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傳入了衆人的耳朵裡。所有人的心裡都是一緊,不知道今天這件事情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麼,不過所有的結果都只在駱蕁的一念之間。
駱蕁是客人,傭人惹到了客人……基本上都不用再糾結什麼結果了。
管家文伯匆匆趕了過來,一看是駱蕁,心裡一驚,低着頭詢問道:“駱小姐,有什麼困擾?”
衆女傭一聽,連管家都是這種語氣,一個個的身子都微微顫了顫,因爲從管家的態度就不難看出這個女人在安家應該又的地位了。
阿茗整張臉都已經沒有了血色,顫抖了一下,閉着眼睛,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要玩完了。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駱蕁說話。
駱蕁掃視了一圈,半晌突然笑了起來。
阿茗的身子因爲這突然而來的小聲又是一震。
“沒什麼大事,就是覺得我和吳瑤挺有緣分的,能不能把她調到我的房間歷來,幫我整理下東西?”駱蕁開口詢問道。
跪在地上的阿茗猛地擡起頭來,看向了駱蕁。
駱蕁則一直微笑着看着文伯,似乎真的只是在討要一個女傭而已。
文伯這才鬆了口氣,看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是既然駱蕁都已經不準備追究,他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吳瑤,從今天開始你就負責駱小姐的日常,還不快謝謝駱小姐提拔?”吳瑤一愣,感激地看了駱蕁一眼,“謝謝駱小姐……”
阿茗跪在地上,看着轉眼就爬到自己頭上的吳瑤,忍不住一陣咬牙切齒。但是對於駱蕁最後改變想法的行爲產生了懷疑。
原先那麼有氣勢,她還真的以爲自己要被趕走了,現在看來這個駱小姐也只是在虛張聲勢而已嗎!
門口突然起了一陣騷動,所有人的視線都跟着移了過去。一道熟悉的桑瑩闖入駱蕁的耳朵裡,讓她不自覺地擰緊了眉頭。
“你們敢攔我?瘋了吧,不知道我是誰?快點讓我進去!”
駱蕁聽到這個聲音,身子忍不住一顫。
桑瑩的聲音她是不會聽錯的。
她這個反應被跪在地上的阿茗看到,頓時忍不住彎了嘴角,雖然這位駱小姐得到了管家的重視,但終究名不正言不順,這不正牌女友來了,就嚇成了這樣。
在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在安家見到桑瑩,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場景呢?
駱蕁眯了眯眼睛,轉身就朝着大門口走去。
管家見狀,立刻伸手將她一攔,一番話說的十分婉轉,“那個駱小姐,是這樣的,先生今天有吩咐過,禁止讓桑小姐出現在您的視線範圍內。公司那邊有其他人負責,這裡就是由我負責了。您看,您要不要回避一下?因爲要是您受到什麼傷害,我想我應該是付不起這個責任的。”
“迴避?”駱蕁奇怪地回頭,“爲什麼要回避?他是怕我受傷才禁止桑瑩來的嗎?”
這個問題成功讓文伯那張褐色的皺巴巴的臉色變化了一下。說實話,其實他心裡也是這麼認爲的,可是安習之沒有明說,他也不可能將自己的揣測的意思就這麼告訴駱蕁。
只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駱蕁看起來也不傻,爲什麼還會問這樣的問題?
駱蕁微微一笑,“所以你也不知道她來的目的,我去看看應該不要緊吧?你們先生有說過不讓我和她見面嗎?”
“這個……到是沒有。”文伯猶豫了下。他直覺是不行的,但是既然駱蕁都已經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阻攔。
“那麼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文伯?”駱蕁依舊十分禮貌地笑着。
文伯深深吸了口氣,將手收了回來。
駱蕁一笑,擡腿就朝着門口走去。
文伯環顧四周後,盯着那些已經看傻了的女傭,呵斥道:“看什麼?快點收拾好,該做什麼做什麼去!”
“是~”一堆人應着,慢慢散了。
文伯指着吳瑤,恨鐵不成鋼地提點道:“你去打掃下駱小姐晚上要煮的地方,將晚上洗漱的衣物還有睡前牛奶都準備好。”
“是。”
“另外,小少爺喜歡黏着駱小姐,爲防駱小姐會休息不好,今天就不要告訴他駱小姐來了。”
“好的。”吳瑤點頭,退了下去。
一時走廊裡只剩下了管家一個人。
文伯這才麥過步子,朝着浴室裡走去,站在浴室門口,敲了敲門,語氣恭敬道:“先生。”
“什麼事?”安習之的聲音從浴室裡傳來。浴室門緩緩打開,安習之穿着浴袍往門口邁步過來。
“桑小姐來了。”文伯低聲彙報着。
“沒放進來吧。”安習之對於桑瑩的出現毫不意外,畢竟他受傷的時候讓林子徹知道了,那麼表示這件事會在濱城都傳一遍。
文伯走進房間,扯過一條浴巾,幫安習之擦了擦頭髮,黑色的髮絲上有水珠散落在地面的波斯毛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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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伯一邊給安習之擦着頭髮,一邊小心翼翼地開口,“沒有。但是駱小姐出去了。”
“出去了?”安習之一把扯過浴巾,“出去了的意思是……”
“她說要去見見桑小姐。”
“她說要見就見,你不知道攔嗎?”安習之突然發火,他的情緒有些激動,一不小心就扯到了胸口的傷,一股撕裂的疼痛傳來,他疼的嘶了一聲。
文伯一驚,連連後退幾步,沒想到安習之會突然發這麼大火,一時心裡慌亂的不得了。他在這裡工作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安習之暴怒的樣子。
從前沒有任何,任何一件事情可以這樣牽動起安習之的情緒。除了一開始酗酒的那幾年,因爲喝醉酒後就跟變了一個人大吼大叫之外,就在也沒有什麼時候想現在這樣了。
而且後面安習之開始接受心理醫生的治療,戒菸戒酒,已經好幾年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緒波動了。
文伯嚇得不輕,整個人都開始抖動了。
他開始後悔自己剛纔只是直覺不能讓駱蕁出去,但是卻沒有真正阻攔過。早知道在出現了這樣的直覺之後他就應該在請示了安習之之後在放人的……
“她現在已經出去了是嗎?”安習之這裡是安家,走幾步就是保安,桑瑩應該是不敢在這裡對駱蕁做什麼的。
可是這個不敢究竟有幾分那就不知道了。