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女士前腳剛走,靳宇軒就立馬將送到黎清雅嘴邊的勺子收回了,還得意地瞥了他女人一眼。
黎清雅很是無語。
這傢伙工作的時候儼然就是個霸道總裁,一本正經又殺伐果決,可其他時間裡,變化的風格多樣化到黎清雅這個正牌女友都適應不了。
明明都一把年紀了,偏偏還喜歡捉弄人,剛纔那可是他的親媽啊,瞧把老太太給氣的。
想起孫女士那起伏不定的情緒,黎清雅不免擔心:“你要不要去看看?不會把你媽媽氣得血壓飆高吧??”
靳宇軒將一塊挑了刺的魚肉放到黎清雅的碗裡,不以爲然道:“我媽沒那麼脆弱,她的身體好着呢。”
幾十歲人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至於爲了這麼點兒小事兒就氣得內傷麼?
從剛纔那情形看,孫女士也不是很排斥黎清雅,不然也不會跟黎清雅說了那麼多話。
只是做母親的人,對於兒子選的人多半都會帶着挑剔的眼光去看,孫女士會是這麼個不冷不熱的態度,靳少爺早有心理準備。
“要不……我還是回我們部門那桌兒吧!”黎清雅正要起身,就被靳宇軒一把按住。
不過這按住的大手似乎按錯了位置。
這會兒不偏不倚的剛好放在黎清雅的大腿上,而她還穿着那一身兒布料少到不行的演出服裝,大腿那位置很涼快……
細膩光滑的肌膚像水豆腐似的,彷彿一掐都能掐出水來,滑不溜丟的,讓靳宇軒愛不釋手。
他下意識地用粗糙的指腹在那片光滑上摩挲了好幾下,這舉動讓黎清雅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又麻又癢。
這一桌還坐着不少集團的高層,黎清雅自然是大氣都不敢喘,也不敢有大動作。
硬生生地把想要尖叫的衝動嚥下,她使勁地按住男人的手,阻止他那不安分的手指頭更往裡探去。
黎清雅剛朝某人甩去一個警告的眼神,不想這男人卻反而湊了過來。
“寶兒,看不出來你還這麼主動呢,是不是有點兒迫不及待啊?”那戲謔的目光還朝黎清雅的大腿瞟去。
那兒,兩人的手正疊放在一塊兒,曖昧的是,女人小巧細嫩的柔荑蓋在男人寬大的手掌上。
畫面太美,還真有點兒靳少爺所說的“主動”的嫌疑。
黎清雅心裡那叫一個鬱悶啊!
她壓根兒就沒有這個意思好嗎?她的本意是要把這只不老實的手拉開的好嗎?誰知道出師不利,現在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巧的是,上洗手間的孫女士回來了,遠遠見到那身影黎清雅就急了。
她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也不行,因爲某人的另一隻手正蓋着她的,一上一下兩隻手牢牢將她的小手夾在中間,像三明治似的。
“快放開啦!”黎清雅紅着臉小聲說,急得額際都滲出一層薄汗了。
靳宇軒自然看到了他老媽正在走過來,但放過一個佔便宜的好機會,也着實不符合他如今商人的身份。
他同樣壓低嗓音:“放開可以,你今晚不可以再穿睡衣,要穿睡裙。”
要不是此時的情況太緊急,黎清雅真的會忍不住笑出來,搞了半天,這傢伙就是爲了這事兒啊?
我勒個去!
提起睡衣這個梗,黎清雅就更樂了。
靳少爺根本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嘛,之前不是挺主動挺熱情地去給黎清
雅買了睡衣麼?不是準備着讓她過來的時候可以穿麼?
這事兒辦得挺好的,體現他細心又體貼的優點,可缺點是什麼?
就是那睡衣的款式太過保守,一排的扣子,那怕冷的小女人還把領口的那顆釦子都繫上,也不怕把她自己給憋死!
別說走光的可能,就連想看到她脖子以下的部位,都不太可能。
關鍵是那睡衣還不薄,即使靳少爺厚着臉皮湊過去硬要抱着人家睡,那手感也不好啊!
套用靳少爺的原話:“就跟抱着一個布偶娃娃似的!”
爲啥?感覺不到他女人的體溫,不能親密接觸啊!
於是靳少爺又“主動”地給他女人準備了兩條睡裙,美其名曰這樣睡覺會比較舒服一點兒。
可黎清雅不傻啊,她看到男人眸底那精光,就知道他在盤算着什麼了。
抵死不從。
這不,藉着孫女士的“威風”靳少爺總算是扳回一城。
雖然明知道他是在趁人之危,黎清雅也不得不屈服,瞪着靳少爺那眼神,分明就寫着幾個大字:卑鄙小人。
也不知道孫女士是不是在洗手間裡平復了情緒,再回到座位上時,沒有再追問黎清雅和靳宇軒的事兒,只是隨意地問起她在公司裡是不是還算適應。
這和藹可親的模樣,就像是鄰家的大媽,在跟人閒話家常。
當然,黎清雅沒有傻到真的這麼以爲,她回答孫女士的每一個問題都很小心翼翼,生怕說了不該說的。
孫女士像是看出了她的不安,只覺得好笑:“你好像很怕我?”
“呃……”黎清雅尷尬地笑笑,“也不是怕,只是不知道要跟您聊什麼比較好,因爲您和我之前接觸過的長輩都不太一樣。”
“哦?怎麼不一樣?”孫女士來了興趣。
本來這樣的場合她是最煩的,以前自己還坐着飛揚集團總裁的交椅,不得不出席,還得時刻都端着臉,做出總裁該有的樣子。
現在不同了,兒子接棒後,她就退了下來,這一切就跟她沒關係了,她可以像個觀衆似的來參加活動,那心情是截然不同的。
所以有黎清雅能陪她說說話,孫女士也不反對。
黎清雅輕咬了一下菱脣:“您是職場上的女強人,見識也廣,對很多事情的看法自然是不同的。而我的養父母和長輩都在小縣城裡生活,他們的想法和處世方式都很淳樸,和我聊天多半也是聊些生活瑣事。”
孫女士的笑意就更深了,甚至有些忍俊不禁:“你不會以爲我和小軒在家的時候也是聊生意經吧??呵呵,那多無聊啊!”
要知道他們靳傢什麼大人物都有,軍界,政界,商界都橫跨了,如果每個人回到家都聊這些,那跟辦公室有什麼分別?
對上孫女士滿臉的笑意,黎清雅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頭:“我不知道啊,靳宇軒沒跟我說過家裡的事兒,靳奶奶也很少提起。”
“你見過我婆婆?”這讓孫女士很是意外。
這姑娘居然沒有先來見她這位未來的婆婆,就先見了老夫人?這是怎麼個節奏?
黎清雅從孫女士那驚訝的語氣就聽出了不對勁兒,連忙解釋道:“我原來在A市就住在靳奶奶的隔壁,也是在那時認識的靳宇軒,你們家的人都很好。”
“包括我嗎?”孫女士發現,和這姑娘聊天挺有意思。
她沒有一點兒的心機
,也不像其他人接近她那樣另有目的,就連聊天都是遵從自己的真心,沒有刻意討好。
哪怕是說了這樣動聽的恭維話,也讓人感覺很自然。
黎清雅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我和您的接觸不多,今天算是第二次見面吧!您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氣勢,也沒有追究我上次無禮撞到您的事兒,更沒有因爲我和靳宇軒的關係爲難我。其實我挺感激您的。”
說完,黎清雅赧然地淡笑。
她不求孫女士能贊同她和靳宇軒交往,只要孫女士不帶着有色眼光看她就好了。
孫苗苗女士頭一回用正眼看了黎清雅,她似乎有點兒明白,兒子爲什麼會看上這姑娘了。
善良,單純,還不記仇。
最最重要的一點,這姑娘能製得住她家那喜歡玩高傲冷豔的兒子,這就勝過一切了。
能和孫女士相談甚歡,還能讓孫女士對自己的態度慢慢轉變,這對黎清雅來說已經算不小的收穫了。
酒足飯飽,大家都放開了,各自去找樂子了,反正度假酒店裡的配套設施多了去了。泡溫泉看電影按摩蒸桑拿打桌球游泳,節目豐富得不要不要的。
孫女士離不開他們家領導,吃過飯就立刻趕回市區裡了,沒有留在度假酒店過夜。
至於黎清雅,那真是個悲催的孩子。
她換好服裝就屁顛兒屁顛兒地跑去找吳斯涵,詢問她的老大她晚上要在哪個房間落腳。
誰知那不靠譜的吳總監只撂下一句話:“還用問?你當然和boss一間房!”
事已至此,黎清雅總算弄清楚這事兒的來龍去脈了。
虧她剛纔還以爲某人只是隨口說說呢,難怪某人會那麼篤定地指明是“今晚”要她穿睡裙睡覺!原來這兩個男人一早就串通好了!
得,部門老大把自己賣了,還在一邊兒樂呵呵地數錢,只有她這個當事人被傻乎乎地矇在鼓裡。
黎清雅尋思着,是不是悄悄跑到酒店的前臺去單獨要一間房算了……
還沒等她付諸行動,靳宇軒的電話就來了:“哪兒呢?上808來,我讓大廚做了冬陰功湯。”
生意人從來都很清楚問題的關鍵在哪裡。
他女人在飯桌上一定沒吃飽,這會兒拋出一個這麼大的誘惑,還愁她不自投羅網麼?
身爲吃貨的黎清雅很沒骨氣地就乖乖上樓了,大多數人都在其他地方玩兒,所以這一路倒也沒碰到誰,不然還真尷尬。
房門虛掩着,黎清雅直接推門進去,房間裡早就開好了暖氣,卻不見靳宇軒的人影。
聽到浴室裡隱約的水聲,黎清雅便安心地關上了門。
靳少爺一邊擦着頭髮出來的時候,黎清雅已經喝上了熱騰騰的湯,這酸爽,簡直不能更好了。
“餵我。”某人邁着長腿,三兩步就來到了沙發旁,一屁股緊挨着她坐下。
對付這麼厚臉皮的人你就只能順着他來,黎清雅乖乖照做,可那一勺湯剛喂入男人的嘴裡,他的俊臉卻湊過來了。
黎清雅不明所以,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傾:“你、你幹嘛?”
靳宇軒挑起她的下巴,薄脣抵住她的脣瓣,舌尖用力撬開了她的檀口,他嘴裡的湯又緩緩地渡入她嘴裡……
黎清雅的小臉像被火燒了一樣,這男人就非要這麼噁心嗎?讓她好好喝口湯不行,非得玩這吃口水的遊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