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雅覺得自己是真的很無辜。
她分明什麼都沒做,莫名其妙就得罪人了,充其量就是運氣好,攤上了靳宇軒這樣的極品男友。
因爲她比別人幸運,所以就被恨上了?
何其無辜。
從上了車之後,黎清雅就窩在副駕駛上,身子還蜷縮着,兩條勻稱的長腿就那麼盤在座位上,兩眼失神地看着車窗外。
靳宇軒控着方向盤,一路都沒敢把車開得太快,還得分神留意他女人的動態。
好不容易遇到了紅燈的路口,靳少爺長臂一伸,把黎清雅直接抱到自己的腿上。
這親暱的舉動讓黎清雅迅速回過神來,發現車子還在大馬路上,她就鬱悶了。
扭着身子掙扎:“你快放開我啦!當心被交警罰錢!”
“呵呵呵,這大晚上的,可沒有那麼多敬業的交警。”靳宇軒被她逗樂了,“乖,我渾身都發冷,你就借我取暖吧!”
小女人這會兒整個人都被一股子不尋常的低落情緒包圍着,雖然靳宇軒很想安慰她,但這個時候似乎說什麼都很多餘,還不如一個擁抱來得實在。
許是心情不太好,黎清雅也沒有再矯情,就那麼乖乖地靠在男人的懷裡。
這柔順的小模樣,乖得像只貓咪似的,真是讓靳少爺的一顆心軟得一塌糊塗。
真希望回家的路能再長一點兒,那他就可以抱着黎清雅更久一些。可轉念一想,靳宇軒就露出了和他身份不太相符的傻笑。
人都住到他的公寓裡了,還愁沒有機會摟摟抱抱嗎?
停好車,靳宇軒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摟着黎清雅走進樓道,那意氣風發的樣子,比拿下一個幾億美元的大項目還要興奮。
在電梯裡看着那顯示的樓層數字不斷跳躍,黎清雅的心跳也亂了頻率。
她不安地拉着男人的衣角:“要不……我還是去酒店吧……”
儘管她不是個思想保守的人,但總覺得這樣登門入室不太好,雖然以前在A市的時候兩人就曾一同住在一個屋子裡。
可那會兒住的是靳奶奶的房子啊,怎麼地都不一樣。
而且兩人如今的關係,住一塊兒了哪怕什麼都沒發生,在旁人的眼中那也必定是什麼都該有了。最鬱悶的是,謝筱已經知道了靳宇軒和黎清雅是一對兒,天一亮還不知道整個飛揚集團有多少人知道這消息呢。
靳宇軒看這小女人打了退堂鼓,頓時也不樂意了,一雙鐵臂牢牢圈住黎清雅,撒嬌耍賴。
“傻,你去酒店那不是便宜人家嗎?我這兒有地兒能住,好歹住在自己家裡總比外面好,吃的用的都舒心不是?再說了,自打上回你來做了那頓飯之後,我就一直沒吃好飯,怎麼都找不到你做的味道。唉!”
就這一番臺詞和這唱作俱佳的本事,絕對趕得上專業演員的水準了。
明知道他是故意在裝,黎清雅還是不得不投降:“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我留下還不行嗎?”
雖然相處沒多久,但兩人的感情也很穩定,就算突破最後那層關係,也是早晚的事兒。
不過目前來看,靳宇軒還算老實,除了偶爾抱抱親親,也沒別的逾距的舉動。
相信以他的爲人,只要黎清雅不同意,他也絕對不會硬來。
這已經不是黎清雅第一次來靳宇軒的
公寓,比起上回,那心境是完全不一樣的。
上次壓根兒就像客人,來做客吃了頓飯就走了,可今天來就是要在這裡住下了,也算是半個主人了吧??
靳宇軒換好拖鞋,又從鞋櫃裡拿出一雙粉色的小號拖鞋,放到黎清雅的跟前。
黎清雅低頭一看,怔住了:“什麼時候買的啊?”
這男人難道還有先見之明不成?今晚發生的一堆破事兒他還能預見??
“上回你來了之後我就買了,反正你就算不過來住,偶爾也要上來坐坐,乾脆就買齊了。來,看看毛巾和睡衣喜不喜歡?”
“這些也買了??”黎清雅驚得眼睛都瞪大了。
“嗯哼!”
爲什麼她覺得某人那眸裡的笑意很奸詐呢?像是陰謀詭計得逞了似的,還有,買拖鞋就算了,睡衣都準備了……
這還不叫早有預謀??
靳宇軒對上黎清雅質問的目光,倒是很淡定從容:“別誤會。我尋思着吧,這兒好歹也是咱倆的小窩,怎麼能只有我的東西呢?我想得周到吧?是不是該獎勵一個?”
說完,帥得人神共憤的俊臉湊過去,索要香吻一枚。
黎清雅對於他偶爾的沒臉沒皮早就習慣了,除了親他一下,也沒別的選擇,不然這傢伙一準兒還要折騰。
還好,靳少爺買的睡衣是比較正常和普通的款式,並沒有特別的設計,布料也不少,總算讓黎清雅提着的心放了下來。
在屋子裡轉了一圈,黎清雅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就只有一張牀!??”這要怎麼睡?
上回過來的時候,她沒太留意臥室的情況,也沒有仔細觀察,這會兒才覺得事情大條了。
靳宇軒的表情十分坦蕩,走過去拍了拍那張kingsize的大牀:“就這寬度,我們倆睡就綽綽有餘了,不用擔心,不會滾下去的。”
額頭滑下幾道黑線,黎清雅風中凌亂了。
她擔心的壓根兒就不是會不會滾下牀的問題好嗎?
“你是說,我和你,同牀共枕?”漾出一抹甜笑,她咬牙切齒地求證。
靳少爺認真地點頭:“沒錯,這有什麼稀奇嗎?難道以咱倆的關係,還非得分房睡?那多生份!”
瞧他說得理直氣壯的,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妥,黎清雅也是醉了。
她都到人家裡來了,這會兒再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話,好像又太假了,可真要她和這男人躺到一塊兒,她心裡又過不了那道坎兒……
好糾結!
看她猶豫的樣子,靳宇軒直接把人拉過來,緊挨着自己坐到牀上:“寶兒,放心吧,只要你沒點頭,我絕對不會碰你,你看我像那麼禽獸的人麼?”
要是徐佳楓他們幾個在場,一準兒會立馬應道:你不像,你壓根兒就是!還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
黎清雅偏着頭打量這男人,微眯起的星眸似乎想看穿他。
“要不,咱倆的中間堆一條棉被?要是我翻過去了,你就狠狠地踢我。”
“……你覺得我能踢得動你嗎?”
“那放一碗水?跟梁山伯與祝英臺似的,第二天起牀要是水弄灑了,就罰我睡一個星期的沙發。”
“……弄灑了那牀也溼了,還怎麼睡?”
“那你乾脆把我的雙
手雙腳都綁起來吧!這樣我就什麼都做不了了,你總能放心了吧?”
“……你要真有那賊心,我就是把你五花大綁也不管用。”
靳少爺無語了,他已經瀕臨暴走的邊緣,懊惱地抓了一把頭髮:“那你直說吧,你要怎樣才肯跟我睡!?”
話音剛落,黎清雅就用一種很奇怪的表情看他。
起初是驚愕,接着就開始憋笑,到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倒在牀上哈哈大笑。
不是她思想邪惡,而是男人這話說的太容易讓人想歪了,她想不笑都不行啊!
靳宇軒回味過來那話裡隱藏的意思,自己也樂了,卻又覺得面子上掛不住,伸手就去撓黎清雅的癢癢。
“好啊,小樣兒,瞧你這腦子裡都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嗯?剛纔想了什麼呢?快從實招來!”
“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想……哈哈哈……好癢……哈哈哈……”
黎清雅笑得都快喘不過氣了,一個勁兒地在牀上翻滾,靳宇軒不依不饒地繼續撓她。
很快,兩人就滾作一團,還是男上女下的曖昧姿勢。
男人溫熱的呼吸近在咫尺,吹到臉上癢癢的,還帶着一股子雄性動物具有侵略性的霸氣味道,讓黎清雅一陣意亂情迷。
不需要任何的動作,已經足以令她心跳加速。
她用手抵着男人的胸口,紅着臉說:“你快起來,沉死了!”
靳宇軒雙手捧着黎清雅的小臉,凝視她那眼神虔誠得就像信徒見到了自己崇拜的神祗。
半晌,低下頭在黎清雅的額際印下一吻:“寶兒,別拒絕我好不好?我就想抱着你睡覺,什麼都不做。”
那嚴肅的表情,就差沒豎起三根手指發誓了。
黎清雅被他這真誠的態度感動了,這樣的男人估計沒人會忍心說個“不”字吧?
她半天不作聲,靳宇軒也不急。
又在她的鼻尖吻了吻:“寶兒,答應我好不好?”
溫柔又低沉的嗓音,比那大提琴還要動聽,撩撥得黎清雅的心癢癢的,她突然很有衝動,很想抱一抱這男人。
都說豪門家庭多半沒什麼親情,和靳宇軒在一起那麼久,也沒聽他提起過他家裡的情況。除了靳奶奶,也沒看靳宇軒和其他家庭成員有來往。
況且靳宇軒從小就在國外求學,直到畢業了纔回國,家庭關係恐怕也不是那麼親密。
越是這樣的人,就越是渴望親情。
這麼想着,黎清雅體內的母性本能又跑出來了。
而她也是這麼做的。
擡起手臂摟着靳宇軒的脖子,她輕聲問:“既然如此……”故意停頓一下,吊某人的胃口。
靳少爺的墨色眸子倏地收緊,雙眼一瞬不瞬地緊盯着她,生怕錯過了每一個字。
“那好吧!不過你得遵守承諾,絕對不可以亂來哦!”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靳宇軒答應得很乾脆,末了還深深地吻住他女人的檀口,算是蓋了個印章。
如果黎清雅瞭解男人在某方面上的本質,估計她這會兒就不會心軟了。
越是信誓旦旦說不亂來的男人,就越是有本事換着法子折騰你,尤其是像靳少爺這麼老奸巨猾的狐狸,就更是一肚子壞水了。
當然,這是後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