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不知該如何回答,陸之謙卻不停逼迫着,一遍一遍的問:
“我比他好嗎?我比他好嗎?”
陸之謙無論如何要她給出一個答覆。
郝萌被逼到無路可退時,只好喃喃的說:
“我不知道你說的‘他’是誰。”
“哦?還有我不知道的‘他’麼?”
陸之謙顯露出無比的好奇,力度也比剛纔跟粗魯,仿似又急着想證明什麼。
狠狠搗鼓了一陣後,他才悶悶的低聲問:
“那我比‘他們’都好嗎?”
郝萌心裡很氣,氣得說不出一個字。
她想反駁,可是她忽然想起今晚與林若彤一起看的電影。
男女主角最後的悲劇,讓她忽然下定決心:
不與陸之謙這個情商還停留在小學的男人,斤斤計較。
這樣想着的時候,郝萌對他的怒氣少了一些。
她軟下聲音,儘量輕聲的安撫他。
男人在牀-上都是被輕易讚賞,就驕傲得找不到北的動物。
陸之謙也是如此。
郝萌只隨意的說一句:“嗯,阿謙是最好的……”
話一出口,陸之謙立即像個得到了讚賞的孩子,即刻又佈滿了鬥志。
一整晚都沒能讓他消停下來。
可是陸之謙心裡的那一根刺兒,卻始終無法拔除。
第二天早上,郝萌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陸之謙好整以暇,端坐在電腦桌前瀏覽文件。
郝萌披上酒店的睡袍,輕聲走到他身後。
看到他修長的指尖燃着一根香菸,白色的眼圈在他頭頂氤氳開來。
這樣的陸之謙,看起來仿似有些孤獨。
郝萌上前幾步,雙手輕輕搭在他肩膀。
陸之謙身子一怔,彷彿沒有想到她會這麼早起來。
作勢要將手中的煙捻滅在菸灰缸裡。
郝萌拍他的手,故作生氣狀,哼了兩聲後,說:
“現在纔想毀滅證據?”
陸之謙撇撇嘴,將手中的煙又重新收回來。
對着煙猛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煙,指尖捏着郝萌尖翹的下頜,直視着她,痞痞的笑:
“在你面前我還需要毀滅證據嗎?”
郝萌皺了皺眉,伸手去搶過他手裡的煙。
而後肆無忌憚的將煙捻滅在菸灰缸裡。
陸之謙目光清冷的看着她的動作。
一隻手用力將她撈進懷裡,讓她穩穩坐在他雙腿上。
俯下頭惡狠狠的咬住她耳朵,咬牙切齒的說:
“你是第一個敢滅我菸頭的人。”
郝萌笑得眉眼彎彎,轉身看他。
雙手抱住他的脖子,聲音軟軟的:“那我真是榮幸!“
陸之謙的手滑到了她的腰上,用力的揉掐了一把後,說:“少嘚瑟。”
郝萌努努嘴,臉用力的湊近他脖頸處,上下摩擦着。
摩着摩着,她忽然想到了從昨晚就很想問陸之謙的問題:
“陸之謙,我問你,你經常帶女人來這間酒店客房是不是?”
陸之謙冷哼一聲,不回答。
郝萌有些抓狂,雙手晃着他脖子,不停追問:
“你一定經常這樣做,對不對?否則爲什麼我們每次來,都可以入住這一間相同的客房?!”
陸之謙被她問得有些煩。
擡起頭,他下意識的伸出一隻手去抓煙盒。
郝萌意識到他的舉動後,狠狠的拍了拍他的手,威脅的口吻說:
“你以前答應我以後都不抽菸了。”
陸之謙眸色一沉,脣線緊繃,冷冷地望向她,脫口而出:
“你以前還答應過我不和其他男人糾纏不清。”
郝萌喉嚨一哽,她沒有想到陸之謙會反將她一軍。
郝萌想說些反駁的話,耳邊卻只聽陸之謙又翻起舊帳:
“你和其他男人糾纏不清也就算了,你還隨隨便便就上其他男人的車,你媽沒教過你,女人要自愛嗎?”
郝萌聽着陸之謙的話,徹徹底底被激怒了!
她蒼白着一張臉,冷笑着朝他怒吼:
“像我這種沒媽媽的人,根本就沒有人教過我要自愛!你既然覺得我不自愛,你就去找其他人,你在我身上舒服完了,就來指責我不自愛,你不覺得你自己也很無恥嗎?”
郝萌一邊說着,一邊掙扎着從陸之謙腿上坐起來。
可是陸之謙牢牢的捏着她的腰,完全不打算就這樣讓她離開。
倆人在椅子上劇烈的掙扎起來……
陸之謙一隻手控制她的腰,一隻手摁住她胡亂動的膝蓋。
郝萌只覺得一陣陣痛楚,從膝蓋處傳來。
她疼得倒吸了幾口氣,皺起了眉頭。
昨晚陸之謙一整晚都沒有開燈,所以一直沒有察覺到郝萌膝蓋上的傷口。
此刻,陸之謙無意間俯下頭一看,才發現郝萌的膝蓋上已經染出一大片紅。
她的傷口已經發黑,此刻還不停沁出血來。
陸之謙見狀,眉頭緊蹙,暗抽了幾口氣後,直接將郝萌抱起,讓她好好躺在牀上。
而後他打電話,讓酒店人員送來處理傷口所需要的藥物。
拿到藥物後,陸之謙將郝萌摁在牀上不動,開始拿棉花蘸着碘伏給她消毒。
郝萌還在氣頭上,顧不得膝蓋的痛,只是不停的推開他的手,憤怒的說:
“你還管我做什麼?不是說我不自愛嗎?你走啊!走啊!走啊!”
陸之謙不發一語,額頭青筋突突跳動,手卻一刻不停的爲她處理傷口。
他也不想說這些話傷害她,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郝萌不肯讓他抽菸也就算了,還不讓他說話發泄不滿。
陸之謙忽然覺得這樣好累。
他也想好好和她在一起,他那麼愛她,被人保釋出來,第一時間就想見她。
可是爲什麼總有些莫名其妙的人滾出來搗亂?
陸之謙想的這些,郝萌卻通通無法體會。
她覺得自己不讓他抽菸,是爲了他的身體考慮。
可陸之謙不領情也就算了,反而還說些傷人的話。
這讓她無法忍受。
他們誰都沒有錯,只是各自有各自的考慮。
後來,郝萌常常在想,也許當時他們都太年輕。
年輕到只懂得愛,什麼都不懂,一不小心,就愛過了頭,反而變成了傷害。
陸之謙幫她清理好了傷口,最後用創可貼貼上傷口,這才鬆了一口氣。
陸之謙捧着她的臉,輕輕在她額頭上溫柔的吻了又吻。
明明心裡都是憐惜,說出口的話卻依舊是賭氣:
“你昨晚難道就不怕溫子弦把你強-奸了嗎?還是你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覺得就算這樣也一點關係都沒有?”
郝萌很生氣他三句不離溫子弦,抿着脣不再說話。
陸之謙一遍一遍的吻她,一直吻到郝萌看到他眼底下閃爍着隱隱的水光。
郝萌看不真切,只覺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