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霸道的口氣帶着幾分幼稚地從他口中傳出,讓錢淺淺一時間無語到不知道怎麼反駁。
既然讓她猜了,當然是存在任何一種可能了,誰讓他之前動不動就說他找她是防止她欠債潛逃的,她有這種想法也是可以被原諒的,不是嗎?
錢淺淺在心裡爲自己無辜地辯解着,卻也懶得跟時鏡辯駁。
經過這段時間被大神的洗腦,她已經清楚地瞭解到,只要大神認爲自己是有理的,那麼,他就一定只佔着理的那一方,哪怕他是在強詞奪理也行。
因爲他是神,神做什麼都是對的。
“那你就別讓我猜了唄。”
她看着他,忍不住頂了一句,只不過心裡因爲時鏡來找她不是因爲追債這個理由而有些許的高興。
時鏡沉默,只是眼神淡淡地掃過她的臉之後,便徑直朝錢淺淺家那一棟破舊的小區駛去。
提着一大堆的菜進了門,錢淺淺指了指那狹小的沙發,對時鏡道:“你坐着,我去做飯。”
“好。”
懶懶地應了一聲,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修長的雙腿悠閒地交疊着,視線投向咋廚房裡開始忙碌起的小女人,眼底再度掠過一絲淺淺的笑意。
那笑容,有着這20年來從未有過的簡單跟......幸福。
幸福,這個看似簡單的兩個字,卻是他最奢望擁有的,而現在,就是錢淺淺這個小丫頭給他的,而他,一定會好好珍惜她。
眼底的堅定伴隨着柔情停留在錢淺淺在廚房裡忙碌着的背影上,薄脣上揚。
錢淺淺在進入廚房之後,便感覺到身後那一道灼熱的目光帶着她難以理解的情緒停留在她的身上,她的嘴角微微沉了下來。
眼底的惆悵悄然升起,她陷入了一片茫然的狀態。
她真的搞不懂時鏡了,每一次當她升起一些期望的時候,他隨意的一兩句話總是輕易地將她打入失望的深淵。
她不敢再往其他地方去想了,那種經歷多次失望的感覺她不想再經歷那麼多次。
此時此刻,她更沒有想到自己還能跟時鏡一同出現在這間連空調都沒有的破房子裡,以這樣莫名其妙的方式。
她切着手中的菜,思緒卻飄向了那一晚,自己因爲遊樂園的事高興地要請時鏡吃飯的那一晚。
她莫名其妙地對時鏡說了那一番連自己都不曾預料到的話。
她說,他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是不可能會有交集的,可是現在,他們這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又以這樣的方式待在這間房裡。
她還記得時鏡是怎麼回答她的,他說,他們之間有沒有交集不是她說了算,而是他。
是的,一直以來,他都是做主的那個。
他想要交集便有交集,他不想有,那麼他們之間便什麼都不是。
哎,她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手上卻傳來了一陣劇痛。
“啊!”
就在她大腦開始遊離的當口,手上的那把刀直接朝她的手指上切了上去,傷口還切得很深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