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溪停住腳步,手掌撫着劇烈跳動的心臟,表情十分的痛苦。
好熱啊!
下意識抓扯着身上的衣服,僅有的一點布料,也不想附着在皮膚上,因爲真的太熱了!
“反正這黑不溜秋的,也沒個人,乾脆脫了算了,也沒人會看到,省得自己難受!”
安若溪好像失去了理智似的,唯一的想法就是把衣服脫掉,不讓自己那麼熱。
她拉下了裙子的拉鍊,解開了內衣的扣子,將肩帶從自己的肩膀處退下
光而白淨的皮膚籮露在黑夜中,吹來的涼風讓她打了個激靈。
“唔,好涼快,好舒服啊!”
安若溪閉着眼睛,表情十分的享受。
如同是進入了一個迷離夢幻之境,虛虛實實的,她都快分不清了,只全身心的沉醉在這難得的清涼暢快之中。
一道刺眼的車燈遠遠的開過來,打在安若溪的臉上,映照着女人迷離享受的表情,而女人似乎完全沒有發現緩緩而來的車子。
“吱呀”一聲,車子驟然間停在了安若溪的面前。
從車子裡走下的高大男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女人,發出懷疑的問句。
“安若溪,是是你嗎?”
安若溪被這突然的人聲嚇了一大跳,惶恐的睜開眼睛,看清來人之後,更是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那原本白白淨淨的小臉,則是漲紅成了番茄色。
“你,你,你……你怎麼會來?”
她眼神慌亂的瞪着面前的英俊男人,結結巴巴的連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飛快的拉扯着早已褪至腰際的衣服,雙手死死抱住前胸,護住她羅露在外的私密部位。
若溪想破腦袋也沒有料想到,來人居然是莫言初!
“那個,我……我聽到說你有危險,就趕過來了,你這是……什麼造型?”
莫言初喉頭微微滾動,嚥了咽口水,莫名口乾舌燥,表情有些尷尬。
人生第一次,他居然……害羞起來了,英俊完美的臉部,微微泛紅發熱。
嘖,沒有想到,原來這女人看着沒半兩肉,身材居然這麼有料,那皮膚白白嫩嫩的,像凝脂一樣,在夜裡都泛着誘人的光……
“你……你不許看,轉過身去!”
接觸到男人別有深意的目光,安若溪窘迫得直想揮刀自殺,把身子護得更緊,漲紅着臉,朝男人羞憤的吼道。
“哦哦,對不起,我太專注了!”
莫言初魅惑的桃花眼,如水波一般盪漾,趕緊背過身去,大口的喘氣,緊張又激動,像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毛頭小子,不住的嚥着口水。
靠,莫言初啊莫言初,你是沒見過女人嘛,用得着一副飢餓的樣子嗎?
丟人啊,真他媽丟人!
安若溪這才鬆了一口氣,整理着自己幾乎被全數脫光光的衣服,重新穿起來,慌慌張張,手指發抖的拉上拉鍊。
“不許轉過來,不許偷看,聽到沒有!”
一邊穿,一邊緊張的朝男人警告。
只是,身上這條裙子早被之前那幾個黑衣男人還有雷霆撕扯得不像樣子了,穿上也沒比不穿好多少,只能勉強的把一些重要部位遮住而已。
啊啊啊,真是尷尬死了,有沒有地洞,她真的好想鑽進去!
“好了嗎?”
一直背對着安若溪的莫言初,十分紳士的問道。
“我……我衣服被壞人扯爛了,幾乎起不到什麼遮擋作用,你還是不要回頭的好。”
女人蹲下身,環抱緊手臂,無力的說道。
莫言初猶豫了一兩秒鐘,然後利落的脫下自己的外套,閉着眼睛轉過身,像個瞎子似的摸索着。
摸索到安若溪之後,嚴嚴實實的把外套裹在女人身上,這才徐徐睜開眼睛,笑道:“看,這不就解決了嗎,多大個事兒!”
安若溪怔怔的望着莫言初,被帝宸訣傷得千瘡百孔,幾近麻木的心,突然一暖,躥升起一絲悸動。
“莫言初,你……你真的是來救我的嗎?”
“當然咯,要不然深更半夜的,我往這荒郊野嶺的跑什麼跑,抓鬼麼!”
莫言初挑挑眉,一如既往的幽默樂觀。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安若溪一番,然後拉着女人的衣角,往車裡帶,調侃道:“唔,看來我的奴隸沒少受委屈,就跟你說,只有好好跟着我這個債主,纔不會被人欺負說吧,是誰把你欺負成這樣,我現在就找他們算賬去!”
一邊說着,一邊貼心的爲女人繫上安全帶,輕佻的口吻,卻不像是在開玩笑。
安若溪見狀,馬上緊張的搖搖頭:“不用了,已經解決了,那個人很厲害的,你不要去招惹。”
這是她和帝宸訣之間的事,她不想把無辜的莫言初拉下水。
“已經解決了?”
莫言初坐在駕駛座上,手搭在方向盤上,側身看着安若溪,明知故問道:“誰幫你解決了,如果有人救了你,那救你的人呢,爲何把你一個人扔在這漆黑的荒郊野外,難道他不知道,這裡夜晚可是有狼出沒的,他放得下心?”
安若溪低下頭,咬着嘴脣,聲音哽咽:“能換個話題嘛,我不想說這個。”
莫言初看着安若溪黯然神傷的樣子,渾身是傷,一臉狼狽,心臟莫名收緊,格外心疼。
這份心疼,沒有陰謀,也不是作秀,是他真真切切的心疼了。
這麼楚楚可憐的可人兒,他只想擁在懷裡,好好親吻,疼愛,帝宸訣……這男人,怎麼狠得下心?!
緊抿着薄脣,男人英俊的臉,露出一絲陰戾,默默的發動汽車引擎,握着方向盤的手指無限收緊。
車子在黑夜中穿行,密閉的車廂異常的沉默。
莫言初沒有開燈,昏昏暗暗的空間,更有一種詭異的曖昧。
安若溪卻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受自己控制了
熱,好熱啊!
若溪感覺自己像是置身於一個大桑拿房一般,渾身燙得不行,汗水打溼了衣服,頭髮黏答答的黏在皮膚上,難受得不行。
她坐在還算寬敞的副駕駛座上,不安的扭動着自己的身體,嘴裡嚶嚀着:“熱,好熱……”
手指下意識的來到胸口,撩着衣襟,貪婪的渴求着一點點涼風。
莫言初包裹在她身上的外套又厚又重,她皮膚滾燙得像是要噴火,只想把這衣服脫下來扔掉!
“你說什麼?”
莫言初專心開着車,聽聞到女人的聲音,微微側頭看了一眼。
車內光線太暗,他也沒怎麼看清楚女人臉上痛苦不堪的表情。
“莫,莫言初,你開下空調行不行,我好熱啊,要熱死了!”
安若溪可憐兮兮的望着男人,眼神迷離,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有力。
在心裡咒罵道,殺千刀的雷霆,那藥裡到底加了些什麼,她怎麼越來越感覺,自己的身體熱得已經不像是自己的了,快要燒成灰燼了!
“熱?你確定?”
夜裡溫度本來就低,又是郊區,他怎麼覺得他冷都來不及了?
“別廢話,開空調,快開空調!”
再不開空調,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成脫衣狂了,到時候可就尷尬了。
“這……好吧!”
男人旋即將空調擰開,車廂內馬上涼快許多,冷風徐徐吹來,一直躁動不安的安若溪,也總算安分了些。
無力的躺在座位上,疲憊的閉上了眼睛,皺緊的柳葉細眉舒展開來。
“唔,好舒服!”
她從喉間發出心滿意足的聲音。
與她僅咫尺之隔的莫言初,卻是身體一緊,皮膚癢癢的泛着顆粒分明的雞皮疙瘩,有種血衝腦門的興奮。
女人這聲音……也太曖昧了,容不得他不做邪惡的聯想。
好像犯罪一般,不敢看女人,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我的奴隸,你沒事吧?”
“沒事,你別管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若溪無法做到全然放鬆,手指握緊衣角,又加了一句:“你把空調開得再足一點,我還是有點熱。”
這熱,好像不是來自皮膚,而是她身體的最深處,源自她五臟六腑,骨髓血液,一股身體裡最原始的火焰,猛烈躁動着,渴望得到釋放……
所以,空調的冷風,只能暫時降下她外部的火,身體最裡面的火,依然滾燙燃燒着,讓她難受,讓她不安。
“你不是發燒了吧?”
“我沒有,就是剛剛走路累了一點,你空調開大一點,我歇一下就好了。”
安若溪急忙掩飾道。
但凡是藥麼,多少有點副作用。
她不想莫言初爲她擔心,想着也許歇一下,就好了吧!
莫言初也沒過多追問,將空調調得大了一些,踩足油門,專注的開着車。
驟然間,車廂就跟冰窖似的,冷颼颼的。
饒是像他這樣血氣方剛的大男人,都有點抵不住了,“哈欠哈欠”的連打了幾個噴嚏。
不過,看着前方漸漸亮起的路燈,他們總算到達了市區。
沒有過多停歇,一路開回了公寓,車子鑽入地下停車場。
熟練的將車子穩當倒進車庫,莫言初拔下車鑰匙,提醒着旁邊的女人:“我們到了喲!”
女人一動不動,估計是睡着了。
嘖,真是辛苦她,委屈她了……
莫言初濃眉緊皺,都不忍心叫醒女人了。
因爲拔掉了車鑰匙,車子失去了動力,空調自然也停了。
冰涼得像冰窖一樣的車廂,迴歸到了正常溫度。
“哈欠!”
莫言初摸摸鼻子,又打了個噴嚏,估計自己肯定感冒沒跑了。
安若溪動了動,睜開眼睛,表情痛苦,嘴裡嚷着:“爲什麼把空調關了,我好熱,再打開一下好麼,我真的好熱!”
“不是吧,還熱,我都快凍成狗了。”
“求求你,開空調,我好熱呀,好難受,求你了……
安若溪望着莫言初,臉頰紅紅的,雙眼泛桃花。
她已經有點意識不清了,虛虛實實的,也不知自己在哪裡,不知面前的男人是誰了。
她只知道自己很熱,要冰涼的東西給自己降溫。
裹在身上的衣服是累贅,兩三下扯下來,扔掉。
裙子也是累贅,她要脫下來
莫言初看得呆了,一時手足無措起來。
“不是,妹子,你到底怎麼了,不是中邪了吧?”
他伸出手掌,放在安若溪的額頭上,想去探探女人的體溫。
可是那雙冰涼有力的大掌,對安若溪來說卻是汪洋中的救命稻草,給一把抓住,緊緊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