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航就知道會這樣,每當他想對她好一點兒,她就會覺得他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目的,“要不,你以爲是什麼?”
“收拾我,我不相信你有那麼好,你肯定是想找機會收拾我,我昨天打你了。”姚婧小聲說道。
“我以爲你忘了,你自己說,這筆帳怎麼算?”蕭遠航故意問道。
姚婧深吸一口氣,看着窗外,真的是一場秋雨一場寒,聽了他的話,她感覺更冷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以爲是小偷,你知道的,現在治安不好,經常有小偷入室盜竊。”
“笨女人,就算真的有小偷入室盜竊,也不能用被子撲人知道嗎?你怎麼知道不會有一把刀捅破被子扎到你身上。”蕭遠航提醒道。
姚婧一怔,她當時真沒想那麼多,現在想來真有些後怕,如果真是小偷,她這麼撲過去,很可能被一刀捅死啊。
“我知道了,蕭遠航,昨天晚上,對不起了。你在哪兒,要不,我中午請你吃飯當賠罪好不好?”姚婧討好地說。
蕭遠航一聽,心情大好,一口答應了,“好啊,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我在家,早上鬧鐘沒響,我睡過頭了。”姚婧訕訕地說。
“你沒叫傭人叫你嗎?”蕭遠航問。
“我在自己家,幸福大街,我昨天晚上回來了。”姚婧解釋道。
“哦,你又回那破地方了,我十分鐘後到,下樓吧。”蕭遠航說完掛斷了電話。
姚婧簡單洗梳過後,打開衣櫃,拿出一件高領的蕾si打底衫,一件淺藍色的暱大衣,一條輕薄的羊毛褲,然後是淺口小皮靴。
長髮隨意披在肩頭,懶得紮起來了,拿上雨傘,揹着包就出門了。
站在路邊,寒風吹過,她才發覺自己衣服穿少了,上身還好,暱大衣能禦寒,可是小腿冷。
遠遠看到一抹清麗的身影,便利店門口,張望着,蕭遠航脣角微微上揚,按了按喇叭。
姚婧反應過來,打着傘朝蕭遠航的車跑了過去,然後沒跑幾步,就站住了,掙扎着,腳卻動不了。
她悲劇地一腳踩在了雨水井蓋上,然後鞋跟被卡住了。
蕭遠航見她掙扎着,腳卻動不了,打開車門下了車,冒雨跑了過來,問:“怎麼了?”
“鞋子被卡住了。”姚婧窘迫地說。
“你還能再笨一點兒嗎?”蕭遠航嘴上罵着,人卻已經蹲下去了,捉住她的腳,“別亂動,小心扭傷腳。”
姚婧乖乖不動,一隻手舉着傘,另一隻手扶着他的肩,他扶住她的腳,用力把鞋子往上一提,她順利逃出生天。
而蕭遠航的後背,已經被雨水淋溼了,“你的衣服溼了,要不,上樓,吹乾了再走吧。”
“好啊。”蕭遠航順口答應下來,他還沒有參觀過她住的地方。
姚婧舉着傘,領着他走進樓道,來到電梯口的時候,她就已經後悔了,她有一種引狼入室的感覺。
“你今天很漂亮。”蕭遠航突然說道。
“啊……噢……”姚婧顯然沒有想到,他會突然誇她。
兩個一起走進電梯,
姚婧一直低着頭不說話,蕭遠航好笑地看着她,說:“你是不是後悔請我上樓了。”
“不管怎麼說,你也是因爲我纔會淋溼衣服。”姚婧故作鎮定地說。
蕭遠航笑了笑,沒有說話,電梯門開了,他跟着她,進了她的小窩。
房子不大,也就四五十平的樣子,電視櫃上擺着一個不知道哪個年代的舊電視,玫紅色的沙發,女人味十足。
窗臺上,擺着一盆不知名的小花,開的正豔。
窗口掛着一個紫色的風鈴,風一吹就譁拉拉響,“丫頭,外面在下雨,你不關窗就出門了。”蕭遠航說着上前關上了窗戶。
姚婧拿出吹風機,說:“我家的熨斗壞了,用這個吹,你不介意吧。”
蕭遠航笑了笑,脫下外套,遞給姚婧,姚婧接過來,用衣架掛上了,認真地吹了起來。
而蕭遠航則好奇地參觀起她的房間,推開門,看到一個紫色的世界。
一片薰衣草的海洋,牆上是一望無際的薰衣草花海,牀單,枕頭,還有被子,處處都盛開着紫色的薰衣草。
姚婧看着他進了她的房間,心裡有些緊張,但是緊張也沒用,誰讓她嘴欠,讓他上樓了。
打開衣櫃,裡面掛的衣服,全是淑女款,不是蝴蝶結,就是蕾si,雪紡衫,在她的衣櫃裡,沒有見到一件昂貴的衣服。
在蕭家,她有一個專用的衣帽間,那裡有各種款式的名貴衣裙,只是,那些衣服,她從來沒有穿回到這裡來。
關上衣櫃,蕭遠航坐到了她的牀上,輕輕躺了上去,他彷彿能聞到薰衣草的馨香。
“你的衣服幹了,可以走了嗎?”姚婧喊道。
“噢。”蕭遠航走出房間,穿上外套,衣服暖烘烘的很舒服。
可就在蕭遠航準備離開的時候,一眼瞥到了玻璃茶几底下的兩隻髒襪子。
“那是誰的?”蕭遠航指了指茶几底下。
“什麼?”姚婧彎腰一看,怔住了,城仔那傢伙居然把臭襪子扔茶几底下,還讓蕭遠航給看見了。
蕭遠航面色一沉,眉頭緊皺,問:“那個男人是誰?”
“什麼男人,那是我的襪子,走了,快走吧。”姚婧連推帶拉,想將蕭遠航趕出去,可是蕭遠航卻像釘住似的,一動也不動。
“誰的?”蕭遠航幾乎是咆哮着吼出來的。
姚婧被嚇住了,急忙解釋道:“一個小弟弟的,你別誤會,我跟他沒什麼的,他昨天離家出走,到我這裡休息了一會兒,後來被他媽媽接走了。”
“小弟弟?你倒是長本事了,玩起姐弟戀來了。”蕭遠航冷哼一聲,負氣離去。
姚婧聽他這麼詆譭她,也來氣了:“你不要把每個人都想成跟你一樣,我跟他真的沒有什麼,我可以發誓。”
已經走到電梯口的蕭遠航停下腳步,突然折身回來了,抱起姚婧,朝房間走去,重重地將她扔到牀上。
“你說你們是清白的,那就證明給我看。”蕭遠航說完低頭吻住了她的脣,她掙扎,他僅用一隻手就將她兩隻手控制住了。
他用力地吻着她的脣
,直到嘴裡有了鹹鹹的味道,他才放開她的脣,親吻她的眼睛,吻去她眼角的淚,輕輕放開了她的手。
她擡手就給了他一耳光,含淚道:“你無恥,除了會欺負我,你還會幹什麼?”
蕭遠航笑了,伸出手,輕撫她的臉,說:“別哭了,難看死了。我除了會欺負你,還會照顧你。”
“……”姚婧訝異地看着他。
“怎麼了,我說錯了嗎?沒有我,你能上大學嗎?沒有蕭家的關係,你能去醫院上班嗎?妖精,不要懷疑我對你的好,我對別的女人怎麼樣,那是我的事。但是我對你,是認真的,我們結婚好不好?”
蕭遠航突然說出這麼一番話,姚婧根本就消化不了,他怎麼說風就是雨啊。
“你說你對我是認真的,我聽不懂?”姚婧喃喃地問。
蕭遠航也意識到自己太沖動了,他也沒想到,他會在這種情況下,突然跟她求婚。
“就是說,我想娶你當老婆是真的。否則,在發現你不是姚家千金的時候,我就能一腳踢開你。我幹嘛養着你,供你讀書。你以爲進醫院上班是那麼容易的事嗎,讀醫科大學的學生多了去了。”蕭遠航說道。
姚婧躺在牀上,別過頭去,不願再看他,“我知道,沒有蕭家,就沒有我,也許我現在還在酒吧街繼續當酒託,也許東窗事發,被抓去坐牢也有可能。”
蕭遠航居高臨下俯視她,極爲認真地說:“我們結婚是早晚的事兒,我知道,我的名聲不太好,但是我保證,我會改。你放心,結婚以後,我絕對不會讓外面的女人找你麻煩,也不會讓你當後媽。”
姚婧知道,有些事是逃避不了的,結婚是遲早的事,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我們一定要結婚嗎?你根本就不愛我,我也不愛你,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姚婧鼓起勇氣說。
蕭遠航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雨景,想了很久,然後輕聲說:“就算不跟你結婚,我也會跟別的女人結婚,一樣不會有愛情。如果這輩子註定我不能跟我愛的人結婚,那跟誰結婚不是結。”
“爲什麼一定要是我?我要錢沒錢,要地位沒地位,要長相,長得比我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爲什麼是我?”姚婧有些激動。
“我沒有逼你,是你主動跟我訂婚的。你母親去世以後,你不是姚家千金的事已不再是秘密。你那個時候沒解除婚約,那就說明你接受了蕭家兒媳婦的身份。”蕭遠航就事論事,直言不諱地說。
姚婧瞪大眼睛,看着他,最終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當年,在母親的勸說和繼父的威逼下,姚婧明知道蕭遠航不會放過她,還是硬着頭皮答應替代姚雙雙跟他訂婚。
“你爲什麼突然想要結婚?”姚婧試探性地問。
“你真想知道?”蕭遠航回過頭,打量着她。
“不會是因爲我吧。”姚婧有些結巴,她好像沒做錯什麼吧。
“就是因爲你,我不能讓你給我戴綠帽子,不管是秦以軒,還是什麼小弟弟,從現在開始,你的生命中,只能有一個男人,那就是我。”蕭遠航霸道地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