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園周邊是一片樹林,偶有幾聲夜鳥啼叫,一般人都不會選擇這個時候來墓園的。
大概走了二十分鐘,小曼終於在找到了母親的墓牌。
地燈微弱的光亮正照在母親慈祥的臉上。
小曼跪在墓地,手指輕輕的觸摸着冰冷的墓牌。
“媽媽,女兒來看您了。”
悲切的聲音像是低泣,小曼手撫過墓碑上母親的臉,快三年了,這三年了,發生了太多的事。
“媽媽,你當初爲什麼會看上沐澤邦那個畜生?告訴我,爲什麼?”
小曼雙膝一軟,虛弱的跌坐在墓前。
“媽,您在天堂好嗎?我知道我不應該來向你哭訴的,可是那個畜生,他將我賣了,他要搶走我細心守護的幸福,媽,您告訴我,我要怎麼做?”
抱着墓碑,小曼泣不成聲,胸口更是痛得像是要將她撕裂,想到腹中尚未成形的胎兒,小曼胸口更是劇痛,隨着一聲悲鳴,一口血箭自喉中衝出。
鮮血染紅了母親的臉,小曼僵了下,爬過去,拿自己的衣服擦拭。
“媽,您到死的時候是不是都還惦記着那個畜生?你告訴我,什麼愛?爲什麼他那麼待你,你還不死心?”
抱着墓牌小曼哭了又哭。
如果當初選擇與媽媽一起離開,或許今天就不會這麼痛了。
這是小曼二來最痛的一晚。
當初被趕出舒家,還有媽媽在身邊陪着,可是如今她卻早已棄她而去。
感覺這個冰冷的世界似要將她遺棄,可是她又放不下即將二週的亮亮。
媽媽離開他的時候,她已經十七了,尚且那麼痛,如果今天她棄下兒子,將來兒子會不會成爲另一個沐子涵或是洛兮呢?
背靠着墓碑,冰意滲到了骨子裡,小曼就這麼坐着,哭着,淚水流乾了,她就那麼呆呆的看着,看着這個冰冷世界裡沒有聲音的孤寂。
上午九點掃墓的人看到倒在墓地的小曼,嚇得魂飛魄散,幸好有太陽照着,墓園管理處的人來後,纔將她送到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