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的不情願跟濃厚的防備眼神讓時鏡盡收眼底。
薄脣向上一勾,他看着她,尚未作答,就在這時候,管家從外面提着一小袋藥從外面走了進來。
“少爺,剛纔醫院的人將這袋藥送過來,說是您昨天落下的。”
聞言,但見時鏡的眼底微微一亮,眼眸投向錢淺淺,帶着理所當然的表情,“現在你知道要做什麼了嗎?”
一句話,讓原本還呆站着的錢淺淺立即緩了神,馬上上前將藥從管家的手中接過,看着管家一臉正色道:
“管家,恩人的事以後都交給我來做吧,您去忙。”
說完,便轉身朝飲水機方向忙着倒水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時鏡的眼底劃過一絲淡笑,嘴角微微動了一下之後,便又恢復到了往常雲淡風輕的模樣。
好不容易伺候完這個要求比皇帝還要多的大神之後,錢淺淺又被命令着去教苗苗鋼琴了。
期間,讓她煩惱的是,這尊大神不但不移駕去公司,反而......反而一直盯着她工作。
她教苗苗彈琴,他就讓人搬了一張沙發放到鋼琴旁看着她教,還真怕她把他的外甥女教蠢了似的。
既然這麼不放心她,那就自己教唄。
切,一個月十萬了不起啊,給錢了不起啊,真以爲有錢就是大爺啊?
她在心裡十分不滿地嘀咕着,感受着右手方那兩道讓她渾身長刺的眼神,她越發不自在了起來。
可是,她卻連半點讓他滾蛋的權力都沒有。
好吧,她承認,一個月十萬確實了不起,給錢確實了不起,有錢確實是大爺!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大爺。
注意力有些不集中,她的眼神有些偷偷地飄向時鏡,心底卻開始納悶了起來。
奇怪,這資本家好好地不去休息,非要盯着她幹什麼?
難不成他真的認爲她會玩忽職守,光拿工資不做事嗎?
不過真的只有這個可能了,不然的話,他放棄好好休息的機會不去,非要讓人搬張沙發坐在這裡盯着她幹什麼?
奸商果然是奸商,就算手斷了也要充當監工的角色監督她工作。
小嘴在心裡暗暗不爽地癟了癟,時鏡在這裡盯着,她真的沒什麼心思教苗苗。
最後,只好冒着被這個奸商解僱的危險將視線投向時鏡,正了正色,壯着膽子,道:
“時鏡,你不用在這裡盯着我,我是個有職業道德的人,收了你的薪水,就一定會認真教苗苗的,你這樣監督我工作,我會渾身不自在。”
一口氣將心裡憋着的話全部說出口,她看着時鏡,等着被他給抨擊一頓。
可是,時鏡的反應卻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見他聽她這麼說,臉上反而愣了一下,似乎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剛纔的舉動有多麼得可笑。
時鏡的眼眸緩緩投向錢淺淺,見他眼神安靜地看着她,眉頭時不時地蹙起,眼底的複雜讓錢淺淺有些讀不懂。
其實,豈止是她不知道時鏡爲什麼會坐在她身邊盯着她,連時鏡他自己都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