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八卦的模樣,時鏡只是沒好氣地斜睨了他一眼,沒有作答,彎下身,開始開球。
就在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鏡,我在藍魔,過來喝幾杯。”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稍顯沉重的聲音,讓時鏡的表情有些微愣。
“嗯。”
隨意地應了一聲之後,他掛掉電話,對鬱允鄴開口道:“去藍魔。”
“誰打來的?”
“邶天。”
時鏡的眉頭微微地蹙了一下,心裡染上了一層莫名的異樣。
這家名叫藍魔的頂級VIP酒吧內,君邶天有些悵然地端着手上的一杯雞尾酒有意無意地品嚐着,眼裡透着些許沉悶。
時鏡跟鬱允鄴進來,看到他便提起腳走了過去。
“喂,天哥,是不是把嘉瑜惹火了,被她趕出家門了。”
看到君邶天那凝重的臉色,鬱允鄴笑着打趣道,在君邶天身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君邶天沒有答話,看着時鏡坐下之後,便將手上的酒杯放了下來。
將手上的一份資料遞給時鏡,口氣淡淡的,卻難掩凝重,“今天剛從歐洲傳來的資料。”
“什麼資料?”
時鏡的眼裡閃過一絲莫名的不安,他很少看到君邶天這般模樣。
“爺爺的身體檢測報告。”
君邶天回答,視線淡淡地朝時鏡投了過去,見他的臉色有些微變,拿着資料的手極其細微地顫抖了一下。
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他面色平靜地拿出裡面的紙,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肝癌晚期......”
時鏡的口氣依舊沒有什麼波瀾,卻隱隱地出現了一些顫抖。
“我跟嘉瑜去歐洲,也是爲了這件事。現在已經確認了,爺爺他......”
君邶天沒有繼續說下去,眼神複雜地看着時鏡,不再說話。
時鏡拿着手上的資料,手,不經意間握成了拳頭,將手裡的那份資料揉成了一團。
即便此時他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多麼得平靜,可他的舉動還是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他坐在沙發上久久沒有說話,久到似乎有了一個世紀一般。
“你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君邶天這個問題問得有些突兀,同時也讓時鏡臉上的神色再度沉了幾分。
他依舊沒有答話,只是臉上的表情出現了好幾種變化。
之後,便見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端起服務生放到茶几上的雞尾酒,往喉嚨裡狠狠地灌了下去。
沒有留下一句話,他放下酒杯,便轉身離去了。
即便他的步伐看上去與往常一樣從容不迫,可依舊還是讓君邶天二人看出了一些蹣跚。
出了藍魔,時鏡的眼裡閃過一道複雜,像是在掙扎着什麼。
跟着,便見他拿出手機,撥通了Alex的電話。
“鏡少。”
“去給我做件事......”
落下這話,他掛斷電話,坐進那輛天價的布加迪威航,驅車離開了藍魔。
銀白色的車身被夜色下的燈光拉得很長很長,在這霓虹交錯的城市街道里,看上去有幾分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