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寧,你不要走。”夏嫣然一聽他這話就是要離開,乞求地拉住他的衣角,“你爲什麼幾天不理我?你告訴我,我不明白,我做錯了什麼?那件事不是我做的,你爲什麼寧可相信那個丫頭,不相信和你在一起十二年的嫣然。嫣然有多愛你,你知道嗎?爲了你,嫣然可以什麼也不要,不要名份,不要做你的妻子,只想做你的女人!”
溫賢寧從進門到現在臉上始終是一抹淡到幾乎看不出的笑意,此刻他沉默不語地凝望着這張千嬌百媚的臉,犀利的目光似乎在審視什麼。
夏嫣然理直氣壯與他對視,到底是心虛,到底是心裡有鬼,良久,她先垂下眼。
半晌之後,溫賢寧開口,聽不出什麼情緒,卻字字有力,“嫣然,在我心裡,你和我母親,我妹妹處於同一個位置。雖然我沒有給你名份,但我自問但凡一個男人能給女人的,我全部都給你了。*愛、金錢、名牌、珠寶、跑車、豪宅、遊艇,甚至是我的心,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給你穿金戴銀,從來沒有虧待過你。”
夏嫣然慌了,她感覺到他的眼神好冰冷,不禁搖頭,“賢寧,你這是怎麼了?我知道的,你一直對我百依百順,你是世上最好的男人。”
“是嗎?”他若有似無地勾起笑,“那你覺得我這個世上最好的男人願不願被人利用,被人捏在手心裡當傻瓜似的玩弄?嗯?”
他這句話極有殺傷力,夏嫣然臉色倏變,一瞬間蒼白如紙,這麼說他查出來了,他查出來了對嗎?
在來之前,溫賢寧再三告誡自己,不能對嫣然吼,不能動粗,不能讓在唐珈葉身上的悲劇再次發生在嫣然身上。
щщщ.ttκá n.c○
這個女人只是因爲太愛他,太在乎他,一時糊塗做了錯事,他應該原諒。
然而,當他聽到她若無其事的聲音和笑容,不僅不知錯,不心虛,反而又在栽贓唐珈葉的時候,他覺得心突然冷了,掉進了冰窟。
這是嫣然嗎?還是他那個溫柔善良的嫣然嗎?她的面目怎麼變得如此可憎?
如果她真的在乎溫太太的位置,她爲什麼不明說?他愛她,可以事事滿足她,只要她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月亮,他也想辦法摘給她。
爲什麼?爲什麼非要施那種毒辣的手段,那種手段連男人都自愧不如。
太可怕了,她真的太可怕了!
夏嫣然答不上話來,她沒想到他會動手去查,真的沒有想到事蹟這麼快暴-露,她在他面前維持了這麼多年的形象好象一夕之間盡毀。
扯着他衣服的手無力垂下去,眼睜睜看着溫賢寧轉身離開,眼淚決堤般衝出眼眶,她捂住臉癱坐在地上痛哭出聲。
無意識地開車衝出大門,溫賢寧看向握方向盤的右手,這雙手曾經在打過唐珈葉之後整整抖了一天,剛剛差點這雙手又要揚起來,好在他在最後一刻剋制住了,纔沒有往嫣然臉上招呼。
嫣然的所作所爲真的讓他寒心,徹底的寒心,他就算是擠破腦袋也想不出來這件是嫣然做的,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從他們認識到現在只有僅僅一次吵架,之後兩個人分開了一年多,當時雖然覺得遺憾,倒也沒覺得什麼,只是在解決生-理-需-求的時候下意識青睞十九歲的女孩。
無意中的再相遇,萬萬沒想到她的遭遇那麼悽慘,他和日本客戶去會所包廂,說是唱歌其實就是去尋樂子,讓日本客戶盡興而歸。在一羣ktv小姐中,她被人摟來摟去,還要強言歡笑,他當時心裡五味雜陳,他想她怎麼就淪落到這種地步。
之後兩個人重新在一起,又找回當年的感覺,激情、默契、溫暖、舒服,這是他在她身上感受最深的東西,他感覺到自己是被需要的。
以前他只知道按父親的指示做事,放棄拳擊理想,接手家族事業,每年的分紅總能讓董事會那幫人笑得眉飛色舞,父母爲之驕傲自豪。
可他得到了什麼?成就?金錢?身份?不,這些他都不想要,他喜歡拳擊,他熱愛拳擊,卻偏偏無法去做喜歡的事。
他常常覺得自己象是死死地被捆綁在溫氏這根木樁上,掙,掙脫不得,動,動彈不了,除非死!
沒有人與他分享快樂,分享成功的喜悅,更沒有人與他分享孤獨的苦悶。
在溫家,他是個聽話的好兒子,最優秀的長子,在若若和修潔眼裡,他是個能頂事的好哥哥,總是在他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在他們眼裡,他是無所不能的,高高在上的,然而他們所有人不知道,他不是神,他是個,一個凡人,他也會累,也會感到疲倦,也需要安全感。
小時候的生長環境他總不願去回想,那時候他最怕別的小朋友提自己的爸爸,因爲他缺的就是這個。偏偏隨着年齡的增長,他越來越得不到,這安全感太縹緲,好象浮雲不着邊際。
很奇妙,他在嫣然身上感覺得到,她需要他,需要他的照顧,需要他的憐憫,需要他的疼愛,他享受這種被需要。
不過,這些已經變了,能用這麼陰險的一招,足以證明她不再需要他的保護!
--
睡了一下午,唐珈葉晚上精神特足,抱了書本去書房啃,想起好久沒給米婭打電話,兩個人隨便聊了聊。
唐珈葉緊僵的心情頓時輕鬆不少,興奮之下又給馬藺撥過去。
“唐三,我最近交了個朋友,有空你出來,大家吃頓飯。”
“好啊。”唐珈葉替馬藺高興,又忍不住問,“是男朋友嗎?”
“那當然。”馬藺很自豪的口氣。
“真的啊,那長得怎麼樣,帥不帥?”唐珈葉隨口問,女孩子在一起總愛聊這些八卦。
“還可以吧,沒你大叔老公帥,也沒那姚啓格帥。”
唐珈葉皺眉說,“還是不要好看的,家世一般就行了,最重要是愛你,對你好,其它全是浮雲。”
“唐三,我聽你這話怎麼有點憤世嫉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