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銘眼中掠過了一絲殺意,咬牙從嘴裡擠出了幾個字:“你親了她?”
林素心臉都綠了,急忙叫道:“沒有!你不要聽他瞎說!”這完全是污衊啊,她怎麼可能跟賀銘以外的男人親親?
但祁雲徹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忘了?剛纔,在沙發上……”
剛纔在沙發上?怎麼了?
林素心一怔,忽然想起,祁雲徹剛纔把她按在沙發上的時候,兩人已經靠得很近,祁二少的嘴脣曾經輕輕蹭過她的臉頰,但隨即就離開了。網
這麼短短一秒鐘的輕微的接觸,也算親過?
林素心瞪大了眼睛,有點不敢相信,這男人竟然會這樣無限地誇大。
但她這一瞬間的遲疑落入賀銘陰沉的黑眸中,卻成了她默認的證據。
林素心竟然真的被祁雲徹親過?姓祁的都已經這樣非禮過她了,她還替他求情,難道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林素心真的跟祁雲徹在一起了?
他不過是離開了她兩個星期的時間,而且兩人雖然吵架,卻沒有明說過要分手,她竟然就跟別人這麼,不僅收了對方的禮物,還有了身體上的接觸?!她怎麼敢??
賀銘沉下臉,道:“很好,太好了!”
林素心看他臉色陡變,知道他可能誤會了,趕緊說道:“銘,他真的是在瞎說!你聽我……”
賀銘別過頭,拒絕聽她的解釋。
正在此時,房門口傳來兩聲輕微的“啪嚓”聲,很輕,但這聲音太有特色了,賀銘臉色一變,下意識地轉頭去看。
半敞的房門口,幾個身穿黑衣的保鏢已經拉開了槍栓,槍口指向了他的眉心。
賀銘面對着槍口,並沒有表現出驚恐的樣子,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顯然非常意外。
祁雲徹已經站直了身體,慢慢從客廳裡走到了門口,儘管嘴角的血跡沒有完全擦乾淨,但眉間眼底都是自得的神情。
面對着黑洞洞的槍口,賀銘雖然恨不得當場弄死祁雲徹,但他的理智還是告訴他,今天恐怕不是對付他的時候了。
賀銘回到天海市,雖然並沒有刻意地要提高安保級別,但他身邊常備四個身手不凡的便衣保鏢,一直偷偷地跟着他,大部分情況都可以擺平。
但現在,祁家的手下已經舉着槍到了門口,他的屬下卻沒有一點聲音,只能說,這些人已經被祁雲徹的人暗中放倒了。
賀銘是知道他這幾個保鏢的水準的,普通的安保人員,恐怕十個都不是其中一個的對手,現在集體失蹤,只能說祁雲徹早有準備,暗中佈置了不少人手,有心算無心,他栽得不算冤枉。
祁雲徹倚在門邊,咳嗽了兩聲,肺部帶着雜音,似乎剛纔賀銘那一拳已經把他打傷了。
儘管如此,他的聲音卻很平靜:“賀三,我早說了我能應付,你當我是說着玩的?”
賀銘努力壓抑着胸口的怒氣,沉聲道:“祁雲徹,你今天做了這麼多準備,布了這個局,到底想怎麼樣?難道,你以爲就憑這幾個人,能把我殺了?”
祁雲徹做了個誇張的驚詫表情,道:“殺人?不是不是,你誤會了。我帶人來,是知道你在素心身邊放了人暗中保護,爲了能在跟她獨處的時候不受干擾,所以才做了點準備。”
賀銘眯起眼睛,心中怒意更盛。
祁雲徹言下之意,如果不是自己今天突然趕來,他就準備把林素心直接帶走,或者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了。不然,如果只是想跟林素心說幾句話,鑑於他是祁家的少爺,保鏢也不可能因此就不顧輕重的直接把他打傷,無需這樣嚴陣以待。
賀銘掃了一眼祁雲徹身後的一排保鏢,冷道:“不愧是祁雲昭的弟弟,跟他一樣惜命!”
祁雲徹畢竟不是祁家的家主,哪怕是十大家族的嫡系少爺,像他這樣配了這麼多頂級保鏢的也是很少見的。不過,祁家是十大家族中跟牽扯最多的一家,爲了保護家族成員的安全,向來是最小心謹慎的。
即便如此,祁雲徹當年帶着十二個保鏢,還是被仇家抓走了。
祁雲徹呵呵笑道:“畢竟我是差點被撕票過的人,我哥總是怕我又有個萬一。”
賀銘道:“既然你不打算向我開槍,那你的話說完了,可以滾了!”
祁雲徹難得坑到了賀銘一次,看着向來強勢的賀家老三被如此挑釁還不得不咬牙壓抑怒火的樣子,不由更是得意。
他出門前掃了林素心一眼,說道:“素心,那我先走了,你跟他說說清楚!”
林素心一怔,隨即怒道:“說清楚什麼?你……”
祁雲徹一副無奈地樣子,朝她眨了眨眼睛,又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我跟你說過的話,你好好考慮,我會一直等着你的。”
他說着,又掃了一眼賀銘,火上澆油地說道:“賀三,你們還沒結婚,我只是要公平競爭而已,你不會這麼小氣吧?”
別說賀銘,就連林素心都氣得臉色發紅。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祁雲徹這是存心挑撥離間,而且他的每一句話都說得非常,假中又帶一點真,有時候雖然明知道他說的話不對,可是仔細一想,還是能把人氣死!
賀銘冷冷地瞟了他一眼,道:“說完了?”
祁雲徹笑了笑:“完了。”
賀銘點了點頭,揚聲說道:“行了,送祁家二少爺出去。”
祁雲徹一怔:“什麼意思?”
他急忙回頭,發現剛纔還舉着槍站在他身後的保鏢不知什麼時候被人暗算了,悄無聲息地倒在了他的腳邊,門口站着的,已經全都換成了賀家的人。
祁雲徹勃然色變,驚道:“賀三!你竟然……!”
林素心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風雲突變,賀家保鏢中的領頭人就是她的熟人傅子矜,只見她慢慢走進了房間,腳下一點聲音都沒有,向賀銘躬身道:“三少爺,外面已經清理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