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話,他沒有說,跟着,便從錢淺淺身邊離開,轉身決然地打開房間的門走了出去。
房門被關上的那一剎那,時鏡的視線還是帶着幾分依戀地看了牀上的人兒一眼。
門,在之後被悄然鎖上了。
第二天,當錢淺淺從牀上醒來的時候,心口莫名地疼疼的,眼角,還帶着殘留的溼潤。
手,輕輕地往眼角伸去,指尖還能觸及到一片溫熱。
昨晚,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感覺到時鏡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她不記得他說了什麼話,只是在夢裡,她聽得哭了,好像整顆心都在疼。
哪怕現在醒來了,心,依然泛着微疼。
視線,觸及牆上的時鐘日曆,她忽的扯動了一下嘴角。
兩個月的合約,終於結束了。
只是,明明應該感到輕鬆了纔對,爲何還會眼底發酸,心裡發沉?
就連下牀的動作都覺得提不起半點勁。
坐在牀上好久,她終於還是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看上去輕鬆一些。
走下牀來到窗口,她伸了伸懶腰,“終於可以離開這裡了。”
她對着落地窗自語道,視線卻不經意地透過落地窗觸及別墅門口那輛快速駛出去的黑色邁巴赫,錢淺淺的心,再度緊了一下。
在窗口又待了一會兒,她才走到浴室,隨便地洗漱了一番,出來的時候,腳步又下意識地頓了一下。
臉上猶豫了片刻,便拿起被她放置在衣櫃底層的小行李箱,跟着將原本屬於自己的那些東西都給收拾了起來。
她的東西並不多,勉強只裝滿了半個行李箱,而那兩套時鏡叫人爲她準備的睡衣此時已經被她整齊地疊着放在牀上。
她想,這睡衣也不是屬於她的吧,應該還給他纔對,把睡衣放在牀上,自然會有人來收拾的。
這樣想着,她關上了行李箱,提着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跟往常不一樣,今天連苗苗都沒有在餐桌上吃飯,整個餐廳裡,除了一些傭人在忙他們的事之外,不見時鏡跟苗苗的身影。
不作多想,她提着行李走下樓,管家看到她手上提着行李箱,眼底劃過一絲訝然。
“錢小姐,你怎麼......”
他指着她手上的行李箱,開口問道。
“哦,今天我的合約就到期了,我也該回家了。”
錢淺淺笑着回答,也沒有注意到管家眼中那絲驚訝。
錢小姐要走了?那少爺怎麼辦?管家的心裡這般想到。
在時家這麼多年,他從未見過少爺的日子過得像這段時間這麼輕鬆,甚至高興。
自從當年先生跟太太走了之後,他就沒見少爺笑過,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已經不在少爺臉上出現了。
可自從錢小姐住進來之後,他很明顯發現少爺變了,變得話多了,而且偶爾還能從他的眼底看出一些屬於他的真正笑容。
他擔心,如果錢小姐走了,少爺是不是又變得跟以前一樣了?
這樣想着,管家的眉頭輕皺一下,欲言又止了片刻之後,對錢淺淺道:
“錢小姐,你不能在這裡多住一段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