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奇的?而且你也不要在這種時候提到一個死人好嗎?我平時就算連恐怖片都不敢看的!”助理說着,伸手搓了搓胳膊,忌憚的看着周圍擺設豪華的環境,似乎是生怕一個不小心,忽然出現一個怪物似的。
造型是沒有在說話,可是心裡卻在暗暗感到好奇,就在這時,一抹儒雅中帶着幾分玩笑的聲音,卻忽然在兩個人的身後響起:“僱傭你們來做造型的時候,或許我的助理就應該給你們一本莫家的規矩手冊纔對,上面明確表明,在莫家最不被允許提到的人,就是莫董事長的妹妹,莫筱竹,所以如果不想被現在就掃地出門,然後一輩子告別造型師這個行業的話,就還是乖乖閉緊嘴巴比較好。”
說話的事蕭塵,只見他穿着一身很名貴的深灰色西裝,俊臉看起來依然很柔和,嘴角也掛着淡淡的微笑,只是出於現在這種環境,仍是讓造型師兩人有種寒風侵體的感覺。
他們不禁紛紛低頭道歉說:“蕭總恕罪,我們只是一時失察,以後絕對不會再犯這種低級的錯誤了。”
他們明白蕭塵的處事手段,更加了解莫家企業在國內,乃至世界上的影響程度,他們不過是兩個在平凡不過的人,得罪這種大型的財閥集團,對他們的未來絕對沒有好處,所以就算是低頭哈腰,也必須得道歉求得原諒才行。
“你們不需要對這裡產生恐懼,更不用忌憚莫董事長的措辭,她只是很着急想要參加前任妹夫的訂婚典禮,這種小事你們應該可以瞭解的,對嗎?”
說着,蕭塵遞給他們一個相框,相片上面是兩個女孩子抱在一起的畫面,一個是莫茜歌,還有一個就是莫筱竹,兩個人的長相真的沒有太大出入,如果說非得挑剔區別的話,那麼就是莫筱竹看起來比較開朗活潑,而相比較之下,莫茜歌則是冷漠成熟些。
再仔細想想剛纔莫茜歌嫌棄他們誇讚時候,那犀利的眼神,要說她不是莫茜歌,有誰會相信?
就在造型師兩人面面相窺,感嘆險些因爲自己的不知情,而毀了自己一輩子造型師生涯的時候,換好禮服的莫茜歌已經走出了房間,身後還跟着兩名似乎是被訓斥過,眼睛中隱約帶着一絲淚花的女助理。
不顧仍舊在抽泣的女助理,莫茜歌穿着一身深灰色緊身晚禮服走到蕭塵面前,抱怨着說:“現在的女孩子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我說過我喜歡深色系,可是他們偏偏說我比較適合淺色系顏色,還推薦我穿白色的禮服,白色是筱竹的顏色,我不想涉足。”
“我明白的,茜歌不管穿什麼都很美。”蕭塵溫柔的笑笑,將還在生悶氣的莫茜歌攬進懷裡,輕拍着後背安慰着。
而莫茜歌似乎也很喜歡這種被擁抱的感覺,冷漠的嘴角終於勾起一抹會心的笑意,兩個人就這樣相互依偎了很久,這種畫面似乎很難不讓身邊的造型師和女傭們感到羨慕。
“不是說想要親自導演一場好戲嗎?我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女主角做好登場的準備了嗎?”在她臉頰親一口,蕭塵的吻很輕很輕,就好像羽毛劃過皮膚的那種感覺,軟綿綿的,還帶着好聞的薄荷香。
落地鏡前,她任憑女助理們幫她整理着身上的晚禮服,謹慎的設計將她纖長的身材襯托的更加婀娜有致,只遮蓋到大腿的長度,配上
高跟鞋,更是將她本就白皙的雙腿顯得更加勻稱,她依舊是選擇了深色系才妝容,可是卻跟她的這身晚禮服顯得格外相配,不同與之前躲藏在人後身體虛弱的病秧子,現在的她,顯得格外自信滿滿,是個真正的女王!
顏氏集團訂婚典禮上,由於這場訂婚儀式是特意爲兩對新人舉辦的,因此有了韓氏集團的聯合,訂婚典禮的現場顯得格外奢侈,賓客的數量更是很多,其中也有很多新聞記者,似乎都想要最先拍攝到新人訂婚的場面,以作爲明天報紙的頭條。
一年不見,林菀槿甚至比之前還要更加的溫婉動人,她好像已經完全抓住了跟顏安勳的相處之道,對於他的作息習慣也很配合,外人面前,她是個賢良淑德的好太太人選,僅在僅少數的下人面前,她張揚跋扈的性格不禁是沒有收斂,反而更加愈演愈烈,有時顏安勳也會看見她那麼無情訓斥懲罰女傭的場景,可卻好像早就已經見怪不怪。
今天的她穿着白色的禮服,整個人顯得格外嫵媚精緻,也很自然的成爲整間訂婚現場的焦點之一,只見她此時嘴角正帶着得意的微笑,似乎是在迫不及待的跟着世界上的每個女人宣佈着,她即將正式成爲顏氏集團女主人的事實!
相比較事事順風順水的林菀槿,顏安妮倒是有些疲憊,一直到訂婚典禮的前一天晚上,她都還在想方設法買通韓氏集團那些股東們,讓他們聯合起來勸說韓俊凌同意今天的訂婚典禮,畢竟新聞跟喜帖都已經如數發出去,如果他現在悔婚的話,那麼她這輩子在社交圈裡就真的擡不起頭了!
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經過她無數次的努力,韓俊凌似乎終於是對於訂婚典禮的事情默認了,即便是俊美的臉上始終沒有出現笑容,但是也按照準備換好了準新郎的西黃,整個人看起來又跟之前一樣充滿魅力。
分別換好衣服的顏安妮跟韓俊凌站在一起,接受着各位賓客們的囑咐,顏安妮一路都帶着滿足的微笑,可是韓俊凌卻極少配合,知道他還沒有忘掉一年前死掉的莫筱竹,顏安妮嫉妒的都快要發狂了,可是礙於現場這麼多人也不好發作,於是就只能竭盡全力的隱忍着,幻想着就像林菀槿之前教她的那樣,只要生米煮成熟飯,一切都已經成爲定局,就算韓俊凌再怎麼捨不得放下,也不得不放下了!
司儀走到訂婚典禮現場的最中央,拿着麥克風主持道:“感謝各位親朋好友在百忙之中抽出這麼寶貴的時間,來這裡祝福着兩位新人,衆所周知,顏安勳先生跟顏安妮小姐是親生兄妹關係,而且還是選擇在同一天舉動訂婚典禮,這更是喜上加喜的事情,但是新人們對於賓客們選擇了最尊重的方式,執意要等所有的賓客都到齊時,再舉行典禮,因此諸位請注意身邊的人,可否有落下遲到者?”
面對司儀的詢問,底下的賓客們紛紛搖頭,表示沒有。
林菀槿下意識挽緊顏安勳的胳膊,精緻的小臉顯得有些嬌羞的紅暈,她撒嬌似得說:“怎麼辦安勳?我好像有點緊張。”
“我不是早就提醒過你,不過是一場訂婚典禮,不需要置辦的這樣鋪張浪費,可是你仍舊執意請這麼多的人到場。”顏安勳對於她的抱怨似乎顯得有些不耐煩,再看看底下那麼多雙看着他的眼睛,他冷峻的臉上也不能不浮現出笑意。
“安勳你真偏心。”林菀槿嘟嘟嘴,嚶嚀着解釋說:“分明這件事情也是安妮的意思,是她說一定要將訂婚典禮現場設置的足夠豪華,所以我才照辦的,可是你卻這麼偏袒你的妹妹,把一切的責任都推卸到我身上?”
顏安勳鷹眸警告似得眯起,似乎已經徹底不耐煩了身邊女人不斷的絮絮叨叨,他警告說:“好了,別說了。”
即便林菀槿仍舊覺得心裡很委屈,可是她更加了解現在場合對她的重要性,重新調整心態,精緻的小臉上也顯現出比之前還要更加迷人的微笑,面對所有的賓客們。
而在他們的對面,還有另外一對臉色顯得有些緊張的新人,那就是韓俊凌跟顏安妮,只見顏安妮也是挽着韓俊凌的胳膊,但是卻感覺他好像有種疏遠的距離,無論她再怎麼努力着想要靠近,他卻仍舊不願意給予這種機會似的。
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努力使得這樣小小的舉動不會被賓客們看出端倪,顏安妮小聲提醒說:“俊凌,無論如何既然你都已經同意出席這場訂婚典禮了,就請稍稍笑一笑可以嗎?你看我哥哥最起碼還知道要配合一點,可是你卻始終板着一張臉,這樣的話會讓我很沒有面子的。”
“笑容是應該發自肺腑表達情緒的一種方式,你認爲我現在就算是露出微笑,是真心的嗎?”韓俊凌看都沒有看顏安妮一眼,只是好像被隨便控制的玩偶一般,靜靜的站在原地,他將自己縈繞在親手爲自己建立起來的世界裡,這裡除了他,絕對不容許任何人的到來。
這種回答,讓顏安妮頓時顏面全無,她原本以爲就算是他再怎麼不情願,最起碼也會在外人面前給她僅有的尊重,可是她好像高估他所能給與的範疇,似乎能夠來出席訂婚典禮現場,就是他所能做到的最多。
緊緊咬住嘴脣,看着如此不將她放在心上的韓俊凌,顏安妮氣的臉色都變了,她依舊是小心翼翼的跟他說話,只是語氣裡卻帶着滿滿的不屑跟嘲笑,說:“是啊,我知道你愛着的人不是我,可是怎麼辦呢?那個女人早就已經死了,屍體都化成灰燼埋進土堆裡了,你這輩子註定迎娶的人不是她,而是最不喜歡的我,韓俊凌,你肯定覺得很痛苦吧?”
“你說的沒錯。”韓俊凌配合的點點頭,終於肯低下頭看看顏安妮,只是眼神中除了冷漠還是冷漠,“但是最讓我覺得痛苦的,是我爲什麼沒有早一點看清楚你僞善的面具?原來你跟林菀槿都是一樣的,爲了害死筱竹,你們甚至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他的話,讓顏安妮有種被五雷轟頂的感覺,她壓根沒想到,原來一年前她跟林菀槿所做的事情,早已經被韓俊凌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頓時被堵的啞口無言,見狀,韓俊凌冷冷的笑笑,繼續說:“雖然知道如此,但我還是決定要跟你訂婚,你知道原因嗎?如果你不介意跟筱竹那樣,陷入無愛,飽受折磨的婚姻裡,那麼我們韓氏集團有了你們顏氏集團的幫助,王后的發展一定會更加蒸蒸日上,我身爲韓氏集團的繼承人,這點小事當然要爲集團着想纔對。”
顏安妮緊緊握拳,就在訂婚典禮現場,韓俊凌竟然完全無所顧忌的把他的目的跟打算交代了個清清楚楚,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口口聲聲說要她步上莫筱竹的道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