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等待,對安若溪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時間越久,就證明安安的情況越危險。
安安是那麼的聰明,可愛,懂事,萬一真出個什麼事,安若溪覺得自己也可以不用活了。
“叮鈴鈴,叮鈴鈴”,等待的途中,女人的手機響了很多次,都是嚴凱打過來的,她無心接聽,全部都按掉了。
現在,除了安安,她什麼都不關心,也不想關心。
讓仇恨,讓報復,讓陰謀什麼的,通通都見鬼去吧!
“你電話響了很多次,爲什麼不接?”
帝宸訣站在安若溪的旁邊,親眼看着安若溪一次又一次的按掉電話,淡淡的問道。
“不怎麼重要的騷擾電話而已,不要緊。”
安若溪帶着剛剛哭泣之後的濃重鼻音,懶懶的回答道。
“如果你有事情,可以先去忙,這邊有我照看着就行,反正我們在這裡站着,也幫不到任何忙。”
帝宸訣很體貼的說道。
他知道安若溪一直都有瞞着他的小秘密,他不用問也知道是什麼,但他還是選擇裝瘋賣傻,如同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都說女人傻一點更幸福,男人又何嘗不是呢!
“安安是我的女兒,我辛辛苦苦,差點難產而死生下來的女兒,我要守着她,即便幫不了什麼忙,我也要守着她。”
安若溪態度很堅決,一直看着病房緊閉的大門,咬牙說道。
誠然她的確什麼忙都幫不了,但這樣守護着,她的心總是要安定一些。
“叮鈴鈴,叮鈴鈴”,電話還是響個不停,可想而知電話那頭的人有多麼鍥而不捨。
一般情況下,嚴凱是不會對她那麼狂轟亂炸的,必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安若溪應該接通聽一下的,然而她實在沒有什麼心情去聽,乾脆將手機給關掉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她不想去關心了,她只關心她的女兒……
不知過了多久,醫生終於推開門。
“怎麼樣了醫生,我女兒沒事吧,她現在溫度多少,她……”
安若溪衝過去,緊張的向醫生詢問着,一副眼淚婆娑的樣子,看起來很憔悴。
“你們別擔心,燒已經退下了,在打點滴,這兩天注意照看着,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小傢伙很幸運,也很堅強,打針的時候,打點滴的時候,竟然沒有哭……一般的小孩,肯定會哭鬧個不停,而且一般的小孩燒成這樣送過來,基本都廢了。?”
醫生感慨的說道。
有錢人家的小孩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孩,從三四歲就能看出和平常的小孩不一樣,最關鍵的地方在於,這樣的小孩,從出生開始,就被上帝寵愛着,如此危險的情況,都能輕輕鬆鬆的化險爲夷,真真是上帝的寵兒!
“真的嗎,也就是說沒事了嗎,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安若溪激動不已,一顆懸着的心終於落下,一時之間又有點想哭。
帝宸訣抱着她的肩膀,笑道:“傻女人,還哭呢,我就說沒事的,我帝宸訣說過的話,什麼時候有假。”
男人表達情緒,都是內斂不外露的。
雖然表面上他看起來雲淡風輕的,但心裡的高興卻是不言而喻,不禁都有些得意了。
是啊,他是誰啊,帝宸訣啊,幸運之神永遠都眷顧着他,他的女兒會被他庇護,同樣的……他和安若溪之間的這段糾葛,遲早也會有個圓滿的結局。
一定會的,他相信,也有信心。
“那我們可以進去看看她嗎?”
安若溪可憐巴巴的朝醫生問道。
“先不着急吧,等下午,她情況徹底好轉起來,你們再進去,這會兒她在睡覺,你們要是進去了,她情緒一激動,狀況又嚴重了,就不好了。”
“那……那好吧,我還是在這裡守着吧!”
安若溪長舒一口氣,重新坐回了走廊的長椅。
不似先前七上八下的心情,但也是焦灼的,想安安,想看看自己的寶貝女兒。
帝宸訣看了看自己的表,皺着眉,說道:“安安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今天還有個重要的會議,你一個人沒問題吧?”
最近帝集團遇到很多問題,都挺讓他焦頭爛額的。
如果不及時的去處理,後果將會很嚴重。
有時候覺得自己好累,很想把手上的所有事情都停掉,什麼也不管,就當個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每個月領固定薪水的普通男人。
然而,肩上已經扛起了這座大山,如同壓住孫悟空的五指山,哪裡是想放下就能放下的!
“行,你忙你的吧,我在這裡守着就行,安安應該沒多大事了,要是有情況我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你。”
安若溪很善解人意的對帝宸訣說道。
“那就辛苦你了,我走了。”
帝宸訣說着,俯身抱住安若溪,親吻着她的嘴脣,然後匆匆離開了醫院。
安若溪望了望病房,又望了望帝宸訣離開的方向,呆呆坐在原地愣了很久。
忽然之間,覺得好茫然啊!
既無法放下眼前的一切,也無法放下仇恨,她感覺她真的快瘋掉了。
突然響起來,剛剛嚴凱瘋狂的給她電話轟炸,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正好帝宸訣不在,安若溪馬上將手機開機,給男人回了過去。
“你出什麼事了,爲什麼一直不接電話?”
嚴凱一接通,就是一副質問的語氣。
自印度回來,嚴凱好像變了很多,至少對安若溪的態度變了很多,有點冷淡,有點疏遠,兩人不像從前那般坦誠,更像是同事之間的合作,合夥對付帝車訣而已!
而現在,安若溪有點溪退出這場合作了,可是她卻不知該如何向嚴凱開口,更棘手的是,她無法說服她自己。
無法真的將帝宸訣置於死地,也無法放下殺父之仇,最終折磨的,是她自己!
“我女兒發高燒了,我很擔心她,心情不好,加之帝宸訣也在旁邊,接電話不方便。”
安若溪淡淡的解釋道,感覺很是疲憊。
“安若溪,你現在還真是個典型的已婚婦女啊,整天孩子老公的,接個電話都不方便了,這四年……安離對你的培養,怕是白費了,你身上還有一丁點妖夭的影子嗎?”
電話那頭的嚴凱,冷笑着,各種冷嘲熱諷。
“……”
安若溪咬着脣,心裡不舒服,卻也沒有回擊什麼。
嚴凱說得對啊,她現在就是個已婚婦女,早就沒有了自己,每天滿腦子想的,不是安安,就是帝宸訣,哪裡還有半點妖夭的影子。
妖夭……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隨着安若溪身份的曝光,已經徹底從她身體裡死掉了,消失掉了。
很無奈,也很無助,更多的是愧疚。
愧疚安離的栽培,愧疚所有對她寄予‘厚望’的人。
她是安若溪,始終是安若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還是很慫,還是很蠢,妖夭從她和帝宸訣相認的那一刻,早就死掉了!
“爲什麼不說話,你在想什麼?”
嚴凱的話很冷,且咄咄逼人。
“沒有想什麼。”
安若溪冷淡道:“你一直打電話,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不知道爲什麼,她曾經是很信任嚴凱的,但現在做不到真心相待了。
至少她心的天平,更傾向於家庭,而不是復仇。
也不知是她變了,還是嚴凱變了……
“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
嚴凱停頓了下,實話實說道:“安離打電話讓我問你,‘黑暗營’已經準備好了,你這邊有什麼進展,什麼時候動手?”
“我……”
安若溪咬着脣,不知道該不該實話實說。
她要不要告訴嚴凱,她已經掌握了帝宸訣的軟肋,已經找到了讓帝集團徹夜間瓦解的突破口。
如果她告訴了嚴凱,再加上安離的推波助瀾,帝宸訣可能真的就……
“我這邊暫時還沒有什麼進展,還是在獲取帝宸訣的信任,所以……所以我都不敢接你的電話,索性他好像慢慢信任我了,開始跟我說他公司的事情,我正在努力尋找突破口,一有有用的信息,立馬就聯繫你。”
安若溪提着一口氣,握着手機的手在發抖,底氣不足的撒着謊。
這些話說出來的時候,她覺得她應該是瘋了吧,居然騙嚴凱,明明就有辦法對付帝宸訣,明明就能夠一舉攻破帝集團,但她什麼也沒說,就這樣拖着,也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
嚴凱這邊,倒是沒有過多懷疑,聽到安若溪這樣堅決的語氣,態度反而好了很多。
男人輕聲道:“我告訴你,你得抓緊了,聽安離說現在帝集團內部出了很大問題,外部也有很多競爭對手虎視眈眈,可謂是腹背受敵,現在是我們對他發起進攻的最佳時期……所以,你千萬千萬不要心軟,錯過了這個機會,等他把這場危機度過,死的可就是我們了!”
“放心吧,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我也在努力,他和我之間的仇恨,是不可能那麼輕易結束的!”
安若溪帶着空洞的眼神,輕聲說道。
與此同時,她沒有發現,走廊的拐角處,帝宸訣其實一直都沒有走,男人原本張開的手指,緊緊握成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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