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視線都朝聲音來源的方向投了過去,見君昱鋮面色陰沉地出現在病房裡,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讓人看不出他此時的情緒。
只不過,他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那種威懾力由不得在場的人對他做任何的反駁。
與此同時,原本還淡定從容的季然在君昱鋮這突兀的出現時,心跳漏了一拍。
有些錯愕地看着君昱鋮這種早已經讓她熟悉見慣的冰冷又精緻的俊臉,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君昱鋮竟然會親自出來替她解圍。
即使,她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出來替她說話,剛纔她對那個少女說的話,並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必要。
既然她真的要死,不管怎麼防也防不住,不如死了算了。
她知道這個少女並不是真的想死,只不過是想用自殺的方式讓那個男人回頭而已。
她看不起這種爲了一個早已經不愛她的男人不愛惜自己生命跟家人的女人。
這六年來,她的做事方式早已經不再是以前那種優柔寡斷,她也再不是六年前所有人眼中認識的那個季然。
正了正色,她回了神,看着牀chuang上站着依舊拿着刀子卻沒有再鬧着動手的少女,上前將她手上的水果刀給拿了下來,隨手扔到一旁,
“不想死的話,就乖乖在牀chuang上躺着,如果還想死,刀子放在這裡,記得往脖子上割。”
清冷的目光掃向在場的所有人,她勾了下嘴角,丟下這句話之後,便提起腳,在衆人傻眼的當口,往病房外走去。
腳步,在繞過君昱鋮身邊的時候,稍稍停頓了一下,跟着不動聲色地離開。
季然走了,君昱鋮自然沒有什麼理由在病房裡停留,看着這個六年前以他爲天的女人在這時候竟然就這樣傲慢地離去。
那樣得目中無人,那樣得清冷孤傲,他君昱鋮在她的眼裡,算什麼?
該死的!他決不允許這個女人這樣無視他,哪怕他們只是曾經的夫妻而已。
無視這個詞,只有他君昱鋮有資格用。
走出病房,季然果然在他前邊走着,骨節分明的手指火大地握成了拳頭,聲音不知覺間沉了下來,“季然。”
聽到他在身後叫她,季然的腳步頓了頓,原本看上去輕鬆的背也在這時候稍稍僵硬了一下。
停頓片刻,她轉過身來,保持着一慣從容的笑容看向君昱鋮,對他禮貌地一點頭,“君先生有事?”
又是這一聲讓他聽上去尤爲刺耳的“君先生”,君昱鋮的臉不動聲色地沉了下來,眼神凌厲地朝她投去。
腳步緩慢地朝季然靠近,對於季然來說,產生了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君昱鋮的腳步在她的面前停下,比她高了一個個頭的君昱鋮,帶着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低眉看着她,聲音冷如冰窖
“剛纔的事,你不應該對我說聲謝謝嗎?”
他幼稚地計較着,而他的話,也讓季然再度一愣?。
她沒有想到像君昱鋮這樣的人,竟然會去計較這些無謂的小事,甚至,像剛纔在病房的事,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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