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兒最近一直回從前的老房子里居住。
丈夫王浩來找過她一回,但是態度極度不好。
冷靜過後的李冰兒,早已想通了一切。
雖然她結婚過,但她還這麼年輕,她還有過好日子的機會。
她的人生,不應該糟踐在這樣一個噁心男人的手裡。
從前,的確是她太過心急了,反而錯過了人生最好的東西。
但是書上說得對:醒悟,什麼時候都不晚。
雖然,她爲此付出的代價萬分慘重。
但是人的一生,誰不是這樣跌跌撞撞成長起來的。
李冰兒覺得,哪怕她以後要帶着一個拖油瓶過日子,也比被那樣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男人糾纏好。
她下定了決心要與王浩離婚。
王浩卻態度強硬的反對:“想離婚?沒門!”
李冰兒自然也不示弱:“沒有關係,我可以等,法律規定只要分居時間超過一年,就可以離婚。”
王浩聞言,臉色遽變,當即就要跨入李冰兒的家門。
李冰兒自然也不是吃素的,門板用力的闔上,“砰”一聲,重重的砸在了王浩的手上。
關上門後,李冰兒心口忐忑的透過房門的貓眼,望着門外——
門外的王浩食指指着門板,不停的破口大罵:
“臭娘們,你想和我離婚?你想也不要想,老子還沒有玩夠你!除非你賠償我娶你的金錢損失費!還有精神損失費!”
李冰兒捂住自己的耳朵,哪怕再多聽一秒這個無恥男人的話,她都覺得噁心。
她的身子,絕望的沿着門板,無力的往下墜落。
眼淚,開始大顆大顆的掉落。
她心裡有一萬個後悔。
可事到如今,後悔已經沒有用了。
她如今要考慮的,是如何過好日後的每一天。
第二天,陽光依舊普照大地,燦爛得咄咄逼人。
李冰兒起牀梳洗後,準時準備上班。
下樓的時候,李冰兒卻在樓道口,忽然撞見了一張熟悉的臉孔。
她頭上雖然帶着鴨舌帽,但李冰兒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人正是表姐郝萌。
李冰兒笑着叫了一聲:“表姐。你怎麼來了?”
然而,頭戴鴨舌帽的女子先是一怔,立即垂下了自己的腦袋。
擡頭的瞬間,她臉上已經戴上了口罩。
接着,她若無其事的與李冰兒擦肩而過。
李冰兒覺得怪異,皺起眉頭,在她身後不停的喊:
“表姐!表姐!表姐!……”
可那女子似是完全沒有反應,徑直朝前走去,似乎並不打算與李冰兒打招呼。
李冰兒認定了那人就是她的表姐郝萌。
帶着一絲疑惑,她擡腳,三兩步就追上了前面的女子。
終於追到那女子眼前時,李冰兒伸手就要去扯下她臉上的口罩。
這個時候,卻忽然有一隻手,從身後伸出,制住了李冰兒去扯口罩的手。
李冰兒回頭一看,發現抓住她手腕的人,竟是易向北。
易向北勾着好看的嘴角,朝她淡漠的開口:
“李小姐,打算對我女朋友做什麼?”
說着,易向北不動聲色的伸手,把那帶着鴨舌帽和口罩的女孩,一把拽到了自己的身邊。
李冰兒眼眸驀地一顫,有些驚愕道:
“你……我表姐她……是怎麼了?……”
李冰兒還沒有來得及想通這一切時,便被易向北告之:
“她不是你的表姐,你認錯人了。她只是我的一個女朋友。”
說完,易向北直接將懷裡的女孩帶走,徑直朝自己所住的房間裡走。
李冰兒盯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心底只覺得不可思議。
她怎麼也想不通,明明那人就是郝萌,爲什麼卻假裝不認識呢?
李冰兒百思不得其解,上班的途中,她特意打了個電話給郝萌。
郝萌的電話卻沒有接聽。
李冰兒的心裡愈發困惑。
她擡手招了輛計程車,下了計程車後,她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公司,直奔郝萌工作的樓層。
郝萌每天都提早來上班,今日也不例外。
李冰兒找到她時,她已經到達辦公室將近三十分鐘了。
李冰兒氣喘吁吁的看着郝萌,“表姐,你剛剛回我家裡了嗎?”
郝萌笑笑,說:“剛剛?我剛纔一直在公司啊。”
李冰兒眉頭皺得更深:“你來上班多久了。”
郝萌答:“二十分鐘了。”
李冰兒心口猛地一震。
她剛剛從家裡坐計程車到達公司,前後也不到二十分鐘。
可是郝萌已經到了這裡將近三十分鐘了。
李冰兒問:“你……今天怎麼這麼早?”
郝萌覺得李冰兒今天有些奇怪,但還是誠實的回答:
“你又不是不知道,陸之謙每天都很早上班,我每天都是搭他的車一起出來的啊。”
郝萌說完,停了停,一擡眼,便發現李冰兒臉色很不對勁,於是問她:
“冰兒,你今天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王浩又去找你?”
李冰兒用力的搖頭,腦子頓時亂得一塌糊塗。
稍微平靜下來後,她才把自己早上看到的一切,一一告訴郝萌。
郝萌剛開始完全不敢相信。
但到,她驀地記起自己上次在麪包店裡,也遇見過一個長得和她“極度相似”的女子。
如果只有一個人看錯,那有可能是真的看錯。
但是如果兩個人都看錯了,那就可能不是那麼簡單了。
李冰兒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斷然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與她提起這件事。
郝萌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一整個早上,她的頭頂上方,彷彿纏繞着一團迷霧,怎麼散也散不開。
爲了解開這個疑惑,郝萌讓李冰兒下班之後等她。
她想要與李冰兒,親自去會會這個“長得很像她的女人”。
快下班的時候,郝萌去洗手間裡捧水洗了把臉。
目的是想讓自己更清醒。
洗完臉後,她順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長髮。
手一把抓住長髮的時候,她可以明顯感覺到自己頭髮的髮量,正在日漸變少。
她無聲的嘆息了一聲,轉身,匆忙的離開。
在她身後的洗手檯位置上,掉落了一大撮的長髮,黏在溼溼的檯面上,顯得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