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水流鑽入鼻腔,根本無法呼吸。
駱蕁沒有力氣掙脫不得,只得不停擺動的腦袋以此來獲得短暫的呼吸機會,她沒找到手機,安習之也不在外面,根本不會有人來救她。
如果一直任桑瑩這樣,那麼她將必死無疑。
想要活命的本能讓駱蕁反抗起來,再一次擺動腦袋時她抻直了脖子就是不往水裡去。
“呵~還能反抗啊?”桑瑩笑着,力道加重,掐着駱蕁的脖子又狠狠將她整個腦袋按到水盆裡去,動作很大,牀頭櫃四周還有被子上瞬間就出現了一片水漬。
駱蕁幾乎已經到了極限,求生的本能最大化發揮了出來,雙手反扭着扯着桑瑩的頭髮死死往下拽,痛的桑瑩齜牙咧嘴就是不鬆手。
這是攸關生死的行動,誰先鬆手誰就輸了,但這個輸了的結果駱蕁付不起,所以不想輸。
一開始被按進臉盆,她收到了驚嚇,所以導致整個人的呼吸都亂了,加上身體的無力和害怕,她不得不喝進了好多水。等到後面已經激發了求生的本能,她才能在水中找到保持不呼吸更久的方式,以此來對戰桑瑩。
終於,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頭皮快被扯了下來,桑瑩終於放開了她,原先按着她的雙手轉而抓着自己的頭皮。
駱蕁也就趁着這個機會一把掀翻了臉盆,趴在牀沿邊,猛地咳嗽起來。
桑瑩只是繼續撿起地上的臉盆,看樣子是準備朝駱蕁砸過去。
“咳咳……”
“砰!”門突然被打開,砰地一聲撞到了一邊。
桑瑩剛舉着臉盆的手頓時一縮,臉色一邊,在駱蕁還趴在牀沿低頭咳嗽時突然叫喊起來:“我至少給你擦下身子,你這是幹嘛啊!你這樣出了事我怎麼負責,有話好好說,要是真的收了什麼委屈,我們都會幫你……”
安習之站在門口,臉色一沉,看着房間裡亂糟糟的樣子,沉聲開口道,“怎麼回事?”
桑瑩假裝慌亂地磚了過去,似乎是剛看到安習之一般,一愣,委屈道:“習之,你可算來了。駱蕁剛纔不知道怎麼看到了你牀上的暗櫃,拿了裡面的安眠藥就要吃,我趕忙搶過來丟了,沒想到她又將自己整個腦袋埋在水裡,好久都不出來,我怕她做啥事,所以……她是不是在外面受了什麼委屈啊?”
安習之沉默了下來。
他剛好從樓下上來,聽到有動靜,還以爲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細聽就直接衝了進來。
沒想到,竟然是駱蕁想不開,想死……
駱蕁咳嗽這,滿臉通紅,整個人已經接近虛脫。剛纔被桑瑩弄的嗆到了不少的水,現在聽到是哪個贏顛倒黑白的話,只覺得怒火頓時涌上心頭。想說話,卻又只能咳嗽,無奈只能擺了擺手,示意安習之聽她說。
安習之只是愣愣地看了她一眼,狠狠咬着牙齒忍着心裡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門子氣,問道:“你要自殺?”
“我,我沒有……”駱蕁艱難地說了幾個字之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安習之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看着趴在牀沿邊,滿臉通紅,嘴脣卻煞白的駱蕁,心口一陣突突的跳,跳的太快,讓他覺得有些難受。
駱蕁她,竟然想要尋短見嗎?
剛纔進來的時候,他只看到駱蕁趴在牀沿處的樣子,並沒有看到具體什麼情況……
桑瑩說駱蕁想要自殺的話,不可全信,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在那個酒吧裡,駱蕁肯定以爲自己被樑真怎麼樣了,以她的性格想要自殺也確實在情理之中。
安習之想到這裡,臉色一沉,“現在開始覺得自己不乾不淨了嗎?”
駱蕁好不容易從咳嗽中緩過來,聽到安習之的這句話,只覺得氣血再次上涌,轉頭盯着安習之,一字一頓地反問道:“你什麼意思?”
她可以允許任何人侮辱她,也承認的住任何侮辱,可唯獨是從安習之嘴裡說出來,她就沒有辦法接受。
安習之的眼神迅速在四周掃視了一番,確定在駱蕁隨手可觸的地方沒有任何可以致命的東西后,他咬着牙,冷哼了一聲,“這會兒覺得自己不乾不淨了,之前勾引男人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會有這個時候。”
“我沒有。”駱蕁覺得有些難受,她當時只是想給寰球爭取到那個項目,誰知道會發生那種事情,而安習之竟然還這麼說她。
她早因咳嗽咳的雙眼通紅,這會兒難受加上剛纔的驚嚇,所以眼淚就順着臉頰緩緩流了下來。
安習之低頭看到駱蕁臉上的淚痕,眼神裡劃過一絲黯然,但是迅速就調整了自己的情緒。
因他和駱蕁有在對視,所以雖然安習之的情緒收的很快,但是駱蕁還是捕捉道了那一絲的不對勁,抿了抿脣,一時百感交集。
“習之,她剛剛醒過來,情緒還很波動,你別這樣……“桑瑩在一旁拉過安習之,小聲提醒道,
駱蕁聽見桑瑩的聲音,咬了咬牙,一股寒意忍不住從心底竄了出來。她現在是說什麼都不對了,因爲不管她說什麼,桑瑩都已經有了應對的說法。
只是她沒有想到桑瑩竟然如此惡毒,剛剛那個將她按在水裡的力度,是真的想溺死她。
還好不是在什麼水源地帶,不然她這條小命,今天就要交代了。
“你也不用假惺惺地在我面前演戲。”安習之開口道。
桑瑩心裡一驚,下意識擡頭朝安習之看去,卻發現他的眼神方向依舊是對着駱蕁的。心裡一時百感交集,不知道應該是高興還是擔心。
高興這句話不是對着自己說的,不管說明安習之已經相信了她的話,認識駱蕁卻是遭遇了不好的事情想要自殺。
擔心的是,她總覺得安習之好像知道了些什麼,這句話好像就是說個她聽的。而且安習之沒有理會自己,桑瑩心裡也是蠻難過的。
難過歸難過,她現在並不準備自找麻煩,所以咬着嘴脣不說話了。
駱蕁看了桑瑩一眼,整個人已經接近虛脫,“我並沒有想要自殺,不過看起來我現在應該是怎麼也說不清。既然說不清那就算了吧,我需要休息一下,等恢復了體力就離開。”
桑瑩這個女人的心思太過惡毒,偏偏她又一直認爲她在勾引安習之,所以她只要和安習之多說一個字,都會是她的錯。
所以她不能再留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