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謙一俯下頭,就看見郝萌在偷偷的笑,心情也忍不住的愉悅:
“是不是指使我洗碗,讓你感覺很高興?”
郝萌並不否認。
陸之謙捏了捏她的手,將她小小的身子往懷裡收攏,攏得很緊,說:
“原來是這樣。那我……以後讓你隨便指使,你要指使我洗碗就洗碗,指使我拖地板就拖地板,甚至指使我在牀-上賣力一點,我也可以比平時更賣力……”
郝萌聽前半段的時候,感覺心裡挺滿意的。
聽到他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沒有給他好臉色的推了他一把。
陸之謙笑笑說:“別這樣,我這是調解調解氣氛,萌萌,你該不是這麼開不起玩笑的人吧?我連碗都洗了。”
郝萌想不通開不開得起玩笑和洗不洗碗,存在什麼邏輯性的關係。
正想問個清楚,陸之謙的手毫不客氣的落在她臀上,輕拍了兩下,說:
“酸奶倒好了麼?我們去吃早餐了。”
爲了表達自己做家務的決心,陸之謙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吃完,我來洗碗。”
郝萌沒好氣的推開他胡亂在她臀上揉動的手,氣咻咻的想,他就會趁機亂摸她。
郝萌忿忿的轉過身子,背對着他,依舊沒好氣的說:“陸總,我就不勞煩你洗碗了。”
陸之謙轉過身子,冷笑了兩聲。
他很不喜歡她這樣客氣的叫他“陸總”,這讓他覺得莫名的煩躁,彷彿她想刻意與他劃清界限。
在郝萌完全措手不及的時刻,陸之謙直接把郝萌背對着他的身子,用力的翻了過來,壓到冰冷的櫥櫃上。
他的手剛剛洗了碗,還沒有完全乾透,就這樣帶着溼意,直接覆上了郝萌的雙頰。
郝萌感覺臉被他摸得溼溼的,不耐的微微抗拒起來。
她看到他眼底隱忍的,跳動的火苗,彷彿是積蓄已久的暴風雨。
陸之謙盯緊了她,一字一字的問她:
“萌萌,你到底還有哪裡不滿?到底還想要我怎麼做?“
郝萌嘴脣微微動了動,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耳邊就聽到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
——那是陸之謙的手機在響動。
陸之謙的雙手卻依舊捧着郝萌的臉,似乎沒有聽電話的準備。
郝萌掙扎了一下,用眼神示意他快點接電話。
陸之謙這纔不情不願的鬆開一隻手,去摸出褲子裡的手機。
在看到手機上面顯示的號碼時,他劍眉緊緊的蹙起,眼神複雜。
猶豫了片刻後,他似乎並沒有接聽電話的打算。
郝萌看到了他眼底的躊躇,從鼻腔裡輕哼了一聲,語氣有些刻薄的說:
“現在連電話也不敢當着我的面接了?你到底在怕什麼?”
陸之謙擡眼,目光掠過她的臉時,有些無奈。
他不屑的說:“我有什麼好怕的?不過就是一通女人的電話。我當着你的面接聽都沒有問題。需要嗎?只要你需要,我就可以做到。”
郝萌別過頭,哼了一聲,卻在轉頭的一瞬間,泛紅了雙眼。
陸之謙並沒有察覺到她眼底的淚意,手指一劃,當真滑下了接聽按鍵。
與此同時,摁下了揚聲器。
郝萌立即便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了女人的聲音。
不是別人,正是外頭如今正在風傳的,要與陸之謙結婚的女人,莊落煙。
電話裡頭的莊落煙說:“之謙,你總算接我電話了。爸爸媽媽請你現在過來一趟,想和你商量我們婚禮當日宴請賓客的名單,你什麼時候有空,可以過來嗎……”
莊落煙說話的聲音有些焦急,甚至帶着些許請求。
若不是郝萌親耳聽到,她當真無法想象,那個在她面前,驕傲的像只孔雀的女人,也會有這樣卑微的一面。
可是,陸之謙並沒有耐心等待她把話全部說完。
他擡頭掃了郝萌一眼,而後又垂下眸子,對着電話說:
“我不去了,你們決定就好。”
陸之謙的聲音很冷,很淡漠,但是這並不妨礙莊落煙依舊熱情如火:
“之謙,那你找個時間,有空就過來坐坐好嗎?”
陸之謙不語,眼神又瞟了郝萌一眼。
郝萌面無表情,連她自己也說不清心底是什麼滋味兒,但這並不妨礙她繼續聽他們聊電話。
陸之謙本不願意讓她聽到這些。
可如果他不接電話,她會覺得他心虛。
那現在,他接了電話,她是不是可以開心一些?
陸之謙覺得自己越來越裡外不是人。
莊落煙在電話裡頭又說:“之謙,我已經預定好了拍婚紗的時間,就在這個週末。”
陸之謙想也不想的拒絕:“你自己去吧,我不會去的。”
電話那頭的莊落煙卻依舊糾纏:“你不去拍的話,到時候舉辦婚禮的時候,我們擺什麼照片?”
陸之謙吸一口氣,答:“隨便,你想擺什麼就擺什麼。你還有事?沒事就掛了,以後你有事情的話直接打去問david。”
說着,陸之謙作勢要摁掉電話的通話鍵。
郝萌拍開了他的手,阻止他。她還想聽聽莊落煙會說些什麼。
那一頭的莊落煙產生了懷疑。
她問:“之謙,你……現在是不是不方便?”
陸之謙捏了捏郝萌的手,被郝萌一手甩開。
他只好收回手,轉而對電話那頭的莊落煙說:
“你應該知道,我這個時候在家裡,我在家裡的時候,一定是與郝萌在一起。我請你按照我們約定的事項,除非生死大事,否則不要打電話給我,我也不想因爲這些無謂的電話,破壞我和郝萌之間的感情。”
電話那頭的莊落煙沉默了半晌後,連呼吸也變得有些消沉。
真是諷刺……
明明她纔是要與他結婚的人,他卻說她打電話給他,會破壞他和另一個女人的感情。
誰來告訴她,這真的是那個即將要和她結婚的男人說出的話。
冷靜了片刻後,莊落煙才重新開口道:
“你把我們要結婚的事情,還有我們的約定都告訴她了嗎?”
陸之謙掃一眼郝萌垂下的腦袋,沉聲道:“沒有。”
莊落煙忽然笑出了聲,聲音淒厲:“她要是知道了一定很是高興吧?”
陸之謙說:“不知道。”
頓了頓,陸之謙不耐煩的說:“好了,不說了。郝萌等着我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