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站在公司窗口,看着陸之謙的黑色奔馳,飛速駛往稅務局方向的時候,內心泛起陣陣抽搐難安。
她可以想象到,今天早晨,陸之謙在得知這個消息時,蹙着眉頭苦苦思索的表情。
所以這也可以解釋,他爲什麼起牀換了乾淨的衣服後,又重新鑽回被子裡摟着她睡覺。
陸之謙大概已經想好了最壞的打算。
最壞的打算就是失去自由,再也不見郝萌。
也許他還會被判刑,也許是五年,也許是十年,或許更多年。
郝萌想起陸之謙當時內心的掙扎,心口愈發的酸澀。
她什麼都做不了,就連懷孕也是隨意編出口的謊言,可他卻相信了。
郝萌回想剛纔下車轉身看他時,他嘴角努力牽扯出來的笑容,心口撕裂般難受。
公司所有的員工都聚集在門口,看着爲首的警官出示協助調查令,恭敬的請陸之謙下車。
陸之謙拒絕下車,堅持要自己開車。
警官見他身後幾輛如裝甲車的軍用路虎,爲了避免不必要的爭鋒,只好同意。
而後,陸之謙的黑色奔馳率先駛離,完全不遵守交通規則,囂張的越過雙黃線,掉頭而去。
跟在陸之謙身後的路虎車隨之緊隨而至。
爲首的警官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上了車,吩咐警車趕緊追上。
一瞬間,造成了一大片塵土飛揚,看得人眼花繚亂。
哪怕在這種時候,公司裡的人議論得最多得依舊是陸之謙的排場:
“哇塞,你們看到沒有,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被帶走的犯人是自己開車去的,背後還跟着幾輛大路虎。”
“你懂什麼,那路虎裡面是一大班保鏢和律師團。”
“放心吧,大BOSS最多就被罰款留個案底,你也不看看陸家的後臺多強硬。”
“嗯,大BOSS是不是幫着沈副總背了黑鍋,這些年公司的債務可都是沈副總過目。”
“就算這樣,大BOSS纔是大老闆,怎麼說他也是難以逃脫追究。”
“哎,有錢人的事情,誰猜得明白呢?還是趁早找新工作吧你們……”
……
……
從前,郝萌總聽人說,樹倒猴孫散。
想來,這天下果然沒有不散的宴席。
然而,RM就是RM,大集團就是大集團。
哪怕陸之謙被帶走了,依舊還有一個無所不能的沈言琛。
沈言琛在早晨九點鐘,集齊所有員工,召開員工大會。
會議內容主要針對從昨天開始就鬧得人心惶惶的稅務局事件。
沈言琛用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帶過這件事情。
在簡要的點評幾句話之後,他重點把話題引到了員工積極性的內容。
至此,沈言琛召開公司員工大會的主要目的才被揭開:
“最近公司遭受許多誹謗和猜測,希望大家的工作熱情不要被打壓,給你們的工作酬勞依舊一分不差,如果誰找到更好的下家,直接去行政部解除勞動合同,立馬滾蛋,公司需要的是衷心的員工,不是一羣整日無所事事,散播謠言的員工……”
郝萌擡頭看着坐在主位上發言的沈言琛,她記得,從前坐在這個位置的人是陸之謙。
是陸之謙。
她的陸之謙。
現在她再也見不到他了。
最壞的打算是,可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
她才與他分開一個小時,心卻已經開始想念他。
思念如潮水一般,劈面而來。
她逃不開,只得眼睜睜面對。
卻不知道以後見不到他的每一天要如何度過。
她沒有仔細聽沈言琛到底在會議上面說了些什麼話。
眼前的視線都是一片模糊。
郝萌忽然感覺到絕望。
這種感覺真的……真的很不好受。
她擔心那麼驕傲的陸之謙,從未受過挫敗的陸之謙,要如何接受一連串來自稅務局的盤問與審訊。
一直擔心到米粒未進。
江美美找到郝萌的時候,郝萌正盯着自己的手機界面發呆。
在她第無數遍輸入手機密碼時,她終於想明白陸之謙爲什麼說她沒心肝。
是啊,她就是沒心肝。
連他們倆小學的學號都忘記了。
讀小學的時候,郝萌是48號,陸之謙是49號。
不管是排隊升旗,還是排隊做操,陸之謙永遠排在郝萌的身後。
她還記得陸之謙總扯着她的辮子問她:“爲什麼你長得這麼矮?爲什麼你總扎兩個辮子?你爲什麼不扎三根?”
陸之謙總有無數個爲什麼,郝萌卻總是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老實回答他的問題:
“因爲我長得矮所以我排在你前面啊,我要是長得高,我就是50號了!!還有,辮子是我媽媽辛辛苦苦幫我扎的,你再扯我媽媽知道了會難過的……”
郝萌一直記得,陸之謙每一次扯她的辮子時,總是試探性的問她“疼麼?”
一直等到她搖頭說“不疼”時,他纔敢放心的扯。
因爲這件事情,郝萌一直覺得陸之謙挺笨。
他根本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疼,什麼時候不疼。
她說不疼的時候,只是那一瞬間不疼。可是他繼續扯一下,她總是疼得齜牙咧嘴。
就好像長大以後,陸之謙在牀-上總問她疼麼?
郝萌哪怕再疼,只要能夠撐過去就總是搖頭聲稱自己不疼。
陸之謙卻總是信以爲真,繼續惡趣味的做着他想做的事情,爲所欲爲,肆無忌憚。
到了後來,他不知從哪裡學來的嚴重低級惡趣味。
每天睡覺前,哪怕喝醉得不省人事時,上-牀睡覺必定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解開她的衣服,不管多難解,他都要解開。
解開後他也不幹其他的,就是用力揉搓她的胸,很用力的那種,激動的時候,還會用力的一口咬上去。
咬完之後,他又會狠狠的搓,一直搓出紅紅的一大片。
陸之謙的惡趣味主要表現在,他總是一邊搓,一邊嫌棄她太小,可是臉上卻一臉滿足的表情。
郝萌剛開始很不適應他的粗暴舉動,只要他睡在自己隔壁,第二天早上起牀後,她準會胸口疼。
到了現在,郝萌似乎已經漸漸適應他的力度。
雖然胸還是會隱隱的痛,但卻不再像以前那樣難以忍受。
反倒像是最撩人的螞蟻,時刻提醒自己,那是陸之謙留下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