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人最怕的是什麼嗎?就是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
——郝萌
易向北看着郝萌,笑笑,“陸之謙說了,你現在只聽你妹妹的話,你妹妹卻只聽我的話,所以讓我來勸勸你妹妹,不要把你教壞了……”
郝萌聽着易向北的話,斂下眼眸,眼睛盯着自己的腳,有些悶悶不樂。
“你別生氣,”易向北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臂,“我們都希望你過得好一點,再好一點……“
郝萌動了動手臂,想把易向北的手,甩遠一些。
易向北繼續說道,“雖然陸之謙讓我勸你妹妹,但是我覺得,我還是比較想和你說。郝萌,不要再做這些事情了好嗎?以前的事情,誰也不想發生,陸之謙也沒有錯。”
郝萌在心底冷笑了一聲,對於易向北這番好心好意的勸說,她只想笑。
不知什麼時候,郝萌覺得自己的心,越來越堅硬。
她不再像從前一樣,爲了一點點的事情而難過。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變得堅強的徵兆,卻覺得自己,好像越來越難開心起來了。
你知道人最怕的是什麼嗎?就是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
可是她並不覺得這樣不好,她不想繼續做從前傻乎乎的那個自己。
她要清醒,她要看清這個世界,她要自己去分辨清楚,到底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可郝萌卻不知道,這個世上,其實很多事情的界限都是很模糊的。
沒有絕對的好,也就沒有絕對的壞。
這天晚上,易向北對郝萌說了很多話。
然而,郝萌只是沉默。
她不相信別人,也不相信易向北。
至於陸之謙?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他。
返回的路上,郝萌接到了陸之謙的電話。
陸之謙在電話裡頭,依舊沒有提到陸輕鴻的事情。
郝萌有時候真的很佩服陸之謙,他明明什麼都知道,卻總能裝作若無其事。
掛下電話後,郝萌在心裡感慨——陸之謙,你這樣裝,到底是想裝給誰看?
兩天後,陸之謙從三亞飛回A市,一下機,他便趕到醫院。
郝萌瞧見了他,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與往常一樣,與陸之謙說話聊天。
陸之謙也是若無其事。
郝萌看不透他心裡在想什麼,也想過要去猜,但是猜不出,於是便也放棄了。
不知是誰說的,戀人之間最煎熬的便是猜心。
郝萌並不同意這句話,雖然猜心是件很煎熬的事情,但是也好過爭吵吧。
這一天晚上,倆人回到了家,陸之謙有些迫不及待將她往房裡帶。
他沒有完全退下衣服,便伸手去撥開她的腿,進入的時候,動作又急又猛,帶着發狠的力度,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直至郝萌覺得自己快要被他衝散了,他還是在持續加快。
第二天起牀,陸之謙照例去陸氏工作,郝萌照例去醫院照顧林夢辰。
郝萌在醫院收看早間商業新聞播報的時候,得知最近陸氏的情況並不是很好,由於頻頻鬧出醜聞,導致股民信心大降,如今陸氏的股票一直下跌。
就連陸氏今年的大手筆三亞工程,也因此受到了各方面的質疑和影響。
林夢辰笑了笑,聲音沒有一點感情,“陸之謙搞成現在這樣,還都是拜你所賜呢。”
郝萌沒有開口,只是默默的垂眸。
林夢辰繼續說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陸之謙就算知道一切都是你在搗亂,估計也不會對你怎麼樣的。說不定,以他的聰明才智,其實他早就知道是你在搞鬼,只是暫時不想揭穿你罷了。”
郝萌深深的嘆息,“我寧願他來揭穿我,寧願他來質問我。”
“難道他質問你,你就會把事情說出來嗎?”林夢辰不相信的冷笑。
郝萌咬了咬脣——誰知道呢?如果是別人問她,她一定會矢口否認,如果是陸之謙,她不敢肯定。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着,好像從來沒有任何改變。
可是郝萌很清楚,有些東西,已經在悄悄發生變化了。
胖球越來越乖了,在陸之謙的不斷教育之下,他知道見着了郝萌一定要熱情的喊“媽媽”,如果不喊,爸爸會打他的屁股。
郝萌也發現,胖球越來越依賴陸之謙了,也許陸之謙天生就有一種讓人依賴他的能力,他是那麼的優秀,各種優秀,所以,這麼優秀的陸之謙,從來都不應該缺少女人的愛慕。
有一日,郝萌在不打招呼的情況之下,回到了家裡,卻不經意在地板上,發現了一枚拆開的安全套。
那是一個拆到一半,還沒有完全乾涸掉的安全套。
日期應該很近,郝萌很清楚,因爲安全套包裝裡的液體還未乾涸。
她去問劉嫂,昨晚有沒有女人來過這間公寓裡。
劉嫂吞吞吐吐,說自己不知道。
郝萌不相信,卻也不再問什麼。
憑藉女人的直覺,她肯定,昨晚有其他女人來過家裡。
也許,他們用了不止一個安全套。
——陸之謙,你終究還是按捺不住了嗎?
郝萌拾起地上的安全套,用紙巾包住,丟進了垃圾桶。
做完這一切後,郝萌深吸一口氣,調整了心情,帶上了笑容,去房裡看胖球。
胖球正在玩一個新的玩具。
郝萌走近他,擠出笑容,問:“胖球,你在玩什麼呀?”
胖球轉頭,目光冷冷的瞥了郝萌一眼,瞧着爸爸不在,他沒有叫媽媽,也不願意搭理郝萌。
郝萌有些難過,卻還是蹲下身子,摸摸胖球的小腦袋,可是胖球依舊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專注的玩着自己的玩具。
郝萌忍不住去拿胖球正在玩的玩具,想看看到底有什麼好玩的。
可郝萌剛一拿起玩具,胖球立即“嗷嗚”一聲,哇哇大哭起來。
劉嫂聞聲趕來,就發現郝萌手裡拿着玩具,一臉挫敗的盯着胖球,臉上盡是哀愁與不解。
郝萌默默的低頭,轉身,離開了胖球的房間。
胖球已經不需要她了,不是嗎?
她離開了公寓,走在路上,一陣秋風吹來,她裹了裹身上單薄的針織衫,忽然發現,今年的秋天特別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