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君杭見她堅持,也就沒有再說話,或許逃避,對淺淺來說,也並不算是什麼好事。
兩人走進,侍者卻自然地將他們往時鏡右邊的那張沙發雅座上帶了過去。
許是面對時鏡的時候,依然還是心不在焉,抑或是面對時鏡的時候,心情緊張所致,她的腳不小心踩到了前面走着的侍者的腳後跟上,腳下猛然一崴,便朝地上摔去。
“小心!”
“小心!”
兩個不一樣的聲音,帶着同樣的緊張從錢淺淺的耳邊傳來,而她的手臂,也被兩隻手同時給抓住了。
被嚇得有些狂跳的心在這時候跳得沒有節奏,好不容易纔平復下來,她下意識地轉過頭去,對上的卻是時鏡那雙緊張又心有餘悸的眼神。
心,陡然漏跳了一拍,她就這樣傻傻地看着時鏡沒有說話,直到時鏡在這時候冷然從她手上將手收了回去,她纔回了神。
“謝謝你。”
她,帶着幾分客套的道謝,視線卻不知道該停留在哪裡。
“不用。”
回給她的,也是時鏡那淡漠的聲音,疏離得再也看不出任何感情。
可只有他們自己心裡明白,所有最深最濃的感情,都被他們很好的掩蓋下去了。
明明相愛,卻只能裝作最熟悉的陌生人,這纔是一段感情中最可悲的。
錢淺淺不敢再看時鏡,收回視線之後,她努力地讓自己站直了身子。
“對不起。”
她有些尷尬地對被她踩到腳後跟的侍者道歉着,也同樣藉着這樣一件事,來掩飾自己見到時鏡那緊張不安的心緒。
“沒關係,兩位要喝點什麼?”
侍者在他們坐下的當口,將手上的菜單遞到了他們面前。
錢淺淺依然有些心不在焉,此時,他們離時鏡二人坐的位子很近,她整個人都處在一種如坐鍼氈的狀態。
明明說好了不想讓自己再受時鏡的半點影響,可現在呢?
只有她自己清楚,在門口跟時鏡四目相接的那一剎那,她心裡被激起了多少驚濤。
“淺淺?”
耳畔傳來炎君杭淡淡的聲音,也將她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面對炎君杭審視的眼神,她擠出了一抹不自然的微笑,“什麼事啊,學長?”
“你想喝什麼?”
炎君杭忽視掉了錢淺淺因爲時鏡而出現的失魂落魄,也忽視掉了自己心中的那一抹低落,這般開口道。
“隨便吧,這些口味對我來說都差不多。”
她笑笑,想起秦沫羽的話,她突然覺得她說的很對。
她,又怎麼可能會是她的朋友?她連山多斯是什麼都不知道。
而她跟時鏡,卻是兩個最愛喝山多斯的人。
她想,就算秦沫羽不逼着她離開時鏡,她跟時鏡之間,也永遠有着天與地的差別。
她曾經,怎麼能那般地奢望,她跟他,也有不分身份的愛情。 шωш. tt kan. C○
想了想,她又苦笑了起來。
時鏡從錢淺淺坐下來開始,注意力就總是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她的身上。
看着她眼底總是不由自主地透露出幾分心事跟淡淡的令人心疼的自嘲,他的心就跟着莫名其妙地揪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