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成出了口惡氣,起身匆匆離開,只要一邁出唐氏大門,他從此銷聲匿跡,改名換姓,不單從此能過上當老闆的好日子,還能在暗處看唐碧玉破產發瘋,簡直就是大快人心。
哼!美中不足就是他沒能親手教訓唐碧玉這臭婆娘,這些年他受的氣不知道有多少,真是白白便宜了這臭婆娘,這些錢就當是她賠給他的精神損失一點不爲過。
這時,有兩名警察攔住了準備進電梯的倪成,“你叫倪成?”
一看身穿警服的警察,倪成心裡打鼓,卻面帶微笑地說,“是啊,我是倪成,警察同志,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你叫倪成就好,我們還以爲你不敢承認。”其中一名警察舉起手裡的照片,上面正是倪成。
另一名警察摸摸手銬,“倪成,我們接到報案,你涉嫌挪用資金罪,請跟我們走一趟。”
一看到寒光閃閃的手銬,倪成臉色立變,邊說邊退,“警告同志,你們搞錯了,這家公司是我自家的,我不可能挪用自己家公司的資金,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是不是我們搞錯了,你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就知道了。”警察過來一把捉住倪成的手,倪成想反抗,哪裡是警察的對手,沒幾下雙手被反剪在身後,銬了起來。
“走!”
這裡靠近樓梯口,警察直接壓倪成走樓梯,到一樓時剛好遇到了進來的唐碧玉,倪成哭喪着臉大喊,“碧玉救我!我是冤枉的,他們說我什麼挪用資金罪,我沒幹過,公司是我們自家的,我爲什麼要挪自己家裡的錢。碧玉,幫我,幫我……”
唐碧玉冷冷地看着倪成,一句話也不手,伸手就是一耳光,“幫你?怎麼幫你?倪成,你太過了,枉我這麼信任你,你居然吃裡爬外,挪用公司裡的錢,在外面開什麼公司放高利貸!”
“碧玉,我沒有,你看我是這種人嗎?碧玉,我們這麼多年的夫妻,你的就是我的,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肯定是有人從中挑唆。”倪成滿頭大汗,被警察壓住身體,身體彎得低低的,突然他看到了唐碧玉身後的溫賢寧,怒罵道,“溫賢寧,我就懷疑是你在挑唆我們夫妻感情,我和你有什麼仇恨,你爲什麼要栽贓我……”
“住口!”唐碧玉厲聲制止,“倪成,你到底有沒有做過自己清楚,真象你說的你沒做過,你怕什麼,警察同志會給你一個交代。”
“走!”兩名警察有公務在身,壓着倪成往外走。
大勢已去,倪成垂頭喪氣,跟條喪家犬似的,臨上車前惡狠狠地瞪向溫賢寧。
警車帶着嗡鳴聲遠去,唐碧玉揮散聚在大廳裡看熱鬧的職員,“還不去做事!”
職員們作鳥獸散,總經理丈夫被壓上警車的情景瞬間傳遍整個唐氏。
唐碧玉長嘆一口氣,和顏悅色地對溫賢寧說,“溫總,這一次多虧了你,我才能剷除唐氏的毒瘤!”
溫賢寧的眉頭越蹙越緊,“哪裡,唐總,我也是存有私心,想替她討回公道。”
“這個你放心,我報案的時候也把這件事一起報了,相信不久倪成就會招供。”
但願如此!溫賢寧點頭,若有所思。
“對了,溫總,要不要我幫你……”
心知唐碧玉指的是他和唐珈葉的事,溫賢寧強忍住心痛,面露微笑,“唐總的好意我心領了,感情這種事強求不得,還是順其自然爲好。”
幾分鐘後,溫賢寧坐進蓮花跑車,在這密封的空間裡所有的痛苦全部衝了上來,一股想要將他骨肉分離的痛從身體的四面八方透出來。
唐碧玉想撮合他和唐珈葉,若若在千方百計幫他在唐珈葉面前美言,童童時不時悄悄打電話向他彙報情況,就連唐秋靜今天早上也打來電話,說希望他和唐珈葉能復婚,會想辦法盡力幫他。
身邊所有的人都在想方設法將他和唐珈葉拉到一起,可是他很清楚,唐珈葉根本就不肯。
趴在方向盤上呼出一口氣,他溫賢寧分明能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擅長玩弄手段達到自己的目的,然,他卻對唐珈葉毫無辦法。
胸口象有無數只爪子在撓,除了疼,還有無數種說不出來的痛苦,他感覺自己像一頭困在牢籠裡,餓極了的大灰狼,只能在有限的空間裡急躁的走來走去,眼睜睜看着只有一步之遙的小紅帽。
是的,小紅帽,他的小乖乖,要是被別人知道他這樣稱呼她,別人一定會笑他肉麻,可是他心甘情願,哪怕忍受別人的嘲笑,也好過只能這樣遠遠地看着她,無法靠近,無法抱她,更無法吻她。
嘲笑算什麼,他這輩子風光夠了,挨別人的嘲笑也不少,早就把一切看淡了。名利、金錢不過是過眼雲煙,最重要是能找到一個相守一輩子的人,就算吃糠咽菜,也好過整天睡在一堆鈔票上。
發動車子,他努力不去想她的臉,不去想她的笑,不去想她小嘴甜蜜的滋味,他怕自己會發瘋,會失控去找她,看她冷臉不要緊,最重要他不想看到她那避如蛇蠍的眼神,他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唐碧玉看着溫賢寧落寞的背影直嘆氣,她是過來人,又怎麼能不知道他百忙中抽空盡心盡力幫她,幫唐氏力挽狂瀾,無非是因爲唐珈葉那丫頭。
很快,唐珈葉從唐秋靜那裡知道倪成被抓,頓時替唐氏高興。
唐秋靜乘機在電話裡說,“三妹,這一次能把倪成抓到,唐氏能保住,全靠了你和溫賢寧,改天到家裡來吃個飯,好好答謝你們。”
“溫賢寧?”唐珈葉掏掏耳朵,懷疑自己聽叉了,“這事與溫賢寧有什麼關係?”
“這就不知道了吧?”唐秋靜嘿嘿笑了起來,“你知道媽的脾氣,藏不住事,要是被她知道大姐和倪成勾結,她肯定馬上跳出來把他們給收拾了。但是媽卻忍了下來,還裝病麻痹他們,就是因爲有溫賢寧在出謀劃策,要媽沉住氣。”
故意忽略某個人的名字,唐珈葉問,“唐總裝病是不是在收集足夠的證據?”
“不是,媽說是爲了你的事,我再問她就不說了。”
我的事?唐氏與我的事有什麼關係?唐珈葉完全想不明白,唯一能理清的就是可能與倪成有關。
到底倪成與她有什麼事?
說不通啊,倪成平常與她沒什麼過節,以前在唐家彼此間也是客客氣氣的,別說是過節了,連個口角都沒發生,更不要說什麼有利益衝突了。
“二姐,你知不知道倪成與我有什麼關係?或是他恨我,討厭我。”唐珈葉忍不住問。
“這個我倒不清楚,不過我倒是知道他與大姐有染,好象大姐已經爲了他墮過幾次胎。”
誰知唐珈葉很平靜,“我猜到了。”
“你猜到了?”這個換唐秋靜吃驚。
唐珈葉不慌不忙地說出自己的見解,“嗯,我幾次說要幫大姐介紹對象,大姐都說沒興趣。大姐都三十多的人了,事業做得成功,一回到家肯定也會寂寞空虛,身爲正常女人想戀愛很正常,可是大姐反而對談對象一點都沒興趣。通常這種只有兩種情況,一是同性戀,二是她有交往對象,而這個交往對象見不得光,那麼這樣一考慮,可能她和倪成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唉!三妹,你太聰明瞭,我都不知道說你什麼好。要不是我親眼看到,可能我到死都不會懷疑他們有殲情。大姐肯定在你面前提到過,說我因爲她告密,沒有見到溫賢寧,反而捱了媽一耳光,所以我對她懷恨在心。其實事情根本不是這樣的,四年前我親眼看到大姐就和倪成乘媽不在,在媽的臥室親熱,他們太無恥了,怎麼可以在媽的*上做那種骯髒的事,他們那是在侮辱媽,侮辱唐家。我當時氣得想踢門進去,後來還是忍住了,人都要面子,這種事要是傳出去,我們唐家子孫以後還怎麼做人。一個是自己的親姐姐,一個是自己的繼父,氣憤之下,我收拾東西出了國,來個眼不見爲淨。因爲這時間前後發生得緊,所以沒人知道,包括大姐,她一直以爲是我在生她向媽告密,阻止我去見溫賢寧的氣,其實是她做了對不起媽,對不起唐家列祖列宗的醜事!”
真想不到這中間還有這麼多曲折,唐珈葉不敢想象當時要是她是二姐,又會做何反應,是馬上告訴唐總,還是也象二姐這樣悲痛不已,隱瞞下去。
“現在唐總也知道了,你不用難過。”事到如今,唐珈葉只能這樣安慰。
“三妹,你嘴裡說不難過,我看你非常難過,我知道你重情義,四年前和媽鬧到脫離母女關係,如今你還不計前嫌,一心爲唐家,爲唐氏着想,咱們三姐妹中就數你最善良。”
心情沉重,唐珈葉笑不出來,突然聽唐秋靜在說,“不說了,我有個電話進來。”
將手機放到辦公桌上,唐珈葉起身看着窗外,手機突然又響起來,“不好了,三妹,媽說倪成半路上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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