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停頓了半晌,陸之謙又說:
“郝萌現在懷孕了,不能受到刺激,希望你配合一下,她已經知道我們的事情,她說會原諒我,我很珍惜她。你若是再故意做出什麼來讓她難過,別怪我不留情面。”
陸之謙的話,聽在林星辰耳朵裡,宛如晴天霹靂。
不是因爲,他說郝萌懷孕了。
而是他說:你若是再故意做出什麼來讓她難過,別怪我不留情面。
好一句不留情面。
好一句不留情面。
那麼,林星辰也不留情面的戳破他:
“哦,你說郝萌懷孕了?幾個月了?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前段時間一直在北京,她在這個時候懷孕,孩子是誰的,當真是很可疑呢!陸總,你一直是個聰明的男人,該不會糊塗到要幫其他男人收拾殘局吧?”
林星辰原本只是氣頭上的一句話,卻不料陸之謙反應極度強烈。
他緊緊的攥着手,攥出了條條青筋,涔薄的嘴角只吐出一行字:“你最好現在就閉嘴。”
林星辰明白,自己已經觸碰到一個男人的底線。
此時,她忽然無比後悔,爲什麼剛纔自己的腦筋,有那樣跳躍性的思維。
其實一切只是她的臆測和聯想。
事實上,哪怕陸之謙前段時間一直都在北京,但是據林星辰瞭解,他也偶爾會回來。
郝萌哪怕有其他男人,懷上陸之謙的孩子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很顯然,林星辰剛纔毫無顧忌的話,不僅觸碰到了一個男人的底線,也傷了他的尊嚴。
林星辰遲疑了半晌,正想着要道歉。
陸之謙扯了扯襯衫的領口,聲音冷得毫無溫度的聲音傳來:
“林小姐,這樣的話,你別讓我再聽到第二遍。也別在郝萌面前提起。”
林星辰木訥的應了一聲,心口卻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再擡頭的時候,陸之謙已經消失。
她回到包廂的時候,陸之謙已經換上一臉笑意,陪着郝萌說笑。
林星辰想:這個男人變臉的速度真快。
可是,他似乎也只在郝萌面前才需要變臉。
也許,他並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這麼快樂吧?
林星辰調查到,陸之謙曾經是一個長期抑鬱病患者。
有這種病史的人,怎麼會快樂呢?
聽說,他得肺炎的這段時間,竟有絕食的念頭。
若不是郝萌來了,他也許會絕食到底。
林星辰覺得:陸之謙這種性格的人,屬於極端主義者,對愛情有近乎完美的變-態追求,不管外界如何變化,他的心也只固守一方小天地。
一旦他的追求幻滅,他也會跟着幻滅。
如果他的追求出現裂痕,他會執着的修補,自欺欺人,直到自己生命消亡。
陸之謙是有病的。
心理病態。
林星辰也只能找到這樣一個解釋,來安慰自己。
否則,她無法找到一個更好的理由來說服自己。
世上爲什麼會有這樣的男人,在看到自己的女人與其他男人上-牀的證據後,還一如既往的愛着她。
她不相信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的愛,可以深到這種地步。
唯一的解釋就是,陸之謙是個徹徹底底的心理病態者。
林若彤見林星辰終於回來了,長吁了一口氣,對着她說:
“大小姐,你上個廁所,比去趟外太空還久,你再不回來我都要去廁所坑找你了。”
林星辰笑笑說:“在洗手間遇見了個熟人,就與他聊了幾句。”
“熟人?誰啊?”林若彤好奇的問。
林星辰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的瞥了一眼郝萌,假裝漫不經心的道:“說了你也不認識的人。”
林若彤聞言,便再也不過問了。
幾人又閒聊了一會。
林若彤接到了林家辰催促回家的奪命call,趕緊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林星辰也與林若彤一起離開,起身的時候,還是不忘挑釁的朝郝萌看一眼,笑一下。
郝萌在這方面總是表現得有些後知後覺。
但是隻要稍微給點時間讓她緩衝,她總是能把事情想明白。
林星辰的眼神是在向她宣戰吧?
郝萌嘆一口氣,起身,走到包廂的落地窗邊。
額頭抵着冰冷的窗玻璃,心裡滑過無數種念想。
她想,自打陸之謙出現,想向她宣戰的人可真是多。
可是她能怎麼辦?
她長得也沒她們好看,賺錢的本事也不高,就連家境也比不上人家。
說實話,她是有些自卑的。
哪怕這份自卑,她總是在外人面前,尤其是情敵的面前,小心翼翼的隱藏着。
但是事實就是事實。
郝萌又忽然記起木婉清說的話,她說:好好考慮一下她的話。
是啊,郝萌覺得自己是該好好考慮一下了。
落地窗外,有無數盞亮起的燈火。
郝萌心裡明白,那無數盞燈火裡面,沒有一盞是屬於她的。
可是她想,她總是要儘量讓自己擁有一盞的吧?
哪怕不是那麼名正言順。
思忖之際,郝萌忽然聞到了陸之謙身上的檀木香氣息。
她沒有轉過頭,只是指着窗外輝煌的燈火,說:“阿謙,你看,外面的燈好漂亮。”
陸之謙吐出的溼熱氣息,輕輕噴灑在她敏感的後脖頸處,輕聲的在她耳邊低語:
“你喜歡麼?以後我們經常來。”
郝萌搖頭,“不要,這裡的西餐我吃不慣。”
陸之謙笑笑說,“你的嘴巴真是高級,全市最好的西餐廳被你說成吃不慣,大廚聽到了該恨得想撞牆死。”
郝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低下了頭。
陸之謙的手輕輕撥開她垂在肩上的髮絲,露出白皙的後脖頸,薄脣貼上,輕輕的也啃咬她細膩的脖頸肌膚。
郝萌喘息漸濃,微微抗拒着。
她被男人困在落地窗上,上半身抵着明鏡的玻璃窗。
眼睛往外一瞥,便可以看到一整個城市的輪廓。
那種感覺很微妙,感覺全世界都在自己腳下。
身後的男人卻在她身上肆意的點火,她有種難以名狀的刺激快-感。
男人炙烈的吻密密麻麻,雨點般肆意落下,在她後脖頸上流連,而後又一路輾轉,到她肉肉的耳垂上輕-舔。
郝萌輕輕的低吟,推開他。
陸之謙不管不顧,從身後圈緊了她,手也開始不老實,往她微微敞開的衣領口探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