,要不然,怎麼可能會有人突然高價要買走宋依萱的手繩,這讓她在心裡不由暗自慶幸,還是慶幸,慶幸自己幸好早一步找到孫女,要不然……豈不是有人冒認了,或者對她的孫女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她不敢想象。
緊接着。
顧老太太上前一步,看着曾臻,一臉嚴肅地問:“是誰?是誰要向你們買這條手繩?”
但不等曾臻回答她些什麼,宋依萱已一口對曾臻說:“奶奶,我不會賣的!不管怎麼樣,也不管對方出多少錢,我都是絕對不會賣的,你不是說,這手繩是我從小那就戴在身上,是一直守護着我的護身符嗎?”
“護身符?”曾臻冷冷一笑,顯然是被宋依萱給激怒了,也不管韓西城和顧老太太他們都字在場,嘴臉尖酸又刻薄地說:“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只有錢,錢!錢纔是我們身上最安全的護身符,不過你如果不想賣的話,也行,那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結婚嫁人!”
這一下。
宋依萱再也忍不住了,心酸又難過地看着曾臻,“結婚嫁人?奶奶,那你這和把我賣掉有什麼區別!他可是一個傻子,而我是你的親孫女啊!你怎麼能夠讓我嫁給一個傻子呢!”
看着爭吵的曾臻和宋依萱,一旁的韓西城、韓老爺子和顧老太太可以說是,對曾臻和宋依萱之間的矛盾,是聽的清清楚楚了。
想不到曾臻這個刻薄又惡毒的老太婆,爲了錢,不僅要賣掉宋依萱的手繩,甚至還想要把宋依萱給一起賣掉!
顧老太太和韓老爺子的臉上立即染上對曾臻的憤怒之色,只有韓西城,依然如同一個事不關己的局外人,或者陌生人一樣,看着曾臻和宋依萱……冷眼旁觀。
“爲什麼不能嫁!人家小夥子怎麼會是傻子呢,他就是小時候發高燒,腦子有那麼一點點受影響,萱萱,奶奶這是爲你好,你如果嫁給他,他家所有東西,將來都會統統屬於你的,你知道嗎?還有,你如果不嫁,誰來給我們錢付醫藥費,付住院費,還有你現在的這一個彬房,又是從哪裡來的錢!”
看着曾臻居然能夠對宋依萱說出如此厚顏無恥的話,顧老太太只覺得胸口驟然涌上一股憤怒的怒火,“你說什麼?你居然要我孫女嫁給一個傻子?你要賣掉我孫女!”
“老太婆,如果你有病,就麻煩你現在趕緊去找那什麼醫院院長去,人家院長剛纔不是說了,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我覺得你現在很需要去掛一個精神科來看看,看看你的腦子是不是有什麼毛病,逮着人就說你是孫女,你到底要臉不要臉啊!”
“你……”
就在顧老太太被氣得整個一噎,正想要開口回敬曾臻些什麼的時候,韓西城一手將顧老太太拉到自己的身後,交給韓老爺子:“老頭子,麻煩你先把顧奶奶帶出去。”
“我不出去!”顧老太太一口拒絕韓西城的話,眼睛憤怒又氣呼呼地瞪着一臉尖酸刻薄又像小人一般噁心曾臻,她怎麼可能會放心出去,“我出去了,都不知道她要怎麼欺負我孫女呢!”
“喂,我說你這個老太婆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啊,誰是你孫女啊!真是莫名其妙!”曾臻生氣地說。
一旁的宋依萱也急忙緊隨着曾臻的話,看着顧老太太說:“這位奶奶,不好意思,您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孫女。”
說着,宋依萱又隨着看向韓西城:“西城,麻煩你跟這位奶奶說一下,我……我不是她孫女,她是不是都認錯人了?”
韓西城沒有去回答宋依萱一個字,而是轉頭看向顧老太太,“顧奶奶,您先聽我的,先出去,你放心,有我在,不會出事的,相信我。”
“不是,西城……”
顧老太太還想要說什麼,一旁的韓老爺子伸手拉了拉她,“顧老太婆,我們還是聽西城的話,先出去。“
看見顧老太太還是不願意出去,韓老爺子輕嘆了一聲:“難道你連西城的能力都不信任嗎?你放心,真的,西城不會讓她錯,更不會讓她受任何一丁點的委屈,但是假的話……我相信西城有的是辦法去對付。”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韓老爺子目光精明而銳利地分別掃視了一眼曾臻和宋依萱,看得曾臻和宋依萱心底不約而同地一顫,但她們的面上卻是十分淡定地沒有露出一絲的破綻。
最後。
顧老太太還是聽從韓老爺子的話,也信任韓西城,和韓老爺子一起走出病房。
但在顧老太太走出病房的時候,曾臻不由心頭一慌,要知道,這韓西城可不是什麼善茬,尤其她看顧老太太那口口聲聲說宋依萱就是她的孫女,這說明顧老太太已經明顯相信宋依萱就是她的孫女!
所以,曾臻不能讓顧老太太就這麼輕易的離開,在顧老太太和韓老爺子走至病房門口的時候,她突然伸手朝宋依萱,猛地用力一推!
宋依萱一個猝不及防,“啊”的一聲被推的撞上了後面上的櫃子上,剛巧要不撞到櫃子角上,這讓她不由發出一聲細微的吃痛。
顧老太太沒有想到曾臻這個可惡的老太婆,居然還敢當着韓西城和他們的面前,再次對宋依萱動粗,心裡的那一個心疼和憤怒。
看着轉身就要走回來的顧老太太,曾臻心裡得意地冷笑了一聲,然而……
不等顧老太太轉身憤怒地走回來,韓西城已經轉過頭,對韓老爺子發出一聲肅冷的喝令:“把顧奶奶帶出去!”
就這樣。
韓老爺子不容顧老太太再有猶豫的機會,將顧老太太帶出了病房。
病房也僅剩下韓西城、曾臻和宋依萱。
安靜的空氣中,曾臻和宋依萱兩人在心裡暗暗深吸了一口氣。
韓西城的氣場太強大,尤其是他那一雙像是能夠一眼就看穿她們心底裡所有小心思的鋒利眸子,讓她們心裡不由不驚顫。
說實話,對於冒認顧家孫女的事情,曾臻和宋依萱都沒有想到韓西城會跟着一起來的,所以韓西城給她們帶來一個很大的威脅。
“西城,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如果你沒有什麼事情的話,你就先回去吧。我知道,你並不想要看到我和奶奶……”
宋依萱率先開口對韓西城說話,在說到最後的時候,她的臉上禁不住染上一抹苦澀的自嘲。
但是……
韓西城對她,依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態度,甚至可以說……從他一走進這病房,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給她一個正眼瞧,彷彿她就是一個完全不關緊要的透明人一樣。
這讓宋依萱不管是心裡,還是臉上,都控制不住的酸澀和難受……她就真的一點都入不了他的眼嗎?
她還真是一點都入不了韓西城的眼,就連眼角的餘光,都入不了一丁點。
韓西城長腿一邁,走至一旁的沙發上,坐下,雙腿交疊,像是給自己輕鬆了一下,他這才擡眸正眼看向眼前的曾臻和宋依萱,嘴角輕輕一勾:“你們確定想要我從這病房裡出去?你們可是要想好了,如果我從這病房裡面走出去,那你們可是什麼都得不到了。當然,如果你們有精力的話,也可以在我的面前再演一遍。”
曾臻和宋依萱聞言心頭一慌,知道韓西城精明,但她們沒有想到韓西城會這樣直截了當對把對她們的懷疑,不對,準確地說,直接把她們之間的演戲和謊言給戳穿了出來。
不過很快。
曾臻畢竟是老薑,她很快就鎮定了下來,看着韓西城,臉上滿滿是冰冷不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在你的面前再演一遍?韓西城,你別以爲你有權有勢,就能夠隨意踐踏我們,也不要依仗着萱萱對你的喜歡,你就可以這樣說話來羞辱她!”
“羞辱?怎麼?你們這是在惱羞成怒嗎?”
韓西城輕聲一笑,好看的俊顏上沒有什麼起伏的表情,看着曾臻和宋依萱的目光,他依然一派不冷一熱的態度。
接着,他眸子一冷,聲音清涼又目光如針地盯視着眼前這一對一看就是心懷不軌的婆孫,“說吧,那一條紅色手繩是從哪裡來的?”
“怎麼?你還真打這一條手繩的主意?”
曾臻冷冷一笑,同時一字一清楚地告訴韓西城:“但是,韓西城,我告訴你,我不喜歡你,以前我是瞎了眼了,纔會想着讓我們家萱萱嫁給你,現在,我告訴你,我就是再貪錢,再缺錢,我也不會這手繩賣給你的,你就給我死了這一條心吧!”
“是嗎?”
韓西城嘴角始終勾着一抹淡淡的弧度,但看着曾臻和宋依萱的眸光卻是越發的冷冽,以及深感可笑,“行吧,等下我會叫人過來採取鑑定血液。”
他懶得再和曾臻和宋依萱她們兜圈子了,也沒有那個閒情雅緻去欣賞她們那可笑的演戲和演技。給曾臻和宋依萱她們下達了一聲通知之後,他便從沙發上站起身,大步就朝病房門口那邊走過去。
既然不過是兩個跳樑小醜在挑事,那他就不需要再花更多的時間去理會,此時的他只想着心急地立即把蘇念恩那個可惡的女人給找到,然後狠狠把她給收拾一頓!
居然膽敢在關鍵時刻放他的鴿子!太無法無天了!
“等一下!”
然而,在他剛剛走到病房門口,正想要打開房門出去的時候,宋依萱迅速又大步地追趕上前來,擋住在他的前面,不讓他出去。
“什麼鑑定血液,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宋依萱這一次看着韓西城的目光,以及問詢的說話口吻,沒有一點對他的迷戀,反而充滿了疑問,或者是質問!
“你不知道?”
韓西城挑眉看着宋依萱,不管是眸底裡的眼神,還是嘴角上所勾起的那一抹弧度,都充滿了對宋依萱的譏諷和嫌惡。
“你把話說清楚!”宋依萱看着他。
韓西城點點頭,行,既然她們還要在他的面前可笑地裝傻,那他就直接給她們來一個清楚的通透。
“你們這樣費盡苦心的演出這一場又是燙傷,又是甩耳光,又是被迫賣手繩,又是被迫結婚嫁人的這一切苦情戲,不就是想要冒認顧家外孫女的這一個身份嗎。”
韓西城耐心又毫不客氣地一一戳穿曾臻和宋依萱這兩婆孫的所有謊言,語氣清冷,眼神更是冰冷得沒有一絲的溫度。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宋依萱聞言,整個人是猛地一下子瞪大眼睛。她先是不敢置信地呆愣了一下,隨即快速反應過來韓西城話裡的意思,這讓她的眼眶不由也隨着一下子涌起一抹委屈又難過憤怒的霧氣,“你的意思是……是說,我和奶奶在演戲,想要……想要什麼……想要去冒認顧家的孫女?就剛纔那個老奶奶嗎?韓西城,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也對我心存着很大的偏見,但是你不能這樣污衊我,我什麼時候去冒認那什麼亂七八糟的顧家孫女了,那個老奶奶我根本就不知道是誰,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她一連說了兩個“怎麼可以”,後面的話她沒有再說出來,聲音全被酸楚又委屈的哽咽所替代了。
但對於她楚楚動人又委屈至極的哽咽,韓西城的臉上不僅沒有散發出一絲的憐惜,反而越發厭惡地看着她,已經沒有耐性用盡地說:“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們請來最權威的機構人員來給你採鑑定血樣的。”
“我不會做的,我不答應那什麼鑑定,怎麼,你是要鑑定我是不是顧家外孫女嗎?我告訴你,我不是!我根本就不是什麼顧家孫女!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但是既然你想要冒認,想算?沒有那麼容易。”最後一句,韓西城那清冷的語氣,是充滿了警告和不放過。
接着。
他看都沒看宋依萱那瞬間變得慘白的小臉,繞開她,打開病房門,走出去,然後“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
病房外面。
韓老爺子和顧老太太一直在外面守着,尤其是顧老太太,更是着急不已。
一看見他從病房裡面出來,顧老太太就急忙走上前來,“西城,談得怎麼樣了?不過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了,你怎麼能讓她和那個老太婆待着一起呢!”
說着,顧老太太是一臉擔心有着急地就想要走進那病房,生怕宋依萱會被曾臻那個壞心腸的老太婆給欺負了。
但卻被韓西城給把她給阻擋住了,“顧奶奶,您放心,不會有事的。”
“怎麼不會有事,你剛纔沒有看見那個老太婆又是甩耳光,又是推她的嗎?簡直都不把她當人看,那可是我的寶貝孫女啊。”
“奶奶,您聽我說。”
韓西城雙手握住顧老太太的肩膀,看着顧老太太那一張焦急不已的面容,字字耐心地說:“你放心,我會找人好好看着她們的,宋依萱也不會受到欺負的,您冷靜一點,不能因爲那一條手繩,就草率的判斷宋依萱就是你的孫女,我們應該相信科學,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我們都必須要通過科學鑑定,因爲,就算她是假,我相信,她們也會非常的清楚的知道我們寶貝丫丫真正的下落在哪裡!”
“對啊,潤芝,你不要太過着急和擔心。”韓老爺子也跟着上前來安撫顧老太太,“也更不能因爲一條手繩就認定她的身份,我們必須要防止一切心懷不軌的可能。”
顧老太太被安撫得情緒平復了許多,但是她仍然不忘緊張地囑咐韓西城:“但是西城,你可是要讓人好好看着她們,萬一她真是丫丫,我們可不能讓丫丫她受到欺負呀。”
“奶奶呢,您放心,我一定會讓人好好看着她們的,放心。”韓西城輕輕拍了顧老太太,以示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