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得怎麼去安慰人,更不懂得怎麼去安慰一個女人,這樣一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已經算是好到極限了。
將她從懷中輕輕鬆開,低眉看着她,那張往常喜怒不形於色的俊臉上此時透着連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溫柔跟寵溺。
“根本不關你的事,你別那麼白癡把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好不好?”
他的口氣,還是一貫的傲慢,可偏偏,這樣的口氣就是能成功得讓錢淺淺的心情漸漸恢復回來。
睫毛上還沾着水汽,眼底卻浮現出了一絲不滿,從他懷中擡起,憤憤地瞪了他一眼。
“你才白癡,哪有人在別人難過的時候還罵人的?”
“我不是人嗎?”
“你不是人!”
下意識地喊出口,卻在接收到時鏡微微眯起的眸子裡透出來的危險氣息時,很沒骨氣地縮着脖子加了一句——
“你......你是神。”
瘟神!
她還是沒有骨氣地將瘟神這兩個字埋在了心底。
總算是見到往日那個在他面前沒骨氣的小女人,時鏡在心底暗暗笑了起來。
手,自然地停放在她烏黑柔亮的秀髮上,嘴角漾着一抹不知覺的柔情。
也就在同一時間,錢淺淺忽然有些意識到什麼似的低眉看了一眼自己站的位子,以及自己雙手停留的地方。
視線順着手臂延伸下去,她震驚地發現自己的雙手不知道何時纏繞在時鏡的腰間一直沒有鬆開。
如此曖昧的站姿,讓她的雙眼猛然一睜,幾乎像是被針扎到似的從時鏡的懷中彈了出來。
漏掉的心跳讓她變得語無倫次,“對不起......謝謝,我......對不起......”
緊張到不知道還說什麼,臉紅到了耳根,甚至一直紅到了脖頸處。
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對上時鏡那帶笑的眼眸時,心跳更是亂了好幾分。
“再......再見!”
說完,也不等時鏡開口,人已經快速消失在了時鏡的視線裡。
手忙腳亂地將房門打開之後,她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走了一般地在牀上趴了下來。
“這下真的是跳到太平洋都洗不清了。”
苦惱地抓着腦袋,她將頭埋在了被褥之間,紊亂的心跳從頭至尾都沒有平復下來。
小區外,時鏡看着錢淺淺倉皇逃離的小身影,眼底再一次不知覺地閃過一絲笑意。
轉身回到車子裡發動車子,那惹眼又傲視羣雄的ZA8888再一次消失在衆人的眼中。
直到那銀白色的車聲完全消失在小區外那些圍觀羣衆的視線時,他們才猛然回神。
時鏡他......吃慣了山珍海味,想要換口味吃小青菜了?
衆人在心裡一直這樣想道。
翌日,風行集團的大樓裡已經炸開了鍋,所有人的話題都在圍繞着他們一向新聞話題多不勝數的總裁時鏡身上。
每一份報紙的頭條上,都登上了時鏡的照片,這並不奇怪,有時鏡的地方,必有頭條。
而之所以讓他們震驚的是,這報紙上的主角有了另外一種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