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君昱鋮冷冷地勾了勾脣,道:“那我也告訴你,你現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給我躺回牀chuang上去。”
他低眉,犀利的深眸對季然步步緊逼,“季然,我早跟你說過,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好人,如果你不躺回去,我會讓你連救卓瑞年的機會都沒有。”
季然的臉色頓時大變,看着君昱鋮的眼神中,融進了濃烈的恨意,“君昱鋮,你敢!“
“你可以試試!“
季然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君昱鋮那陰暗的臉色,雙脣顫抖。
袖口下的拳頭,緊緊地攥着,“君昱鋮,如果瑞年出了什麼事的話,我會恨你一輩子!!“
“隨你。”
兩個字,清冷地落下,兩人的目光,像是兩把利劍,誰也不服輸地相互對視着。
一直以來被她壓在心底的痛,在此時像是被徹底地翻了出來,季然看着君昱鋮,眼眶中,有了些許淚光,可還是倔強地不肯在君昱鋮面前落下。
“君昱鋮,你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一再地出現在我面前,做一些本不該是你做的事又是爲了什麼?”
她喑啞的聲音中,充滿了痛苦跟無助。
如果是六年前的季然,六年前的君昱鋮,她也許會相信,君昱鋮所作的一切,都是因爲緊張她,愛她,可現在,她最不願意往這個方面上。
有些事情,不要說出來,也不要去做。
很多事情,一說就破,一做就錯。即使再有一個輪迴,等來的,也許還會是一個失望的結局。
她無力地看着君昱鋮,淚水已經盈滿了她的眼眶,卻始終沒有落下來。
就如她此時一樣,倔強而不肯服輸。
君昱鋮也同樣在看着她,看着她那犀利的質問,聽着她每一句凌遲着他心的指控,他的心,更加得不好受。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病房裡,陷入了一片嫉妒壓抑的寂靜。
半晌,季然率先輕笑出聲來,轉身往牀邊走去。
她知道,君昱鋮說到做到,她所面對的是這座城市說一不二的神,而這座神,是她不能違抗的。
沒錯,君昱鋮說得對,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躺回牀chuang上去。
“如果我說我愛你,或者,從來沒有停止愛你,你信麼?”
在她轉身之際,身後傳來君昱鋮喑啞而嚴肅的嗓音,卻嚇得她腳步踉蹌。
手,反射性地扶住了牀沿,才讓自己站穩,背對着君昱鋮的身子,在微微地顫抖着。
她沒有開口,身子卻越抖越厲害。
藏在眼眶中的淚水,已經打溼了她長翹的睫毛,可還是沒能落下。
手,已經抓皺了牀chuang上的被單,可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讓自己保持冷靜。
身後,君昱鋮的腳步在逐漸靠近她,那火熱的氣息也挨着她越來越近。
他走到了她面前,深眸低低地望着季然,這雙眼底,沉澱了着六年來,他從不肯正視的問題。
“你信嗎?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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