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真的很羨慕這些孩子們的感情,單純而乾脆,沒有半點複雜的情感。
也不會像她跟君昱鋮之間一樣,糾纏了六年始終扯不斷。
將兒子送到幼兒園之後,她便驅車回了家中。
在美國這邊的醫院她已經聯繫好了,下個星期就可以去上班了,她回到美國的生活,也就慢慢進入了原有的軌道。
車子在家門口停下,剛巧看到郵遞員往她的郵箱裡塞進一個信封。
她下了車,朝郵筒走了過去,取出那剛剛放進去的信封,看了上面的字一眼,臉色微變。
那封信是從Z國的市人民法院寄過來的,而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壓在她心口的不安在此時越發濃烈了起來。
有些手忙腳亂地將信封拆開,裡面是一份律師函,大致的內容就是君昱鋮要跟她爭奪小邵謙撫養權的事。
她的手,在看完那封信的時候,雙手有些無力,那張紙從她的指間飄落在地上。
她不停地搖着頭,渾身顫抖,身子只有扶着身邊的圍欄在能勉強讓自己站定。
她的眼底是難以接受的失望跟心痛,看着飄落在地的那張紙,聲音喑啞而顫抖:
“君......君昱鋮,你說過,不跟我爭兒子的,你......你連這個......都......都要騙我嗎??”
淚水奪眶而出,怎麼都無法止住,周圍的鄰居看到她這副模樣,禁不住上來問道:“hey,areyouOK?”
似乎是沒有聽到鄰居的聲音,她一個勁地重複着同樣的一句話:“你說不跟我爭兒子的,爲什麼連這個都要騙我,爲什麼連這個都要騙我......”
她不停地搖着頭,不停地重複着相同的話,也不知道是怎麼樣進了屋。
鄰居見她的情緒有些怪異,不過,也沒有去管太多,只是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之後,便回自己的屋裡去了。
走進家中,她無力地沿着門牆,緩緩滑落下來,淚水早已經溼透了她的衣襟。
心,越來越疼,比起當初看到君昱鋮要跟甄美善結婚的時候還要疼。
“君昱鋮,你連我最重要的也要奪走,我恨你,我恨你......”
她咬着下脣,雙膝蜷縮着靠在門角,聲音沙啞得厲害。
“君昱鋮,我恨你,我恨你......”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循環地重複了這句話多久,身心俱疲,就那樣,靠在門邊,緩緩地睡去了。
鄰居在外面呼叫的聲音讓熟睡中的季然輕輕蹙了一下眉頭,而後,緩緩睜開了雙眼。
迷迷糊糊地打開門,見住在她家旁邊的那個鄰居真一臉擔憂地看着她,以爲她出了什麼事一般。
見她開門出來,她才鬆了口氣。
跟她說自己剛纔看她臉色不對,回到家之後不放心,又跑過來看看之類的,看到季然安然無恙,她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