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真突然臉色大變,吊兒郎當的樣子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驚駭,就好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突然被人知曉了一樣。
安習之不想跟他溝通,伸手將駱蕁給抱了起來。
駱蕁在朦朦朧朧中感受到身邊有熱度貼在她的腰上,皺了皺眉,本能地想要將安習之推開。
安習之看着她軟綿綿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似乎是做出了推出去的姿勢,卻是半分力度都沒有,反而看起來更像是在調情,臉色更黑了。
所以,她剛纔都是這樣對樑真的?
也難怪樑真會受不了。
“你到底知道什麼?”樑真站了起來,想和安習之對話。
安習之轉身離開,只留下了一個背影。
“這個項目合同你們樑家也不要做了,至於你最好多多賺點那些下三濫的錢,然後纔好好好看看你們恆海物聯是怎麼一點一點倒下的.”
“如果真的能夠讓恆海倒下,那我還要謝謝你,我想報復我家老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恆海是他一生的心血,如果能弄垮恆海,我也算是真正報仇了。”樑真滿不在乎的說道。
他竟然對弄垮自己家的集團的行爲說成是對自己老爸的復仇?
安習之停下腳步,陰森森地開口道:“你家那點破事我管不着,但是你敢動我的人……你以爲你逃得過?”
朦朦朧朧間,有熟悉的味道,駱蕁覺得十分有安全感,所以在安習之的懷裡睡的更沉。
樑真臉上的表情沒變,頗有些沒心沒肺道:“有什麼招式儘管使過來。”他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安習之懷裡的駱蕁,“我也很想知道有朝一日她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會有什麼樣難忘的表情?”
他當然知道自己逃不過,別說他什麼都沒做,就算他做了,安習之又能對他做什麼呢?
“濱城就這麼點大,你要是覺得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密不透風,無人知曉,那就好好做你的白日夢吧!”安習之的耐心早已被消磨耗光,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
樑真突然驚愕地瞪大了眼睛,隨機又是瞭然的表情。
他手底下的那些貨雖說都走的十分隱秘,但若是有心人想查還是能查到的,畢竟濱城說大也大,說小也就只是一個城而已。
只是他錯誤的低估了駱蕁在安習之心裡的分量,看來駱蕁對於安習之來說,還是非常重要的。他突然有點後悔,十分後悔什麼都沒有做,如果那些事情做了,安習之一定會比現在更瘋狂吧哈哈哈……
駱蕁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安習之在她耳邊低語,聲音低沉而好聽。夢到自己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倔強的要去挑戰陽光,一陣風吹來,將他身上的味道盡數灌進了自己的鼻腔。
特別真實,就好像剛剛發生一樣。
安習之一路抱着駱蕁回到車裡,爲她繫上安全帶,然後伸手將駱蕁衣服上的扣子一個一個扣上。
這個過程十分艱難,因爲駱蕁與他而言,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很少有男人能在駱蕁面前停手,他不能,他相信其他人也不可能,所以樑真那種日夜留戀花叢的花花公子怎麼可能,怎麼會對駱蕁停手!
駱蕁今天穿的無肩帶文胸,本身比較緊,繫上安全帶後就只覺得胸口又悶了幾分,不舒服的動了動,嘴裡嘟囔着什麼,還伸手去解衣服釦子。
“你再動,信不信我就在這裡把你辦了?”安習之低聲開口威脅道,嗓音裡卻意外透着些異樣的沙啞。
或許是因爲聽到了安習之的聲音,就算是在迷迷糊糊之中,駱蕁也覺得安心不少,整個人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看到駱蕁迅速安靜下來的樣子,安習之自己心裡也有些疑惑,但只是一瞬間就打消了,轉身專心開車。
汽車低低轟鳴的聲音,以及車子剛剛啓動的震動讓駱蕁有些不安起來,低聲喚道:“安習之……”
安習之以爲還以爲她醒了,轉頭看了過去,卻見她的眼睛仍舊緊緊閉着,一副酣睡的樣子。
所以剛纔那句……是在她睡夢中喊的?
安習之抿了抿脣,連忙定下心神繼續開車。
儘管不想承認在知道駱蕁是在睡夢中喊出他名字的時候,他心中那一瞬間的雀躍。
然而這種雀躍只是剛冒頭就被他狠狠壓了下去。
他絕對不能讓自己……再一次陷入跟駱蕁有關的情緒當中了。
剛纔沒有找到駱蕁時,五年前駱蕁離開的感覺又一次浮現在了他的腦海,體現在了他的身體,霸佔了他的理智。
他想這個女人在他的心中絕不是隻佔用一點點地方,而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將他整個心臟都吞噬,並在最中心的位置留下。對於自己,她只要輕輕勾一勾手指,就能輕鬆牽動着自己的所有情緒。
意識到這一點,安習之迅速轉頭看了駱蕁的睡顏一眼,咬着牙突然踩下了剎車。
這個女人……就是個妖精。
可偏偏他就是對這個妖精……
停下車,安習之坐在車裡抿着脣一言不發。
不知道是想通了還是想到了別的什麼,安習之又重新啓動了車子,方向盤轉了一下,朝着安宅去了。
約莫四十分鐘後。
安習之將車子停在了安宅的鐵門前,剛好準備下車去抱駱蕁時,一眼看到了停在旁邊的白色寶馬車,忍不住眉頭一皺。
管家文伯早就得到消息趕到了出來,一張笑眯眯的臉看到車子副駕駛上的駱蕁時一瞬間滯了一下。文伯一直不知道駱蕁和安習之的關係,不過前段時間的新聞鬧得沸沸揚揚,他倒是特別看過,加上駱蕁在安宅裡出現的這幾次,每一次都鬧出了不少的風波,偏偏每一次安習之對她的態度又特別包容,總是爲她各種破例,所以到底駱蕁跟安習之是什麼關係也就不重要了。
“你來停車。”安習之下了車,開口說道。
“好的。”管家一臉震驚地點頭道。眼神緊緊地盯着安習之從車上下來走向副駕駛座。
他突然知道安習之要做什麼了……
之所以讓他來停車,是因爲安習之要去抱副駕駛座的那個女人,而且那個女人好像還是酣睡狀態,可,可是桑小姐現在也在樓上客廳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