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驟然降了幾分,他看着錢淺淺眼中的不滿,顯然是爲司機抱不平,他心中就有些吃味了起來。
該死的,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她現在是站在哪一邊?她敢幫着一個司機指着他?
他時鏡就是這樣不通人情,就是這樣不講理,他習慣這樣,難道不可以?
剛纔的好心情被這個女人全部給破壞光了,該死的!
再一次咬牙切齒地咒罵了一聲,卻見錢淺淺的表情也比剛纔難看了一些。
“我哪裡敢指責你,你是時家的大少爺,整個城市都要靠你來養,誰敢得罪你?”
簡直莫名其妙,這人翻臉的速度豈止是比翻書快,簡直就比孫悟空的筋斗雲還要快上好幾倍。
怎麼就這麼不好說話呢,好心當成驢肝肺!
聽出了她話中的諷刺之意,要在平時,他並不會因此而惱火,甚至還因爲她偶爾的頂撞而覺得有些新鮮感。
可是這一刻不同,他看着她臉上不悅的暗諷跟不滿,心裡沉了幾分之後,眼角也跟着劃過一道涼意。
他不喜歡這個女人護着另外一個人而來指責他的不是,哪怕這個人完全是一個根本就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的路人甲而已。
總之,他就是不喜歡看到這個女人爲別人說話。
冷眸犀利地掃向錢淺淺,眼底閃爍着的寒意讓錢淺淺不禁打了個冷顫。
“錢淺淺,你最好搞清楚誰才說做主的那一個!”
聲音雖然不重,卻生冷到足以讓車內的空氣降到最低,錢淺淺看着他眼底的怒火,生氣的同時,更多的還是無可奈何。
這大少爺的脾氣還真不是一般得差,說他幾句都不行,都是家裡那些傭人還有那些求着他辦事的人給慣的。
周圍壓抑的空氣讓她顯得有些沉悶,她正想着該怎麼調節一下氣氛的時候,車子卻在這時候停了下來。
正要問司機爲什麼停車的時候,司機那膽顫的聲音從座位上傳來,“時先生,醫院到了。”
很明顯,錢淺淺在司機的口氣中聽出了一種心有餘悸的後怕,不得不說,時大神確實比閻王爺還要恐怖上幾分。
正這樣想着,見時鏡掏出一張百元大鈔扔到她身邊,自己開門下車,門,被他狠狠的一甩,給重重地關上了。
從頭至尾,時鏡都是一副沉着臉的模樣。
“對不起啊,師傅,他的臭脾氣就是這樣。”
將百元大鈔遞到司機手上,她也不敢做片刻的停留,便從車上跑了下來。
見時鏡走在她前頭,捂着那移位的手臂徑自往前走去,腳步的幅度有點大,絲毫沒有顧及到他那隻已經錯位的右手。
“這大少爺的脾氣還真得改改了。”
在時鏡的身後低聲咕噥了幾句之後,她快步跑上前去,“時鏡,你走慢點啦,小心你的手。”
但見時鏡還是一副陰沉着臉的模樣,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之後,腳步並未停下,直接朝骨科的方向走去。
就在這時候,迎面走來了一名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在他看到時鏡出現在醫院裡的時候,眼底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