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沒錯,下午他見到莫筱竹出門之後,的確偷偷的跟了去,之所以沒有正大光明的跟她一起,就是因爲實在太瞭解她的性格,那樣的倔強跟固執,因爲對顏安勳的用情太深,甚至就連跟任何男性朋友接觸都顯得格外小心翼翼。
他不願意看着她爲難,所以寧願悄悄的跟着,保持一段不會被發現的距離,她在病房裡的時候,他就在醫院走廊裡等她,見到顏安勳的出現,以及他那樣無情的待她,他替她覺得心痛,但又實在找不到能夠安慰的正確詞彙。
大街上,他爲了另外一個女人而將身體情況本來就不好的妻子丟下,坐回到車子裡面揚長而去,他看着那濺在她白色裙子上面的泥濘,好像不用特別去體會,就能夠看出她心在滴血。
大雨滂沱下,她找不到一個能夠避雨的地方,他也任憑冰涼的雨點打溼他昂貴的西裝,陪她在雨裡面淋着,熬着,好不容易碰到出來買菜的王姨,看着她們共撐一把傘回別墅,終於不用再繼續淋雨,卻沒有看到,他早已經凍得嘴脣都發紫。
但是他仍覺得一切都值得,能夠看到她笑,看到她哭,看到她那顆倔強心臟下的堅持守護,雖然她愛上的人並不是他,但是他仍舊可以因爲她的一個電話,就拋下寶貴的睡眠時間,更改時間提前回國,還會因爲擔心她的處境,而一反常態,厚臉皮的央求借住。
他不需要得到她的感謝或者是欣慰,只要能夠遠遠地看着她,哪怕要付出再大的代價,他也都會毫不猶豫的交換。
見韓俊凌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就好像是默認了他對莫筱竹的暗中關心,早已經逾越了普通朋友的範圍,顏安妮氣不過,突然一下做到餐桌前的椅子上就開始大哭起來,邊哭還邊質問道:
“如果說我這麼所年來都執着的愛着你,我是個瘋子,那你難道不覺得現在的你要比我更加瘋狂的過分嗎?莫筱竹再怎麼說也是我哥哥的妻子,是我們顏氏幾天的女主人,就算你不喜歡我也無所謂,但我絕對不會答應你愛上她!”
“我要不要愛誰到底什麼時候輪到你幫我決定的?”砰地一聲,他將精心製作的甜點扔到地上,怒氣衝衝的回擊着:“你以爲,我是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才總是不受控制的關心,在意她的嗎?”
仔細回想起來,自從在閣樓第一次見到她,她倔強背後的那份沒有安全感,就讓韓俊凌不禁感覺,不懂得珍惜她的顏安勳,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無數次想朝着那張俊朗的臉上狠狠揮一拳,但是礙於她的尷尬,他還是三番兩次的忍耐。
但是想不到他今晚竟然更加變本加厲,不止將性感的秘書請到家裡面來做客,甚至還表現的那樣親密,看現在的這麼晚的時間,估計要送走鐵定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難道他真的要將事情做的那麼徹底,傷她到痛徹心扉纔算甘願嗎?
顏安妮看着他,就好像是在看這一個陌生人似的,她做夢都想能夠得到韓俊凌的這種關心,哪怕僅僅只是一半,所以她聽從了莫筱竹的建議,靜下心來準備跟他好好談談,但是沒想到等待她的結果竟然是這樣!
“那我呢?”任憑眼淚沖刷着她精緻的面容,即便是將她臉上的妝都沾溼,她好像也都無動於衷,她一動不動地看着他,問:“你心裡在乎的就只有
她嗎?那我呢?我就不相信這麼多年來我對你的付出,對你的糾纏,你會真的到今天都不知道我有多麼的愛你!”
她是堂堂顏氏集團的大小姐,有着哥哥顏安勳無微不至的細緻照顧,精緻的面容,讓她不止一次登上雜誌的封面,那些慕名而來的社會名流男人更是數不勝數。但對於這一切她也只是淡淡的看着,因爲心裡早已經有了另外一個人的佔據,所以即便是有再多優秀的男人,對她而言也只是陪襯罷了。
她以爲,她這樣默默的付出,他是知道的,只是因爲太害羞了所以很難表達,可是沒想到,他並不是什麼害羞,而是根本就從來都沒有將她放在心上。
“對不起,我不知道究竟應該用什麼樣的話,才能表達出我現在對你的愧疚?”
看着她淚流滿面,楚楚可憐的樣子,韓俊凌下意識的伸出手將她攬在懷裡,在她柔嫩的後背上輕輕拍打着,溫柔安慰,對於她,他的確愧疚的成分很大,從小一起長大,也算是青梅竹馬的關係,他並非對這個漂亮的小妹妹一點好感都沒有,但那也僅僅只是好感而已,只是哥哥對妹妹的那種感情。
然而這一切,剛好被下樓來準備倒水的莫筱竹看見,一男一女,他們那樣親密的相依偎着,就好像是在很多次夢境中,顏安勳溫柔抱着她的場景,但是,她知道,那隻不過是一場夢境,絕對比不上韓俊凌跟顏安妮來的這樣真實。
不想破壞這樣一副美好的畫面,她慢慢退回到了房間,可是重新坐到牀上後,她的心臟卻是很長時間的都難以平靜,會想起之前在大廳裡面,顏安勳那樣溫柔的照顧着木纖紫,甚至就連她弄髒了一副都仍舊寵愛無限。
這種感覺,是她從來都沒有擁有過的,看看窗外越來越濃的月色,她甚至能夠想象的出來木纖紫穿着性感的衣裝,滿臉嬌羞的站在他面前,說着甜蜜的情話,以及他霸道的迫不及待將她摟進懷裡的場景。
想到這兒,他的心感覺在一陣陣的作痛,終究,他還是另外帶了別的女人踏進家門,終究,他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就算偶爾對話,也都是充滿是冷嘲熱諷,難道就像韓俊凌說的,他恨她,並不單單只是爲了林菀槿,更多的,是根本就不愛嗎?
即使趴在牀上,她仍舊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書房裡,木纖紫一襲紫色妖嬈性感的睡衣,低胸細腰的妝扮,長髮精緻的完成髮髻,露出纖細柔嫩的脖頸,在鏡子中的她就好像一屆妖嬈女神,不會有人能夠擁有逃離她掌心的力量。
看着鏡子裡面風情萬千的自己,木纖紫紅脣優雅的勾起,踩着高跟鞋,慢慢走到那個從進到書房之後,就埋頭處理工作的顏安勳,纖細的指尖擅自將他處理的文件挪到一邊,柔媚的坐到他大腿上,撒嬌道:“顏總,都這麼晚了你還工作,都沒人陪人家說話解悶,你說你要怎麼賠償人家嘛?”
“不是已經決定明天讓助理帶你去挑幾身喜歡的衣服嗎?”說這話的時候,顏安勳明顯有些不耐煩,跟在大廳餐桌前跟她親密曖昧互動的,完全判若兩人。
木纖紫有些疑惑他突如其來的改變,但卻不敢開口問,只是伸手將他的脖子勾住,紅脣距離他僅僅只有幾釐米的距離,一枚精緻的髮卡,在她烏黑濃密的頭髮上顯得格外起眼。
但就是這樣的一枚髮卡,卻讓顏安勳蹭的站起來,不顧因爲受驚而被他扔在地上的木纖紫,他愣着聲音質問道:“這枚髮卡你從哪偷來的?快說!”
“偷?”木纖紫滿臉的委屈,看着怒氣四射的顏安勳,她嚇的不禁全身發抖,趕緊解釋說:“顏總你誤會了,這枚髮卡是我剛剛撿到的,並不是從誰哪裡偷來的,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
“撿?你可知道這枚髮卡可是由我親自主導設計,世界僅此一枚的嗎?你竟然用那麼輕描淡寫的詞彙,任誰聽了會相信?”顏安勳依舊是怒不可解,他一把將她長髮上的髮卡扯下,無意中扯落她幾根長髮,但他唯一在乎的知識那枚髮卡是否保存完整?有沒有損傷?其他的都一概無所謂。
木纖紫被嚇的哭了出來,但是嬌滴滴的眼淚卻並沒能喚醒他,他鷹眸散發着一些紅色的血光,不耐煩的命令說:“明天一早我就會派司機把你送回去,今晚你先隨便找個客房休息吧,我還很忙,就不用再過來打擾我了!”
她萬萬沒想到,只不過是剛纔在走廊裡面撿到了一隻髮卡,按照她傲慢的性格,原本見到的東西是絕對不會再用的,但是見這枚髮卡的設計格外獨特,竟然是用木槿花瓣的形狀製成,她一時經不住誘惑,於是就廢物利用。
可是沒想到,就是這個細小的動作,竟然讓她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願望徹底落空。
事到如今,就算再怎麼解釋也肯定不會得到顏安勳的信任,無奈,她只能咬咬牙走了出去。
待木纖紫離開後,顏安勳這才重新打量起那枚髮卡,沒錯,這的確是他親手爲了林菀槿設計的,林菀槿一直把它當成寶貝一樣的細心呵護着,如果沒有很重要場合的話,更是連拿都捨不得拿出來。
可是那個木纖紫竟然敢撒謊,說這是撿來的?
擰開書房的門,他徑直朝着木槿花房間走去,進到那裡面,依舊是熟悉的睡顏,她始終是在沉睡,輕盈的呼吸證明了她現在是在做着怎樣一場美麗的夢境?
他實在不忍心打擾,將髮卡放回到她牀頭,伸手體貼的幫她將額前散亂的長髮抿到耳後,他常常進入到這個房間裡面,所以對房間的構造以及氣味都格外熟悉,他絕對不會察覺錯誤,這個房間肯定是另外有人進來過,但從這些零亂的腳印就能夠判斷出來。
他拳頭緊緊握起,木纖紫那個膽大妄爲的女人,仗着他對她看似有幾分寵愛,竟然就敢擅自闖進林菀槿的房間,甚至還隨便翻動她最寶貴的東西嗎?不!這樣放肆的行爲他絕對不會允許!
關門出去之後,他回到書房,卻撥通了司機的電話,電話裡面他的語氣絲毫沒有溫度,就好像是在對待一個憎恨痛骨的人,“開車將木纖紫送回住處,順便讓她把辭職信送到人事部。”
的確,他當初故意將木纖紫帶到別墅的目的,就是爲了氣莫筱竹,看她被羞辱的就好像受氣的鴕鳥,他覺得有種勝利者的喜悅,但木纖紫偷發卡的做法,實在讓他忍無可忍!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莫筱竹還沒睡,穿上鞋就去開門,可是就在打開門的瞬間,出現在她眼前的竟然是一份看起來很美味的蛋炒飯,沒有過多華麗的裝飾,可是卻看得出來做的很用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