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來XX醫院接我。”
丟下這麼一句話之後,他便將電話給掛斷了,依舊是錢淺淺熟悉的孤傲跟目中無人。
月光下的他,如天神一般地站在醫院門口,哪怕是穿着一身睡衣,哪怕手上綁着石膏,手臂還被吊着,可依舊無法將他天生的王者之氣給掩蓋住,反而還多了另外一種不能用語言來表達的吸引力。
錢淺淺站在他身邊,甚至在想,如果時鏡的脾氣要是好一點的話,他真的是這個世界上再完美不過的人。
不過,真理永遠是不能被打破的,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完美的人,哪怕是時鏡這樣的神,也會有缺陷。
時家的司機也許是被時鏡的臭脾氣給訓練出來的,辦事效率高得跟時鏡一樣可怕。
在時鏡的電話掛斷沒多久,那輛傲人的邁巴赫便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裡。
司機快速下車將車門打開,“少爺,請上車。”
時鏡一言不發,只是沉着臉,在司機打開的車門中面無表情地坐了進去,視線安靜地停留在前方,似是等着司機開車。
而這一刻,錢淺淺卻發現自己有些爲難了,到底要不要跟着上車成了她現在首要考慮的問題。
她一晚上惹惱了時大神那麼多次,他現在讓不讓她上車還是個問題呢,萬一他在她坐上車的時候將她趕下來,那得有多丟人啊。
可是,她現在不上車的話,又去哪裡坐車呢?坐上車之後又去哪裡呢?家裡的鑰匙都還在時鏡家裡呢。
果然還是應了那句話,衝動是魔鬼。
她明知道這個大神本來就是不講理,她沒事欠抽地非要跟人家講道理幹什麼,弄得現在自己怎麼做都似乎不妥似的。
就在她站在原地躊躇了好一會兒之後,車上傳來了時鏡那冰冷又極爲不耐煩的聲音——
“錢淺淺,你要我等你到什麼時候?”
這句話,雖然兇的可怕,可對錢錢錢來說,無疑是讓她原本的糾結如蒙大赦,也不管接下去會遭到大神多大的摧殘,她還是果斷地選擇了先上車再說。
在時鏡的身邊坐下,她小心翼翼地瞄了時鏡一眼之後,又輕悄悄地將視線給收了回來。
車子裡又是一片讓人壓抑的沉悶。
在這火藥味十足的密閉空間裡,錢淺淺聰明地選擇了沉默,視線安靜地投向遠方,一眨一眨的,像是在沉思着什麼。
時鏡的視線不經意地掃過她的臉,見她微微顫動的睫毛下透着幾分心事,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是從這個角度去看她,也禁不住讓他的心微微動了幾下。
就如曾經鬱允鄴跟他說的,這個三錢姑娘比起他身邊曾經出現過的任何一個女人來說,她都是完全不起眼的小角色。
就如丟在鑽石堆裡的一顆小石子,正常人根本就不會注意到她,可偏偏,他卻喜歡上了她。
他從不言愛,可是,比起那些連喜歡都算不上的女人來說,他對錢淺淺的感情是特殊的,最起碼,他是喜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