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我生病了,院長要照顧我,還要照顧其他孩子,他每次都會累病了,我不想讓院長因爲我生病了,更加不能讓我自己生病......”
眼淚再度涌出了她的眼眶,她的手,不由自主地環住時鏡的腰際,像是要找個發泄的對象一般,不停地說着——
“時鏡,你別讓我抱那隻狗好嗎,我怕它咬我,那一次......那一次被咬了之後,我發燒了好多天,每次夜裡醒過來,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院長也累壞了,我想喝點水都沒有力氣......”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博取時鏡的同情,只是小時候那種熟悉的孤獨感讓她在這時候對狗的恐懼又加重了幾分。
當她說完這番話的時候,身子下意識地朝時鏡的懷中緊緊靠了靠,環住時鏡腰際的力道也在不知不覺間收緊了幾分。
時鏡就這樣抱着她,安靜地聽着她訴說着她的恐慌,眉頭越鎖越緊,那種發了瘋的心疼在這時候不停地撞擊着他的心臟。
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心疼到發了瘋,心疼到想要將她融進心裡呵護好她,保護好她,守着她,爲她阻擋一切的傷害,只爲能看到她天真的笑顏。
手輕輕地拍着錢淺淺的身子,他低眉,動情地吻了一下她的秀髮,聲音依然如微風般輕輕的——
“淺淺,我知道你害怕,但是害怕不能去躲避,我們要去面對,聽話,我在這裡陪着你,我們一起去面對你心裡的恐懼,好不好?”
他將她從自己的懷裡輕輕推開,卻感覺到她的身子再度顫抖了幾下,不由自主地還想往他的懷裡躲去。
只是這一次,他沒有讓她如願。
低眉望着她,雙眸堅定地直視着錢淺淺載滿驚慌的雙眸,鼓勵道:
“乖乖的,去把那隻狗抱過來,放心,它不會咬你的,我保證,好不好?”
他握緊她的手,似是要將所有的膽識跟力量都傳給她一般,眼眸溫和如水,讓錢淺淺的心不禁動容。
視線,聽話地朝沙發上的泰迪狗投了過去,見它同樣用一雙烏黑的大眼看着錢淺淺,嘴裡發出輕輕的嗷叫聲。
跟着,她的目光又重新投回到時鏡的臉上,眼裡的驚慌並未逝去。
“時鏡,我......”
她還是有點退縮,而時鏡卻容不得她有半點的遲疑。
手,緊緊地握着錢淺淺的雙手,聲音中充滿了讓錢淺淺安心的音調:
“放心,我在這裡保護你,保證不讓它咬到你,如果它咬你了,我就天天陪在你身邊照顧你,然後把你養得肥肥的,有力氣了就去咬它......”
他最後那句不禁開起了玩笑,想要讓她的心情放鬆一些。
果然,錢淺淺聽他這麼說,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眼底的恐慌也降了不小,伸手擦去臉上的淚痕,嘀咕道:
“我纔不像你,長了一顆能把狗吃了的心。”
“怎麼?剛剛還抱着我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現在就準備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