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纔傻站在那做什麼?”陸之謙一邊細心的給郝萌繫好安全帶,一邊開口道。
郝萌咬了咬脣,悶聲的說道:“沒什麼。”
陸之謙見她情緒有些低落,嘗試着向她解釋道:“哦……剛纔林星辰說讓我順道送她一程,不過易向北說他可以代勞,她就去搭易向北的車了。”
郝萌低低的“嗯”了一聲,不說什麼。
“是真的。”陸之謙補充了一句。
“嗯。”郝萌輕描淡寫的應了一聲。
陸之謙覺得她情緒有些不對勁,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一路之上,郝萌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便是:“你開快點。”
陸之謙自覺自己已經開到了最快的速度,再快隨時要出車禍。
卻還是按照她的吩咐,儘量將車子開到最快,油門也踩到了最底。
下了山道,等紅綠燈的關口,陸之謙忽然對她說了句:“萌萌,我和林星辰真的沒有什麼,我只愛你,你別整天疑神疑鬼。”
說完,他安靜的等着郝萌的迴應。
然而,迴應他的卻是一片寂靜。
陸之謙這才轉頭去看郝萌。
郝萌的腦袋擱在門窗上,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
他伸手,將她的腦袋輕輕的扳了過來,擱在自己的肩膀處。
郝萌並沒有完全睡着,她微微擡起眼簾,透過一絲縫隙,偷偷看陸之謙英俊的臉。
陽光從車窗斜斜的照射進來,打在他清俊的側臉上,他的眉峰輕揚,鼻樑挺直,眼睛深而亮,彷彿還噙着慵懶的笑意。
郝萌盯着他看,怔怔的出神發呆。
陸之謙的聲音忽然從她頭頂飄落。
“你睡覺就睡覺,偷看我做什麼?”
郝萌聽到陸之謙的聲音,這才趕緊收回了落在他臉上的視線。
陸之謙的手卻不知什麼時候,握住了她的手心。
郝萌趕緊拍開他的手,緊張的說道:“你看路!”
陸之謙的手重新回到了方向盤上,直視着前方說:“我是在看路啊。”
如果通往你的心,也是一條路的話。
那麼,這條路就是我的路。
回到了家裡。
郝萌才得知,莊落煙早在兩個小時之前,就已經回到陸宅了。
郝萌顧不得理會莊落煙,直奔木婉清居住的那棟樓。
上了樓,隔着一段很長的距離,她便聽到了胖球熟悉的哭鬧聲。
她腳步怔了怔,臉上卻頓時滑過喜悅之情。
——胖球會哭會鬧,看來他的病已經完全好了。
“怎麼又停下了?”陸之謙的手輕輕往她肩上一搭。
郝萌轉過頭去,難得的朝陸之謙笑了笑。
這一笑,直看得陸之謙心頭盪漾不已。
這還是這幾天以來,郝萌第一回朝他露出這樣愉悅的笑容。
木婉清一見到郝萌竟然安然無恙的回來,雖然心中有些不爽快,但卻將哭鬧不止的胖球丟給了她:
“你快看看,孩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感冒一好,不用吃藥了,就整天哭鬧,我昨晚都被他吵了一宿了,他爺爺都被他吵得睡不安寧,說是出去安靜,可安靜到現在也還沒有回來。”
木婉清的聲音裡,帶着一絲埋怨的意味。
也是,她的的確確是應該埋怨的。
——老公被逼得一夜未歸,若是她知道了自己的丈夫一夜未歸,其實是去找其他女人,一定會氣得想吐血吧?
郝萌在心中冷笑了一聲,臉色卻依舊如常。
她伸手,從木婉清手裡接過了胖球,輕聲的哄着。
胖球被郝萌接過後,雖然哭聲減弱,卻依舊斷斷續續的哭着。
郝萌提出要將孩子抱回自己的房間,木婉清見孩子哭成這樣,便也沒有反對。
回到了房間,郝萌趁着陸之謙進浴室洗澡的時候,取出了藏匿在櫃子裡的麥芽糖,輕輕沾了一點,給貪吃的胖球嚐了點甜頭,胖球立即就停止了哭鬧。
待到胖球吃飽喝足了,陸之謙剛好從浴室裡出來。
“你兒子怎麼不哭了?”他有些詫異的掃了胖球一眼。
只見吃飽喝足後的胖球,已經躺在郝萌懷裡,安靜的沉沉睡去。
胖乎乎的手指還抓着郝萌的胸,戀戀不捨的模樣。
陸之謙從她手裡接過孩子,一邊將孩子放到了搖牀上,一邊說道:“你兒子就是個小色胚。”
郝萌白了他一眼,“少胡說八道!”
說着,她伸手準備整理好身上的文胸。
陸之謙笑笑,溫熱的手繞過她的後背,輕車熟路的替她扣好了文胸釦子。
郝萌見他動作如此嫺熟,意味深長的瞟了他一眼。
陸之謙太瞭解郝萌了,哪怕她一個小小的眼神,他都瞭若指掌。
他先下手爲強的解釋道:“我真的只把你一個人系過文胸。”
郝萌又不相信的瞟了他一眼,臉上兇巴巴的,心裡卻在偷偷的笑。
易向北的突然出現,似乎並沒有干擾到他們之間的關係。
郝萌這樣想着,心情變得輕快。
也許真如易向北說的,男人一旦愛上了一個蘋果,哪怕這個蘋果已經蛀了蟲,他喜歡蘋果的心情永遠都不會改變。
他能選擇的是,也許只是快樂的吃蘋果;或是忍受着那一顆蛀蟲的蘋果,同時被蘋果裡的蟲子噁心着。
很明顯,陸之謙選擇的是第二種。
想到這裡,郝萌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了。
現如今,是否每個人都覺得她是蛀了蟲的蘋果?
這樣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陸之謙換好了衣服,便接到了來自David的電話。
郝萌見到他臉色沉重,也猜到了David的電話一定是關於顧暖。
顧暖的情況有多糟糕,沒有人比郝萌更清楚了。
可是人,總要爲自己的愚蠢,做出一些代價。
陸之謙沒有打算在郝萌面前提起顧暖的事情。
對於他來說,郝萌怎麼做,都是值得被他原諒的。
只是原諒,並不代表贊同。
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陸之謙很不贊同郝萌。
但若不是因爲顧暖的這件事情,陸之謙也不會那麼快的從她給他戴的那頂“綠帽子”裡,解脫出來。
陸之謙並不蠢,他只將所有事情聯繫在一起,就不難猜測出,這一環扣一環的陰謀,像是一個提前被預設好的局。
而郝萌便是設計這場局的獵人所要捕獲的獵物。
陸之謙如今最擔心的只是,郝萌做了這些事情,遲早有一天會遭遇別人的報復。
(⊙o⊙),週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