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芸這個人已經從夏清雅的生命裡消失了太久,以至於現在再聽到這個名字時,夏清雅有種恍如隔世的感慨。
“她怎麼瘋了?”夏清雅納悶兒地問出了困惑她好長時間的問題,“那次之後,發生什麼了嗎?你從來都沒跟我提起過。”
靳宇軒摸摸她的頭,跟摸一隻小狗似的:“說來話長,我恐怕需要一整晚的時間才能表述清楚,細節太多。”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表情不鹹不淡,十分嚴肅正經。
可夏清雅卻從他這曖昧的“一整晚”中聽出了某種暗示,這廝沒準兒又在算計她了。
於是,難得在某人面前聰明一次的夏小姐咳了一聲:“那算了,我其實也不是那麼好奇。”
“夏小姐,你的耐心真是不咋地,就不能再堅持一會兒?”
“靳先生,你這動機不純,我幹嘛還要送羊入虎口啊?”
“呵呵,只怕是你自己腦子裡不純,纔會覺得我的話有別的意思吧??”靳宇軒笑得眉眼彎彎,那雙墨色的眸子閃過一抹精光。
他忽然把俊臉湊到夏清雅的面前,低聲說:“還是說,你想了?嗯,乖,我一定會好好餵飽你的。”
情侶之間纔有的曖昧和默契,在一瞬間就被喚醒了。
夏清雅的小臉一下就紅到了耳根,咬牙切齒地罵道:“你真是一隻衣冠禽獸!”
“多謝誇獎。”靳少爺照單全收,言語間驕傲無比。
夏清雅翻了個白眼,索性轉頭看車外的夜景,壓根兒就不想搭理這無恥的男人,太不要臉了!
不過好奇心這東西就像瘟疫一樣,越是得不到滿足,就越是會在心底發酵,撓得你癢癢的難受,整個人都不自在。
靳宇軒不愧是閱人無數,他始終不快不慢地控制着車速,眸光不時掠過身旁的女人,脣角噙着笑。
夏清雅是真的在發呆,雖然車外的街景緩緩掠過,但她腦子裡想的都是蘭芸的事兒。
過了兩個路口,趴在車窗邊的人兒終於回過頭來,氣呼呼地說:“回盛世名門!今兒你要是不跟我交代清楚,你就別想睡!”
那表情,悲壯又堅定,活像是要去慷慨就義,連脊背都挺得直直的。
靳少爺憋着笑,“好心”地勸道:“你如果不想去就不要勉強,反正這事兒也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完的。那公寓我都不太想去住了,唉,孤家寡人的,一點兒人氣都沒有,我還擔心會鬧鬼呢。”
夏清雅被最後那句話弄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有沒有那麼邪門兒啊??盛世名門好歹也是B市首屈一指的富人小區,別說高的嚇人的房價,就是小區裡的物業也是國內拔尖兒的,入住率是滿的。
人氣這麼旺的地方,那種“東西”也敢進來??那未免太猛了點兒吧??
靳宇軒滿意地看着夏清雅小臉發白,善解人意地伸過手去握住她發涼的手指:“別怕,我陽氣旺,只要我在就不會有事兒。”
夏清雅擠出一抹牽強的笑意,頗爲懷疑地瞥了他一眼。
停好車,夏清雅賴在座位上不動彈,懶懶地靠着,一副懨懨的模樣,歪着頭可憐巴巴地看某人。
靳少爺用手背蹭了蹭她的臉頰:“怎麼了?累了?”
“今天要提心吊膽地和孫
女士相處,又哄了一大家子的長輩,這會兒完全放鬆下來,就累得不行了。”
軟軟糯糯的語氣分明是在撒嬌,就像一條羽毛輕輕掃過靳宇軒的心房。
心癢難耐就是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寵溺地捏了捏夏清雅的臉,靳宇軒下了車,繞過車頭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把那柔軟的小人兒抱在懷裡。
小心地避開她的頭和身體,避免被撞到。
夏清雅的脣邊掛着一抹奸計得逞的笑意,雙臂纏住男人的脖子,小臉在他的頸窩蹭了蹭。
小貓似的舉動讓靳少爺的心裡彷彿被什麼東西塞滿了,他低下頭在夏清雅的額頭印了一吻。
“乖,困了就睡吧,我在呢。”
男人強壯的臂彎無疑是女人避風的港灣,他穩健的步伐絲毫沒有影響抱着人的姿勢,雙臂一點兒都不晃動。
聽着男人強而有力的心跳,聞着他身上那熟悉的溫暖味道,夏清雅還真是困了。
和孫女士鬥智鬥勇,比以前連續加班兩天都要累,現在回到某人的懷裡,她所有的防備和麪具全都卸下了,哪裡還能敵得過周公的召喚??
抱着夏清雅進門,靳宇軒用腳把門輕輕踢上,才把她放到牀上,小女人就皺着眉頭嚶嚀了一聲,似乎有要被驚醒的跡象。
靳宇軒把夏清雅摟過來,輕拍着她的後背,柔聲哄着:“乖乖睡吧,沒事兒的。”
看着懷裡的人兒眉頭慢慢舒展開,漸漸進入熟睡,他那目光柔得都能滴出水來。
夏清雅極少化妝,除非是特別的場合。
她本身的皮膚底子就很好,白裡透紅,吹彈可破,像嬰兒一樣的細嫩。靳宇軒用指腹在她的臉上輕輕摩挲,那滑膩的觸感讓他不捨得抽手,着了魔似的一直在愛撫。
愛不釋手,愛到了極點,靳少爺又低下頭吻住那飽滿的紅脣。
他一定是中邪了,一點兒都離不開這女人,哪怕是有那麼一小會兒見不到她,那顆心就跟被放在油鍋裡煎一樣。
想到過幾天要到巴塞羅那出差,一走就是一個月,靳少爺就不樂意了。
生離死別也不過如此吧??這三十天他要怎麼活??
白天還可以用忙碌的工作來麻痹自己,忙得連吃飯都沒有時間,應該就沒空去想她了吧?
可夜深人靜的時候呢??
就算他極力剋制自己不去想她,那小宇軒呢?那可是最真實的身體反應,嘗過了她的甜美滋味兒,自然食髓知味,做夢都惦記。
當然,靳少爺絕對不承認自己離不開夏清雅是因爲那檔子事兒。
他一直都很肯定,自己是秉承靈肉結合的人,愛情和肉、體是分不開的,若不是他愛着的女人,就是身材再火辣,他都不會看一眼。
別說什麼身體的本能,那都是男人的藉口。只要他不想碰,那就不會碰,關鍵看個人的意志力。
在夏清雅面前,靳少爺的意志力爲負數。
等到懷裡的人兒睡沉了,呼吸變得緩慢而綿長,靳宇軒才小心地把自己的手臂從她脖子下抽出來,又把空調打到合適的溫度。
拿着手機走到陽臺,靳宇軒把落地玻璃門關緊,淡定從容地撥了個電話。
“幫我找出蘭芸的下落,還有,最近對小雅和夏家都
要加大人手保護,我怕那瘋女人會對小雅不利。”
電話那頭的人略微驚訝:“不會吧??她不是都瘋了嗎?還能惦記你女人?”
靳宇軒一手扶着陽臺的欄杆,那笑意比外頭的夜風還要涼薄幾分:“就怕有人裝瘋賣傻矇混過關,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雅的任何事兒我都不會再冒險。”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有過那麼慘痛的前車之鑑,靳少爺是真的怕了。
交代清楚,靳宇軒沒在陽臺上耽擱一秒鐘,立馬回到房裡。覺得自己沾了一身的寒氣,索性去洗了個澡,一身清爽的出來,卻被牀上女人的睡姿弄得莞爾。
夏清雅在那張kingsize的大牀上翻了個身,原本蓋得好好的被子已經滑落下來,纏在她的腰間,那條及膝的裙子已經往上滑了不少,皺巴巴地堪堪蓋住她的小屁屁。
這麼香豔的一幕,看得靳少爺口乾舌燥。
他從衣櫥裡翻出夏清雅的睡裙,走到牀邊把人抱起來,費勁兒地把她那條裙子脫下來。
這麼大的動靜,夏清雅居然都沒被弄醒,可見她有多累。
靳宇軒心疼地看着她緊閉着的睫毛底下那層淡淡的青色,自責到不行。
要不是他霸道地要求夏清雅每天都去陪他上班,她也不用這麼累,這段不用上班的日子本該養得白白胖胖的纔是。
“寶兒,我錯了,再也不折騰你了。”在她耳邊呢喃了一句,靳宇軒無比虔誠地吻上夏清雅的眼皮。
疼惜,愛憐。
漫漫長夜,因爲有心尖兒上的人兒陪伴,而變得溫暖無比,向來淺眠的靳少爺睡得很安穩。
外邊兒微涼的空氣被落地窗和厚厚的窗簾隔絕了,一室的暖意,縈繞在兩人之間。
就連空氣,都是香甜的。
蘭芸瘋了?呵呵,那當然不是真的。
要說這個女人有什麼過人之處,恐怕就是她異於常人的忍耐力,和足以媲美影帝影后的演技。
上回落在靳宇軒的手裡,她也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了。
就算僥倖留下一條小命,那也絕對是凶多吉少,不死都要脫層皮。
只不過蘭芸萬萬都沒有想到,這個臉上總是帶着笑的男人,狠起心來會那麼的兇殘,幾乎不留餘地的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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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如死,往往會比死亡更難熬,那個虐心虐身的過程,蘭芸至今都不願意回想起來。
經過那一天一夜,她的世界已經徹底崩塌,她不但被那幾個吃了藥的男人糟蹋得遍體鱗傷,被玩兒殘了,還不得不把屬於女人的某個器官都捨棄。
呵呵,靳少爺手段高明啊,這一招殺人於無形,輕巧的就把她蘭芸的一輩子都毀了。
不就是仗着他有幾個臭錢嗎?不就是仗着他的身份橫行霸道嗎??
除了這兩樣,他靳宇軒就剩下一副臭皮囊了,還有什麼了不起??
蘭芸恨啊!
她原以爲自己拼盡所有來個最後的奮力一擊,可以把夏清雅摧毀,沒想到最後自食其果。
靳宇軒毀了她還不算,竟然還不肯放過她,把她關到一個地方,有專人看着,吃喝拉撒睡都沒有自由可言。
要不是裝瘋賣傻,蘭芸都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辦法能逃出這牢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