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漫,晚宴都沒有開始怎麼就走了?”
一記溫柔的女人聲音響起,蕭雨漫擡起的手僵硬在半空,越過唐如意的視線看着後面的女人——
正是唐如意的母親沈葉琳。
眸底閃過一抹厭惡,眼下,又是想要母女兩個聯手了麼?
蕭雨漫思忖着,脣邊劃過一抹諷刺的笑容,看着女人踩着高跟鞋優雅的緩步走來,停在她的眼前。
“雨漫,你好歹也是政哥的大女兒,怎麼連晚宴都不出席就走了?”沈葉琳看着蕭雨漫說道,臉上的笑容看上去柔和,絲毫看不出她此刻心地裡面暗藏着些什麼心機。
“大女兒?”蕭雨漫說着冷冷哼了一聲,“別說的那麼動聽了,你當年耍盡心機帶着唐如意進入蕭宅,爲的無非就是得到女主人的位置把我趕出蕭家,現在你贏了,你成功了,何必再說這些假惺惺的話?”
“我一直都沒有說過你不是政哥的女兒。”沈葉琳往前一步正視着蕭雨漫,“當年不是我和如意把你趕走的,是你自己要走的,誰都攔不住你。”
聞言,蕭雨漫微微一怔,臉上的表情倏然有些僵硬。
是啊,是她自己要走的,是她承受不了唐如意帶着陸浩然時時刻刻在她面前談情說愛,是她承受不了唐政無時無刻的要她別打擾妹妹的幸福,是她承受不了天天看見沈葉琳那勝利者的姿態……
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才選擇離開的,行了吧?
“我也知道你一直記恨我和政哥的事情,但我是真心愛着政哥才爲他生了孩子,讓蕭家散了,我也非常抱歉。”沈葉琳說着眼裡蒙上了似是非是的道歉意味,宛若她纔是那場三角戀裡面的受害者。
多麼精湛的演技,讓她都忍不住想要給沈葉琳頒個獎盃了。
“你的戲真的很好。”蕭雨漫看着沈葉琳,那眼底的不屑絲毫沒有任何掩藏,“你介入我母親和唐政的感情爲的是什麼,你心裡再也清楚不過,如果不是因爲當時唐政是碧天的董事長,你會爲他懷孕?”
“不管你信不信都好,我是真心愛政哥的。”沈葉琳堅定的表明立場,“還有當年如意和浩然的事情,他們只是兩情相悅,雨漫,感情強求不來,你應該學着放下。”
兩情相悅?
蕭雨漫嘲諷的看向唐如意,當年唐如意在沈葉琳的安排下接近陸浩然的那一幕幕浮上腦海,自唐如意進門之後,她便再也沒有和陸浩然獨處過。
蕭雨漫看着想着,一向沒有傭人來往的空曠的長廊,一個身穿襯衫,托盤上放着幾杯紅酒的男人緩緩從蕭雨漫的身後走來。
沈葉琳叫住了男人,擡手從托盤上取下兩杯紅酒,一杯端在手中,一杯遞給蕭雨漫淺淺開口:“雨漫,我希望你能夠念在和如意那一點點血緣關係的份上,祝福如意和浩然,這一杯,算是我求你的。”
沈葉琳說着碰了碰蕭雨漫的杯子,隨後仰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下,誠意可見。
蕭雨漫端着被沈葉琳塞進手裡的紅酒杯,淡漠的看着沈葉琳的動作,一時間,她真的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在唱哪一齣戲。
沈葉琳見她愣着無話,也不喝酒,便再從托盤上取了一杯,“這一杯,算是我對拆散了你的家而道歉,但這裡始終還是蕭宅,你想回來便可以隨時回來。”
說罷,沈葉琳再次猛地灌下一杯,酒量也不算太好的她這麼快速的連喝兩杯,妝容精緻的臉上透出了一絲紅來。
“媽……你別喝了,你又不會喝。”唐如意說着,懇求似得看着蕭雨漫,“姐姐,我們真的是把你當成一家人,媽媽也是真心希望你常回家的。”
“小意,你別說話,我……”
“夠了!”蕭雨漫看着眼前的兩人厭惡至極,這一搭一唱的雙簧她看夠了也聽夠了,“你們兩個不必再做戲了!”
話音落下,蕭雨漫擡手,一口飲下杯中的紅酒,隨後猛地將玻璃杯扔在地上,那破碎在地上玻璃碎片在陽光的斜射下發出刺目的光,刺痛了她的眼睛。
這一刻,她忽然想起了好多句秦昊說過的話,她閉了閉眼睛,將那些即將傾瀉而出的痛苦逼了回去。
她睜眸,指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冷漠的開口:“我和唐政之間的親情,就像這些玻璃碎片一樣碎成了渣子,根本不可能再拼得起來,何談你們兩個?”
蕭雨漫說着,沉沉的嘆了口氣。
“我對唐政,對這裡,不再有一絲留戀,以後,也別再說出血緣關係這種話來,造成困擾。”
落下那麼句話,蕭雨漫轉過身,大步流星的穿過長廊往後門的方向走去。
唐如意看着蕭雨漫的背影,着急的想要追上去卻被沈葉琳攥住手腕,“媽?”
“別急,她走不掉。”沈葉琳的脣角劃過一道詭異的笑容,直直的看着蕭雨漫鏗鏘有力的步伐,對着身邊的男人淡淡說道:“跟我們來。”
說罷,沈葉琳牽着唐如意往後門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