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要自己只是當一個擺設,自己憑什麼就要安安分分的當一個擺設,就算要做,那麼,他也要付出一些代價才行,就比如,他能夠接受了自己即將要做的這個選擇。
“瑾兒,快過去吧,爺爺在等你上臺說兩句話呢?”
林可兒一早就瞧出他和蘇雲舟之間那種冰火難容的濃濃火藥味,生怕他們父子兩個在這麼多賓客面前出醜,慌忙帶了勸阻的語氣說着。
“瑾兒?”
就連蘇雲翔,也不免帶了幾分勸導的語氣喚着,“去吧!”
蘇木瑾知道終究是撐不下去了,既然等不到夕夕過來,那乾脆就簡單做個演說,然後儘快逃離開此處,親自去尋找夕夕的蹤跡。
他偏就不信,原本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能說消失就消失,說不來就不來了呢?
蘇木瑾站在講說臺上,完全是心不在焉的說了幾句,那樣子,根本就不像是在舉辦他的生日派對,反而,倒很像他的一場商務宴請,搞得全場人,幾乎搞不懂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完全不能理解,這個蘇家大少爺的逆向思維和處事風格。
不過好在,蘇木瑾一向不按常理出牌,這樣的他,大家也是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
只是,正聽蘇木瑾一副如同商業般演說的過程中,卻見他一張原本陰沉冷漠的俊容,好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的明亮起來,一張冷豔動人的絕美臉龐,兩片絕美的脣瓣,微微掀起,單是這淺淺的一笑,瞬間顛倒衆生……
“夕夕?”
他的演說,最後卻用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兩個字,終結在了空中。
當所有人,順着那如沐春風的溫暖眼神,往身後的方向看過去的時候,卻陡然發現,原來,這西餐廳的門廳處,竟嫋嫋婷婷的站了一個年輕女孩。
一襲白色晚禮服,一頭鬆鬆垮垮挽起的長髮,簡簡單單的淡妝,一頭厚厚的劉海,可能是擋住了女孩臉袋上大半的風采,但卻透着幾分說不出的安靜恬淡,給人一種林間幽香的靜謐之感,雖不能用美字來讚譽,卻能用雅來描繪。
這個女孩,雖然看不出人有多美,但安靜恬淡的氣質,的確讓人看上去,很是舒心和愜意。
蘇木瑾看到夏夕夕站在門口,沒有再往宴會中心繼續走來的意思,生怕她心裡膽怯,會莫名的從自己的眼前消失,慌忙從講說臺上走下來,大步流星的往夏夕夕站着的方向走去。
“夕夕!”
這已經是蘇木瑾第二次再喚出她的名字,全場人幾乎也已經準確的記住了這個女孩的名字,原來,她叫夕夕。
“剛剛就聽你同事說起,你是因爲給我回家禮物纔會來的這樣晚,對嗎?”
蘇木瑾站在夏夕夕面前,感覺到她的神情中折射出來的幾分淡淡的梳理和冷漠,這種表情,使得他心裡莫名的升起一股擔憂和害怕,他好害怕夏夕夕只是站在這裡,而無意跟自己走進去。
“夕夕,我說過的,我不要什麼禮物,我只要你!”
蘇木瑾完全不顧及自己是蘇家大少爺的形象,站
在夏夕夕的面前,像極了一個長不大的小孩子,和剛剛站在臺上,一直冰冰冷冷的形象和表現,完全判若兩人。
一邊說,一邊伸手拉住夏夕夕一隻小手,緊緊地握在手心裡,竟不知,自己的手心裡,竟然出了滿滿的冷汗。
就連夏夕夕看着他那張本來做出的一張輕鬆高興地表情,被他拉住的那一刻,都開始忍不住心疼起來。
原來,他是那麼的在意,自己會不會來?
不過是一個生日晚宴,他怎麼會那麼擔心自己得出現呢?
這一刻,夏夕夕倒真的希望,他是不在意的。
眼前,那麼多陌生和異樣的眼光,還有,像一道道暗箭,直直投射在自己身上的蘇家人,他們,一個個都是容不得自己存在的。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搞個消失,就可以完全解決的。
她今天來,就是想和蘇木瑾,做個徹底的了結。
也希望蘇家人,能夠明白自己的一番苦心。
“來,我們一起來跳一曲開場舞,等你好久了!”
蘇木瑾說着,拉着夏夕夕就快步往圓形舞臺走去,很快,衆賓客也紛紛圍了上來,看着眼前,很不相稱的一對年輕男女。
一個美得天怒人怨,一個普通的可以被任何人遺忘的灰姑娘。
所謂的不相稱,並不是指容貌上的差別,而是兩個人身份和穿着,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世界裡。
蘇木瑾一身國際名牌西服,更是把他冰冷的氣質,襯托的像個王子,每一處,都美到了極致,而夏夕夕,雖然一身白色的晚禮服,可以把她那甜美安靜的氣質,襯托出來,但和蘇木瑾那身國際名牌衣服放在一起,根本就是M市那條街不入流的地攤貨,通身上下,幾乎連一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打扮的再舒服,也是能讓人一眼看得出,這女孩和那些今天到場的普通人家的女孩一樣,並沒有什麼顯赫的身世和背景,只是收到了蘇木瑾的帖子,前來蹭吃蹭喝來的罷了。
“我……我不會!”
夏夕夕這一次來,真的只是想最後來看看他,另外,想用自己的方式告訴他,自己並沒有按照他的意思,穿上他親自爲她挑選的禮服,戴上他送她的那些名貴首飾,只是一直守着屬於夏夕夕自己的一切,來參加他的生日晚宴。
而他,好像什麼都看不懂一樣,完全沒看到她現在穿了什麼衣服,身上一件首飾都沒有戴,只是和今天很多到場的普通女孩一樣,她也是她們中普普通通的一個。
“沒事的,夕夕!”
蘇木瑾一隻手託着夏夕夕的腰身,另一隻手把夏夕夕的小手撐在半空,擺出一副華爾茲舞蹈的動作,帶了安撫的語氣說着,“有我在,來!”
“木頭!”
夏夕夕真心不想跳,因爲,她根本沒有這個心情,繼續站在蘇家人面前--出醜!
而蘇木瑾完全沒有給她能停下來的機會,一雙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把夏夕夕固定在他的身邊,站在他的面前,她完全像一個被他隨意擺弄着的木偶。
兩步一徘徊,三
步一轉圈,所有的動作,根本就由不得她做主,整個人只知道在那片寬大的圓形舞池中,轉的天旋地轉、頭暈眼花,除了能看到蘇木瑾那張放大的模糊俊容,周圍的一切,早已是形同虛設,完全不存在了……
“夕夕,知道今天是幾號嗎?”
“十二月十八號,你的生日啊?”
蘇木瑾兩片性感的脣瓣微啓,卻是笑而不答。
活到二十五歲這個年紀,他卻從來沒有真正感覺到一個做人的快樂,而惟獨身邊有她的存在,他才能感覺到,自己纔是一個完整的,幸福的人。
所以,他根本就不在乎什麼生日不生日,長了這麼大以來,記憶里根本就沒有怎麼過生日慶祝,之所以這一次要搞這個宴會,無非就是他想借助這個場合,來達成自己的一個多年心意。
音樂停,掌聲起。
兩個人卻還依然保持最後一個優美的結束動作,彼此緊緊的擁在一起,一動不動。
不是夏夕夕不捨得離開,而是……
她現在腦袋暈乎的,就只能靠蘇木瑾給的那點力氣,保持能繼續站立的姿勢了。
“咳咳咳……”
林可兒一道提醒的咳嗽聲傳來,夏夕夕不得不強打起精神,保持站好的姿勢,卻無奈,整個身子,還是在不停使喚的搖搖晃晃。
蘇木瑾慌忙又伸出一隻臂彎,緊緊地攬住了她後背的腰身處,伏在她的耳畔輕語,“休想再逃離我的五指山,以後再敢爽約,就不會是這麼簡單的懲罰了!”
夏夕夕側目,這才明白他剛剛因何拉着自己,在舞池中央,瘋狂的飛舞了。
原來,卻是在報復自己,今晚遲到的緣故。
二人甚是曖昧的舉動,引得周邊的賓客看的有些呆了。
就連林可兒也在不停的向夏夕夕那邊,使着顏色,示意她適可而止,不要做得太過分。
她心裡清楚,夏夕夕雖然答應了會離開蘇木瑾,但她的心裡,多少還是對自己藏着幾分憤懣,所以,她今晚之所以還會來,大概,就是再來氣一氣自己的吧。
不過,好在她已經答應了自己的要求,所以,就忍着她,再胡亂來一次,以後,她若還是不肯聽話,那麼,就不能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砰砰砰!”
就在所有人還注視着眼前那對男女沒有移開視線的同時,巴釐東上島透明玻璃的四周,就莫名的被一團團五彩的煙火所包圍,各種禮花,不停地變換着各種色彩和花樣,在空中耀目的綻放……
“哇,好美!”
賓客們全部被眼前包裹的壯麗景象,給深深的驚呆了,三三兩兩的跑去各處,滿眼興奮和期待的去看煙花去了。
而夏夕夕,也一樣看着四周壯觀的景象好奇,正想借助這樣一番美麗的景象,離開蘇木瑾的禁錮,假作和其他的賓客一樣,跑去一個更近的位置,去感受被煙火逼近的感覺,可是,正要準備邁步,卻猛的被身後那只有力的臂彎,緊緊地牽制住了。
“夕夕,你不能走!”
“爲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