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槿小姐,是我。”莫茜歌挑眉,或許是擔心林菀槿不讓她進入,她故意強調一句:“我想來看看你的身體好些了沒有?再加上剛纔我在顏總的書房聊天的時候,似乎感覺到有什麼人正在門外偷聽,千萬不要別墅偷溜進了壞人才好,不如就讓我先進去陪陪你,等警衛們徹底檢查完整棟別墅,確定沒有危險之後,再離開怎麼樣?”
果然,莫茜歌尋找的理由是林菀槿絕對都不能夠拒絕的,因爲她現在如果選擇拒絕的話,那麼久也等於是在一定意義上承認了自己就是剛纔偷聽的元兇,她還不想這麼早就失去顏安勳的全部信任,被逼無奈只能起身打開房門,剛開始只是打開了一條很小的縫隙,仔細看了看莫茜歌身後一個人都沒有之後,她才徹底的將門打開,讓她走了進去。
這一年的時間,林菀槿的房間似乎又經歷了很奢侈的裝潢,跟歐洲高貴傢俱的擺設,現在整個房間看起來就好像電影當中貴族生活的環境似的,莫茜歌爲這房間轉了一圈,這纔看着已經半躺回牀上的林菀槿,稱讚說:
“這房間一定是按照林菀槿小姐你的喜好,重新裝修過了吧?其實你的眼光還真是不錯的,如果當初沒有整天做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的話,說不定還能夠成爲一名優秀的室內設計師。”
聽到她的譏諷,林菀槿不悅的緊緊皺眉,毫不客氣的反駁說:“莫董事長你說話能不能自重一些?剛纔你是說想跟我作伴,我沒有辦法拒絕,這才讓你進來的,但並不代表我一定要忍受你的冷嘲熱諷!”
“這是在誇獎,怎麼能算是冷嘲熱諷呢?”莫茜歌坐到沙發上,隱約嗅到一種香菸的味道,她終於知道林菀槿爲什麼這麼半天才迴應她?原來是煙癮犯了,正在房間裡面抽個痛快,只是沒想到半路竟然殺出了莫茜歌,於是她只能用最快的速度熄滅香菸,並將房間裡面的煙味驅散開。
大概察覺到莫茜歌已經知道她偷偷吸菸的事情,林菀槿咬緊嘴脣,卻試圖掩蓋住慌張的傲慢冷哼道:“每個人都有宣泄自己壓力的不同方式,而我的方式就是偶爾吸根香菸,我像莫董事長你應該沒有卑鄙到,連這種小事都跑到安勳面前告狀吧?”
“這個當然,我想我還沒有那麼多的閒情逸致。”莫茜歌看了看她的小腹,不忘提醒說:“只不過是吸菸有害胎兒的成長,一個真正愛着孩子的母親是絕對不會觸犯這種低級錯誤的,所以我個人認爲林菀槿小姐如果下次在感覺到壓力的話,不妨試着去散散步,或者是回憶一下之前殘忍的經歷,轉換一些心情。”
“多謝莫董事長你提醒!”林菀槿緊緊握拳,將身體兩側的被子狠狠扯着,似乎是想用過這樣的方法來發泄心裡的不滿,不過她很快眼神就看着對面沙發上,正無聊翻看着報紙的莫茜歌,冷笑着問:
“其實我好像也是應該恭喜莫董事長你纔對,既然你已經猜到剛纔在安勳書房外面偷聽你們談話的是我,並不是什麼卑鄙的入侵者,那麼我們之間也就不妨明人不說暗話,聽說你懷上了蕭總的孩子,真是恭喜了,只是我還是想提醒你,這個孩子你可得要好好的保護着,千萬別再像之前那樣粗心大意了,否則的話,你認爲自己還有多少能力繼續懷孕?”
林菀槿一
番鄙夷的冷笑聲,讓莫茜歌下意識的捏緊了手裡面的雜誌,不得不承認的是,林菀槿的確是個很精明,擅長算計的女人,雖然心知肚明絕度不能對莫茜歌做出任何傷害具有攻擊性的舉動,但是卻絕對不願意繼續在口舌之爭上面認輸,而且她也猜透了她的軟肋,絕對就是一年前遺憾失去的那個孩子!
莫茜歌的臉色本來就因爲身體的原因而顯得格外難看,在聽到她的這番話之後,不禁是更加蒼白了,可是她還是強忍着流淚的衝動,脣角繼續帶着淡淡的微笑,迴應說:“這是當然,畢竟沒有那個母親是不會心疼自己孩子的,對了,我前段時間在林菀槿小姐面前提起過的王楠,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
“王楠?”林菀槿猛地瞪大眼睛,明顯有些驚慌失措的看着她,有些顫抖的問:“咳咳,好端端的莫董事長怎麼會突然提起那個死人來?不是都告訴過你,他已經死了嗎?不過可惜的是這個世界上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我就是殺死他的兇手,因爲所有知道的人都已經被除掉了!”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林菀槿多多少少也是想提醒莫茜歌,讓她以後不要再提起王楠這個人,可是莫茜歌卻不但不聽,反而選擇繼續裝糊塗,說:“其實我並沒別的意思,只是林菀槿小姐前段時間還跟他在一起了沒錯吧?我剛派人將你們之前所居住的那間旅館的客房資料複印了一份,如果林菀槿小姐還是不願意承認的話,那要不我再複印一份拿到你眼前?或者是直接給顏總看看?”
一聽說莫茜歌要將她跟王楠住旅館的登記信息拿給顏安勳看,林菀槿就徹底慌了手腳,她趕緊從牀上跳起來,跑到莫茜歌面前,將她攔了下來,而看見她這樣麻利的動作,莫茜歌忍不住奚落說:“還以爲林菀槿小姐你真的身體虛弱到必須要躺在牀上修養的地步,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也並不是這麼嚴重,怎麼,難道之前都是在騙人的?”
林菀槿簡直都快要被莫茜歌給逼瘋了,從來都沒想到這個女人怎麼會這樣擅長算計?還以爲自己纔是正棟別墅裡面最精明的一個人,可是看來她之前還是錯誤的低估了她的能力。
“莫董事長你不妨就直說好了,你到底想要得到一些什麼?才能夠將我跟王楠之間的關係不要告訴安勳?”她有些想要認輸了,因爲不止是她抓到了莫茜歌的軟肋,甚至就連莫茜歌都心知肚明她最害怕的要害,只要她稍微的一動,她就會有種渾身膽戰心驚的感覺。
將林菀槿握着她手臂的手指給一個一個掰開,看着她那張氣呼呼卻又不敢大吼的臉,莫茜歌俯身在她耳邊,低聲留下一句:“很簡單,你去親自告訴顏總,就說你肚子裡的孩子跟他沒有一丁點血緣關係,然後乖乖收拾行李搬出這棟別墅。”
“你說什麼?”萬萬想不到,她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連跟莫茜歌談判的藉口都沒有了?她緊緊咬着牙,帶着一些哀求的口吻,呢喃着說:“莫董事長你該不會是在開玩笑吧?你應該知道現在如果我離開這棟別墅,離開安勳的話,就真的跟馬路邊的乞丐沒什麼兩樣,我知道你恨我,恨我當初對你還有你的孩子所做的一切,但是我現在也懷孕了,就跟你當初的狀態是一樣的,難道你也要用同樣的方式來對我不成?”
“不
不不,其實我的這種做法已經很仁慈了。”莫茜歌挑起林菀槿額前的一縷亂糟糟的長髮,肆意的把玩着,“你難道沒想過這種醜事被顏總知道的話,他的做事手段可要比我殘忍幾十倍!難道你想要等哪天的到來?”
林菀槿猶豫着,忽然咚的一下跪倒在莫茜歌面前,抱着她的腿不斷哀求着:“我錯了莫董事長,我真的知道以前自己做錯了,請你看在我現在跟你一眼,肚子裡面都在孕育着一個無辜小生命的份上,幫幫我,幫幫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淪落成乞丐,現在安勳最聽你的話了,他想要跟莫家企業合併都已經快想的瘋狂了,我求你幫我在他面前多說說好話可以嗎?我求你,求求你了!”
蹲下,看着林菀槿那雙不斷用眼淚涌出來的眼睛,她相信眼淚是真實的,就算並不是真的有了悔過之心,最起碼也是爲了某些事情而感到害怕,但是在誰的面前她都能夠心慈手軟,偏偏就是在林菀槿面前做不到!
看着她,她輕蔑的笑笑,挑動脣角,一字一句清楚的說:“你對我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當初我肚子裡的孩子可能也在同樣的哀求你,給他一個繼續活下去的機會?但你當初是怎麼做的還記得嗎?應該沒有記性差到需要我提醒你纔對吧?”
“所以莫董事長你就是下定決心,絕對不會幫我了是嗎?”被莫茜歌冷漠的眼神嚇了一跳,林菀槿深深吸一口氣,擦乾淚水,恢復一貫猙獰的面孔,從她的腳下緩緩站了起來。
莫茜歌並沒有回答,卻好像也是在默認了她的猜測,兩個人之間的怨恨甚至要比想象中的還要深,她莫茜歌並不是什麼善良到像天使一樣的人,也會有埋怨,也會有恨,尤其,是面對這個殺死她孩子的惡毒女人!
似乎已經瞭解到莫茜歌的心意,林菀槿感覺到自己就好像是個已經被徹底逼上絕路的人,無論是前後左右都已經沒有她在能夠依靠的人,孤身奮戰的經歷沒想到她也會親身嘗試!
“好,既然莫董事長你對我真的有這麼多的怨恨,那麼但願我消失之後,這些怨恨也會伴隨着一塊消失吧!”林菀槿絕望的閉上眼睛,輕揚起的嘴角滿是對自己未來迷茫的無奈。
可是莫茜歌卻並不像顏安妮那麼單純,會被她演繹出的一點點表情給欺騙,並且最終走上被傷害的命運,看着面前充滿絕望的女人,她挑眉,警告說:“但願你說的是真的,明天早晨之前我希望顏總就能夠知道全部的事情真相,如果林菀槿小姐這次再爽約的話,那麼這個,我就會親手交給顏總!”
說着,莫茜歌將從剛纔開始,就一直藏在口袋裡面的錄音機拿了出來,隨便挑出一小段,裡面就是剛纔她跟林菀槿之間的對話,詳詳細細的都記錄在裡面,就算林菀槿再怎麼喜歡玩小聰明,這次也絕對是有口難辯!
做夢都想不到,莫茜歌竟然會準備這種東西,而林菀槿之前爲了想要博取她的同情,甚至一字不落的將全部的事情都招供了,就好像之前在顏安妮身上找到的那枚優盤似的,一旦被拿到顏安勳身邊的話,那麼後果將是絕對無法挽回的!
硬着頭皮,縱然林菀槿仍舊是不願意這麼輕易就放棄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但現在也唯有暫時先答應莫茜歌,然後再做打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